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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是十来个粗眉大眼,粗胳臂大拳头的凶悍痞棍,带着腰刀铁尺齐眉棍虎尾鞭等杀人的家伙。
这些人气势汹汹,挺胸凸肚走向精舍。
逸云说道,“这些家伙要倒霉了!有好戏上场啦!”
“哥,你是指那两个青年人?”姑娘向楼下一指。
那儿,站着两个高大的背影,在精舍前石阶上背手而立,身穿一身月白儒衫,儒巾两旁飘带微晃,脚下是高底子粉靴。看神态,像是青年人,屹立如山,虽则只可看到背影,但仍可从后面看出他俩微凸的太阳穴。
逸云微笑道:“他们已有四十出头,只是内功将臻炉火纯青之境,看去却像年青。”
“哥,你与他们朝过像?”
“是的,他们虽穿着儒衫,却逃不出我眼下,功力恐与我们差不太远。”
“哦,记得你也穿过儒衫呢。”姑娘粉颊偎在他胸前说。
“是啊!是你要我穿的呢!”他将她挽紧,在她红馥馥的桃腮上亲了一亲。
姑娘闭上凤目,修长漆黑的睫毛盖住灵魂之窗,让他亲热地贴着脸蛋,说:“哥,我们要不要插手?”
“不!要就一网打尽,目前不必打草惊蛇,那双头蛇功力不太行,十来个打手不够那两个书生消遣,用不着我们,且作楼上观。”
他将两张椅子拖至窗下,拉姑娘就座。窗格子后往外看十分清晰,由外向内瞧则朦胧难辨,加上窗帷半掩,外面不会有人发现窗口的真面目。姑娘顶顽皮,她纵身坐入他怀中。
楼下剑拔弩张,面面相对了。
十余名,大汉两边一分,将两书生围住了。月洞门后。三五个店伙畏缩着—躲在一旁,神情紧张暗中叫苦。
两书生视若无睹,左首那位哈哈一笑,向右首那位说道:“玉琦弟,由这儿到长安,近是近些,可是道路欠靖不好走哩。”
“哈哈!大哥此言差矣!我们一介穷儒,除了可供生火的无用经书,一无长物,道路不靖,又待如何?”
“如何?你说得轻松呢!山大王请你去当军师,你又待如何?”
“大秤分金银,胜读万卷书,读书人要不为名利,鬼才去头悬梁锥刺股。有大批金银,又比封妻荫子强多了。”
“玉琦弟,呵呵!你这张嘴太缺德,把读书人骂惨了。”
“不!只骂了百之九九,事实上读书人志在圣贤之人,确也有之……”“就是他们!”有一个凶恶大汉指着两书生大吼,把书生的话打断了。
“确也有之?你是说,语气您是承认,却又存疑是么?”大哥根本不理睬凶汉的叫路,仍若无其事地往下说。
“大哥说对了,小弟确有此感。”
“别挖苦糟蹋读书人好不?咱们也是读书人啊!”
“大哥,你问问所有的读书仕子,问问他们为了什么?他们要不是为了功名,志在扬名显亲,把我这李字倒过来写。”
大哥大笑着说道:“呵呵!那我就问问你吧!”
“哈哈!咱们算是冒牌货。第一场县考,就把学政臭骂一顿,差点儿吃了官司,算什么仕子呢?”
众大汉被两书生的狂态,憋得怒火冲天,可是他们的主子双头蛇未下令谕,却不敢动手。
那长有大瘤的人,果然是双头蛇蔡二爷。他一看两书生神态从容,两太阳微突,那夷然谈笑的气度风标,把他镇住了。就凭这一群凶悍大汉,平常人看了不屁滚尿流,也会变色而走,如无所恃,焉敢如此狂傲?
双头蛇不敢贸然动手,往前跨了两步,阴阴一笑道:“两位可算得真人不露相,别装腔了,请教阁下尊号?”
“尊号?呵呵!元名小卒,不说也罢!你是谁?”大哥撇撤嘴,笑着反问。
“南阳府蔡二爷。”双头蛇一字一吐地说。
“有姓无名,唔!来头定然不校”玉琦弟淡笑着说。
大哥更缺德,他仰夫长笑,说道;“哈哈!二爷?叫你老二算了,干什么来的?”
“找死,不会在南阳府,老二,你打扰爷们的清兴,快滚!”玉琦弟挥手赶人。
双头蛇忍不下去了,他脱去翠袍递给下人,一面嘿嘿冷笑,一大一小的鬼眼凶光暴射,说:“小辈们,你狂够了,打二爷的人,还敢对我老人家无礼,你们的狗胆生了毛,哼!”
玉琦弟伸出一手,指尖儿伸出袖口,戟指骂道:“你家太爷足迹遍天下,还未见过南阳府的痞氓,派人把住客店,禁止客人外出这般器张的怪现象。你那两个狗爪子是本爷我整治的,正要找你算帐呢,你来得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