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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碍…”中剑的大汉狂叫,以手按住创口踉跄前冲,突然脚下一软,跪伏在浮雪中,鲜血不住外流。
只剩下五个人,穿了护身甲脚下不够灵活的黑虎,开始胆战心寒,止步不进,摆手大叫道:“退下去,快!”
“丢下兵器投降。”柴哲用蒙语叫。
黑虎举手一挥,向四名同伴叫:“结阵而退,快!”
四名大汉在黑虎身后聚集,形成核心,由黑虎面对着柴哲,一步步向山下退。
这时,下面的人马已冲过谷口,番人的胡笳声传到。
躲在帐篷附近的四名番人胆气一壮,一声怪叫,跃出挺刀冲下,怪叫声震耳欲聋。
一个柴哲已放倒了九个人,再加上四个番人,那还了得?柴哲的装束与番人相同,不由贼人不寒心。四名大汉不等黑虎发令,丢下黑虎不管,连滑带滚向山下逃命去了。
四名番人正想追,柴哲用番语叫:“退回帐篷附近,不要迫!”
一面叫,一面奋勇向黑虎进击,连攻九剑。
黑虎心胆俱裂,咬牙切齿挥锏招架,“铮铮铮”架开三剑,仓皇后撤急避欲逃,最后两剑没躲开,被剑尖刺破了胁衣和腿侧裤管,胁下那一剑如无护甲保护,可能受伤。
两剑中的,反而激起了黑虎绝望拼死的念头,大吼一声,不再退避,上打“五雷击项”,中出“野战八方”,凶猛地反扑,挥拂镔铁锏,风雷俱发,力近千钧,果然剽悍绝伦,锏沉力猛,锐不可当,抱必死之念进击,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在拼命了,声势出奇地凶猛。
柴哲听到了胡笳声,心中大定,他可不愿意和黑虎拼死,避免两败俱伤。他八方游走,引诱对方出招,一面改用汉语笑道:“老兄,你不如见机投降,在下饶你不死。”
黑虎本惊,收招跃退,横锏厉声问:“你……你是汉人?”
“不错。”柴哲直率地答。
“你……你是乌蓝芒奈山的人?”
“在下暂不表明身份。”
“咱们同是汉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为何反而帮助番人?血比水浓,你难道忘了本不成?”
柴哲哼了一声,冷笑道:“人不分种,地不分城,番人同样是人……”“汉番世仇,西番已非皇土,你……”“有了你们这些不断烧杀劫掠的人兴风作浪,不要说番人,汉人也与你们这些人势不两立。阁下,你是否想继续顽抗?”
黑虎大吼一声,冲上抡锏便扫,势如疯虎。
撤走的蛇焰箭冲天而起,不明其故的黑虎更是心寒,缠斗三五招,猛地虚晃一锏,飞跃而退。
柴哲如影附形跟上,大笑道:“你如果走得了,除非日从西出。”
黑虎大吼一声,奋力一锏捣出自救。
柴哲不再拖延,力贯剑身,“铮”一声错开锏,斜身切人,再斜纵而出,顺势拂剑,远纵八尺外去了。
“唰”一声响,剑尖划过黑虎的右颊,皮破肉绽,深抵齿龈,鲜血如泉涌。
“蓬”一声大震,黑虎一锏落空,击在浮雪上,雪花纷飞。
柴哲回身扑到,一脚踏住雪中的锏,剑尖点在黑虎的鼻尖前,沉叱道:“不许动!
你穿了护身甲,但头部仍不堪一击,撒手!”
黑虎不敢不撒手,丢掉锏徐徐挺起上身,鲜血从下颚向下滴,已说不出话来,痛得咬牙切齿,用一双怪眼,凶狠地死瞪着柴哲,似要喷出怨毒的火焰来。
“转过身去。”柴哲冷叱,剑尖仍指在黑虎的鼻尖前。
黑虎不敢不听,徐徐转身。
柴哲左手出如电闪,“噗”一声劈在黑虎的左耳门上。黑虎“嗯”了一声,摇晃着栽倒。
柴哲收了剑,解开黑虎的腰带,将黑虎结结实实地捆好,向不远处的番人叫:“你们留两个人守望,两个人帮我,将这家伙背回去。”
中箭的七个大汉,除了奉命放旗花的大汉已经断气之外,六个人气息奄奄,并未死去。
柴哲将箭——一拔回,向呻吟哀叫的大汉们冷笑道:“赶快下山,不然将冻死在这儿。”
他带着两名番人,番人背了黑虎,抗着黑虎的镔铁锏,举步向谷内走,临行,又向留下的两名番人说:“如果有人上来,你们必须早一步撤走,不然便活不成了,知道么?你们不是他们的敌手。”
下面的人马已退出谷口,谷道中无人阻拦。三人从山后降下谷道,向里急走。
天已大明,雪停风止,天宇中云层甚薄,似乎隐隐可见日影,雪光耀目,令人双目发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