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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影向上一升,避过两支剑,双手左右齐出,分拍两人六阳魁首。
“噗”一声,右首大汉被灸热如焚的潜劲,震跌丈外,但左首那人却在掌劲行将及身的刹那间,被由阁内射出的一角衣袂救下了。
灰影左掌拍在疾飞而来的一角衣袂上,只感到反震力出奇的浑雄,掌心发热,衣角尽成了粉屑。
他一落地,小阁中已飘到两个高瘦的灰影,人到,枯瘦的手爪先到,裂肤的罡气直迫人的心脉。
银衣人心中一凛,事实已不容许他闪让,猛地一挫身,一招“分波逐浪”左右齐出,迎向两个手爪,身形也悠然下降,全力硬接。
两只瘦爪亦同时变掌,倏然登出。双方接触都疾逾电闪,脚下同样是虚的。
砰然一声巨响,三人向三方飞退一丈,看上去势均力敌,事实上银衣人以一敌二,稍胜一筹。
三人同时脚踏实地,左首高瘦的老者沉声说道:“能接下阴山二魔‘离魂魔罡’全力一击之人,以你为第一个。尊驾足以与老夫分庭抗礼,断非无名小卒,何不以真面目出示?”
银衣人冷然道:“能震退太爷一丈的人,也以阁下为第一人。你们阴山二魔远居化外,为何亦参与世俗名利之争?”
“听你的口音,年岁不大嘛,端的是后生可畏,老夫还得领教尊驾的绝学了,少管老夫的闲事。”
右首瘦老儿退后一步。左首发话的人,大概是阴山大魔,语声一落,随即欺身扑上,一掌斜掠劈下。
这时,庄中灯球火把照得如同白昼,四周已扑到不少的人影,纷纷仗兵刃奔到,叱喝之声雷动。
银衣人知道行藏已露,今晚无法得逞,顿萌退意。对方掌到,他冷哼一声,右足微进,一掌横削。
“叭”一声暴响,两人略分,银衣人退了半步,阴山大魔却退了两步。银衣人掌上发出的凌厉热流,将对方全力攻到的罡气,震得四散飞射,丈内草木纷纷折断仆偃。
“你练有护体禅功?你到底是谁?”阴山大魔变色地问。
“到时自知,太爷不和你攀亲。少陪!”银衣人冷笑着说,声落,像电光一闪,人己破空飞纵上了小阁。
“走得了么?留下啦!”两魔同声大喝,跟踪便追上了瓦面。
“捉奸细!截住这兔崽子。”下面有人在大叫。
追了两重房舍,银衣人竟然在明晃晃的灯火中消失了身影,轻身功夫骇人听闻。
阴山双魔站在一处琉璃瓦面上,脸上铁青,大魔说:“二弟,这人的艺业,比你我高出甚多,咱们的离魂魔罡天下无敌,却被他轻易地接下,夷然无损,更从容远扬。看来,我们这次到中原却是错了。”
“大哥,我们没错,能使我们知道人外有人,也是我们最大的收获哩。粟老弟来了,咱们下去。”
两人飘身而下,对面远处一座祟楼中,冒起了阵阵浓烟,似是失火。
确是失火,那是银衣人放的。他在无数高手追逐下,气往上冲,纵至祟楼时,探囊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包焰硝,扔入楼窗,方向庄外逸去。
他由南庄左侧上了庄墙,劈面撞上了去而复来的庄主五阴鬼手申天豪,和八名劲装大汉。他身形虽快,可是五阴鬼手也不弱,已看清一条银灰色的身影纵上墙来。
“留下命来,太白山庄岂能让阁下任意进出?”五阴鬼手老远便厉声叱喝,挺剑飞扑。
银色身影不认识五阴鬼手,一看九人由两侧扑到,冷哼一声双掌一分,分拍两侧,人似一头夜鹰,激射庄外,消失在如银月色之中。
左侧五名大汉只觉一股阴森奇冷,似若万年寒冰似的劲道一涌而至,想抗拒浑身脱力,仰面飞跃而出。
五阴鬼手和另三名大汉功力略高,一看灰影一掌虚按而来,一无劲风二无锐啸,便知有点不妙,这种阴柔的诡异掌力最为歹毒莫测,也极难应付。
他向侧一闪,举剑一振,身形乘势右伏。剑似被一股奇异的怪劲一推,灼肤热流涌到,令人浑身有如同跌落热火炉中之感。幸而热流一掠即过,他也见机躲得恰是时候。
他站起身形,只见身畔三名同伴已经气绝多时了,尸体仍然炙热。他惊得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庄中仍在大乱,四面穷搜凶手,人手众多,失火的祟楼损失不大,已控制了火势。
银色身影由南面山坡转向东,远远便看清了平原中那刚建好的盟台,悻悻地自语道:“要让你们热热闹闹耍狗熊,还成?哼!我要你们步大珠台的后尘:半途而废”他向盟台掠去。看守这座伟大建筑的高手确是不少,他们刚被庄中的警锣声惊起,正在惊疑,银灰色身影已由南面闪电似掠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