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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二曲真也了得,佛手全力向银芒击去,人亦向下一挫,贴地而窜。
银芒经两支佛手笔一击,原势未变,佛手笔已被震开,如果他两不是以进为退贴地掠走,老命难保。
在众人惊叫声中,两人已到了三丈外水面。
左右二曲惊魂一定,身形暴起,猛地大袖一挥。六枚阴蜮飞电钻飞射两人的背影。
山海之王已将长剑收回,突然大喝:“还你们的剑。”贼飞剑向后飞出,突然断成数十段,“叮叮叮”数声清鸣,将六点灰影全行震落。
狂笑声不绝,山海之王左手带着老花子的右肘,以登萍渡水绝世神功,向江中冉冉而去。他脚下并没有浮萍,显然是武林罕见的御气飞行术;难得的是,他带了一个人,而且还能发出叫声,贴水面飞掠,所经处成了一道尖锐的浪线,速度奇快。
岸上一两百人,全看着呆了,一个个倒抽冷气,脸上变色。
“这家伙将是武林祸胎,比华逸云更可怕。”追魂三剑喃喃地自语。
“咱们今后处境危矣,武林容这人不得。”太叔权变色说。
人影消失,对岸传来清晰的语音说:“九天玉凤如有三长两短,你们将千万倍偿还;我山海之王说话算数,诸位拭颈以待。”
“小辈,你与九天玉凤有何渊源?”太叔权喝问。
“非亲非故,为打抱不平,我山海之王榄下了这档子事。”
“咱们将全力对付你。”
“我等着,哈哈……”笑声渐远,显然已远出里外了。
所有的人,全都做声不得,面面相觑,沉寂如死。
良久,追魂三剑的语声打破了沉寂,说:“太叔施主,今日的血债,将有清算的一天,咱们后会有期。九天玉凤既被施主的手下掳走,尚请好自为之……”“住口!”太叔权出声喝止,又道:“你的狡计瞒不了我太叔权,从这儿到武当山,你将步步生险,看你往哪儿藏,总之,除非证明了人是被本盟主的兄弟带走,或者是你乖乖将人交出,不然,武当山水无宁日。”
“当证明九天玉凤确是被你们抢走,桐柏山也将成尸山血海。”
“本盟主等着这一天。朋友们,咱们先查查。”太叔权下令。他确有点怀疑是自己的朋友将人抢走,所以不愿再这儿拼老命。
追魂三剑模糊地感到师叔全真子已将人带走,急于想知道确实的消息,而且少林门人已散处各地救死扶伤,实力大减,所以也不想再斗,先将门下弟子的伤亡,日后再说,何必再枉死一些门人?乐得罢手。
黑白道门人子弟,立即散去收拾死伤的后事,不久散去。这一次拼斗,双方死伤不下百人,整个河谷草木零落。血迹斑斑,令人触目惊心,双方元气大伤,良可概叹。
次日凌晨,百十名武当门人,抬了二十具担架,担架上是重伤的弟子;此外有三乘山轿,放下了门窗,不知抬了些啥玩意,浩浩荡荡出了商州,沿官道奔向武关。
太叔权一伙人,已连夜到前面等候着了。
蓝衫隐士四个人,踪迹不见,但可能仍在附近伺伏,他们不会中途放手的。
山海之王和老花子,也鬼魅似的盯紧了武当的老道们。
少林的弟子们,在武当道友之后半里地,神情肃穆而行。他们也抬了六具担架。
武当弟子们中,俗家门人叶若虹主仆不在行列内,他们逗留在商州,一早便换了一身青衫,到县北的高车山,寻幽探胜凭用四皓祠。这是汉惠帝所建的商州名考,纪念商山四皓替他稳固太子地位的圣地。当年如果不是张良在这儿请出四个老鬼,皇帝的宝座该被他的弟弟如意所坐,他和他的母亲吕后岂会有命?
逛完高车山,两人又到县西四皓墓流连。当晚,他们在商州失了踪。
从商州到河南府,有一条官道经渣关东下,全程八百零六里。这条路到渲关一段古道羊肠,万峰千峦,极为隐秘。除了官差之外,极少有人走这一条古道,走上百十里罕见人烟,只有禽兽出没。
主仆两人,连夜离开商州,走的就是这一条古道,消失在万山丛中。
第四天午间,商州北门走出六名猎户打扮的大汉,一个个背着藤网刀叉,兽笼虎柙,和再宿的大背囊,兴高采烈踏上了古道。
这时,黑白道群雄,已经离开了三天,商州已经没有人留下踩探。
按行程,武当门人该已到了湖广进入武当山了,事实上,他们却在就设县治的商南县,乱得一场糊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