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无杀身上这么重的伤,应该是要好好静养的,但是他们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必须要立刻脱身。
沈惊鸿与无杀,二人身形一前一后,悄然隐于市井的喧嚣之外,换上了朴素的衣裳,仿佛是世间最不起眼的旅人。他们的脸上,或深或浅地涂抹着几笔,足以混淆视听,便于易容脱开跟踪之人。
人群闹市永远都是最好的伪装,他们穿过一个铺子又越过另一个铺子。几经周折来到了马厩前,买了两匹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马。
随着马蹄声的响起,他们缓缓离开了城郊的喧嚣,踏入了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
道路不平坦,马背上的颠簸让伤口隐隐作痛,但无杀却如同山岳般沉稳,面不改色,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疼痛永远都是常态,身上有伤是一开始就需要适应的事实。
沈惊鸿倒是很担心无杀,肩膀上的琵琶骨被穿之后,整个人的行动会受到非常大的限制,不说身手不在利落,而是哪怕连呼吸都会觉得痛。
但是连无杀自己都没有说什么,沈惊鸿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驾!”
策马疾驰,沈惊鸿抓着缰绳,马儿鬃毛随风飞扬,树木迅速地向后退去,枝叶轻触身躯,又迅速被甩在身后,留下轻微的摩擦声。
他们的目的地,是找一个近且安全的地方休整一番。
即使衣衫下面几乎缠满了绷带,无杀却依旧能稳坐于马背之上,身姿挺拔如松。
策马之中,他的眼神冷冽而深邃,如同孤狼在林原中巡视,每一丝光线都逃不过他那敏锐的目光。四周的树林,在他眼中仿佛被无形的网笼罩,任何细微的动静都无法逃脱他的察觉。
像是警觉的兽类。
突然。
风,颤了一下。
“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