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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魂无常一掀帘于,向内沉声叫道:“小子,你出来,替为师将他们赶下楼去。”
应声窜出两个保人出来,五短身材,看年纪约有三十岁左右,一个身白,一个身黑,两人面貌相同,十分岔眼唬人,瘦骨嶙峋。长脸尖额吊客眉,白多黑少的鬼眼,上眼皮向下搭,脸色青中泛白,阴惨惨毫无血色,端的有其师必有其徒,大无常教出小无常,实不足怪。
两小无常枪至厅中,穿白的用老公鸭嗓子厉叫,“你们听到么?我师父叫你们滚!大概还不至于叫咱们两个小无常替你们招瑰吧?”
洞庭八寇全都拱拱手,向两老魔一躬到地,慌忙向楼下撤退,乖乖溜了。
后面接着走的是江南四霸,和那个獐头鼠目的狰狞汉子,这家伙临行还向两位姑娘吞了两次口水。
最后走的是那两个人才一表的青年人,经过姑娘身畔,故意打一踉跄,向姑娘一倾。
“叭”一声脆响,一个青年人口中鲜血直冒,退了五六步,另一个晃身便退。
出手的那位姑娘杏眼一瞪,骂道:“花浪子,你在本姑娘面前弄鬼,早着哩!”
花浪子掩着嘴,恶狠狠地说道:“姓何的记下了,再见。”两人狼狈而遁。
楼上共有四批人没走,一个是中州三义,一是老婆婆和两位少女,一是逸云和如黑,一是楼口的三父子。
两小无常一看他们全没要走的意思,尤以逸云、如黑更可恼,别人全站着,只有他们安坐椅子上,不时举杯相请,笑意盈盈,似乎没将楼中的凶险放在眼中。
不止此也,只听逸云笑道:“许年兄,有关酒的赞语,古今往来,名人逸士见于吟咏之中,确是美不胜收,且听我一一道来。”
他又饮了半杯,咧冽嘴,轻轻放下酒杯,左手高扬,摇头晃脑正欲向下一拍,又要高歌啦!
小白无常无名火起,这引起纷争的小穷酸太可恶啦!没事人似的,岂不可恼?他明森森的向前走,一面说道:“你这两个穷酸可恶,白无常要替你招魂。”来到逸云桌前蓦地大吼道:“穷酸,站起来!我白无常教你永远唱不出。”
他往逸云走的瞬间,中州三义手中各摸了一双象牙筷;老太婆和两女盯视着叉手而立的小黑无常,楼口的三父子三双虎目,正和拘魂无常三步追魂两老魔遥遥怒视。
逸云举起的手不拍下去啦!他偏着头,满面诧异神色,向白无常睥睨了一眼,不解地问道:“咦?你明明是人,小生双目不花,你何以自称无常?真是匪夷所思!”
如黑也咧咧嘴,“呸”了一声道:“这世界人鬼不分,光天化日之下,可能真有鬼。”
白无常怒叫一声,踏前两步,正欲掴出一耳光。
“且慢!”拘魂无常突然此喝,白无常回身一看,只见师父面向中州三义,而中州三义各伸出一只手,掌心中每人两根象牙筷,遥向这儿作势射出,假使真要掴出一耳光,六根象牙筷淮会从后腰射出。
拘魂无常目露凶光,向中州三义嘿嘿冷笑道:“你们好大的狗胆,赶快自断右手,免罹五阴搜脉之惨。”
中州三义老大叫赛孟尝沈刚,老工猛狮沈雷,老三通曾猿沈电,都是专管人间不平事,义薄云天的好汉,行侠江湖,声誉甚隆,义之所在,不畏生死,老二猛狮性情较躁,他用洪钟也似的嗓音道:“姓詹的,沈某还不至如此脓包,五阴搜脉唬不倒中州三义,来吧,你试试啦!”
说完,操起身畔齐眉棍。
黑无常突然狞笑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让徒儿擒下他。”
拘魂无常点头道:“中守三义浪得虚名,你足可应付裕余,上吧!”
接着又向楼门口父子三人阴阴一笑道:“阁下何人?老夫眼生得紧。”
中年人哼了一声,沉声说道:“要不是刚才你自报名号,在下几乎失之交臂,数十年来浪迹天涯,不想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下姓谢名铂,天罡手谢公之后,你没忘记了吧?”
“哈哈!幸遇幸遇!斩草不除根,来春又复发;老夫成全你,免得你天涯浪迹。”
黑魔说完,徐徐向楼门口举步,经过两姑娘身旁,他只觉幽香扑鼻,情不自禁向两女狠狠盯一眼,自语道:“这两朵花儿刺不够利,倒是个窝心尤物,要是替粟老前辈弄去,能使他高兴,嘻嘻!真妙!”
就是因为太妙,他轻薄地一伸鬼爪,要过摸姑娘高耸撩人的乳峰。他也知妞儿带刺,所以暗中已运功戒备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他刚捷如电闪的将毛爪伸出,白芒一闪便迎面射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