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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面也没什麽不好。”沈沛勉强扯起一抹笑。“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公司了。”
淮远微扬一侧眉梢,“你真敬业。”
沈沛无奈笑笑:“没办法,年底和新年伊始事情多。”
淮远回头看了岑晓一眼,然后拍了拍沈沛的肩膀:“帮个忙,顺路送岑晓回去?”
秋寻眉心一拧,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淮……”
沈沛已然答应下来:“好,可以。”
“哦~哦~~说什麽要送我回家都是借口是吧?”岑晓一脸了然,煞有介事地捂住心髒,状若受伤。“你们真无情,约会的第一步就是打发电灯泡吗?”
淮远笑了一下也没否认。
等他们走后,秋寻眉眼间还是没有松懈开。
“哦亲爱的,你要长皱纹了。”淮远擡手用指腹抚平他的眉心。“放松点,事情没有你想的那麽糟,而且岑晓已经27了,不是7岁,就算有什麽问题她也能很快意识到的,你太担心她了。”
秋寻呼出一口气,“我是信不过沈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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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是易初开车,现在沈沛却率先坐进了驾驶座。
他猜测沈沛是想让岑晓坐副驾驶来着,沈总的座驾副驾驶还真没人踏足过。
然而岑晓只犹豫了一秒,当机立断选择了和易初坐在后排。
沈沛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动声色收紧了。
要不是时机不对,易初简直要乐出声。
忽然岑晓凑过来小声说:“你好,我叫岑晓,山今岑,春眠不觉晓。昨晚撞到你,实在不好意思。”
她的用词很含糊,实际上的情况是她把人认错了,直接来了个飞扑熊抱。
她还认得出自己是昨晚那个“路人甲”,易初有点意外,同时疑心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麽。他细细地观察岑晓的表情,确定没什麽异样后才说:“没关系。”
“咳!”通过后视镜沈沛投来警告的视线,大概是在威胁他不要乱说话。
“你叫什麽呀?”
“易初。”
岑晓自言自语嘀咕:“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一头一尾,刚好取“初”和“易”二字。
易初抿了抿唇,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
是他的电话响了。
看到“易淼”的名字跳出来,易初隐约心头一跳。
他按了接通:“怎麽了?”
“哥!你快点来医院吧,妈妈昏迷了!”
易初倏然坐直了,脊背紧绷,他看向前方:“送我去区立医院,不然下个路口停车。”
见状岑晓也有点紧张,“是有什麽急事吗?还是先送你过去吧,我不急。”
沈沛一言不发地拐上了去医院的岔路口。
果然还是女神说话比较管用吗?易初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懒得再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车一停下,他便匆匆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医院大楼奔走。
直到车辆驶离,岑晓还保持着回头看向医院的姿势。
半晌,她收回了视线,凑近副驾驶的椅背,促狭地问:“易初是你男朋友吗?”
沈沛眉心一跳,沉声:“不是。”
“噢,噢,”岑晓这才明白自己误会了。“不好意思哈。”
沈沛无比自然地解释:“他是我的秘书。”
“啊?”岑晓疑惑:“你……老板给员工开车?”
沈沛顿了顿,又补充:“也是大学同学兼朋友。”
“明白了。”岑晓点了点头。
她没有再开口后,沈沛思虑良久,问:“你…出国的几年怎麽样,一直没回来过吗?”
“我在德国留学的六年是我人生七年中最难忘的十年。”岑晓的语气没有灵魂,俨然在德国严谨的环境中艰难挣扎被压迫丧失了自我。
“……”
沈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状似无意:“你哥哥和淮远也没去参加过同学聚会。”
每年都是。
“嗯?寻哥很忙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学教授,要付出很多努力的。”岑晓递来一个“你懂”的眼神。“我哥不去,远哥估计也提不起兴趣。”
沈沛颔首,“从上学起他们就形影不离焦不离孟。”
事实上他非常“自恋”地认为秋寻是故意不去的,为了躲他不给他任何机会打探岑晓的近况。
这是对岑晓的保护,也是对他的警惕与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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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菡是因为伤心过度才昏迷过去的,经过救治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易初大概知道为什麽。不仅因为他的事,还有,他父亲易平当年就是在过年的这个时间段开始失蹤的,之后过了大半年,易平的骨灰被送了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