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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云和两位姑娘,不知危险为何物,他们走桐柏山这条小路,他们要赶赴伏牛。
对江湖的传说,他们略有耳闻,但毫不在意一笑置之,让他们去乱吧!
一早,三匹健马踏着晨曦,沿桐柏河北上,进了连绵起伏的山区。
逸云已问清路途,一马当先,一面走一面说道:“黛妹妹,摄魂魔君的巢穴里,有些什么人物?”
“我弄不清,反正听人说,那儿高手如云。”
“他们不惹我们便罢,要找我们的晦气,就毁了他们的垛子窑,免得他们害人。”
碧芸说道:“云弟,最好别惹他们,免得耽误我们的行程。”
“恐怕不是我们惹事,而是他们找我们来了!瞧!”他向前面上空用马鞭一指。
一点灰影在上空向西飞翔,速度奇快。
“信鸽!”如黛脱口叫,又道:“有人追踪我们。”
碧芸也道:“黑道中人极少使用信鸽,但去向却是桐柏山,不知是否为桐柏山之人所为?”
如黛说道:“信鸽飞行有一定的路线,以固定的两地方可联系讯息,定是桐柏山的暗桩,由武胜关传来的讯息。”
“不一定,好的信鸽,可以用认主旗引来,不需固定两地,鸽子可以搜寻认主旗,虽远出千里亦可传讯。”逸云目送鸽影去远,又道:“看方向估计,信鸽的去向确是桐柏山,至于是不是他们所豢养,难以逆料。”
如黛马鞭一挥,说道:“按行程,晚间可抵桐柏山。有马儿,真够讨厌,一天仅能赶上二百余里,太慢啦!”
逸云笑道:“到南阳再弃马。我知道你性急,一天要赶千儿八百,辛苦着哩!”
如黛突然秀眉紧锁,叹口气说道:“哥,不知怎地,我心中烦躁不安,似乎大祸将临似的,也许……”逸云正色问道:“裳,你是否日有所思?”
“没有啊!要有嘛,也是……也是……”她的嫩颊泛起了红霞。
逸云没作声,半晌突然说道:“心生警兆,绝非无因;芸姐黛妹,我们小心了,兵刃切不可离身。”
他在鞍旁兵刃套内取出伽蓝剑,改扎在背后并整理百宝囊。两位姑娘见他脸色凝重,也赶忙结扎停当。
“我们放快些,走!”
三匹马掀起黄尘,沿小道轻快地驰去。
在他们身后十余里地,有三个褐色纤巧身彤,正以泰然的神色,不徐不疾亦顺小径向前追赶。
在逸云三人三骑离开武胜关的同时,桐柏山已经发生了巨变。
桐柏山,在河南境内的名山中,它算是最矮的山,海拔不足五百丈,乃是淮水的源头,主峰在南阳府桐柏县西南约有二十里左右。整座山区占地甚广,东南至湖广随县,西至枣阳,与西南的大洪山遥遥相望。往北,是一连串数不清的山脉和高原。这一带,在当年简直是遍地荏苻,盗贼如毛,可算得是藏污纳垢之所。
黑道盟主的虎寨,名叫“忠义英雄寨”。在主峰的向南一面,依山筑起高峻的寨墙,一群碉堡拱卫著五座大堡,每一座大堡,都建有无数小堡和宏丽的崇楼。
摄魂魔君太叔权的住处在中堡,山寨每一处角落,无不警卫森严,危机四伏。太叔权既然能成为黑道的霸主,控制住天下绿林豪客,盟主的山寨,岂同小可?
合该有事,这些天来,寨主并不在寨中,大多数高手相率离开了。整个大寨中,只有三五百小喽罗,由三寨主落魂掌范惟善挑大梁,放心大胆睡大觉。
他该睡大觉的,谁说不该?二十年前的临潼大会,太叔权大显声威,挣来响当当的英名,桐柏山忠义英雄寨声誉鹊起。直到十年前太叔权荣登盟主宝座后,桐柏山成了黑道群雄的圣地,别说白道英雄不敢前来讨野火,这南阳府的府大人也不敢提桐柏山三字。
岂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自太叔权率领寨中大部分高手离开后,不到十天,山寨便生巨变。
天刚泛起鱼肚白,怪!原是晴朗的天空,突然云雾冉冉而至,从西北方白卷起一阵狂风,呼啸着君临大地。
整个桐柏山,全被云雾所掩,狂风震撼着忠义英雄寨,天色更黑了。
寨门俯视着堡城外一排鹿角,那儿己伸手不见五指。三个喽罗正迷惑地望着天空出神,其中一个道:“邪门,已经到了秋季,哪儿来的这阵古怪风云?把咱们这座桐柏山变成了酆都城!”
另一个接口进:“别胡说八道了,寨主爷不在,咱们要小心些。据说武胜关到了一支宫军,别让也们乘机捣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