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寻和岑晓兄妹俩不认得易初,但易初可认出了他们。
他也是近来才回忆起多年以前细枝末节的东西,他和秋、岑二人是同一届的学生,并且那对双胞胎兄妹在当时B市一中小有名气,尤其哥哥秋寻,至今还挂在优秀校友榜上。
妹妹的成绩不错,但不算特别突出,但绕是易初这样事不关己淡漠以对的人,都听说过她。——因为岑晓当时遭遇了非常严重的校园霸凌。
“据说”岑晓的后妈插足原配夫妻的感情,导致离婚,岑晓跟爸,秋寻跟妈;“据说”岑晓也喜欢当小三;“据说”岑晓是高贵目中无人没有礼貌的岑公主;“据说”岑晓患有严重的躁郁症,打过室友……
可真的是这样吗?没有人在乎。
他们聊笑时兴奋的嘴脸不断拉长扭曲,变成了黑暗中张牙舞爪的利维坦恶魔。
沈沛回来了。
沈霜楠原本已经回房休息了,听见动静又掀开被子下了床,她匆匆披了张毯子,关切地问:“怎么喝那么多酒,那帮老股东灌你了?饿不饿?”
沈沛摇了摇头,在椅子上坐下。“反胃。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沈霜楠没听,又是给他泡蜂蜜水,又是亲自热了菜。“还是吃点吧,喝之前也不垫垫肚子,胃里就容易烧得慌。”
她抽不开空,便不好意思地看向易初:“小初能帮阿姨拿条新的毛巾过来吗?我一会打湿了给他擦擦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初一言不发地去取了。
沈沛环视一圈没看见沈慕山的身影,随口问了句:“我爸睡了?今年不跟那些叔叔伯伯们打麻将跨新年?”
沈霜楠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很快状若自然:“在书房看财经吧。”
她不想让沈沛知道晚饭时的争执。
沈沛也没多想,点了点头。他脑子里晕得厉害,胃里翻江倒海的。应酬时那个王总也在,又一个劲儿地介绍自己女儿,比商场推销售货员还难缠,对方又是个海量,话还没说两句,酒就喝了不少。
沈沛吃东西时,沈霜楠就坐在一旁看他,她有好几个月没见着沈沛了。
于是努力找话题闲聊:“小远那孩子今天早早回来了,你也不学学人家,早点回来陪陪妈妈。”
沈沛不为所动:“我学他搞同性恋你也乐意吗?”
沈霜楠下意识看了易初一眼,又沉默下来。
易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都能引战到他身上,他已经很努力当背景板了好吗?
过了许久,沈霜楠才开口:“你真心喜欢我会支持……今天下午我去花店买花的时候碰见和淮远在一起的那位了,他也认出我,朝我点头打招呼。人不怎么爱说话,但很有礼貌,还帮我拿花……我就是觉得,这没有那么难接受。”
听到她说秋寻,沈沛拿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踌躇半晌又伸了回去。“我也觉得,不过有的人就不这么觉得了。”
沈霜楠以为他在说沈慕山,出言也不知道是辩解还是安慰:“你爸爸他……做的不好,他是爱你的,但是……”
沈沛抬了抬手,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不用再说了。”
“……好,”沈霜楠打起精神,转移了话题:“岑家小姐也来了,你们几个以前都是同学对吧,趁着新年不那么忙,有空多聚聚吧。”
“谁?”沈沛混沌的大脑更加混乱了,机械地转头看向他母亲。
“岑晓啊,前几天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这会在淮家呢。”沈霜楠笑了笑。“淮家和秋家关系亲了,人员走动没那么多讲究,大家聚在一起过年,挺热闹。”
易初暗暗观察沈沛的神情,结果发现对方眼睛都不眨了,一动不动脸色比死了三天的人都苍白。
沈沛突然放下了筷子,起身:“我吃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霜楠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沈沛已经走远了。
莫名其妙的,她心里有点堵。
易初进房间的那会,沈沛坐在阳台地板上,脚边的烟灰缸已经落满了。他出声:“你喜欢的人,是岑晓吗?”
沈沛迟钝地接收信息,然后作出反应:“是……”
“早些时候我看见她了。”易初平淡道。
沈沛对这句话的反应可就大了,他猛地站起身,目光炯炯地看向他,像一匹恶狼。他语气有点冲:“你碰见她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易初嘴角扬起一个奚落的弧度,像是在嘲笑他:“你没问。”
“我他……我怎么知道?!”沈沛疾步走去,握住易初的脖子把他推到了墙上。低声自语:“你看见了……”
沈沛手上没有用力,但被人扼住掌控的感觉不会让人喜欢,易初皱了皱眉,他的话还没说完,姑且忍耐过去。
“你说,她现在怎么样?看着好吗?跟以前有什么变化?”沈沛的眼睑些许红,一眨不眨地等着易初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易初觉得他问的问题有点神经……也不是,但他问错人了。他自己都不记得他以前有没有见过岑晓,怎么能分辨出变没变化。
所以他又用那套说辞搪塞:“我不知道,看着挺好的。”
“……那就好……”沈沛放开了手,却转而一手扣住易初的肩膀欲将他翻过去,另一只手伸向了他的腰间。
事情的发展跟易初设想的不太一样,他紧紧皱了皱眉,抗拒:“你在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让我干两次。”沈沛的眼睛是一滩死水。
易初久违地甩了他一巴掌,说真的他上次殴打沈沛已经是六年前了。“你脑子有毛病吧?你喜欢的人以前是出国了,不是人没了,你没去追,现在人回来了,你也没去,你还想闹哪出?”
易初本来想通过岑晓回来了这件事彻底脱离沈沛,让沈沛终止他们之间的交易协议,没想到对方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让人发指。
沈沛抬手擦了擦血,随即扑过来猝不及防地打在了他腹部上。
易初吃痛地弯了弯腰,被对方强硬地进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可真疼,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肠道被迫扩开接受入侵,紧缩在一起抵御,换来的是更激烈地贯穿。
沈沛粗重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我说过了,我做了错事,所以这辈子永远没办法和岑晓在一起,懂吗?”
“我是喜欢她,那又怎么样?我永远也配不上她。”
易初唇上的血色尽失,他强撑着攻击对方:“我也觉得是,你确实配不上。”
沈沛停滞了一秒,然后继续操他。
有句话成晨说错了,他和秋寻不是闹掰了,他是单方面害怕秋寻。
曾经沈沛和秋寻关系还不错的,直到他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滔天大错,秋寻仿佛变成了审判罪人的上帝,环绕着圣光,将他打入阿鼻地狱。
罪无可恕,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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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
沈沛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才会在新年第一天去拜访友家。
下车后易初跟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踢了踢草垛。
非常巧的是,他们到达淮家家门口的时候,对面几人也刚好出门。
旧人重逢,倒没有愣神太久。
沈沛的目光掠过前面两人,“淮远,秋寻。”
最终停留在了后面的女人身上,他低声却郑重地叫了:“岑晓。”
淮远也是没想到,“你要提前说一声会来串门,我们就取消今天的行程了。”
秋寻的视线在易初脸上一扫而过,只是点了点头当做招呼。
“见一面也没什么不好。”沈沛勉强扯起一抹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公司了。”
淮远微扬一侧眉梢,“你真敬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沛无奈笑笑:“没办法,年底和新年伊始事情多。”
淮远回头看了岑晓一眼,然后拍了拍沈沛的肩膀:“帮个忙,顺路送岑晓回去?”
秋寻眉心一拧,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淮……”
沈沛已然答应下来:“好,可以。”
“哦~哦~~说什么要送我回家都是借口是吧?”岑晓一脸了然,煞有介事地捂住心脏,状若受伤。“你们真无情,约会的第一步就是打发电灯泡吗?”
淮远笑了一下也没否认。
等他们走后,秋寻眉眼间还是没有松懈开。
“哦亲爱的,你要长皱纹了。”淮远抬手用指腹抚平他的眉心。“放松点,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而且岑晓已经27了,不是7岁,就算有什么问题她也能很快意识到的,你太担心她了。”
秋寻呼出一口气,“我是信不过沈沛。”
来的时候是易初开车,现在沈沛却率先坐进了驾驶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猜测沈沛是想让岑晓坐副驾驶来着,沈总的座驾副驾驶还真没人踏足过。
然而岑晓只犹豫了一秒,当机立断选择了和易初坐在后排。
沈沛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动声色收紧了。
要不是时机不对,易初简直要乐出声。
忽然岑晓凑过来小声说:“你好,我叫岑晓,山今岑,春眠不觉晓。昨晚撞到你,实在不好意思。”
她的用词很含糊,实际上的情况是她把人认错了,直接来了个飞扑熊抱。
她还认得出自己是昨晚那个“路人甲”,易初有点意外,同时疑心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细细地观察岑晓的表情,确定没什么异样后才说:“没关系。”
“咳!”通过后视镜沈沛投来警告的视线,大概是在威胁他不要乱说话。
“你叫什么呀?”
“易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晓自言自语嘀咕:“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一头一尾,刚好取“初”和“易”二字。
易初抿了抿唇,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
是他的电话响了。
看到“易淼”的名字跳出来,易初隐约心头一跳。
他按了接通:“怎么了?”
“哥!你快点来医院吧,妈妈昏迷了!”
易初倏然坐直了,脊背紧绷,他看向前方:“送我去区立医院,不然下个路口停车。”
见状岑晓也有点紧张,“是有什么急事吗?还是先送你过去吧,我不急。”
沈沛一言不发地拐上了去医院的岔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还是女神说话比较管用吗?易初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懒得再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车一停下,他便匆匆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医院大楼奔走。
直到车辆驶离,岑晓还保持着回头看向医院的姿势。
半晌,她收回了视线,凑近副驾驶的椅背,促狭地问:“易初是你男朋友吗?”
沈沛眉心一跳,沉声:“不是。”
“噢,噢,”岑晓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不好意思哈。”
沈沛无比自然地解释:“他是我的秘书。”
“啊?”岑晓疑惑:“你……老板给员工开车?”
沈沛顿了顿,又补充:“也是大学同学兼朋友。”
“明白了。”岑晓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有再开口后,沈沛思虑良久,问:“你…出国的几年怎么样,一直没回来过吗?”
“我在德国留学的六年是我人生七年中最难忘的十年。”岑晓的语气没有灵魂,俨然在德国严谨的环境中艰难挣扎被压迫丧失了自我。
“……”
沈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状似无意:“你哥哥和淮远也没去参加过同学聚会。”
每年都是。
“嗯?寻哥很忙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学教授,要付出很多努力的。”岑晓递来一个“你懂”的眼神。“我哥不去,远哥估计也提不起兴趣。”
沈沛颔首,“从上学起他们就形影不离焦不离孟。”
事实上他非常“自恋”地认为秋寻是故意不去的,为了躲他不给他任何机会打探岑晓的近况。
这是对岑晓的保护,也是对他的警惕与惩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思菡是因为伤心过度才昏迷过去的,经过救治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易初大概知道为什么。不仅因为他的事,还有,他父亲易平当年就是在过年的这个时间段开始失踪的,之后过了大半年,易平的骨灰被送了回来。
有时候易初甚至会感到可悲的庆幸,幸好不是尸骨无存。从他知道父亲是缉毒警察开始,就埋下了悲伤的种子。
柳思菡还在监护室里,暂时不能探视。
易初和易淼就坐在外面的金属椅子上,易淼把头往他这边靠了靠,他便顺势揽住了她的头,摸了摸她的发顶。
他轻声在易淼耳边说:“别害怕。”
“我不害怕,哥哥。”易淼早已强自镇定下来。“我总会长大的,会保护你和妈妈。”
易初被她逗笑了,却不会打击她的自尊:“好。”
“我是认真的,哥哥。”易淼眼神坚定地看向他,眸子里流动着坚毅的光,像一个小战士。“初一刚开学的时候,老师让我们自我介绍,说说自己的梦想。我以后想当警察。”
易初脸上的笑僵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淼继续说道:“就像爸爸那样,做一个光荣伟大的缉毒警,继承他的衣钵。”
过了很久,易初缓缓地摇了摇头,坚决而有力地反对:“我不允许。”
“为什么?”易淼站了起来。“我是他的女儿,我骨子里流着他的血,注定要走上这条道路。”
易初反问:“我不也没有这么做?”
易淼垂下头,“对不起,是我和妈妈拖累了你。”
“别这样想。”易初抬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我从不这么觉得。而且,警察是个辛苦且危险的职业,何谈缉毒警,一个闪失就有可能丧命,你知道我和妈妈会有多难过吗?我不想你去冒险,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地长大,幸福过完一生。”
“可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我不想退缩。”易淼小而稚嫩的手心搭上他的手背,传递阵阵热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辆驶达岑晓住的复式公寓楼下,沈沛暗暗记下了地址和楼层,一派温和地跟对方告了别。
今年春节三天后便是情人节。
沈沛提前把车停在了岑晓家楼下,然后才打电话给她——是一个新的号码。
“喂?沈沛?”
“有空吗?”沈沛松了松领带,瞥向后视镜里映出来的那束花。“出去吃饭?”
“今天?”岑晓明显愣了愣,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今天不行,我有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