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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好办,我当然有準备!”我噌地站起身,从沙发后面拖出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又把客厅角落里的垃圾桶拖过来,“你喜欢的礼物,放行李箱,不喜欢的,”我拍了拍垃圾桶,“这里!”
“你......”柏川哑然,“哪里有这样的。”
他边说着,边侧过身在一个个礼物里找着什麽,很快从上方抽出一个贴着数字1的盒子:
“那我们现在开始拆礼物吧?这指的是送给1岁的我的礼物麽?现在能拆嘛?”
“你等等,”我再次起身,拿过放在沙发上的小包,从里面拿出支架和相机,“我可以录像嘛?独家珍藏,绝不出售,八卦媒体想要都千金不换的那种。”他又笑:
“没关系,录吧......无论最后怎麽样,都是回忆不是吗?我也想要一份,回去发给我吧。”
我欣喜地说了句谢谢,把相机架好,重新坐回地毯上以后看着他沿着胶带很认真地撕开包装纸,好像包装纸收一收还能循环利用那样。拆开后是一个纸盒----其实每一份礼物无论是什麽,我都用不同大小的纸盒装了起来,这样包装会好看一点。
他把纸盒打开,看着里面两个厚厚的红包,还有一块玉佛吊坠,几秒后看向我:
“1岁的我肯定数不清这里有多少钱。”
“这是我老家的传统,”我把玉佛吊坠拿出来塞进他手里,“大家都会给新生儿送类似玉佛吊坠,菩提手串,一套银器等等寓意着平安喜乐的饰物。”
其实只要他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块玉佛吊坠并不新,摩挲的时候能感觉到时间留下的痕迹。因为这是奶奶在我出生那年塞进我襁褓里的,她说这块吊坠很灵,是她去寺庙里求的,可以保佑小孩平安健康。这麽多年过去我算是无忧无虑地长大,我觉得这块吊坠确实发挥了作用,于是作为1岁的礼物送给了柏川。
当然如果他不问,我不打算解释这些。
就像我之前在寺庙里求的那样,他能平安喜乐,顺遂无忧地走下去就好。
柏川很仔细地打量着手里的吊坠,大拇指轻轻摩挲过吊坠表面。就在我以为他要问什麽的时候,他很真挚地说了句谢谢,指着盒子里的红包:
“那这是......?”
“这也是传统,”我又把两个沉甸甸的红包拿出来塞进他手里,“一万块,各种和万有关的美好寓意都隐藏在里面,希望你成为万里挑一的人,万事如意,鹏程万里,家财万贯......”
他拿着红包拍了拍我的手:
“行了,再说下去是不是要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也可以,”我很认真地看向他,“你活万岁,我也要万岁,不然你会很无聊的,我想要一直陪着你。”
沉默片刻,他说了句好像确实会无聊,然后把两个礼物放进行李箱。
“那接下来都你自己拿,自己拆吧。”我稍微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
他点点头,侧身将贴了数字2的盒子拿下来,依旧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一个像是百家布做成的,身体布料颜色各异,歪歪扭扭有点丑的兔子玩偶----
“你怎麽会知道这个??”他语调里带着疑惑和略微的欣喜,“我......这不是我那个,但是真的很像。”
“......”犹豫几秒,我还是把柏文均供了出来,“我......我问了他一些事。”
当然这事柏文均也不知道,他是去问了他的父母。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麽在回忆里大浪淘沙一番,最后告诉我----柏川在两岁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很喜欢的东西,是梅念婉用所谓百家布给他缝的一个兔子玩偶。
那个时候小小的柏川几乎走到哪儿就把兔子玩偶带到哪儿,这个兔子成为了他的阿贝贝,然后某一天玩偶突然就不见了。
“等我长大以后再想起这个玩偶,觉得是柏华晋那个时候认为一个男生沉迷于玩偶很丢脸,背地里将我的东西丢掉了,”柏川捧着玩偶,眷恋地用脸蹭了蹭,“我没有想到30年后还能再见到......你自己缝的吗?”
“......这麽歪歪扭扭的针脚,兔子眼睛都没对齐,当然一看就是我自己缝的。”
每一件礼物开始準备的时间并不一样,有些是当时和柏文均一起直播,听完对方那番话以后有了点想法,便开始规划的,有些则是这两周準备的。而这个兔子是提前筹备的礼物,一天工作结束或者是周末在家没事就缝一下,几周下来一只不成形的兔子就这麽‘成型’了。
对于我来说缝纫并不是难事,萧静文和之前带我的阿姨还在的时候,有教过我一些技巧;我烦恼的是缝兔子的时候两只狗总是在旁边,不是咬线圈就是舔布料,一来二去我不得不在缝纫的时候把它们关到阳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