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逸云存心搁下他,出双掌左右拂拨,将前六掌的凶猛劲道,以至柔的力道一一带偏,免得对方借反震力后撤,最后一掌向前急发,至刚至猛的风雷掌力骤发。南海门以风雷掌享誉江湖,奔雷八掌所向无敌,龙吟尊者嫌它太过刚猛,另参悟出寓刚于柔的梵音掌,成了风雷掌的克星,逸云却又嫌梵音掌的啸声讨厌,掌一出便将人吓走,便另以自己参悟的乾罡坤极真力,融入梵音掌之中,可以任意收发那令人心悸的梵音,威力更大。
七星掌厉岳以柔劲发出专破内气功的七星掌力,逸云用柔劲化去前六掌,最后一掌即用至刚至猛的风雷掌回敬,反而以刚击柔,一举猛袭。
一声巨响,草飞尘扬,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冲后面两丈余白杨林之中。
“啪叭……哗……卡嚓……”
一连串暴响,人撞在树上,发出了惊叫,也响起了树干折断声,树枝倒下声,乱成一片。
逸云晃身飞退,屹立场中,手中伏鳌剑光华熠熠,玉面上杀机未敛,俊目神光如电,凝视着纷纷射到的人影。厉岳的右手,麻木得不像属于他自己的了。凶猛的反震力直冲内腑,气血一窒,只感到胸腹空洞洞地,喉间一甜,眼前发黑,身躯被凌空倒震,撞在一棵白杨树上;树倒了,他口中的鲜血也喷出了。
一代枭雄功臻化境的七星掌厉岳,以掌成名也栽在掌上,逸云已存心制他的死命,他怎吃得消?也幸而他在前六掌上已知大事不妙,百忙中见机运功护住心脉,不然内腑定被震毁。
人撞在树上,树倒了,他也倒在地下,虚弱地说:“这小狗太……太可……可怕了!他不死,天下无人可挡。”
另一个飞退的人影是云中鹤,他站在右面,正好迎着逸云的伏鳌剑,只惊得毛骨悚然。他的轻功超尘脱俗,既然挡不住剑,送死划不来,想拔剑撤招又来不及,唯一的生路是退走,不等剑到,他就在剑芒前两寸飞退,好险!剑气澈骨奇寒,直透内腑。
他自鬼门关上冲出来了,如果逸云不全力对付七星掌,他也逃不出剑下,准会成为鬼门关的新客。
他轻功到家,但由于逃得太急,也撞倒了一棵树,惊叫了一声,只觉浑身仍然发冷,剑气似乎在胸前。
“天!这人快得如同电闪,可怕极了!”他心中暗叫,身上冷汗直冒。
正南飞射而至的人影,成半弧形将逸云围在濒河一面。
喝!人真多。南荒七煞,落了单的左曲老,咬牙切齿的朗月禅师,一头红毛的金毛吼,不多不少,十条好汉。
逸云心中暗凛,仍夷然无惧,心神一敛,六合归一,脸上七情退去,换上了毫不带表情的神色。
“小畜生,听说你能飞,今天咱们要看你怎样飞去。”朗月禅师大叫,摆了摆已断了一尺的小型禅杖。
“把太爷的珍宝还我,太爷不剥你的皮。”金毛吼叫。
“小辈:今天你死定了;判官已勾了你的名,枉死城的城门已为你而开。”追生大煞冷冰冰地说。
逸云不理他们,向瘟蛊七煞说:“瘟蛊七煞,是你用毒放在尸体上暗算我么?”
瘟蛊七煞避开他的目光,冷冷地说:“就算是吧!”
“你记得在冥神佳城的地窟中,你答应我的诺言么?”
“老夫记得。”
“你又使用我还给你的毒药了,是吧?”
“老夫只答应你不用以害人。”
“所以用来害我么?”
“你当然不在此例。”
“这个花子大哥的尸体,也不算么?”
瘟蛊七煞冷哼了一声,大声说:“老夫不是无信之人……”.“事实上你已背信。”逸云大声打断他的话。
“那该死的家伙已经死了,老夫方撤上毒药的。”
“谁下的手?”
“你不必多问,反正不是老夫。”
朗月禅师哈哈一笑接口道:“哈哈!那是佛爷略施薄惩,小意思。”
逸云扫了他一眼,仍毫无表情地说:“就算小意思吧!反正万般罪恶你都敢承当。”
“那就是了,你用不着多废话。”
逸云徐徐举剑,一字一吐地说:“你们是一个个上呢?抑或一拥而上?”
“反正你必须一死,多少已无关宏旨,是么?”金毛吼拂着长刀,恶意尖刻地接口。
逸云脸上泛起一丝极为冷酷,令人心中发冷的微笑,低沉而清晰地说:“求生乃是人之天性,我不责怪你们,因为以一比一你们必死无疑……”“住口!小畜生你临死还敢狂言。”朗月禅师恼羞地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