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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唐兄……”
“如果能获得那个人合作,大事定矣!只是……”“谁?”
“绝世瘟神水东流。”唐世安说,“他有一种瘟毒,不论嗅入或吞食,会虚脱昏死一昼夜,抗疫力不足的人,甚至会三天三夜难醒。
他可以在一个时辰之内,把一个三二百户人家的村庄人丁全部摆平。只是……这人不好,本性凶残孤僻。据说,他曾经和宇内十一高人的毒王王腾蚊,十年前就曾经较量过。”
“毒王四年前远在关中,暗中保护余御史,与督税署的梁剥皮为敌。余御史垮台,他不知所终。”杨一元摇头叹息,“绝世瘟神人并不坏,可惜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这两个人如果能请得到……”“我知道绝世瘟神在何处潜修。”唐世安说。“问题是,没有人请得动他。”
“我得试试。唐兄!他在何处潜修?”
“在登封县南三十里的小熊山白栗坪,当地人称他为不测翁,年届古稀,须发全都白了。”
“我去请他。”杨一元断然下定决心。
“这……”
“不管用何种手段,非访到他不可。”
“我们一起动身,这里不能逗留了。”唐世安慨然说,“我知道到嵩山的小径,咱们脚程放快些,一天就可以赶到,明早我们就动身。”
“一切有仗唐兄了。”杨一元诚恳道谢,“兄弟大感于心难安。”
“这里的事有我一份,老弟请勿见外。”
次日一早,推倒了木楼,六人匆匆就道。
嵩山在登封县北十里左右,地跨巩县、密县、洛阳,绵亘一百五十里。太室山的主峰叫峻极,左右罗列有十二峰。少室山在西,有峰三十六。其买,到底有多少峰岭,连本地人也一问三不知,四十八座峰的土名也各有不同。
登封以南,隔了一条颍河,所以南面一带无尽的山岭,就不算嵩山了。
小熊山在大熊山的西北,在县南三十里左右。山北面的小村叫白栗坪,有七八十户人家,坪四周环境清幽,与世无争,有如世外桃源。村民进城办事或采购贩卖,一天便可来回,颇为方便。
村民都知道三四十年前,水家便在这里落脚了,家宅在城里,白栗坪是水家的城外别业,在村西北外缘,建了占地甚广的一座大宅院,平时只留有两个老仆照料,三年两载偶或有人前来小住几天而已。
久而久之,村民几乎忽略了这座水家大院的存在。
几年前,自称不测翁的人,开始不时在村中走动,据说是水家老一辈的人,在大院养老,与村民相处颇为融洽,但很少在外走动。
有时,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他的形影。
这天一早,水家大院前面的梨树林前,出现一个穿了宽大青衫的年轻英俊文士,佩了剑背着手,悠闲地向五六十步外的大院门张望。
日上三竿,文士仍在原处时坐时立,脸部始终面对着院门,神情仍然显得悠闲。
大院门一年到头很少开启,本来就罕见有人进出。
终于,院门吱呀呀拉开了,出来一位高高瘦瘦,脸色似乎不怎么健康的老仆,站在门外也向文士眺望,双方对上了眼。
有陌生人在住处附近逗留过久。必定会引人注意的。
久久,老仆穿越草坪,背着手踱着方步,缓缓接近栗林,走近年轻文士。
“早,老伯。”年轻文士笑吟吟,客气地打招呼。
老仆谈谈一笑,额首为礼,老眼依然明亮,目光落在文士的佩剑上。
“不早了。”老仆也笑容可掬,“公子爷不是本地人,本地人不佩这种剑。”
“本地人佩刀,山野中刀比剑管用。”年轻文士说,“有些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也佩剑,少林的达摩剑法是颇享盛名的。”
“你不是少林弟子吗?”
“不是。”
“公子爷贵姓大名呀?”
“敝姓杨,杨一元。”
“杨公子前来敝地,不会是来探测小熊山两个神洞之私吧?”
“我哪敢呀?万一里面钻出两头熊,岂不灾情惨重?剑不是对付熊的利器呢!”
“公子爷是有为而来了。”
“是的,老伯。”杨一元说,“有为有不为。”
“公子爷的话很玄,有为?”
“来请人。”
“请什么人?”
“水东流。”
“带剑请?”
“这就牵涉到不为啦!”
“你可以进去。”老仆说,“没有任何保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