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绝不胡说,听人说,脐儿尖尖,必是千金,所以必定是个天仙。”他的左手轻轻由腹脐上往下滑。
她嗯了一声,将粉颊藏在他领下,闭上双眸,用玉手虚拦他的虎掌,呢声轻说道:“哥,不要……唔!”
他亲了她一下,甜甜一笑。马儿踏着轻快的碎步,向山嘴驰去。
绕过山嘴,官道又向上升,林木一片新绿,由路右崖上向下伸垂路中。
“亲亲,小心了!前面林中并无鸟雀清鸣,定然有人隐伏在内。这儿上不沾村,下不近店,绝无樵子采薪,我得先走一步。”
声落,人凌空升起,落在他自己的坐骑上,抓过马儿头上的缰绳,双腿一夹,泼刺刺向前驰去。
伍云英一抖缰,随后跟上。
蓦地里,崖上升起一声长笑,直薄耳膜,显然发笑之人中气充足,定不是等闲人物。笑声一落,宏亮的嗓音倏扬:“老爷生长在山边,只爱娇娃不爱钱。呔!你这根岔枝儿,老爷非砍掉你不可。”
声落,“喀嚓”一声,一棵海碗大的巨树,“哗啦啦”向路中飞落,差点儿把绿衣剑客连人带马压个正着。
马儿一声长嘶,后退丈余。
缘衣剑客剑眉一轩,说道:“阁下下来罢!方逸君早就料到有人等着。”
“哈哈!咱们也不想偷偷摸摸,谁教咱们与百花教主是老相好呢?哥儿们,亮相啦!”
声落,衣袂飘风之声大起,人影乱闪,出来了五个彪形大汉,往路中一站。
头一个豹头环眼,身高八尺,像一座小山,粗如树桩的膀子,倒提着一把沉重的开山大斧。
第二位年约王十上下,白净面皮,鹰目放光,身材也在七尺以上,腰带上,插着一柄沉重的铁佛手。
第三位年约二十五六,一表人才,可惜目显阴森,唇薄如纸,身材也有七尺以上,手中挥着一把纯钢阴阳扇。
第四位是个老道,年在三十上下,穿大红道士服,腰悬宝剑,高个儿,鹰嘴勾鼻,面色发青,一双山羊眼阴晴不定。
第五位是和尚,年约四十余,身穿皂常服,倒拖着一柄镔铁方便铲,脸团团,腹大腰粗,酒糟鼻狮子大嘴,一双小服睛眯成一条缝,像条肥猪。
绿衣剑客若无其事地,高踞鞍上淡淡一笑喝道:“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方逸君幸遇幸遇。”
豹头环眼大汉嘿嘿一笑,掂了掂开山斧,说道:“阁下当然幸遇,等会儿你还有得不幸呢。喂!方夫人,你真那么俊么?放着好好一个教主不干,跟着这小子……”八字还未出口,三道棕影一闪即至。他不傻,猛一挫腰,开山大斧向棕影疾拍。
“叮叮叮”三响,他咚咚咚连退三步,坚硬的地面留下了近寸深的履痕。他感到手膀一麻,大斧几乎落地,低头一看,不由脸上变色,三根长有六寸的棕色鬃毛,插入斧中半寸有余,仍在晃动不已。
“花花太岁,你最好少胡说八道。”方逸君仍在冷笑,剑眉一轩,又道:“方逸君对阁下伏牛五霸并无仇怨,你再出口伤人,休怪方某得罪你了。”
花花太岁恼羞成怒,拔掉马鬃阴森森地说道:“百花教主跟了我桑璞三月,我传了她武林绝学混元气功,功成她就一走了之,将三月枕席之情付诸流……”绿影一闪,向花花太岁射来。
花花太岁骇然一惊,将话哽咽回喉内,退后三步,横斧以待。
其余四人同时一分,纷纷掣下兵刃。
方逸君剑隐肘后,在众人丈外昂然屹立,朗声说道:“诸位可说皆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豪杰,自应有豪杰襟怀。不错,拙荆当年飘荡江湖,有失检点,但自委身方某之后,解散百花教,重新做人,甚至退出江湖,做一个贤妻良母。俗语说,回头是岸;又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诸位都是一代英豪,尤其是武当的三阴一绝无为道长,少林的悟非大师,皆是世外高人,最重因果,度化孽海之人,怎又不许拙荆去恶从善,重新做人呢?实令方某大惑不解。”
“姓方的,你少说废话,道爷我号称三阴一绝,岂是度化凡夫的人?”老道恶狠狠地说,又道:“那浪货学了我武当绝学一无掌,一走了之,你道我能甘心么?”
“哈!我酒肉和尚亦与无为道兄有此同感。我少林的轻功‘流水行云’连俗家弟子也仅传六成,那泼妇在我这儿骗走了全部心诀,扎起裙子一走了之,佛爷怎肯干休?”酒肉和尚说完,顿了顿铁铲,深入土中近尺。
使佛手的家伙也一撇嘴说道:“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海样深,岂知这小妖精惩地忘恩,害得我找遍了天下十三布政司和南北两直。找得我逍遥鬼晏常山好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