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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之王随着扑上,一脚踏上虎头,抓住虎爪一拉,一声大喝,硬将虎爪撕折,胸开腹裂。
“哈哈哈……”他狂笑而起,冲人树林,双手一分,左右分拍。掌出雷声乍起,两株海碗大巨树,“扑簌簌”倒下了。
老花子脱口大叫。
“老弟!”葛如山惊得腿也软了,老花子一叫,他精神为之一震,气纳丹田大喝道:“山海之王,山海之……”山海之王刚击倒了第五棵大树,闻到声神智似乎一清,突然一震,但仍未清醒,突然大踏步出林,抢向葛如山,双手箕张,沉声喝道:“是你在叫我?”
葛如山看了他那凶狠的疯象,惊得连退三步,说:“是我叫你,山……”“你是谁?”
“我是葛如山,在仙海你曾救我一命。”
“走开!我不愿见到你,走!”
姑娘忙挣开若虹的手,往这儿爬了两步。
老花子一惊,忙用传音入密之术向她说:“周姑娘,不可再惊动他,他快静下来了。”
葛如山向后退,说:“山海之王,我们是朋友。”
“我没有朋友,走开!”
“我……”
“你走是不走?”
“好,我走,我走!”葛如山向后急退。
山海之王突然用手蒙脸,抹掉满头大汗,吁出一口长气,缓缓坐下向后一倒,躺下了,口中喃喃地说:“咦!刚才我做了些甚么?那呼唤声,那模糊的奇异幻象,那没来由的昏眩……呸!真见鬼。”
数丈外的姑娘,突然脱口叫了一声:“云哥哥!”她已真力虚脱,身音已嘶哑了。
山海之王一蹦而起,但这次他不再昏眩了,他感到脑中轻微一震,那依稀的呼叫声也一闪而没,他想捕捉脑中的呼叫声,但不可能;而耳中的真实叫声,只有些少类同的音韵,那并不重要。
他大踏步走近姑娘,用奇异的眼神凝视着她。
姑娘挣扎着站起,若虹赶忙将她架起。
老花于也走近来,站在一旁没做声。葛如山拖着铜人,一步步走近。
黑夜中,人的面貌不易看清,但相距太近,他们的眼睛,都是经过千锤百练的陶冶,仍可互相看清对方的面貌。
姑娘心潮一阵激动,嘴唇不住颤抖,大颗的泪珠,滴下了胸襟。这奇迹的产生,她几乎不相信亦难以适应。“是他!”她心中在狂叫。除了一头乱草般缠结的头发,和唇上那不伦不类的胡子;那宽广的额角,那修长而微弯的远山眉,那挺直的鼻梁,那曾令她沉醉的嘴唇,有那一部份不是她所熟悉的?不是他又是谁?身材是高壮了许多,那该是这三年多上千个日子的必然现象,变得了身材,面貌是变不了的。他确是真实地出现了,不是幽灵而是真实的他。
她鼻中,嗅到了极为熟悉的体气,略带些儿奇异香,那是他小时候服食青芝的结果;这体气,令她沉醉,令她昏眩,令她血脉贲张,她有投入他怀中的欲望,也有痛哭失声的冲动。
可是,一切冲动都消失了,突如其来的情绪令她不胜负荷,她恍惚地感到,她正身处在梦境之中,往日的梦境又重新出现了。她怕,怕梦境最后那段可怕的景象来临,不仅梦会醒来,她也将抱枕哭泣直到天明。
她伸出了颤抖得极厉害,瘦骨嶙峋的手,向他的肩上缓缓伸去,象是要试触他是否是真实的。
她想说话,但仅嘴唇颤动,没有声音发出。往日,他们在心灵最接近之时,常会互相用心灵诉说着无声的语言,道出彼此的爱意和关注。这情景,相隔得太久了,象是陌生了。可是仍然水嵌在记忆里;不,在心坎里。
她的手,终于落在他的肩上了,梦中的景况回来了;经过了一场恶梦,她重新触摸到他了。
她的眼,始终紧盯住他光采熠熠的眼睛。这双眼睛,过去令她曾有过上千次甜梦,怎么?这时怎么有点变了?她生机已绝,身体赢弱不堪,脸色枯萎了,消瘦了;可是一双眼睛枯萎不了,消瘦不了,虽然从前有些失神,但由于他的出现,发生了奇迹,神采又回来了,眼中重新有了活跃的生命。
山海之王一反过去看了女人眼神时的惊讶神情,反而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在搜寻他经常在恶梦中出现的那两只眸子相同。
是的,太象了,只是太真实,反而不象啦,他被那一声“云哥哥”所震,面面相对时,似乎拾回了一丝消逝了的模糊形影。他反常地静立不动,任由她的手按上肩膀。平时,他是不许人沾身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