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川去医院了,你哭什么?
你陪他去的医院?
司珂抽泣着:爸,陆行川是我男朋友。
啊,行。司建国平淡地应和着。他没有挂电话,就听司珂的哭声传过来,他似忽然醒了一样!打开扬声器,开了公放,冲着厨房大吼了一句:妈!珂珂说陆行川是她男朋友!天呐!妈!你快来!
就听李桂兰的尖叫声传来,呀!呀!建国,你说啥?
司建国过了半晌,才说:别别哭了!先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吧。哪个医院?
司珂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本来要给爸爸打电话做什么,说:爸,我这几天不回去了,我去医院陪着他。所以,所以,就和你说一声。
女孩子家家,在外过夜不好司建国说完话之后开始觉得不对,他心里的疑问如文思泉涌般冒出来,算了,你去吧,反正他也病着。
李桂兰在司建国身边打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什么呢!
挂了电话的司建国和李桂兰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李桂兰猛然抬头,眼前一亮,等会儿啊,让我捋捋。行川回国之后,就说要和女朋友结婚的!那女朋友是珂珂?
司建国:那岂不是三年前出国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了?天呐!
李桂兰:哎呀呀,不行,我脑子有点乱,我去找她田姥姥。
第72章 拱白菜
急诊室里的陆行川脸色白得不正常, 好在他人还是清醒的,满脸倦容躺在临时的病床上。见司珂过来,他笑着示意身边的同事走, 似用尽了力气, 才挤出来一句话来:我未婚妻来了, 你们回去上班吧。
司珂见他就为了说一句话, 汗都从额间淌下,心疼不已。同他的同事了解过大概情况,待他们走后,才气恼地说:陆行川,你才多大啊?要这么拼命么?
嗯,再也不敢了他拉住了司珂的手, 用着极低的声音说道。
看见陆行川本人, 司珂原先担心的感觉已经弱下来不少,她终于找回了理智,给表哥年思贤去了个电话。年思贤在去微笑口腔之前,是公立医院的医生,司珂赶紧问问表哥,陆行川的这个病情。
而后, 在一个小时内, 司珂完成了调休申请,并安顿好了一起事宜。以往她的加班时常足够休几十天的, 她同Mandy说家人生病,先调休了一周时间。与此同时, 年思贤联系了他曾经的医生同事, 咨询了陆行川的情况, 告知司珂不必担心, 住几天院,以后注意调养。医生开了药物,并将他转到住院区,开始给陆行川输液,司珂坐在病床前,看着药盒里一袋一袋的药物和液体,估计要输到半夜去。她按照医嘱,点了外卖,想着明天回芳亭小区再去给陆行川煲汤粥。
下楼拿了外卖后,再回到病房时,陆行川已经睡着了。
他本来就生的白皙,这样一病,面色白得吓人,清爽的五官竟在这样的环境里显露了一副疲惫的柔弱样子,看着着实让人心疼。
司珂摸了摸他的手,输液的手腕因为药物的原因,冰凉无比。同从前牵她手的温热手掌全然不同。在在触碰到那种冰凉时,眼泪忽就从眼眶中滴落,她一手覆着他的手掌给他捂手,一手去摸了摸陆行川的脸,抽泣着低声说:陆哥哥,赶快好起来啊。今天,真的吓坏我了。
她起身,忍不住上前倾身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又以额头相贴,哭着说:我好爱你,陆行川。快点好起来,以后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呢
你说了陆行川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眼中泛起了水雾,声音低哑又无力,嘴角却含着笑,你说,你爱我。
司珂的心头酸软了一片,泪如决堤之水,扑簌簌落下。而后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两人一个在病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维持着牵手的状态一直到了十点。护士来通知,不能陪床,请家属尽快离去。
司珂点头称是,陆行川目送她出了门。才要睡去,不过三分钟,见司珂偷偷又溜了回来。她将病房门关上,在陆行川惊讶的眼神下,比了个嘘的手势,猫腰低头,将椅子挪到在靠病床里的那一面,蜷在了椅子上。
你怎么回来了?陆行川问。
我刚才躲到了卫生间里,等查房的护士出去了,我才偷跑进来的,司珂还在嘱咐着:小点声,再小点声。
你回去吧。陆行川无疑是很感动的,可他更心疼她,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
不要。司珂双手拉住陆行川的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想陪着你,好不好?
陆行川低笑一声,往后靠了靠,手指点着床边,上来。
你不赶我走了?司珂脸上立马浮现了笑,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缩在床边边上。
为了我,你都做贼了。我有责任,是我的错。他掀开被子,其实我也想抱着你睡。
两个人挤在一张单人病床上,这夜睡得极香甜。
直到早上八点,几声咳嗽声传来,司珂才从陆行川怀里冒出头来,就听陆行川不慌不忙地唤人:奶奶好,司叔叔好。姥姥
司珂忙跳下床,打了招呼。与奶奶和姥姥面上一派喜色不同的是,司建国脸色非常不好看。
正在此时,护士入了屋,给陆行川注射了药物,开始输液。待护士走了,陆行川靠在床头,郑重其事地道歉:司叔叔、奶奶,我和珂珂三年前就在一起了,是我的原因离开了太久,之前珂珂同我分手了。我是最近才将她追回来的。这事错都在我,不在她。
李桂兰和田淑芳显然是很开心的,见司建国不吭声,李桂兰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儿子,建国,说话啊。
行川,好好养病。司建国叹了口气,指着司珂说:你,给我滚出来!
病房门口,司珂一脸委屈,爸。
司建国一脸严厉之色,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
司珂:这,这不是告诉你了么?
司建国指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气得直喘气:敢情之前回家都得把戒指摘下来是吧?你们这不吭不响,戒指都带上了?当家里人都死绝了么?显然,他方才在病房里,也看见了陆行川无名指上那个金光闪闪的戒指。
司珂忙去顺他胸口,爸,爸,你别上火,这个戒指买着玩的!上头一粒钻都没有!你当我傻的么?真的是买着玩的,又不值钱。说着她赶紧摘了戒指,塞进裤子口袋里。
你啊,你说说你!司建国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好一顿叹息才说:女大不中留啊!
爸,放心,我把陆行川吃得死死的!而且他真的对我很好啊!司珂又小声补刀:先前你不是挺喜欢他的么?怎么真要成你女婿了,你还不乐意了?
那能一样么?司建国语重心长地说:先前管他好坏,看着人齐整就是,又不拱我家白菜!可中秋节那天你没听见她妈妈说什么嘛?将他女朋友贬的一文不值,心心念念想让他入赘高门大户呢?就这样的婆婆,你以后能有好日子过?
司建国越想越窝火,对!所以他戒指都给你套牢了,他爸妈都不知道?我对陆行川有了新看法,这个男人不行!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