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七听完云老二的控诉,一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上,言笑晏晏。
这也不能全怪四哥,这次我们引诱孟老二过来,明显他们就看出我们的目的来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哪怕是为了跟我们云家较上一口气,派过来的人,他们自然也会严密保护,这根骨头不好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二哥你还要放宽心才是。
云老二一听这话,只觉得是云老七是在替云老四推脱,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老七你这话说得轻巧,孟家为了一口气,对我们严防死守,不留一点空隙,难道我们云家就不该为了这一口气,拼死拿下这个人质,要是孟家的人质在我们云家的地盘晃了一圈,我们还让他们全须全尾的回去了,我们云家的脸又要往哪里放?
云老七一看云老二愤愤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不由得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让她全须全尾的回去?二哥这是看低了我们云家兄弟的手段了。
云老二听他这么说,愤怒的心情才算好了一些,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
老七你别介意,你二哥我今天是被你四哥急着了,不是我看低我们自家的兄弟,实在是老四去了三趟都没摸进人家的门,到了如今连对方派来的人,是老是小,是胖是瘦都没看到,你叫你二哥我,怎么能不生气,要不是我上次输了老四一个赌注,让他一个伏击敌人地点的机会,我能让那姓孟的在咱们云家的地盘上猖狂?
云老七抬头笑看了还愤愤着的云老二一眼,笑道:二哥想要知道对方是老是小,是胖是瘦还不容易,七弟我跟你说不是一样的。
他伸手从长案上放杂物的,一个木盒子里摸出一个纸团,随手抛到了云老二面前的长案上。
才轻笑道:看看。
云老二看了面前的纸团一眼,眼里闪过狐疑,不过他还是很快伸手拿起那个纸团,展开抚平,就看到纸上清楚明白的写了三个字。
他顿时就惊得瞪大眼睛,抬头去看云老七,在看到他确认的点头后,又忍不住低头去看手里的纸条,仿佛是怕自己看错了一般的,又确认了好几遍。
才依旧不可置信的,喃声问面前的云老七,这消息可靠吗?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呢?老七,你觉得孟老二能丧心病狂到,派个小姑娘过来当替死鬼,那万一他们能找到马驼莲,他们派来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又该当如何呢?难道他们连南家的那个老头子的性命也不顾了?
云老七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唇角微扬,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云老二情绪的感染,伸手从他手里,拿过那张已经揉得布满褶皱的纸条,看着上面依旧清晰不已的三个字,薄唇轻启的念了一遍:小姑娘。
才将纸条又揉成了一团,随手丢到了屋檐下的阶梯上,眸子里染上一抹寒芒。
孟家人有多么丧心病狂,我以为二哥心里是清楚的。
云老二感觉到他周身陡变的气息,也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知道云老七这是真的生气了。
心里就有些暗恼自己,明明知道云老七心里哽着的刺就是孟家人,他还管不住自己的嘴。
忙挤出一脸笑容,赔笑道:七弟别见怪,哥哥又说错话了,哥哥只是觉得,孟家人此行明知道是我们下的陷阱,他们还派一个小姑娘过来,当真是刷新了他们在哥哥心目中无耻的高度了,还是哥哥看低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云老二主动示弱,云老七自然不会还端着,眼里的寒芒散去,好看的桃花眼里,又氤氲出一片言笑滟潋。
二哥说的是,孟家人的无耻,谁又能看得彻底。
这个时候,从院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人,两人便停止了说话,眼神一同看向那人。
来人大步走到了长案前,恭恭敬敬的对云老二和云老七,喊了声:二爷,七爷。
就弯腰递了一团什么到云老七面前的长案上。
云老二的眼神也立刻朝那个纸团看去,眼神里闪过狐疑和迫不及待的急切。
不过他也是讲规矩的人,送信的人是老七的人,这消息老七不同意他看,他就不好去看。
即使,他已经看出了现在这个纸团,和刚刚那个纸团,看起来像是用的同一种纸张。
送信的人递上纸条后就退走了。
云老七瞟了一眼面前的纸团,唇边露出一抹浅笑,才伸手捡起纸团,不急不忙的展开,铺平。
当着云老二的面前,不遮不挡的铺在了桌子上。
云老二见他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也忙伸过头去看。
纸张被摊开,上面只有一个字。
云老二低声念了一遍:成。
心中对这个字却百思不得其解,剑眉微皱,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向云老七讨教。
老七,这个成字是什么意思?可有什么讲究?
云老七闻言,却只是笑了笑,伸手把纸条往前推了一下,抬眸朝冲出薄雾的一大束阳光看去,眼眸微眯。
终究还是要出来的,不管是云层还是薄雾。
二哥要心想事成了。
这话让云老二有些摸不着头脑,眉头皱得更深了。
云老七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又伸手抓住那个装着蛊虫的玻璃瓶子看了两眼,才不疾不徐的对云老二说:二哥不是输了四哥伏击敌人的一个地点吗?如今他们就要走出云沽镇宾馆了,二哥跟四哥那赌注也就做不得数了。
云老二闻言,脸上的狐疑之色更浓。
他们竟然敢出来?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出了云沽镇宾馆,就更危险吗?
云老七闻言,又笑了笑,伸手把那张纸条推到了云老二的面前,才缓缓的说:她中了我最新研制出来的蛊,必然会去咕家寨求医。
第340章 咕家寨
云老二闻言,一张俊朗非凡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猛的拍了一下面前的长案,才大笑着道:哎呀,老七,果然还是老七你厉害啊,就你这心机和手段,辛亏是无心争夺老大的头把交椅,不然我跟你四哥联手,只怕都不够你看的,啧啧,还好你是惦记着你二哥的,二哥这回记着你的好了,必定要在老四的前面抢了孟家送来的这颗头颅。
云老二说着,就起身匆匆忙忙的跑走,去安排下面的部署去了。
云老七看着他迅速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才敛去,刚刚还波光滟潋的桃花眸里,又是幽光闪烁。
要不是云老四那个不堪大用的屡次失手,他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去对一个小姑娘下蛊?
不过自古少女都怀春,他这蛊下得刁钻,也必然不会亏的。
不管这次云老二和云老四会不会再次失手,这小姑娘的性命已经捏到了他的手里。
以后她是死还是成为他埋伏在都城的暗棋,那都是未可知的。
不过,既然孟老狗这回下了狠的想保护那个人,他就偏要让那个人经历一场难忘的劫难。
把她从孟老狗的安全防线里引出来,还是第一步。
逼他们进入咕家寨才是最终的目的。
咕家寨四面环水,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只要他们进了咕家寨,云老二和云老四的人再守住那条唯一的通道,孟老狗的人就会立刻变成瓮中之鳖。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他们有精兵强将,最终拼死冲出重围,那小姑娘也中了他的蛊。
结局已定,孟老狗这一回,终究还是输了一筹。
南帆回到宾馆的时候,侯三已经调配好了全部队伍,三十几人在宾馆门口的空地上列队站好。
刘子锋在客房里收拾钱娇的东西,只等南帆带来的最终结果,来确定钱娇的最终安排。
当然,那些不切实际的期待望,也只是大家心里的期望而已。
而事实上,又有谁心里不清楚,对方千方百计给钱娇下了蛊,又怎么可能是南帆去一趟,就乖乖交出解药?
一切不过是个美好的幻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