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环顾一圈,心有余悸:昨天的狗呢?
朋友牵去溜了。姜陆潮趿拉着拖鞋蹚进屋子,房子还没收拾,有点脏,别介意。
没事。
周念拍拍沙发在另一侧坐下,说话时目光不经意晃过男人脖颈伤口,从棱骨往下十多厘米的细口子,像是被利器所伤,新血在创口凝固成黑红色,衬得肤色张野。
姜陆潮草草收拾了桌上东西,注意到周念视线,略睬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不一会,拎了袋东西回来。
喏,给你。
三瓶包装上印着小熊的牛乳饮料就这么被塞到了周念手里。
周念接一手拿一瓶,怀里还抱了一瓶,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姜陆潮掏出袋子里的苏打水,倚坐在沙发另一端扶手旁,偏过头,胸前的链子跟着晃起银光,看看喜欢什么味道?或者三个味道都试试。
可是周念犹豫地看他一眼,我乳糖不耐,喝这个,会肚子疼。
姜陆潮动作一顿,眯眼瞧了过来,不早说?
周念小声:你也没问。
得,再跑一趟呗。
姜陆潮把东西一撂,还没往外走,被周念叫住,不用再买了,哥哥。
一小个人影抱着牛奶站了起来,缓慢挪到了姜陆潮身边,弯腰,将三瓶牛奶整整齐齐摆在他面前,然后拿起了那罐打开的苏打水。
昂头看姜陆潮,目光真挚。
我喝这个就可以了。
姜陆潮背光站在门口,耳钉落上阳光,有点痞。
挑着眉问,那我?
周念指了指桌上牛奶,学着姜陆潮刚刚的话:看看喜欢什么味道?或者三个味道都试试。
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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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未见的童年伙伴。
陌生不至于,熟络又差几分。
周念不懂寒暄,也没什么寒暄的兴致。
姜陆潮显然也是如此。
两人明明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同一张沙发上,却安静得好像对方不存在。
红木沙发椅和茶几齐平矮,姜陆潮这身高蜷得有些吃力,双肘搭着膝盖,宽大掌心托着保温盒,头颅沉了下去,后背脊柱弓起一道骨感弧线。
他吃饭很快,三两口扒拉完,将垃圾收拾好,从桌上随便捞了罐牛奶饮料拆开。
周念没起身,他也没催周念走,拉过电脑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
桌上的电脑没有息屏,黑色屏幕上闪烁跳跃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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