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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花子呵呵笑,花子杖一指双头蛇,叫道:“蔡二爷,我老花子替你割掉多出来的蛇头。打啊!”说打就打,杖一扬,一步抢出,抡杖便扫,这招很俗,叫做“庄家打狗”。招俗,可是罡风怒号,变化莫测。
双头蛇向后疾退八尺,拔出长剑大吼:“孩儿们上!毁了他们。”
他这一叫,所有的走狗呐喊一声,一拥而上。
正在大乱,楼上西廓下,突然现出一双俊美的少女,袅袅婀娜到了栏杆前。前一位一身粉黛美得教人心跳,长裙曳地,云鬓高挑,真美,只有二十年纪。后一人一身翠绿短罗衫,同色长裤,同色腰帕,头上梳着双丫髻,像个俏丫环,同样的美如画里真真,罗衫薄,浑身曲线令人望之心动神遥她手中捧了一个花盆儿,盆中是温室中培育出来的水仙花。
一到栏杆口,似被下面的凶狠厮杀惊坏了,俏丫环“哎呀”一声惊呼,花盆儿向外一翻,盆中水石沙花一齐向下掉。
下面,正是阴风客,还有一个俞大煞,他们但听娇呼之声,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水、右、沙花,连着那花盆儿,已经从天而降。
当两名少女现身廊下时,房内的逸云和如黛,由那轻盈的足音中,已听清有人走近。在他俩凑近窗格向外偷观的瞬间,花盆已经掉下去了。
“是他们!”逸云低声说。
“谁?”如黛诧然问。
“桃花宫的女妖。”
“你怎么知道是桃花宫的女妖?”
“由眉梢眼角的表情,和那故意做作的神态,没错儿,淮是她们,虽然我对这两人陌生。”
这时,下面局面已经大变,阴风客和俞大煞刚被迫得退了三步,退到了阶下,那花盆中的水石,恰好从天而降,阴风客功力甚高,他双目盯牢金陵大侠,但耳中已经听到娇呼声,知道有物件由头上掉下,猛地向左一闪,攻出一拐便待飘开。
金陵大侠面对精舍,已看清怎么回事,他哈哈一笑,一剑截出,在水石骤落的瞬间,人已晃身暴退。
阴风客不知就里,刚止住身形一拐扔出,突觉顶门凉,成了落汤鸡。
俞大煞更糟,花盆落势奇急,他感到头顶有物破空而至,本能地一闪熊腰,一掌挥出。
“啪嗒”一声巨响,花盆被掌风一带,一下子砸在他的右肩上,像只千斤巨锤给了他一下重击,他只觉浑身筋骨一松,几乎坐倒,剑也差点儿脱手,花盆体积不大,怎么竟然有这么重?
在花盆滚下阶石,“啪”一声碎片爆裂的瞬间,金芒一闪,已经闪电似的掠过他的胸前。
俞大煞本能地向后一仰身,倾余力一剑挑出,他想拼两败俱伤以便自救,拼了。
夺魄金环利用水石飞溅,二煞三煞一怔神间,不顾水石的威胁,向大煞突下毒手,剑由下腹挑到,他身形疾退,而手中的金环,反而脱手向前飞出。
金环疾射疾攻,“呼”一声又攻向二煞,链长一丈余,抡向二煞肋下。
来势太急,二煞无暇思索,左足急撤身形半旋,一剑振出。
三煞被水珠和植花的沙石溅了一头,吃了一惊,退了三步摔掉脸上水珠,突见二煞遇险,赶忙挺剑急上。
这不过是眨眼间事,说来话长。在大煞惨叫一声扔剑倒地的瞬间,几乎同时响起一声“喀嚓”,金环已经将二煞的长剑锁住了。
“撤手!”也同时响起夺魄金环的叱喝。
金环一旋,带着夺来的长剑,飞射三煞面门,“呛呛”一声双剑相撞,震出无数火花,硬生生把三煞震得横飘五步。
大煞滚了两个翻身,他胸前开了一个轮形大缝,鲜血如喷泉涌出,眼见活不成了。
另一面,阴风客也被金陵大侠迫得团团转,怒叫如雷,只有还手之功。
花盆给了他沉重一击,一头一脸全是水。金陵大侠怎肯放过这个机会?狂野地连攻五剑,着着抢制机先。凶猛如狮,锐不可当。
楼上的少女这时反而不惊啦!扔落花盆的妞儿突然嘻嘻一笑,娇滴滴地说:“小姐,看啊!他们在干啥?”声如黄莺儿在唱,甜极,哪有半点儿惊态?
小姐也微微一笑,粉颊旁绽起两个迷人的笑涡,随即脸色一正,像是发嗔,说:“鬼丫头你把店中的名贵水仙砸了,呆会儿又得多费唇舌,打中了下面那几位爷的金玉贵躯,看你怎么得了?”
丫头一噘红艳艳的小嘴,说:“不怕,谁叫他们喊打嚷杀,吓坏人嘛!还得找他们赔呢。小姐,别怨春儿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