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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王妃的质疑,狐子七故作高深一笑:“王妃,您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公子雪吗?”
王妃一下噎住,倒是不知该说什麽。
这话倒比什麽自夸之言都让人信服。
狐子七又道:“虽然我知道取血而不伤性命的办法,但破皮取血,终是有风险的,即便是我,也没有十成把握能不伤到您的性命。更别提,取血会引起钻心之痛,您真的确定要这麽做吗?”
明先雪不假思索道:“总不能见死不救。”
狐子七闻言,一时沉默。
王妃见状,倒怕狐子七和宝书一样,为了维护明先雪,不肯答应取血,想着要说点什麽劝劝。
却没想到,狐子七淡然一笑:“既然公子有这麽高尚的情操,我焉有不帮助的道理?”
听到狐子七这麽说,王妃大喜过望。
狐子七对王妃道:“取血一事,需宽衣露体,且过程颇为血腥,恐惊扰到王妃与银翘姑娘。还请二位先行回避,待此事办妥,我再向王妃禀报。”
王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先到外面等候。”
银翘也附和道:“就依你所言吧,我们就在外面,有什麽需要就随时叫我们。”
说罢,王妃便和银翘走到外间,虽如此,也仍忍不住频频回头张望,却见房门掩得严严实实,半丝声音也没有漏出来,叫二人隐隐有些担忧。
屋内,狐子七走到床边,轻触垂落的床帐,手指移动,床帐缓缓撩起,露出平整的床榻。他作出“请”的姿势:“公子,请吧。”
明先雪便来到榻上,安然躺下。
狐子七垂眸看他,微微一笑:“公子真的这麽舍己为人,以德报怨吗?”
明先雪淡淡笑道:“听你的意思,像是不信我?”
“我从前觉得你是一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狐子七叹了口气,“只是学了沽名钓誉那一套,爱装出一副清高慈悲的样子。”
明先雪笑着看狐子七,没有进行任何辩解。
狐子七垂眸:“你怎麽不问问我现在是什麽看法?”
明先雪从善如流:“狐仙现在是什麽看法?”
狐子七一笑:“我现在麽?我怀疑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明先雪似略感意外:“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认同。”
“我不是不认同你的好,”狐子七深深一叹,“只是不太希望你真的是一个好人罢了!”
明先雪轻轻一笑:“这是为什麽?”
“因为好人命不长。”狐子七在榻边坐下,眸光盈盈看着明先雪,“我想你活得舒服一些,长久一些。”此刻狐子七眼眶里的温柔是真实的。
这其实很难得。
到底狐子七之前对明先雪百般的柔情,几乎都是狐貍天然的表演。
只有这一刻,狐子七真正心疼起这个十六岁的年轻人。
明先雪却道:“我这样活得挺好的,狐仙莫忧。”
狐子七笑笑:“不说这个了。”说着,狐子七顺势侧卧到明先雪侧边,笑道,“你知道狐妖是怎麽取心头血的吗?”
明先雪闻言,轻轻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
“公子雪学富五车,博闻强识,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狐子七笑着撩了一下额发。
“还请狐仙赐教。”明先雪并不多话,只一副肉在砧板上的样子,平躺着好似无论怎麽对待都不会反抗一样。
这模样真看得狐子七兽血沸腾。
狐子七把手一伸,风一般轻柔地来到明先雪的襟边。
外头袍子立领松开,便露出云朵一样白的内衫。
明先雪静静地躺着,任由狐子七动作,目光却微微移向狐子七,似在看狐子七的脸,也似在看狐子七背后的床头柜,那儿放着一个黄铜小香炉,正在缕缕地生着比水还柔软的烟。
狐子七更加靠近了他,脸颊几乎贴在敞开的衣料。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明先雪裸露的胸膛。
总是把立领扣到咽喉最上的男人,胸膛自然是十分白皙的,白得像是一抔雪,把手捂上去,都怕要融化。
“可能会有些疼。”狐子七轻声说。
明先雪仍侧着脸,看着香炉升起的烟。
狐子七笑笑,伸出一根食指,却见他的指头上的指甲修得圆润,玫瑰色的温柔无害。却是这漂亮的手指,往明先雪的胸膛上轻轻一点,皮肤就无声而顺滑地被划开,鲜血顺着狐子七的指尖沁出。
这动作看着如斯轻柔,带来的疼痛,却如利箭穿心。
明先雪感到胸口处仿佛被烈火灼烧,又似被寒冰冻结,疼痛无比。
狐子七的手指虽划在明先雪的胸膛,眼睛却盯着明先雪的脸:“疼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