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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送我的?”我无奈扶额,看着手机里的他有些想笑但还是解释道,“我还以为是谁给你的,你把地址填到我这里来了。”
薛献闻言笑起来,之前的失落一扫而空。全然不像是刚刚垂头丧气的可怜样。
“那是我给你的礼物!”他高兴地打了个响指,嘴角扬起弧度,“快拆开看看!”
“是什麽?”我朝他笑着,一边去床头的抽屉找剪刀。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我们那个乐团要搞全球巡演吗?”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心里隐约有些猜到了箱子里的东西。
“他们开始办了。”薛献笑得干净,肯定了我内心的想法,“我给你寄了现场票。”
划开那个大箱子,里面霍然一封暗红色的信封,在信口链接处还压印了一小簇的麦穗。光是看着就让人生出一种沉稳大气的感觉。
拆开信封,一张高级又低调的黑色入场券。
皮质触感,细细摸还能感受到纹路。低沉大气的黑底色,中间有个夺目的舞台。
“怎麽样,帅吧。”薛献不自觉地傻笑起来,特别小孩子气地扬了扬下巴,“那个麦穗,你独一份的,别人想要都没有呢。我亲手给你包的,厉害吧。”
第一次收到这样子的礼物,我一时有些说不上话来。
只是这个地点……
法国巴黎?!
“薛献啊,你们是在巴黎办是吗?”我轻轻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麽没见识。
“对啊。”他笑得牙不见眼,像是一只求夸夸的大狗狗,最后一句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邹池。来听我的现场演出吧。”
虽然找不到什麽理由拒绝,但只因为这一句话,我便下定了要去的决心,仿佛只要这一句话便能为他赴汤蹈火。
“好。”
巧的是我半年前去过法国联系那边的出版事宜,还算了解程序,居然那麽巧的让我碰上,真是误打误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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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我登上了去首都的飞机。
下午八点,飞机落地。
首都的空气好,首都人民好,首都那都好,唯独我不太好。
“呕……”
出了机场,竟然下起了蒙蒙雨。旁人纷纷撑起了伞,走入雨帘。照理说银竹入间,自厚云而倾泻的场景是难得一遇,可偏偏我无暇顾及,抱着街边的垃圾桶开始疯狂吐起来。
有一说一,这里的人是真的热心。我在这儿蹲了十分钟,就有至少三个好心人上前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趴在旁边狼狈地摆了摆手,对他们表示感谢。
晚上十二点我还有飞巴黎戴高乐机场的航班。
本来薛献是订的明天的机票,可是那样我到巴黎都淩晨了。于是我偷偷改了航班,改到今晚的,这样等我落地的时候薛献那边刚好下午五点。
出去吃了顿饭,我这又匆匆赶回机场。
和来时不同,飞机延误了。
我擡眼看上面的航班表,恨不得让那时间直接穿到一小时后。
“对不起旅客们,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导致我们的航班延误,请各位稍安勿躁耐心在机场等候……”清脆的女声从广播中传出。
我隐隐有些不安,毕竟这种飞机延误少则几小时,多则直接取消航班,而我并没有那麽多时间等待,更何况为了提早来,我花了比原本多近一倍的价格购票。
盯着窗外瓢泼大雨,整个人没由来地烦躁,只能盯着显示航班的大屏不断看,再假装如无其事地不停切换着手机几个软件的界面。
所幸,一个小时后我还是登上了飞机。
到法国要整整十二个小时。我要了个毯子,头靠着靠垫睡起来。
我睡眠质量不好再加上晕机和时不时的气流颠簸,几乎是一两个小时就醒一次,还有两回才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关键是睁眼后发现自己还没飞出国的时候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坐在旁边的是个英国大娘,她英伦腔很重,语速也快,我集中注意才听懂她说我要不要把靠背调低低点。
我笑着摇了摇头,用不太地道的英语感谢她的关心,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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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时间19:00 P.M.
终于到了地方。
还好北半球已经进入春天不算冷,身上还是在首都穿着的那套薄衣服。我下了飞机还是一如既往地抱着垃圾桶开始吐起来,不过终于不是在机场门口了,而是隔了好几条街的店铺。
“这位先生,你还好吗?”一位穿着蓬纱裙的女人递来一张纸。
是我脸色看起来很吓人吗,怎麽那麽多人都来问我身体是否抱恙,如果有镜子,还真挺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面色苍白,嘴唇发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