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往来,互不拖欠啊。司珂说。
有道理,确实应该一来一往,陆行川说:你看中午我蹭了你的饭,那周末我请你吃饭吧。
套路!陆行川这个人真的是又坏又套路,司珂摆手算是作别,没再说话。
回家洗漱完,躺在床上已经夜里12点,司珂打开手机定了闹钟,就见微信里陆行川发来微信:【告诉不告诉,你都没有错,别难过。】
七月底的时候,施安然生了二胎,王蒙萌和刘惜组织去看她时,司珂没有去,她借口说自己出差,托王蒙萌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
她怕自己见了施安然,脑子一下子会变得不正常,许会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可她心里藏了个不确定的秘密,时时觉得心累。反倒这事成了她心上的累赘。
八月的时候施安灿约了司珂好几回,都被她拒绝了。事不过三,她想着施安灿那么社会的人,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可周五下班回家,看见堵在家门口的施安灿时,她发现她高估了施安灿的情商。
这地址肯定是施安然告诉他的,看来自己的意思,施安然还是没明白。
好多人都如此,总拿着自己觉得好的东西,以一副施舍的心态,以爱之名去绑架别人。比如施安然觉得背爱马仕穿香奈儿好,她就自动觉得旁的生活会低一等,她是个物质至上的人,就会站在物质角度去揣度别人。
司珂想着,这个事情需要解决一下的,她不再端着客气,笑着说:施安灿,说实话,咱两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勉强,我看你之前找的网红女朋友都挺好的。
施安灿倒没想到司珂这么直接,他笑了笑,觉得这是小姑娘醋了前任的表现,说:有胸没脑的,我看够了。我看过你的画,了解过你的人,我觉得你有意思。而且,安然应该和你说了,我是要找个人以谈婚论嫁为前提谈恋爱的。我在追求你啊。
司珂笑了,她对无耻有了新的定义,原来女人分两类,有胸的和有脑的?有胸的适合谈恋爱玩玩,有脑的适合娶回家么?不好意思啊,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
司珂的笑容里都是不屑:你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我还不如你的那些个女朋友们呢?因为,我不仅没有脑,我还没有胸。
施安灿被她这股子劲儿劲儿的样子逗笑了,我不介意啊,我觉得你有意思。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大概如此。司珂决定下一剂猛药,你之前的女朋友,你一个月给她们多少零花钱?
信用卡副卡,额度是十万,如果花超了也没什么。施安灿如实说。
十万?金钱的恶臭味儿,确实挺好闻的,但是我不想被包养。司珂说。
不是包养,是谈恋爱。女孩子付出青春和时间,我也付出相应的关爱,这没什么问题吧。施安灿的言语间透露着一种理所当然。
对不起,我介意。司珂说:我是那种自由散漫惯了的麻雀,当不了豪宅里的金丝雀。而且我有个癖好,我对男人要求不多,得守男德,处男优先。
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等于说绝了。施安灿脸上丝毫没有挂不住的意思,他还同司珂道了别才走的。
司珂忽然猛回头,果不其然,陆行川又在听墙角,他竟然坐在她家院子的石凳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司珂说:你是专业吃瓜群众么?要不要给你买个西瓜?
我守男德,我是处男。你要不要试试?陆行川说。
司珂没理他,找钥匙开门。
珂珂,陆行川跟上了她,我把家里钥匙弄丢了,没地方住,你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不好。你可以开车去市里芳亭小区住。
那个钥匙也丢了。陆行川又补充道:都绑在一起的。
司珂开了门,陆行川的手把在门框上,就一晚。
我家里不方便。司珂说。
你爸和奶奶去了青岛,临出发前,他给我发了微信,还让我帮忙浇院子里种的菜。陆行川又说:我保证不对你怎么样。难道你怕我啊?
怕你?司珂腹诽,谁对谁怎么样还不一定呢。松了手:住客房。
第57章 倒霉蛋和幸运人【三更】
陆行川进屋就去了厨房, 珂珂,你饿不饿?
叫外卖吧。我懒得做饭。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又是加班回来。
陆行川打开冰箱, 看了看, 司珂暗叹一句, 他倒是不客气, 又说:我爸和奶奶知道我比较懒,会做的菜非常有限,一定会叫外卖的,所以冰箱里应该没什么菜,免得浪费。
确实没什么菜,不过, 陆行川从冰箱里翻出了些东西, 放到厨房的大理石操作台上,十五分钟,给你做出来两菜一汤,应该没问题。
那比外卖快多了,你做吧。我好饿。司珂瘫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刚好可以透过厨房拉开一半的玻璃门, 看见里面正在做饭的陆行川。
珂珂, 过来帮我一下。
加班狗到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她双脚搭在另一个凳子上, 正在刷手机,我才要拒绝, 就见陆行川挽起来衬衫袖子, 拿着鸡蛋磕在碗边, 他一只手就完成了打蛋动作。
那动作干净利落, 司珂恨不能看看回放,打鸡蛋不应该是两只手么?打过的鸡蛋壳,不应该左右手各一半,丢到垃圾桶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陆行川发现人没过来,就转头看她。
美人就是美人,司珂在想,陆行川不是问她要不要试试,她真有些迟疑了。在美色面前,人真的容易失去原则。好马不吃回头草,若她是马,估计也非良驹。
她忽然就想起来,方才陆行川是不是说他是个处男来着,她的脸没由来地红了。果然,耍嘴皮子假把式是一回事,真脸皮厚是另一回事。现在的陆行川,是后者,她属于前者。恍惚间,司珂竟然走到了他跟前。帮什么?
陆行川说:围裙在哪?
司珂伸手到橱柜的把手上,把围裙拉了下来,给你。
陆行川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在搅着蛋花,他脖子歪了一下,眼神看向自己的腰间,我没有手,你给我系。
合情合理,司珂的胳膊穿过陆行川的腰,将黑色的围裙围住他的腰,拽着系带要往后打个蝴蝶结。
那双手穿过他侧腰时,陆行川眼睫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和碗,指着侧腰的位置,对着身后的司珂说:手,过来。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的位置,司珂站在陆行川身后,手还落在围裙上。司珂不假思索,伸手过去,就被陆行川捉住,把她手按在了自己的右侧腰上。她空着的左手才要去打陆行川,又被他的左手捉了去,按在他左边侧腰。
画面停驻,司珂从陆行川身后抱住他的腰,陆行川的两只手分别扣住司珂的两只手,将人往自己身边又拉了拉,让两个人结实得抱在一起。
你干嘛?司珂被他钳制住,动不得。她的脸紧紧地贴在他背脊上,透过单薄的衬衫,甚至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温度。还有那种清新的味道。
不是你方才一直偷看我,又动手想来抱我的?背对着司珂的陆行川,闭着眼睛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贪恋着这个可能会很短暂很短暂的拥抱,眼眶微烫,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他的掌心攥着司珂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心都是酸的。
你,这是颠倒是非,明明是你非礼我吧。司珂的脸一动不动,她必须面对自己的真心,她也想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