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生活高,这闺女还是这村里文化最高的人了,当然那是在蒋州他们没来之前。
她志向大得不得了,父母的疼爱,邻里的忍让托和,这些都给了她足够的底气,她一心一意要嫁大官的。
只是那纤细的身躯竟有这么大的劲。红润可爱的樱桃小口里吐出的句子,刺的汉子都险些承受不住,让人有些惊奇罢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无法想象那娇小的身躯是哪里来的这么些劲儿。
恶心,吃了屎还想着尿的怂货,呸,还不松手,恶心,烂货,都不知道是哪个母猪肚子里出来的没人要的杂种,我要向上面举报,你这个村里的败类。
文化人也有不文化的时候。此话一出,大妈大婶小媳妇俏女儿顿时都不拿正眼看汉子,但也不乏听的心里尴尬,这骂得也太难听了,咋骂人连人上头老妈都骂进去了。
汉子手软了片刻,盆失去平衡被那闺女拉翻在地,染上好多脏污,也沾上了大颗大颗圆圆可爱的泪珠。
他蹲下去,边哭边把衣服抓进盆里,粗裂的手指头用力到失血发白。
然后猛的站起来,像个逃刑犯快速离开现场。
既然来了就该想到会是这个下场,泪水就是他愚蠢的最好证据,可他还不放弃。
他边抹眼泪边想着要去井边打水,碰碰运气。虽然那里也有许多人在洗衣服,但或许会有机会。
这就是越挫越勇,也是自找苦吃。按汉子大奶奶的话,就是蠢货找死,没救了。
汉子抹了一把泪,转个弯,一抬头,正对上站了许久的人。
泪水卡在眼里,汉子吃惊张大眼,反应过来,连忙止住自己的泪,迅速往后撇了眼,黑黑的眼珠慌张游移。
蒋同志,你,你咋来了嘞。
蒋州目观全程,一点不漏。
我刚到。
他淡淡的一句。汉子心里的吊着的石头就落了地。他大大的笑起来走了,回去,那笑容很开心的,和侧脸上红红的掌印相得益彰。
蒋州忽然手抚上人脸去,还有些烫,手掌下的腮上顿时红了一大块,把那掌印遮住了些。这是不好意思了。他放下手,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汉子连忙跟上,呆呆跟着走过井边许远,才反应过来,着急得要停下,同志,衣服,还有衣服没洗,蒋州自顾自走着,根本没理他。
汉子慌了,要追前面的人不是,要回去找井不行,急得脑门儿冒汗,眼看人就要走远了,叹了一声气,喊了一声前面的人。
哎,连忙小跑上去,结果跑的太急,没注意到地上一个坑。这是队里的娃娃经常做的恶作剧,他脚一踩空,就往前扑去。
哎呀,汉子急呼一句,哐当,木盆倒地的声音。
他闭上眼,认命等待跌倒在地的疼痛传来。
手臂忽然被猛的往上扯了一下,却被人托住腰。那股外来的力量,救出了汉子即将摔倒的下场。
汉子顺着那股力量站稳。再睁开眼,眼前却没有人,抬头看去,原来蒋州已经松了手,背对他往前走些距离了。
第9章 黑夜的屋
汉子赶紧把那落在脚边的盆捡起来,幸好里面的衣服只是被甩到盆边挂着,没完全甩出去。
他左看右看,在地上找着什么东西,视线触到前方某一处时,眼睛一亮。
他跑过去,捡起那块大小刚刚合适的石头,走回来把那洞填了,脚几下踩实了,急匆匆的站起来,追着走远的人去了。
动作迈大了还扯到了腿间的小穴,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蒋州本来就是个高挑个儿,一双腿长的不行,在这地儿算的上是个能数上名的最高的。
他身体素质又好,一步当别人两步,走上几个小时不带喘的。
汉子不得不耗尽力气才赶的上那双长腿的速度。
木门出现在前方,蒋州在离那守卫室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一路上,后面那汉子断断续续的疼呼声,疼极了的嘶气声,以及那粗重的呼吸一直就没停过。
他听力极好,即便那些声音被汉子刻意压制过,也还是听得分明。
娇嫩的小穴自从那日被狠狠插过蹂躏之后,估计真的是第一次的威力,不是在初时而是要在后面的日子才渐渐发威,肛唇是高高肿起,护住里面的穴肉。
拨开小嘴,指头撑开穴口,可以看见里面的穴肉跟外面的小嘴一样肿得连在一起。
可能是捅进去的东西太大,里面太娇嫩,薄薄的粘膜破了许多小裂口子,小穴依靠自己的恢复能力几日来,渐渐调节的还算可以。
但只是刚刚好,汉子动作就这么大,肯定会扯到那些还未完全好转的伤势。
汉子哼哧哼哧,捏紧一把汗,走了半天,腿间的疼痛让他像在走刀子一样,后背浸出了几层汗 ,才终于勉强跟在了蒋州后面。
蒋州站在门前,从兜里掏出钥匙,插入门上挂着的铁锁,开了锁,把铁锁拿开,他推开门走进去。
汉子走到门边,眼看着蒋州进去了,并没对他说过一句话。他尴尬的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进去。
他现在伤也算好了,好像再赖在人家里也不怎么好。再说他还记得牛队长上次带自己来的时候,蒋同志那副冷淡的不接受自己的样子。
而且蒋同志那东西都钻进过他肚子里,娃娃应该在里面了。那就是不需要他再和蒋同志在一起了。
汉子摸了摸自己那时被剃得丑兮兮的头,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道理他都懂,但是那双大脚就是挪不开。
看着自己破得露出脚趾的布鞋,他只有一双鞋,穿了太多次,都洗褪色了,原本的黑色现在有些泛白的发灰。
像是怕被人看见,汉子抬头看了看四周,把自己穿着破了洞的鞋的那只脚往后缩了一些。
其实他以往哪里会注意这些嘛,这里这样子穿的的人多了去了,穷啊,只要能吃饭,谁管他鞋子破不破嘛。
但是在有蒋州在的地方,有这个文化人在的地方,他就忍不住有些紧张,想把自己,不好的,卑微的,贫困的,低俗的一面,藏好,不要露出一点马脚来才好。
但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纠结的站了几分钟,他收回往屋子里看的视线,天早就黑了,其实他从刚才开始到现在什么也没看见。
蒋州进去后,没点蜡烛,屋里没有光线,屋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所以他也就没看见蒋州正站在屋子最里面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他。
蒋州是军人习惯嘛,眼睛在晚上都好使得很。
他刚才推门进去后,就站在屋子里,静静看着汉子。至于汉子在外面的各种举止动作,更是一个不落收进了眼底。
他厌恶麻烦。收留受伤的汉子几天已经仁至义尽。他不要麻烦。
那张脸隐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朦胧月光的边缘光晕里,隐约望见他面上淡淡,好像眼里什么都没看见,好像他心里此时此刻什么都没有。
这是他的常态,什么都不能留在他的心里,都是一经而过,更有甚者,连经过他心里的资格都没有。
他是香椿树街公认的冷心冷情的人。
终于,再过了几分钟,眼看天边已经挂上了月亮,在原地磨脚的汉子,踌躇了一下,心虚的把脖子伸的长长的,往那半开着门的屋子看去。
借着刚刚升起的月亮透进屋里的淡白光线,眼睛仔细的看过那些被月光朦胧笼罩的地方,一处一处移动,甚至连没有月光照到的地方都不放弃,汉子嘴里细细轻轻的喊了几声。
哎蒋同志在嘛蒋同志,战战兢兢的样子。
他的那点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只够他喊两声的,透支完就不敢再喊了,没有人回答他。
周围十分静谧,他侧着耳朵生怕遗落掉什么,结果满耳只能听见那夜虫子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