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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你顾虑咱们自身的安全?”
“坦白地说,正是此意。咱们如不多带几位高手前来,恐难如愿。”
杜珍娘眼中掠过一抹黠然的神色,苦笑道:“我们六个人,足以对付谢、金等六人,谁知道沿途会有这许多波折?这时返回中原请求多派人手,不可能了。咱们的生死不足借,除非死了,决无退缩之理,会规极严,得到消息知难而退,那还了得?反正退也是死,除了进而求生之外,别无他途!”
“难道说,明知力所不逮,会主仍会不顾一切,责成咱们不惜性命全力以赴么?”
柴哲不以为然地说,他大胆地第一次提出“会主”的问题。
“不必说了,有许多事你是不知道的。”杜珍娘不胜烦恼地说。
獒犬的欢叫声,突从南面丛林深处传来。柴皙心中暗惊,戒备地说:“他们的重要人物快到了。”
杜珍娘的手,本能地落在剑把上,低声道:“咱们必须尽快将三个高手擒下作人质,不然……”“只要你我加入,必定引起他们群殴,想想看,后果如何”柴哲沉着地问。
“那么…”
“且静观其变,相机应付。”
斗场中,六个人势均力敌,棋逢敌手,难解难分。古灵的蛇纹杖极为泼辣狂野,但竟无法抢得上风。
蓦地,“叶铃铃”一阵金铃鸣声划空而至,十分奇异,响声似乎一记记敲击在心头,听来虽不十分刺耳,心坎却似乎因响声而震颤,令人身不由己,感到气血下沉,脑门发闷。
三个穿白皮袄的人不约而同的放弃了对手飞退丈外,急急撤离,退在一旁。
杜珍娘脸色大变,脱口叫:“完了,是这魔头。”
白永安向后跃退,疾喝道:“快返!出谷。”
古灵脸色沉重,退回摇头惨然一笑道:“来不及了,咱们跑不了的。”
柴哲大惑不解,但从古灵的神色看来,显然发生了严重的变故,杜珍娘所说的魔头,必定是可怕的人物,而且除了他和梭宗僧格之外,其他的人对这位魔头相当熟悉,而且闻声丧胆,单只金铃声已令他们丧失了斗志。
他祖父雷霆剑玉寰公,练的是正宗禅门心法,运起功来,不受外界声色所惑,艺自家传,始终不为外人所知,所以上次在梭宗家,他能不受喇嘛僧的妖术所惑,还能用喝声叱破妖术,以铁翎箭一击奏功。
听到金铃声,知道这是一种奇异的声浪,可以令人神智散乱,甚至精神崩溃。
他立即运功,先作准备。
梭宗僧格突然大叫一声,拔刀起舞。
柴哲吃了一惊,闪电似的欺近,一掌拍在梭宗僧格的背心上,大喝道:“定下心,不可胡思乱想。”
梭宗僧格浑身一震,愣在当地。柴哲沉声道:“你心怀恐惧,因此容易心乱,不必害怕,知道吗?”金铃声已止,不远处出现了九个人。前面两人是十二三岁的小童,一个手执一根招魂幡,一人擎着一根悬了一个拳大金铃的幡杆,在前领路。
稍后,三个穿了白袍,梳道髻,白须白发,浑身皆白的古稀老人,并肩而行,脚下轻飘飘。三人的脸色也白得怕人,一双眼神锐利得有如鹰隼。腰悬长剑,身材瘦削硕长,大有仙风道骨的气概。左面那人眉心中有一颗黑痣,右面那人左耳根有一道刀疤,直拖至左颊。
后面,是四名佩着精钢虎爪,穿黑狐裘的中年大汉,一个个虎背熊腰,相貌威猛,身材皆有八尺以上,像是佛寺山门外的四大金刚。
左右,二十余头比狼还大的巨型獒犬,奔跑着、嗅动着、跳跃、吠叫,凶猛无比,似要择人而噬。但它们始终不敢超越三老之前,只在后面奔窜。这种巨型獒犬不惧虎豹,比猎豹甚至还凶猛三分,如果群起而噬,三五头猛虎也将丧身犬吻。
先前的大汉以及和古灵三人交手的人,皆分两侧肃立,躬身相迎,齐声叫道:“谷主万安。”
“果然是他们!”古灵悚然低叫。
他向众人用眼色示意,上前行礼道:“晚辈古灵,参见三位前辈。”
中间的白袍老人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问:“阁下,你认识老夫?”
“晚辈有幸,十二年前在湖广夷陵州郭噗台,曾会过三位前辈,可借无缘拜识。
雪山三君的名号,宇内皆知,晚辈有幸,能二次见识三位前辈的风采。”
“你敢挖苦老夫?”老人厉声问。
古灵骏然久身惶然叫:“晚辈言出由衷,岂敢挖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