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杨属于厂长那一派,又是时装表演队的发起人,听到孙同军的话自然十分不乐意,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明面上反驳领导绝对不可以。
思及此,钱杨挠了挠头,憨憨一笑,装傻充愣道:“孙副厂长,表演马上就开始了,您赶紧入座吧,那边几个市里的领导还有陈秘书都在等您呢。”
孙同军满肚子批评的话被钱杨一堵,憋得脑门直抽抽。
四目相对,钱杨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让孙同军看不出他的丝毫真实想法。
孙同军绷着脸,锐利的视线仿佛刀子一样割向钱杨那张假笑的脸,“以后再找你算账。”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往市领导那边走去。
“得意什么,不就是仗着自己在市政厅有人吗?”
钱杨收起笑容,嘴角轻轻勾起,眼底划过一丝讥讽,“还好意思说什么抓紧时间搞生产,也不想想仓库里都积压了多少库存了,再不想办法做出变革,一味守着‘第一纺织厂’过去的荣光,迟早完蛋!”
国内八零年代的走秀舞台用的基本都是各个影剧院的舞台,没有专业的“t”字台,时装表演队的队员也被成为“演员”,走秀的时候表演性质居多,走、转和简单的手臂舞蹈动作结合,与后来专业的台步差别比较大。
同时,表演队上台表演时突出的是个人魅力,而不是淡化个人特色,专注于展现服饰魅力。
秦秋意前世在早期创办个人服装品牌时,曾经多次充当过自己品牌的模特,无论是t台走秀还是平面杂志的拍摄,经验十分丰富。
不过,因为舞台的限制,她并不准备走专业的台步,而是按照李文静设计好的一部分表演动作来表演。
即便如此,秦秋意比其他人更加突显的长相和气质、自信优美的步态以及简约的造型和穿搭,一出场依旧让台下的所有人眼前一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对前几个表现不太好的队员略有微词的陈秘书也不禁坐直了身体,毫不掩饰他眼中的惊艳和欣赏。
及膝红裙衬着秦秋意的肤色如玉般无瑕,明润的桃花眼微弯,琥珀色的眼波流转,映着舞台不住变幻的灯光愈发动人心魄,像神话故事中下凡到人间的仙女似的。
她的肩背挺直舒展,天鹅颈的弧度优美,台风也很稳,不像其她人穿着高跟鞋走起来时总有些手忙脚乱、束手束脚的样子,她好像就是专为舞台而生的人。
长裙飘飘,腰肢纤细柔韧,瞳孔中仿若盛满了迷人的星光,一颦一笑,都让人沉醉。
就连不看好她们的孙同军,在秦秋意上台后也被震撼到身体微微后倾,悄悄吞了吞口水。
与他隔开两三个座位的钱杨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食指微屈,扣了扣座位扶手,不大的“哒、哒”声吞没在现场的音乐声中,激不起一丝涟漪。
秦秋意下台后遇到正在候场区等她的吴博皓,吴博皓把搭在胳膊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寒暄两句后回到男子化妆间换第二套衣服。
秦秋意将衣服打开上下左右仔细打量几下,然后披在肩上试了试长度,心中有了大致的尺码数据后回到屋里对它重新改造。
她只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时间紧任务重。
先简单地给西服后摆贴近她腰线的位置做了捏褶处理,然后缝了几针固定,这样不仅缩短了西装的长度使它不至于过于拖沓,而且增添了几分设计感,把原本偏向硬朗的西装柔和化。
秦秋意换上只剩半截的白色波点裙,从衣架上挑了一条灰度浅一点的阔腿裤,将裙子塞进裤腰里,接着挽起裤腿,露出纤细的脚踝,把裤子变成九分裤。
最后把改良的西装往肩上一披,直接登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说第一套衣服是三分性感加上三分休闲,那么第二套衣服就是时尚的职场风,把秦秋意衬得格外飒爽干练,却不失女性的优雅美。
尤其是两条比例完美的大长腿,十足□□。
黑色的高跟鞋随着乐点一步一步踩在舞台上,声音被明快的背景音乐盖过,可是台下的众人,分明能听清它们在心尖上踩过的余音。
“刚才那个穿西装的女同志很不错嘛,谁规定了只有男人才能穿西装?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妇女同样能顶起半天边。”
南桥市妇联主任汪娟连连点头称赞,“那位女同志思想觉悟很高嘛,男女平等就应该在各个方面体现出来,服装当然也是其中之一。”
全国从前些年开始实施计划生育政策,不但是为了有效控制人口,还是为了将女性从无休止的生育功能中解放出来,用来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
女人不应该被困在灶台和孩子之间,而是要到社会、工作中发挥自己的能量,为建设祖国添砖加瓦。
汪娟见多了围着一家人转,辛辛苦苦伺候一家老小却没有话语权,甚至被丈夫和婆婆动辄打骂的女人。
所以她一直强调女性要自强自立、工作赚钱,提升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
秦秋意的职场穿搭和她展现出来的自信独立恰好契合了汪娟的思想,令她忍不住夸奖了好几句。
孙同军低咳了一声,似是为了掩饰刚才见到秦秋意的失态,他眉毛一扬,开口贬低道:“不过是奇装异服加美女,有什么好看的?”
汪娟侧过半张脸,斜斜地剜了孙同军一眼,“孙副厂长这么说就不对了,改革开放是时势所趋,你所说的‘奇装异服’是开放带来必要产物,‘时装表演队’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可不能再守着老一套的思想了,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嘛。”汪娟了解孙副厂长和葛厂长之间的明争暗斗,她没兴趣掺和,今天只是就事论事。
闻言,孙同军皱了皱眉,嘴角下压,被一个女人当众说教让他内心十分恼火,汹涌的怒火像滚烫的火炭一样在胸腔内来回翻滚。
坐在他右手边的周海洋暗中掐了他的大腿一下,示意他冷静下来。
周海洋是南桥市财政部的部长,也是孙同军的姐夫,护短得厉害。
如同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孙同军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中的火气,端起桌子上的搪瓷杯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凉白开解气。
周海洋上眼皮轻轻一耷,手指在手表的表盘上细细摩挲,不咸不淡地开口:“汪主任的话我不能完全认同。”
“你说‘开放’是趋势,那我问你,即使是国外的糟粕咱们也要照搬照抄吗?当年虎门销烟的事情不知道汪主任还记不记得?再者,‘老一套’的思想就是因循守旧吗?那华国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就必然被历史抛弃吗?十年运动时期多少文化瑰宝被破坏的教训难道你忘了吗?”
“你这纯粹是诡辩!”汪娟默默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周海洋说话。
观众席的唇枪舌战秦秋意并不知道,在她表演完下台后,她和其他表演完成的人一起等待最后的谢幕。
唐曼是最后一个上台的人,能成为这场走秀中类似压轴的存在,全赖李文静的有意安排。
她得意地轻扬下巴,勾动唇角露出自认为最完美的笑容慢慢登上舞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秋意的手腕微微一抖,趁着别人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唐曼身上,把刚才在化妆间悄悄装在西装口袋里的几个小发夹扔在地上,然后脚踝轻轻一提,精准地把它们提到唐曼走秀的必经之路上。
她信奉的选择是有仇当场必报,绝不留着过夜。
既然唐曼故意绊倒原主把原主的衣服弄坏,想让原主丢脸,退出时装表演队,那她就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唐曼才走了几步路就踩到其中一个发夹,尖叫着摔倒在地,舞台上发出“嘭”地一声,连外放的音乐都遮盖不住她的惨叫。
唐曼这一摔不仅摔懵了自己,同样震懵了台下的领导。
“怎么回事?”
“人家前面都好好的,怎么到她这儿就摔倒了,也太不专业了。”
台下没做掩饰的窃窃私语声被李文静听个正着,一瞬间她冷汗直流,生怕唐曼搞砸了整场演出。
她连忙站起身,拼命朝唐曼比手势,让她站起来继续表演。
唐曼咬了咬牙,挤出一个笑容重新起身,这次的表演李老师有多看重她是清楚的,绝不能再出错了。
可当她才调整好状态,脚下又是一滑,鞋跟断裂,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引得台下的人哄堂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曼趴在舞台上低着头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她猛地抬头看向让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心中怒不可遏:到底是谁扔的发夹?故意害她出丑!?
她突然回头,视线一一划过候场区表演队其他队员的脸,最终锁在秦秋意那张可恶的笑脸上。
被唐曼恶狠狠的好像要吃人的目光一盯,秦秋意若无其事地挑挑眉,几不可闻地从鼻腔里轻嗤一声,张开樱口无声地用口型说了一句“活该。”
秦秋意的轻慢和嘲讽彻底击垮了唐曼的理智,她的整个脑袋都被愤怒湮没,扔掉高跟鞋跳起来就冲秦秋意撕扑过去,想要抓花那张得意的脸。
“是你毁了我的表演,我要掐死你!”
唐曼骤然的发疯吓得后台一片混乱,李文静连忙跑过去劝阻:表演失误不要紧,喊打喊杀可是会给领导们极其不好的印象的。
如果唐曼因为这个原因在领导那里挂了名,那么以后谁也保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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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曼,领导还在呢,你发什么疯?”李文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候场区用力拉住眼里沁出红血丝的唐曼,眉峰倒竖,音调严厉地喝止她。
唐曼被李文静的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气得怒火更甚,手臂虽然被李文静和另外两个人抱住,脚部却依然不甘心地往秦秋意的方向使劲蹬踹。
“是她!是她故意害我摔倒的!”唐曼的面容扭曲,狠毒的眼瞳直直地盯着那个让她恨不得大卸八块的秦秋意。
李文静顺着唐曼的视线看向站在人群中装作若无其事的秦秋意,她知道唐曼不可能无的放矢,对唐曼的说法不禁信了几分。
“秦秋意,这次表演的重要性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你为什么要故意害唐曼?”
听到李文静明显偏听偏信的话的一瞬间,秦秋意就知道她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定了罪,甚至还准备推自己出去为这件事负责,当炮灰承受领导的责难。
尽管这件事确实是她所为,但她可不想当这个炮灰。
秦秋意委屈地瘪瘪嘴,一向清甜的声线带上几丝轻微的颤抖,“李老师,我并没有害过唐曼姐啊?大家都看到了,是她自己在走秀时不小心摔倒的,干嘛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啊?”
“我知道唐曼姐对我有些误解,可是她是我的亲姐姐,我一直对她十分敬爱,就算她误会我、冤枉我,我也不会怪罪她的。”说着,她轻轻咬了口润嘟嘟的下唇,硬生生地挤出两滴眼泪,要掉不掉地含在眼眶里。
秦秋意娇弱到我见犹怜的姿态把很多队员拉到了她那边,纷纷开口为她说话。
“秋意没事害你干嘛?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就是,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关秋意什么事?秋意下场后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她怎么当着我们的面去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曼,你自己平时不好好训练,在舞台上出了个大丑不说,出事后还要把责任推给其她人,让别人背锅,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胡建设见喜欢的秦秋意被欺负,连忙站出来英雄救美。
光线不算明亮的候场厅里,台前的舞曲声不时掠过耳廓,唐曼清晰地看到胡建设望着她时眼里闪烁着的鄙夷,毫不掩饰。
最爱的男人居然为了别的女人斥责她,而那个女人还是她最讨厌的秦秋意。
唐曼抓住胸口的衣服,用来缓解胸腔中渐渐弥漫的疼痛,粗喘了几口气后,视线落在假惺惺的装柔弱小白花的秦秋意身上,怒意直灌脑海。
“贱人!我今天非得挠花你那张只会勾引男人的脸!”唐曼突然发力挣脱李文静她们的束缚,十指弯成利爪,饿虎扑食一般扑向秦秋意的位置。
秦秋意立刻收起眼里的眼泪,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动作却丝毫不慌地躲到胡建设身后,边躲边不忘继续刺激唐曼。
“唐曼姐,你又发什么疯?就算你不喜欢我,但你一会儿陷害我,要我为你的失误负责,一会儿又诋毁我的名誉,还要动手打我,呜呜呜,枉费我那么敬爱你,我也是会伤心难过的好不好?”垂下眼睑,秦秋意遮住眼底的狡黠,脸上一片楚楚可怜。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把台下的领导全吸引过来。
胡建设察觉到素来对他若即若离的秦秋意,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就是跑到他身后寻求帮助,倏地一股豪迈之气涌上心间。
他张开双臂,护住身后“柔弱美好”的女人,与面前状似疯癫的唐曼对峙起来。
“建设哥,你给我让开!你们都被那个女人骗了!”唐曼面对她暗恋的对象一时有些束手束脚,企图拆穿秦秋意的真面目。
除了李文静、赵艳、杜爱芳三个人外,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站在秦秋意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一个娇柔可怜,一个恶毒癫狂,众人自然是倾向于柔弱的那一方。
见到众人明显不相信她,唐曼更是怒火攻心,发疯一样挠向秦秋意。
秦秋意动作灵活地扭身一躲,避开了唐曼的毒爪,不过胡建设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唐曼的指甲直接在他脸上划出了五道细长的伤口。
“嘶,该死的唐曼,”胡建设疼得耸起眉峰,咬牙切齿地用手捂住受伤的部位,“你这个疯婆子,如果我被毁了容,我是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唐曼发现她误伤到胡建设后,顾不上再找秦秋意的麻烦,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要给他擦拭血迹,瞳孔深处笼罩着一层惊慌的水气。
“滚开,别碰我。”胡建设一把推开唐曼的胳膊,力气大到径直把她掀翻在地。
唐曼攥着手帕哭出声:“对不起,建设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别吵了,吴博皓、魏彬,你们两个赶紧带胡建设去职工医院找大夫。”李文静眉头紧锁,清了清嗓子后立刻发出命令。
“好。”
唐曼眼巴巴地看着胡建设被带走,迈开脚步也要跟上去,却被离她不远横着一条手臂的李文静拦了下来。
“李老师,建设哥受伤了,我想去看看。”
“光拿眼看能解决什么问题?你又帮不上忙。”李文静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再说,他那伤口就是被你抓的,你以为他看见你能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曼喉间一哽,嗫嚅着说不出话。
“先别管胡建设的事,你说说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曼伤到胡建设后反而渐渐冷静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被秦秋意牵着鼻子走,完全着了她的道。
唐曼心里清楚,秦秋意绝对是对她弄坏她衣服的事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报复她、激怒她。
甚至不小心弄伤胡建设也许都有秦秋意的手笔在里面,不然现场那么多人,她为什么偏要跑到胡建设的身后。
秦秋意明明知道胡建设就是她的逆鳞,还屡屡出言挑衅她,为的就是让胡建设厌了她,自己坐收渔利,真是好算计。
想到这里,唐曼心头的恨意更浓。
“李老师,之前我表演时不是不小心摔倒的,而且舞台上有几个发夹,我是踩到上面才滑倒的。”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当即有些炸了。
这次舞台事故竟然不是偶然,而且人为?
“你说的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文静下意识地抓住唐曼的肩膀求证,不过没等她回话,便语速加快继续道:“赵艳,你去台子上看看,把地上的发夹拿过来。”俨然已经信了唐曼的说辞。
不到一分钟,赵艳一手握着两个黑色小发夹的“尸体”,一手捏着两个完整的小发夹回来了。
“李老师,给。”她把手里的东西交到李文静手上,然后目光犹豫地扫了一眼正站在唐曼身边看热闹的杜爱芳,欲言又止。
杜爱芳正在密切关注事情的进展,根本没有留意到赵艳的视线。
“李老师,我说的没错吧?肯定是秦秋意故意把发夹丢在地上让我滑倒的,她就是嫉妒我,成心搞砸这场演出。”
唐曼拽了拽李文静的衣袖,不停给秦秋意上眼药,“李老师,这种人实在留不得,她今天能因为嫉妒心破坏队友演出,明天就能毁了整个表演队,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李文静对这个时装表演队很重视,可以说她在这里投注了全部的心血,绝不能容忍有人来破坏它。
唐曼正是掐准了这一点,张口闭口就把秦秋意针对自己的个人报复行为故意往败坏整个时装表演队上引,试图利用李文静把秦秋意彻底除掉。
果然,听完唐曼的指控,李文静将怒气转移回秦秋意的身上。
“秦秋意,你待会儿回纺织厂马上给我收拾东西走人,我这里容不下你这种恶意破坏团结的坏分子,从哪儿来你给我滚回哪儿去。”
李文静的语气极为严酷,赶走秦秋意的决心十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秋意侧耳听到前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因此她特地垂下长翘的睫毛,任由细碎的头发散落在额前。
仿佛压抑着什么情绪,片刻后,她抬起眼帘轻声反驳:“李老师,你就这么轻易地判了我的罪?公安局在给人定罪之前还有一个调查取证的过程呢。”
“我知道你和唐曼姐的妈妈——于主任关系十分要好,所以你处处偏袒她。但是,你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的话就定了我的罪吧?”
李文静和唐曼想要张嘴辩驳,秦秋意立即打断她们,不让她们有开口的机会,“唐曼姐喜欢胡建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而胡建设却不喜欢唐曼姐一直在追求我。虽然我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就是因为这件事唐曼姐开始故意处处针对我,今天还冤枉我要害她。”
秦秋意挑明了胡建设根本不喜欢唐曼,成心往她心口上撒盐。
“你胡说八道!”性格火爆的唐曼又被秦秋意轻而易举地激怒了。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胡建设就是不喜欢你啊。”
唐曼气结,抬腿上前要动手教训秦秋意,“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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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给我闭嘴!我没有冤枉你,你分明是恨我在开场前故意绊了你一脚,还剪坏了你的演出服,所以才蓄意报复我。”
唐曼气得有点口不择言,只想迅速锤死秦秋意,坐实了她对自己的报复行为,以免她那张破嘴再说些什么自己不爱听的话。
她不允许秦秋意张口闭口就是胡建设不喜欢她。
胡建设只是一时被秦秋意那个小妖精迷惑住了,只要她对他一心一意,锲而不舍地继续追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看清秦秋意的真面目,被她感动。
她今天一定要撵走秦秋意,不给秦秋意接近胡建设的机会。
秦秋意动作一顿,神情微妙地抬眸望向唐曼,她看过,知道唐曼这个人脾气暴躁而且说话做事经常不过脑子,要不是有唐父唐母在背后保她,恐怕她的后半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只是没想到她才激了唐曼几句,唐曼就迫不及待地抖落出自己对她做过的破事,啧啧,真是……干得漂亮。
唐曼的两句话让李文静脸色陡然一变,恨不能时光倒流几秒钟捂住她的嘴巴。
实在太蠢了。
“李文静,这位同志究竟是怎么回事?”陈秘书、孙副厂长等人听到了后台的争吵声,于是过来察看情况,正好听到了秦秋意诉说委屈和唐曼谋害秦秋意的一番话。
陈秘书万分震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装模特队是他在市委·书记面前力荐的项目。
书记从去年年底就有意提拔他,暗示过几次他至少要完成一个有建设性的项目,得到一定的政绩以便服众。
钱杨提出的通过组建时装模特队打响市第一纺织厂的名声的计划书恰好入了他的眼。
去年沪市的时装表演队在全国五省市服装鞋帽展销会上登台演出,她们身上穿的都是沪市服装公司自己生产的衣服,据说不到三天,她们的柜台就把几十车衣服销售一空,当时市民们疯狂抢购衣服的新闻还上了好几家报纸的主板,轰动了整个京市。
南桥市第一纺织厂逐渐没落的现状同样引起了陈秘书的注意。
如果能够仿照沪市服装公司建立一个自己的时装表演队,在全国各个服装展销会上参与表演,那以后第一纺织厂的衣服不就不愁卖了吗?没准声誉还能响彻全国,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海云省有一个南桥市第一纺织厂。
到时候这妥妥的都是他的政绩啊。
因此,第一纺织厂的时装表演队不能有任何闪失。
今天的整段表演除了其中一位女同志特别出色外,剩下的所有人都表现一般,并不能让他满意,尤其是最后一个女同志竟然出现了十分严重的舞台事故,给台下的很多领导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表现不好也就算了,毕竟她们才训练了一个月,情有可原。但是吵架闹事、破坏表演队的团结这件事绝对不能姑息。
在陈秘书出声的一刹那,唐曼和李文静同时打了一个激灵,他凌厉的视线几乎要把两人刺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曼紧紧咬住唇瓣,不知所措的把求助的目光投注在李文静身上。
这一刻,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非但没把秦秋意钉在耻辱柱上,反而泄露了自己的丑恶行为,而这些,还被领导们听个正着。
“是这样的……”李文静轻轻咽了一下口水,绞尽脑汁的组织语言想着怎么跟陈秘书他们解释。
这个该死的唐曼,说话做事不经大脑,长个脑子难道就是当装饰品用的吗?
秦秋意唇角扬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这个弧度转瞬即逝,没有人在她那张瓷白的巴掌小脸上捕捉到其中的冷意。
“这位领导,是这样的,”秦秋意抢在李文静找好借口之前堵住她的话,“唐曼姐一下台就冤枉我用发夹害她在台上摔倒,还要动手打人,而李老师不做任何调查就认定是我的错,让我滚出时装表演队。”
“陈秘书,您听我解释,事实不是那样的。”李文静额头冷汗直冒,顾不上害怕急忙打断秦秋意的话。
她的手指紧张地抠着背包上的细皮带,侧头瞪了一眼秦秋意让她不要再乱说话。
秦秋意似是对李文静带着威胁的视线毫无所觉,声线清凌凌的,“李老师,事实是什么样的在场的人都看到了,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敢当着领导们的面说谎。反倒是李老师,真是勇气可嘉。”
她在暗示李文静胆子大,敢在领导面前说谎。
和秦秋意清冷的目光一对上,李文静瞬间听懂了她话里的潜台词,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辩解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大家从头到尾都看到了,她说再多有什么用?谎言一拆就穿,不仅会给领导们留一个不好的印象,搞不好还会影响到她未来的工作和前途。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尽量保持沉默,说她只是一时被唐曼的话给蒙蔽了而已。
“对,我们都看到了,我可以给秋意作证。”张蕾站出来力挺好友。
几个平时和秦秋意交好的女生也纷纷出来站队,支持她。
对她们来说,秦秋意被唐曼和李文静针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完全属于无妄之灾。
陈秘书用眼神示意秦秋意继续,秦秋意是刚刚表现最好的人,他对她的起始好感度就比别人高。
秦秋意感激地看了看大家,像是从她们的身上汲取了足够的勇气,斟酌了一下后轻声说:“唐曼姐是我的亲姐姐,虽然她因为胡建设同志对我有点误解,时不时地打压我,但是我对她真的一点怨恨都没有。”
“她说我是故意报复她,这纯粹是无稽之谈。”话到中途,秦秋意走到赵艳面前从她手上拿起一个发夹,然后递给陈秘书,“唐曼姐就是踩到这个发夹才摔倒的,不过,这个发夹和杜爱芳同志用来做发饰的发夹一模一样,而且杜爱芳是倒数第二个上台的人,正好在唐曼姐前面。”
“也许发夹只是杜爱芳同志不小心掉在台上的呢。不信,你们可以看看她的头发上是不是少了几个跟它一样的发夹。”
杜爱芳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然后表情一变。
她的发夹真的少了几个,这怎么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杜爱芳惊疑不定的神色,一向擅长察言观色的陈秘书哪能不知道一切都被秦秋意说中了,他挑了挑眉头,视线围绕着众人环视一圈,把她们的表情一一记在心里。
“呀,赵艳手里的发夹真的跟杜爱芳头发上的一模一样。”
“估计是她在最后一次走秀的时候没留心掉在舞台上的,正好唐曼是最后一个走的,所以她才摔倒了。”
“嗯,肯定是这样,要不然舞台上有四个发夹,怎么我们都没踩到,偏偏让唐曼踩到了呢。”
大家看到杜爱芳头发上留着的几个小发夹和赵艳捡回来的发夹没有差别,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
唐曼气急败坏,双手用力地拽住杜爱芳的胳膊,几乎把她的胳膊掐出紫红的印痕。
“原来是你!”
杜爱芳眼角飚出泪水,拼命摇头否认:“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发夹怎么会落在舞台上,我之前明明都夹好了的。好疼,唐曼,你放开手好不好?”
杜爱芳的发型专门找理发师设计过,为了美观需要大概十几个小发夹进行固定。
现在她用来固定发尾的四个发夹不翼而飞,去哪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你毁了我的表演,还想让我放手?我没教训你就不错了。”唐曼一口银牙差点咬碎,手下的动作更加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孙同军看热闹不嫌事大:“也就是说造成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这位女同志喽?呵,你们时装表演队人不多,事儿倒是不少。又是冤假错案又是打架斗殴的,戏真够足的。”
他早就反对成立这个表演队,这不是瞎胡闹吗?
“才第一次演出就闹成这样,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幺蛾子,干脆就地解散得了。”
陈秘书似笑非笑地看了孙同军一眼,没接他的话茬,沉吟了几秒,扶了扶眼睛框,眼睛盯在低着头偷偷退到角落里的李文静身上。
片刻后,忽地一笑,“李文静,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听孙副厂长的意思,如果这次处理不好,那你们的队伍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后面赶来的钱杨听到陈秘书要解散时装表演队,急得口舌冒火,他没听全前因后果,生怕自己多说多错,不由得把求情的目光投向陈秘书。
陈秘书向下压了压手腕,让钱杨冷静下来。
“既然是误会一场……”李文静脑子转得飞快,闹剧的起因不过是唐曼诬陷秦秋意,只要秦秋意不追究,那么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思及此,李文静牵起嘴角,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对着秦秋意说道:“秋意,你和唐曼毕竟是亲姐妹,就原谅她这一次行不行?别把事情闹得不好收场,要不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俩也不好相处对吧?”
唐曼见状,跟着赌咒发誓。
“秋意,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看在我劝说唐家把你安排进纺织厂的面子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秋意从头到尾设计了这么一出戏,还把领导们引过来,可不是为了跟唐曼来个世纪大和解的。
她忍住心底的不屑,双唇紧抿,故作犹豫地看向陈秘书,眼中水色淋漓,似是有千万种委屈无处诉说,绝口不提原谅唐曼的话。
李文静有些着急,隐约捕捉到了她的意图,慌忙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
“秋意,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你一定会原谅唐曼和老师的,对不对?”
秦秋意垂眼,细长的睫毛在她颊上落下阴影,抿着唇瓣一声不吭。
“好了,”陈秘书有点看不过眼,“李文静,这就是你给我的解决方法——逼着一个小同志原谅你们?你也不想想,今天的事如果没有我们的介入,那队里最好的苗子已经被你们泼上脏水赶出纺织厂了。”
唐曼和李文静胸口莫名紧缩了一下,不安的惶恐感笼罩上心头。
“不管这个小同志原不原谅你们,今天的事必须严肃处理!”陈秘书一锤定音。
就在这时,吴博皓从职工医院跑了回来,“李老师,医生开了单子让我给胡建设拿药,可是我们都没带钱。”
“多少钱,我先替他垫上。”李文静顶着众人的视线,翻开背包拿出钱夹,硬着头皮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胡建设说谁把他划伤的就让谁出医药费,所以,我是来找唐曼同志要钱的。”吴博皓面向唐曼手心一摊,“一共是3块5毛钱。”
唐曼感觉格外难堪,从衣兜里掏出一沓零钱数也没数就塞进吴博皓手里,“他没事吧?”
“嗯,医生说问题不大,擦了药之后别沾水,等以后结痂自然脱落就行,大概率没有毁容的风险。”吴博皓低头认真数了数,最后挑出多出来的2毛钱还给唐曼。
“李老师,我先走了,医生还等着给胡建设上药呢。”他除了孙副厂长和钱杨,并不认识其他领导,所以只点点头算作打招呼便离开了。
吴博皓一走,陈秘书的额角跳动得愈发厉害。
“看不出来这位唐曼同志不止会诬赖好人,还有抓人脸的习惯,李文静,我可不希望以后你们时装表演队的人去表演时,每个人脸上还带着几条被抓的伤口。”他的胸口起伏着,看起来气得不轻。
陈秘书停顿了一下,沉下脸,最终发了狠:“今天要不然让唐曼同志离开表演队,要不然你们整个表演队直接解散。”
以唐曼特别能折腾的那股劲,他怕以后她们出去表演都顺利不了,保不齐哪天就能让整个表演队传出恶名。
到时候谁也丢不起这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曼听到陈秘书的话,瞳孔剧烈地一缩,吓得“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连被她攥着胳膊的杜爱芳都被带着趔趄一下。
杜爱芳趁着唐曼呆愣住的瞬间,扭了两下胳膊,挣脱了她的魔爪。
各种念头在李文静脑海里一一闪过,她握紧拳头,最后选择了明哲保身,“唐曼,从今天开始,你回去原来的生产车间吧。”
“陈秘书、孙副厂长、钱副主任,我以后会好好管教她们的,保证不再出现任何问题。”
她快速低下头,压制住从眼底深处翻涌的一丝怨念,微微弯下腰向领导们发着誓。
陈秘书点点头,收敛起脸上严肃的表情,“就按你说的办吧。”
李文静苦笑一声,这哪里是她做的决定,分明就是陈秘书自己的意思,不过是借她的口做出一个损失最小的选择而已。
“如果领导们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带她们回厂了。”
“等等,”陈秘书分别扫了一眼李文静和唐曼,沉声道:“既然你和唐曼同志冤枉了那位小同志,是不是应该给她道个歉?”
“确实应该道歉。”李文静拉起地上的唐曼,恨铁不成钢地掐了她的手心一下。
唐曼被骤然出现的疼痛弄清醒,噙着眼泪猛地摇摇头,“不,我不要道歉,凭什么让我给那个小贱人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文静见她依然冥顽不灵,气得喘了一口粗气,然后踢了她一脚,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领导们还在呢,难道你想让他们对你的印象直接触底吗?那样一来,说不定你连纺织厂女工的工作都保不住。”
李文静的话像一记耳光一样,彻底把唐曼吓醒,两人当着领导们的面乖乖道了歉。
离开临时租借的影剧院,李文静宣布给大家放两天假好好休息一下,然后拉着唐曼匆匆忙忙地走了。
为了这次演出,她们不眠不休地加紧时间训练,差不多将近两三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听到放假的信息全部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三五成群地讨论起休息一晚之后的两天要去哪里玩。
不过成群结队的人中,只有杜爱芳一个人形单影只,平日里和她玩得最好的赵艳都下意识地远离她。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杜爱芳害得唐曼离开时装表演队是不争的事实,赵艳内心有些复杂,暂时不想再往她身边凑。
“你说杜爱芳怎么那么不小心,把发夹掉在舞台上了?”张蕾扫了一眼神色落寞的杜爱芳,悄悄用手肘捅了捅秦秋意的胳膊。
秦秋意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耸了耸肩,“也许是上台前太紧张了,发夹没戴好吧。”
哪有那么多不小心,不过是事在人为而已。
秦秋意特意在化妆间找到了几个和杜爱芳一样的发夹,装在西装的口袋里,然后利用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舞台的时间,把发夹踢到唐曼脚下。
最后,趁乱偷偷捏掉杜爱芳发尾的几个发夹,让她成为完美的替罪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杜爱芳的责任,唐曼和李老师竟然一起欺负你,幸好陈秘书在,要不然你就惨了。”张蕾轻而易举地信了秦秋意的话,一路上还替她打抱不平。
秦秋意搂过张蕾的肩膀,眉眼含笑,温声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好了,不聊她们了,说说明后两天你有什么计划吗?”
提到放假的话题张蕾眼睛一亮,右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吴博皓的家里弄来了两张侨汇劵,我俩准备抽时间去趟友谊商店买点东西。正好明天放假,明天就去转转好了。”
南桥市友谊商店里卖的基本都是舶来品,必须要有侨汇劵才能购物。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秦秋意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你和吴大哥约会,我跟着去干嘛?再说,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明天我准备回家一趟。”
原主从过完春节之后到现在,借口说高三学习任务重,一次也没回去过。
“嗯,是该回家看看了。”张蕾赞同地点点头。
她们住在纺织厂的职工宿舍里,宿舍房间不到十平米,住着四个人,除了她和张蕾外,还有同队的王晓晓和吕云姗。
王晓晓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眉毛是女生中罕见的剑眉,显得整个人英姿勃发,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吕云姗则是典型的小家碧玉长相,说话温温柔柔的,从没见她和谁生过一次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由于时装表演队是大陆慢慢摸索着建立的,所以挑人的时候是按照符合国人审美的标准来的,女生挑的全是身高在1米65到1米7之间,长相秀美的人,男生挑的则是1米75到1米8之间,长相比较英气的人。
和后世选模特的标准不太一样,直到八零年代晚期,国内女模特的身高才固定成1米74以上,男模特在1米83以上,而国际模特的标准身高比国内还要高大约5厘米左右。
这也就明确了她们时装表演队几乎不可能走向国际,成为国际级模特。
秦秋意的身高大约1米68,身材是黄金比例,大腿至少要比同身高的女生长出3到4厘米,目前来看很适合做模特,不过她志不在此。
八·九十年代是经济飞速发展的黄金时代,她想要延续前一世的梦想,创建自己的服装品牌,甚至比以前的公司更进一步,成为享誉国际的著名品牌。
秦秋意把装着红裙和黑毛衣的袋子放在床上,然后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叠好,接着换上薄毛衣和裤子,再套上一个白色的长款呢子外套。
即使到了三月中下旬,天气仍旧很冷,穿着演出服一路走回来,差点把她冻感冒。
秦秋意想灌个暖水瓶放在被窝里暖一暖,于是起身拎起桌子底下的写着自己名字的铁皮暖壶,准备去锅炉房那边打热水。
“小蕾姐,我去打热水,用不用我帮你打一壶?”秦秋意尾音微扬,抬头看着在被子里包得严严实实的张蕾问道。
“阿嚏!”张蕾把脑袋从棉被里伸出来,“那麻烦你了,我好像有点感冒了,要不然我肯定陪你一起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秋意暗暗摇了摇头,张蕾穿着夏天的短袖裙子上台表演,不感冒才奇怪呢。
她用手背轻轻贴了贴张蕾的额头,“幸好没发烧,你在宿舍好好休息,我去打水了。”
俯身拎出张蕾的空暖壶,秦秋意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到锅炉房。
锅炉房外有长长的一排水龙头,里面装的是热水,整个纺织厂的人都来这里打热水,每个水龙头后面少说排了十几个人。
不过打水的过程很快,秦秋意没等多久便轮到了她。
“秋意,你也来打热水啊?”
秦秋意把暖壶盖打开,壶口对准水龙头的出水口,刚拧开水龙头就被斜后方的人拍了一下肩膀。
秦秋意回头,发现拍她的人正是原主刚进纺织厂当临时工时认识的一个工友,因为两人并不熟悉,所以她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算作打招呼。
“听说你们那个表演队今天去影剧院演出了?好多领导都去看了吧?”姜絮十分好奇。
当初时装表演队招人,她也报名参加了,可是因为身高长相不符合要求,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热水已经满了,秦秋意关上水龙头,把壶盖盖好,继续灌第二壶,然后才分心回复姜絮的话,“嗯,是今天表演,咱们厂里的领导加上市里的领导大概有十几个人。”
姜絮半捂住嘴“哇”了一声,“那领导岂不是比厂里开动员大会的时候还要多?”
纺织厂一年只在春节后开那么一次大会,剩下的两三个小会都是各个部门或车间组织的。
秦秋意笑了笑,一手拎一个水壶,给身后的人让位置,她温柔带笑的眉眼沐浴在锅炉房昏黄的灯光下,白嫩的脸颊被寒风吹得粉粉的,仿若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女。
姜絮眨眨眼,呼吸微微顿了一下。
“我要回宿舍了,有个室友在等热水喝呢。”秦秋意礼貌地道别。
姜絮对于不能继续聊天有些失望,但她没有任何理由能够挽留秦秋意,她们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情,只得挥了挥手,“再见。”
等到秦秋意向外走出几步后,姜絮忽然叫住她,“那个,前两天我妈老家那边来人给我送了点特产,你现在住哪个宿舍?我去给你送点尝尝。”
第一次主动跟人示好,她耳尖都红了,垂着脑袋不敢直视秦秋意的眼睛。
“就当是之前你帮我的谢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秋意闻言一愣,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相关剧情。
姜絮是制衣部的临时工,原主也在那里干了两天,当时车间的小队长安排姜絮来带原主,可是原主惯会偷懒,跑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睡觉。
巧的是姜絮的一个爱慕者跟姜絮告白失败,恼羞成怒之下想摸她的手,却被原主的咳嗽声打断,吓跑了。
这年头耍流氓可是大罪,情节严重的可能要被抓走枪毙。
姜絮的爱慕者自然不敢顶风作案,所以灰溜溜地逃走了。
其实,那阵咳嗽声根本不是原主想帮姜絮,而是她睡觉睡得有点着凉,这才咳嗽醒了。
“……”
秦秋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姜絮,看着姜絮害羞的样子,她的唇动了一下,“我住三楼304,你有空可以来找我,不过特产什么的就不用带了。”
“我住在226,以后咱俩可以互相串串门。”姜絮猛然抬头,目光灼灼地回视着秦秋意,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很单纯,心思仿佛一看就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秋意不禁跟着翘起唇瓣,微笑起来,再次道别后回到宿舍。
拿出张蕾的搪瓷杯,就着里面的凉白开兑了小半杯热水,然后把杯子递给缩在床上的张蕾。
“来,喝点温开水,我帮你调好温度了,不烫嘴。”秦秋意抬眸,把搪瓷杯往上铺递去。
张蕾皱巴着一张小脸,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水,直到杯子里的水见底,才把搪瓷杯还给秦秋意,“秋意,谢谢你。”
“不用客气。”秦秋意摇了摇头,揉了揉张蕾的脑袋,“我去帮你灌热水袋,你好好休息,争取明天能精神百倍的去约会。”
“我都感冒了,你还不忘取笑我。”
张蕾吸吸鼻子,不高兴地鼓了鼓腮帮子,像个气呼呼的小仓鼠。
“我可没有取笑你,你今天晚上发发汗,明天估计感冒就能好,到时候还不是要按照计划去逛友谊商场?”
秦秋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张蕾的脸颊,把小仓鼠戳的只剩一个鼓鼓的腮帮子,看起来莫名好笑。
张蕾双手扯住被子两头往上一罩,整个人埋进里面,“你还说,我不理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自己有点惹恼了张蕾,秦秋意笑着道歉:“好啦,我不逗你了。”说完,拎着铁皮暖壶和热水袋向水房走去。
等秦秋意出了房门,张蕾把脑袋悄悄露出半个。
“她说话时语调轻轻软软的,性子也和善了不少,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张蕾喃喃自语,“不过,现在这样挺好的。”
以前都是她帮秦秋意打热水、打饭,秦秋意从来没帮住过她。
宿舍四个人轮流打扫卫生时,她也没伸手干过活,就连自己的衣服都是堆了好几天才洗一次。
真是懒得出奇。
今天秦秋意竟然主动去打热水,还顺手帮她打了一壶,又是给她倒水又是灌热水袋的,简直让她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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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秦秋意灌好热水袋后交给张蕾,然后撸起袖子把床铺、柜子和书桌全部整理了一遍。
还在床底下的角落里翻出了两件皱巴巴的脏衣服,放在搪瓷盆里重新洗了一下搭在阳台上。
她有点洁癖,如果不是时间太晚了,她恨不得把床单被罩、枕巾毛巾什么的全部洗一遍。
原主实在太过好吃懒做,小小的床铺弄得像个大型灾难现场。
第二天一大早,秦秋意从床上爬起来,把后半夜踹出被窝的热水袋拿去水房倒掉,然后洗脸刷牙,仔细涂上一层雪花膏,围好厚实的围巾才出门。
原主的家在南桥市鹿桂县的闵家村,她先要坐一个小时公交车去县城,再步行大约40分钟才能到家。
她原本想给家里人买些东西,可是翻遍了书包,只找了5块8毛钱,哦,还有两个一分钱的钢镚。
囊中实在太羞涩,所以虚头巴脑的客套和礼节就算了吧,反正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
想到这里,秦秋意便心安理得地空着手往主干道上走,脚步停留在公交车的站台前。
从南桥市发往鹿桂县的汽车,一天只有三趟,早上八点半一趟,中午十二点一趟,下午四点半一趟。
每趟汽车到达鹿桂县后,会停靠10分钟左右再返回市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秋意到站台时,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在等车,时不时地交谈几句唠家常。
一阵寒风吹来,秦秋意连忙把围巾在脖子上多绕了一圈,巴掌大的小脸几乎被围巾遮住一半。
虽然马上要到春分了,不过南桥市仍有些倒春寒,秦秋意的体质又偏寒,她只能把手揣进呢子大衣里,偶尔靠跺几下脚来缓解冷意。
早知道就不来这么早了。
秦秋意左右环视一圈,终于在不远处的巷子口发现一个卖包子的早点摊。
热腾腾的蒸汽,随着女人每一次掀开蒸屉的动作,一股脑地冒出来,里面白白胖胖的包子一个接一个地被夹出来递向其他人。
秦秋意藏在兜里的手指颤动一下,随即迈开脚步直奔那个诱人的摊位。
“大娘,你家包子都有什么陷的?怎么卖啊?”
大娘忙得脚不沾地,在这气温偏冷的天气里,脑门竟然沁出几滴细密的汗水。
“一共三种馅,香菇青菜馅、胡萝卜三鲜馅,还有猪肉粉丝馅,素的一毛五一个,肉的两毛一个。”
一个包子大约有半个拳头那么大,秦秋意要了一个胡萝卜三鲜的包子,又花一毛钱买了一个水煮蛋,握在手心里当迷你暖手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娘的蒸屉旁很暖和,秦秋意站在旁边,小口小口地吃完包子才离开。
胃里暖和上来了,再加上手里的鸡蛋在源源不断的提供热量,秦秋意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感觉不再冷得难受。
这时,三个女生边叽叽喳喳地聊天边走了过来,停在秦秋意身旁。
“听说这次省城的百货大楼来了好多港城那边的货,上次我看中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可惜没抢到。”圆脸女生暗暗发誓,“这次我一定要抢到一条款式一样的裙子。”
这个站台是好几辆汽车的停靠点,发往省城的汽车也从这里路过。
一个扎着麻花辫,身材瘦小的女生撇了撇嘴:“是不是咱俩同时看上的那条?我伯父听说后,特意从友谊商场那儿给我买了一条更好看的。”
“哇,你伯父对你真好!”圆脸女生发出羡慕的赞叹声。
另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生虽然嘴上没说,但眼中闪过的艳羡骗不了别人。
瘦小女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当然,我伯父最疼我了。这次听说我要去省城买东西,直接掏了四张大团结给我。”
要知道现在国企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四五十块钱,买个东西就掏四十块钱出来,真是大手笔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秋意不禁暗暗咋舌,再捏捏自己兜里的五块八毛两分钱,哦,不对,买完早点后只剩下五块五毛七分钱,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不止是她,就连和瘦小女生一起的两个女生同样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瘦小女生顾不得再享受她们的羡慕的目光的洗礼,拔腿便冲出去,拦住正往这个方向行驶的黑色轿车。
等轿车停下后,她弯腰拍了拍驾驶位的车窗,“堂哥,你要开车去哪里啊?”
车窗慢慢摇下,一个墨发黑眸、眼神冷冽,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清贵气息的男人抬眸淡淡扫了女生一眼。
“有什么事吗?”声线足够凛冽,像裹了一层冰霜,毫无温度。
就连离他几米远的秦秋意都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
瘦小女生仿佛没看出来男人的冷漠,自顾自的说道:“我和朋友们要去省城,既然堂哥你开了车,不如直接送我们去省城吧,在这里等公交车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呢。”
蓝衣女生走到瘦小女生身边,耳尖红通通的,声音小小的,“靖墨哥,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没等柯靖墨答话,瘦小女生已经转到副驾驶那边,拉开了车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只要是我的要求,堂哥没空也会变成有空的。你们俩快上车,外面冷死了。”话音刚落,屁股已经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
尽管瘦小女生吆喝得起劲,但圆脸女生和蓝衣女生并没有立刻上车,因为车子的主人还没有表态,她俩可不敢自作主张地坐上去。
更何况,柯靖墨那张冰块脸,一看就不像好说话的样子。
柯靖墨扶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下车。”
“什么?”瘦小女生错愕的一愣,挖了挖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让你下车,我没功夫跟你耗。”他的耐心似乎即将告罄,声音越发低沉冷凝,“即使有时间,我也不想载你。”
大概是气愤于男人的态度,在好友面前丢尽脸面的瘦小女生气得尖叫一声,嘶吼道:“柯靖墨,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羞辱我?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妈,我们家会被害得那么惨吗?”
“这是你们家欠我们的,你们当牛做马都弥补不了!”
尖利刺耳的话响彻方圆十几米,柯靖墨却不为所动,漆黑的瞳孔盯向面前因为过度发泄情绪而有些气喘吁吁的柯小颖。
车内的气氛降至冰点,柯小颖在说完那些话后暗暗懊悔,可是现在正在和柯靖墨对峙,她梗着脖子,强撑着不肯低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柯靖墨墨眉一蹙,“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柯小颖心头一颤,哪里敢说是她的父母一直在背地里抱怨柯靖墨一家,她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就有学有样。
她们一家现在都住在柯伯父家,她可不敢彻底得罪柯靖墨。
柯靖墨勾起唇角,冷笑一声。
她不说,他也能猜到。
推开车门,柯靖墨长腿一迈,走到柯小颖旁边站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下车,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大约是慑于柯靖墨强大到极具压迫感的气场,柯小颖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柯靖墨,今天的事你就不怕我告诉伯父吗?”
柯靖墨目光锐利,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吧嗒”一声,眼泪掉出眼眶,柯小颖一边抹眼泪一边下车,下车时鞋子还被车门绊了一跤,整个人趴到地上,狼狈极了。
这下,里子面子彻底没有了。柯小颖第一次这么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呜呜”地哭着跑走,临走前不忘撂下一句狠话:“柯靖墨,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蓝衣女生和圆脸女生对视一眼,匆匆和柯靖墨说了声“再见”,便急急忙忙跟在她身后追了过去。
秦秋意眼神奇怪地扫了扫柯小颖的背影,怎么听着她最后那句话那么耳熟呢?
哦,对了,小时候看动画片,每当反派被打败后,不是都会留下同样的话吗?有时还要再加上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
摇了摇头,秦秋意收回视线,继续等车。
就在这时,巷子口那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抓小偷啊!”
秦秋意扭头一看,喊叫的女人正是卖包子的大娘,她一瘸一拐地追着小偷跑,可惜腿脚不方便,眼看着小偷就要钻进人群。
一旦让小偷跑了,她连续几天起早贪黑就白忙活了。
大娘急得不行,可是小偷已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前面的路人不敢贸然冲上去,到时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说不定还会没命。
“闪开,通通给我闪开!”小偷挥舞着刀子向着秦秋意她们的方向跑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秋意在他经过时,猛地向前一步伸出右脚,小偷被绊了一下,身体骤然失去平衡,摔出去两三米,刀子甩到一旁,偷的钱也散落一地。
这时候,柯靖墨上前,三两下制服了想要起身逃跑的小偷,刀子也被人群中的一位男同志捡了起来。
“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们。”大娘鞠了几躬连声道谢。
秦秋意蹲下,把地上的零钱一一捡了起来码整齐,起身递给大娘,“大娘,不用客气,呐,你数数看钱少没少。”
大娘看着手里那一大把失而复得的人民币,眼睛瞬间湿润了。
她的腿脚不好,到处找不到工作,家里全靠老头子一个人的工资撑着,日子勉强过得去。
一个多月前儿子查出得了一个叫慢性肾衰竭的病,医生建议他每隔两三天去省城医院做透析。
可是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她一咬牙,自己支了个早点摊,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发面、剁馅、和馅,蒸完包子再推着三轮车出摊,辛辛苦苦地赚着儿子的医药费和家里的生活费。
老头子提前办了退休手续,每周带儿子去省城做三次透析。
如果刚才没逮到小偷,那么儿子下周去看病的钱就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她是真心感谢秦秋意和柯靖墨。
不多时,马路上跑来两个公安,他们接过属于小偷的凶器,一人扭着他一只胳膊背向身后,将他按住,“走,跟我们去公安局。”
小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秦秋意和柯靖墨,尤其是秦秋意,要不是她突然伸出脚绊住他,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在被公安带走的一刹那,小偷出于报复心态,猛地一用力,撞了秦秋意一下,想让她尝尝摔倒的滋味。
很快,他就被两个公安用更大的力量控制住,疼得他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秦秋意一个趔趄,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直挺挺地扑进旁边冷冽男人的怀里。
柯靖墨坚硬的胸膛磕得秦秋意鼻尖一痛,琥珀色的眼眸霎时酿出两滴泪花,眼尾泛红,像是刚刚承接过雨露的桃花,动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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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来冷淡,厌恶和其她人的肢体接触,无数想要接近他的女人,都被他冰冷无情的态度弄得铩羽而归。
早年和父亲一起下放的凄苦生活,让他体会遍了人情冷暖,也为自己的心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城墙,不让任何人轻易踏进。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秦秋意揉了揉鼻子退后两步,眼尾的微红愈发夺目。
怎么回事,刚刚那个意外的拥抱,怎么那么像和电视剧里的桥段,啧。
秦秋意前世没有谈过恋爱,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工作和事业上,闲下来的时间偶尔看看,追追剧,日子倒也逍遥自在。
在她心里,男人就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品。
她身边的几个女性朋友结婚后就没有一个不后悔的,她们不仅需要努力赚钱,还要照顾一家老小,尤其是有了小孩以后,每天夜里要起三四次,给孩子喂奶、换尿不湿。
她们从原来的精致女孩,熬成皮肤暗沉、黑眼圈严重、深受脱发困扰的已婚妇女,为家庭几乎奉献了所有。
而那些臭男人呢?
除了上班赚几个臭钱之外,他们干过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孕、生孩子、带娃养娃的痛苦,他们一概不理,甚至直言说什么女人天生就该如此,别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只有她们天天抱怨连连。
家务他们从来不动手,回到家就知道打游戏,更有甚者,孩子都长到一两岁了,他们连尿不湿都不会给孩子穿。
在婆媳闹矛盾时,只会躲进屋里继续玩游戏,或者直接和稀泥,没有丁点担当。
这样的男人,要来究竟有何用?
还不如一件装饰品呢。
装饰品起码还能做到赏心悦目,而他们,啧啧,不堪入目。
这也就导致了秦秋意完全无心恋爱,埋头只想搞事业。
柯靖墨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视线在秦秋意明丽精致的眉眼间停顿片刻,很快若无其事地移开,“没关系。”
声音依旧是清冷无比,像是初春才融化的泉水,击打过岸边犹自裹着一层坚冰的石块,发出的凌越之声。
柯靖墨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长款大衣,里面是黑色的高领毛衣,围了一条浅咖色条纹围巾,脚下是黑色皮靴,配上宽肩窄腰大长腿,生生把灰扑扑的街道衬成巴黎时装周的t台。
他的眉眼深邃疏离,气质淡漠矜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单站在那里,一股禁欲到极致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配上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人不禁望而却步。
是一朵高岭之花,还是十分不好惹的那种。
秦秋意在心里默默下了批注。
只是不知道这朵高岭之花最终会被谁摘走。
摇了摇头,秦秋意甩掉脑子里纷杂的八卦念头,不管他被谁拿下,都不关她的事。
开往鹿桂县的公交车到站了,秦秋意毫不留恋地跟在站台的人群后面上车。
柯靖墨朝公交车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开车离开。
花三毛钱买了车票,售票员在票板上撕了三张写着一毛钱的小票,并在上面分别用红铅笔在代表她上车站台的数字上画了一道,然后递给秦秋意。
“把自己的票收好,下车的时候还要检查。”
售票员挤在人群里,大着嗓门继续喊:“上车买票,下车查票。还有没买票的同志没有?如果逃票被我逮到的话,直接送你们去公安局。”
车上人很多,呜呜喳喳的说话声不绝于耳,加上还有人带着活鸡活鸭上车,味道可想而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秋意没找到座位,扶住扶手站到靠近车门的位置,车门那里被售票员留了一道缝,并没有关严实,冷风飕飕地往里灌,引得前排的乘客怨声载道。
可是,冷风过境,同样带来了新鲜干净的空气,秦秋意此时早就顾不上冷不冷的问题,只想多呼吸点纯净的空气。
因为,车厢里的味道,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颠簸了近一个小时,秦秋意在给售票员验过票后下了车。
鹿桂县是一座临山的小县城,交通并不发达,县里都是沙子路,最高的建筑也只有两层而已。
清晨,橙黄色的太阳挂在山体的肩膀,就像刚从冰柜里取出来的蛋□□淇淋一样,不仅不温暖,反而静静地挥发出一丝冷气。
街上的行人没被寒冷的天气堵在家里,而是仰着淳朴的笑脸和相熟的人打招呼。
闵家村距离县城不过十几里地,秦秋意顺着一条窄小的乡间小路往回走,不多时,那座看起来贫困灰暗的小山村便出现在视线中。
“大嫂,听说你娘家嫂子给你买了两块新布?”陈然领着小女儿来到秦大嫂家串门,身体斜倚着门框,边嗑瓜子边说话。
刘思艳正坐在床边补衣服,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我三嫂有个亲戚在市里的纺织厂当临时工,时不时会给我三嫂拿一些处理的布头。”
“三嫂有时也会给我拿点布过来。”她诚实地说了前因后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然翻了个白眼,嘴里的瓜子嗑得“咔咔”响,她来可不是听刘思艳说这些的。
才8岁的秦甜甜轻车熟路地跑到刘思艳家的橱柜旁,把脑袋往里一探,手下动作不停地翻来翻去,却什么好吃的也没找到,不禁委屈得瘪了瘪嘴。
“大娘,我想吃好吃的。”
听到秦甜甜的话,刘思艳为难地看了看她,“甜甜,大娘家里只有早上熬的红薯粥,要不大娘给你去热热。”
把针线和破了洞的衣服放在床头的笸箩里,刘思艳掸了掸身上的碎线头,起身打算去烧火热一下红薯粥。
“我不要吃红薯粥,一点也不好吃。”秦甜甜不依。
“可是,大娘家里没有别的了……”她们一家过的有多艰苦只有她们心里清楚,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半花,怎么可能会奢侈到去买秦甜甜喜欢的零食。
陈然将瓜子皮吐到地上,把秦甜甜拉到身后,“大嫂,不是我这个做妯娌的说你,你这也太抠了吧?连点零嘴都不舍得给甜甜吃,怎么,不把我们当一家人呗?”
“不是,你听我解释……”刘思艳一向嘴笨,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行了,”陈然开口打断她,把手里的瓜子装进上衣的兜里,“大嫂,你是咱们一家人里的老大,做事可不能有偏有向啊。”
“听说你前几天把其中一块布给了二嫂,那剩下那块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三房啊?再说,甜甜马上快过生日了,从小到大她就没收到过你给的礼物,怎么着,你这个当大娘的也该表示一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思艳皱皱眉头,嘴唇嗫嚅:“但是那块布是我留着给秋意做衣服用的。她马上该高考了,等以后和秋朵一样上了大学,需要一身新衣服。”
“哈。”陈然嗤笑一声,“就凭那个死丫头?还考上大学?大嫂,你快醒醒吧,别做美梦了。”
“不许你胡说!”
陈然继续火上浇油,“我怎么胡说了?你是没看过那个死丫头的成绩单吧,别说参加高考考上学了,我估计她连预选都过不了。”
她认识一个在县高中的老师,特意打听过秦秋意的成绩,排名居然在全班垫底,亏得秦秋意在家总自诩是高材生,天天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回想起秦秋意经常不拿正眼看她,还嘲讽她的儿子是个蠢蛋的一幕幕,陈然恨不得直接扒下她伪装的那层皮。
一个臭丫头片子上什么高中、考什么大学,她以为她能跟唐秋朵比吗,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有那个命读书,她拿什么和人家比?
还不如干脆早点找个人家嫁了。
大哥大嫂家又没有儿子,以后还不是要指望侄子养老,她家跃华从小就孝顺,大哥大嫂还不如把赚来的钱供跃华读书,以后跃华没准还能对他们尽尽孝。
“咦,三婶,你又来我家打秋风了啊?”秦秋意把两人的对话从头听到尾,意识到刘思艳被陈然碾压住,连忙出声支援。
“是秋意回来了呀,什么‘打秋风’,你可不要瞎说。”陈然有点讪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思艳被女儿的突然出现转移走注意力,笑着把秦秋意拉到屋里,“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妈给你捂捂。”
说着,撩开下摆,要把秦秋意的手塞进她的衣服里。
秦秋意的嘴角隐约抽搐了一下,默默抽回手,“妈,不用了,家里有热水吗?我喝点热水就行。”
“有,有,我这就给你倒一杯。”刘思艳提起地上的竹皮暖壶,迅速倒了一杯热水给秦秋意。
天气虽然有些冷,不过秦秋意走了40多分钟,身上微微出了一点汗,倒不感觉冷得难以忍受了。
“对了,三婶,听你刚才提到甜甜要过生日了,让我妈给她准备一份生日礼物。我觉得您说的对。”秦秋意顿了顿,形状姣好的樱唇微扬,笑意盈盈地看着陈然。
陈然触及到她比以往更加明艳的眼眸,不知为何,心里忽然一突,一股怪异的感觉一闪而逝。
只是,没等陈然琢磨明白这种怪异感的由来,秦秋意便偏过头望向刘思艳。
“妈,我知道那块布对于你来说很重要,但是甜甜要过生日,你就送给她吧。”
刘思艳仍旧犹豫不决,想拒绝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是啊大嫂,你从来没送过甜甜东西,这次你可不能再那么抠了。”陈然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打蛇随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思艳垮下肩膀妥协:“那行吧。”这块布就送给甜甜做衣服吧,大不了,过两天她再厚着脸皮跟三嫂要一块布,然后给秋意做条新裙子。
秋意在过年之前就吵着要一条新裙子,她也答应过她了。
“那我替甜甜谢谢你啦。”陈然得意地翘起嘴角,声音贴着刘思艳的尾音响起,生怕她改变主意。
虽然不知道秦秋意为什么突然向着她说话,但到手的好处,不拿白不拿。
“对了,三婶,”秦秋意吹了吹搪瓷杯上的热气,抿了一口水,“我比甜甜的生日早两天,三婶好像也从来没送过我生日礼物吧?”
秦甜甜的生日是4月18号,原主的生日是4月16号。
“既然我妈都把家里最珍贵的布送给甜甜了,那三婶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我看三婶手上那块手表就不错。这样吧,我也不嫌弃它是二手的了,勉强就算作是我的生日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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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意:二手手表vs新棉布,你到底选哪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陈然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秦秋意。
神特么二手手表,这块表可是前几年她在黑市上花了100多块钱买的,一块不值钱的破布,也想换她的手表,真是想得美。
想到这里,陈然勉强牵起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秋意,你是在跟三婶开玩笑吧?”
秦秋意放下手里的搪瓷杯,桃花眸轻轻眨了眨,露出一个纯稚到有些无辜的微笑。
“三婶,我这人打小就不爱开玩笑,你是知道的。”顿了一下继续,“再说,我马上要高考了,那块手表不如同时算是生日礼物和考上大学的礼物吧。”
“这样的话,等我考上大学就不找三婶再单独要一份礼物了。”
玻璃窗擦拭得干净明亮,橙黄的日光穿透玻璃窗时,像是卸下周身的清寒,只留下通透灼热的亮点,给室内烘出一丝热意。
秦秋意解下围巾,她的语气闲散且笃定,投来的目光又格外诚挚,这下,陈然连脸上仅有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等你能考上大学再说。”陈然的声音幽幽的,“大嫂,我带甜甜先走了,布我也不要了,你还是留着以后给秋意做裙子吧。”
说完,拽着秦甜甜的手落荒而逃,生怕跑得慢了,自己的手表变成别人的。
秦秋意看破不说破地挑挑眉,眼角微弯,脸上不明显的酒窝浅浅浮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主的父亲秦峰和母亲刘思艳都是性格老实的老好人,平时没少被上面的老人和陈然一家占便宜。
原主的爷爷奶奶偏心小儿子一家,也就是秦岩和陈然他们,爷爷秦伟德是大队会计,退休后跳过大儿子秦峰和二儿子秦立,直接让秦岩接了他的工作。
没分家时,秦峰和秦立定时要往老两口手里交钱,供一大家子人吃喝嚼用,秦岩的钱则被陈然牢牢攥在手里,不进公账。
后来家里借钱盖了五间大瓦房,秦峰和秦立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地盖完房,还没在新房子里住过一天,就被秦伟德赶到了老屋住。
同时,秦伟德找到了辈分最大的族叔和生产队的队长,二话不说直接分了家。
分家时家里外债一堆,秦峰和秦立不仅没分到什么,而且欠账还要和得了新房子的秦岩平分,但是秦伟德没少偷偷往小儿子手里塞钱,替他还钱。
二老和小儿子一起住,秦峰秦立每个月交粮食给他们养老。
后来村里分地,他们两人的口粮地不仅交给秦峰和秦立两家种,收的粮食全部返还给两人,每个人每月还要额外给他们一部分赡养费。
那时候,秦峰秦立两家盖瓦房时欠的外债还有不少。
辛辛苦苦一年,能赚200多块钱就不错了,又要还债,又要被老两口压榨,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后来,唐秋朵考上大学,尽管当时的学费只有30块钱,秦峰却根本掏不出来,甚至一度想让唐秋朵放弃上大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是唐秋朵和秦峰两口子产生隔阂的其中一个原因。
种种原因的作用下,导致她离开秦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秦秋意在看时,就觉得女主唐秋朵过于凉薄了。
不管她对秦家有什么不满,秦峰和刘思艳毕竟把她供养到了18岁,只要自己有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到她。
“秋意,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学校还没放假呢吧?”刘思艳拿起针线笸箩里浆洗到发白的衣服,低头继续细致的缝补起来。
这是秦峰为数不多的能干活穿的衣服,她得赶紧补好,他明天还要跟着闵二牛他们去隔壁市当泥瓦工呢。
秋意马上要考大学了,她打听了一下,今年大学的学费已经长到100块了,她们必须在九月份之前赚出来。
秦峰做小工一天大约能赚4块钱,赶上活好的时候,一个月能干20多天,比绝大多数端着铁饭碗的城里人挣得都多。
等到秋意开学的时候,她们家不仅能供得起秋意读书,还能把外面欠的债还清。
日子,一天总会好过一天。
秦秋意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三,学校要周五晚上才放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摸摸鼻子,心虚地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水,脑子一转找了个借口:“妈,我这次回来是想拿秋朵姐以前的复习资料的。”
“我最近感觉学习有点吃力,秋朵姐不是成绩很好嘛,我想看看她的笔记和练习册。所以跟学校那边请了一天假回家。”
秦秋意没把她已经进了纺织厂的消息告诉刘思艳,其一是刘思艳和秦峰对她要上大学的期盼十分强烈,她不忍心让她们失望,大概原主当初也是抱着这种心思,所以才一直瞒着她们。
其二就是秦秋意不准备在服装表演队待太久,她要在高考预选前回到学校,以后还是要上大学。因为她知道那一纸学历的重要性。
既然她和秦父秦母的心愿殊途同归,那么中间的插曲就没必要再提了。
刘思艳拍了一下大腿,“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要?我前阵子刚把秋朵学习用过的东西送给你二婶家的家宣和家美。”
她始终以为秦秋意的成绩很好,不需要那些复习资料。现在听到女儿说学习有些吃力,不禁着急起来。
秦家宣和秦家美是一对罕见的龙凤胎,和秦秋意同岁,都在县城唯一的一个高中读书。
原主能不声不响的逃学一个多月,没被家里人怀疑,全是靠他们两个人帮她打掩护。
秦秋意说要找复习资料不过是打个幌子而已。
前世她能以全省前十名的成绩考进名牌大学,她强大的学习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所以这次的高考她同样有信心能考个好成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拍了拍刘思艳的肩膀,秦秋意柔声劝解:“反正我跟家宣家美在同一所学校,我回去再找她们抄一份资料就好了。”
闻言,刘思艳这才松了心神。
“你跟老师请了一天假?会不会耽误学习?要不然待会儿吃完午饭,你就赶紧回学校去吧。”刘思艳收了最后一针,打了个线结后,用牙齿把多余的线头咬断。
秦秋意尴尬地转移话题,“我爸呢?”
刘思艳回答:“他和你二叔去地里追肥了,最近麦子返青,对肥料的需求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