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好女人应该值得一个好男人去爱她。吕悠然在遇到李雅之以前,并不觉得爱有什麽好的,爱是那麽抽象又抓不住的东西,他虽然不爱林倩,可是他也尽力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给予她充裕的物质生活,该有的甜言蜜语一样不少,形式上的东西他都尽力做到了,他想林倩应该是满足的。
可是当他遇到了李雅之,他才发现爱是不能伪装的,这个人爱不爱你,从日常生活的枝微末节你都能感受出来,他虽然尽全力去伪装,可是他常觉得林倩其实感受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麽还愿意和他维持婚姻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次不小心被当时的游戏对象在脖子上留下了明显吻痕,一个夜里他和林倩躺在床上林倩就看到了,当时林倩那双美丽的杏眼略略瞪大了些,脸色一瞬间刷白起来,可是林倩随即恢复了平常的神色,当吕悠然照镜子时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被留下了吻痕。
可是奇怪的是,林倩完全不问。
如果林倩像三流肥皂剧里面的女主角一样,发了疯似的向他追问吻痕由来,吕悠然或许会觉得心里面好过一点,可是林倩完全不问。
就像今天,自己的丈夫昨日一夜未归,也是一通简讯就把她给打发了,林倩彻底做到了女人三从四德里面的一德:女人该寡言。
吕悠然觉得林倩或许是像李雅之一样,不想失去,所以什麽都忍耐。李雅之一直忍耐着吕悠然有老婆的事实,而林倩一直忍耐着吕悠然不爱她的这个事实。
吕悠然虽然不爱林倩,却对她有着家人般的感情。她原本也是他的一个利用对象,一个利用来对自己母亲有交待的对象,可是当林倩为他诞下一个小生命的当天,他焦急的站在病房外面,听病房里女人传来几乎要撕裂心肺的痛苦叫喊,然後护士走出来通知他孩子平安产下了,他走进病房里面,只见到林倩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是好看,可是当林倩把孩子抱在怀里的那一瞬间,林倩满足的笑了。
当时吕悠然只觉得,怎麽有女人可以这麽美,圣洁的像个天使似的。
然後孩子就被抱到了保温室去,吕悠然隔着玻璃窗看小孩,胖胖的小手小脚,眼睛的部份像他,鼻子和嘴唇都像林倩,小宝宝在保温室里挥舞着小手小脚,吕悠然看着就笑了。
这是吕悠然第一次觉得,他可以和林倩过一辈子,虽然他无法爱她,可是他可以和她过一辈子。
可是他无法不去外面找男人,因为他是个同性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吕悠然突然觉得这样对林倩公平吗?一辈子把她束缚在这个虚伪的婚姻里面,自己不是单纯去外面偷腥而已,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她了。
当人没有尝过爱,就不知道爱的好。而一个好女人值得一个好男人付出全心全意去爱她,让好女人感受到爱的好。
所以今天自己这样做应该没错…吕悠然从公事包里拿出了那个牛皮纸袋,将牛皮纸袋握紧在手里,手心有些微微的冒汗了。
这样做绝对没错,在今天,吕悠然要一次解放被他禁锢的三个灵魂:他,林倩,李雅之。
吕悠然出声唤了林倩:「倩…你先别忙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林倩停下手边洗菜的动作,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在吕悠然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老公怎麽了?你要给我看什麽?」
吕悠然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出去,「倩…这个给你,你看一下里面的东西。」
林倩满怀好奇的打开牛皮纸袋,从里头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张,就在看清楚纸上的内容之後,脸上甜美的笑容在瞬间瓦解。
「老公…你为什麽要给我看这个?你什麽意思?」林倩的声音颤抖着。
吕悠然尽量不去看林倩脸上的表情,「倩…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但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牛皮纸袋里抽出的那张纸,上面印的格式是一份正式的离婚申请书,所有该填的资料都已经齐全了,只差女方的正式签名,男方的签名处已被签下了三个清秀的字迹”吕悠然”。
吕悠然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倩,我想…我们离婚吧!」
林倩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离婚申请书,拿着申请书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嘴角勉强勾起了一抹笑,却有些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相当难看,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老公,你在和我开玩笑吧?我们好好的干嘛要离婚?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你拿这种东西吓我干吗?」
吕悠然垂下眼,试图让自己逃避林倩脸上那抹似笑非笑,与其说是笑脸不如说是哭脸的奇异表情,「倩,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可是我还是要和你离婚。」
「这栋房子我会过到你名下,之後每月的赡养费也随便你开,只要我能负担的范围我会全额支付,我只要求孩子的抚养权,可是我同意你有不限次数探视的权利,孩子也可以偶尔去和你住几天。」
林倩又笑起来,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凄楚,过半晌才讥讽道:「你对我还真是好啊…已经帮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设想好了,离了婚孩子归你,同意我有不限次数探视的权利?你对我还真是好啊…」
望着林倩脸上那抹凄楚的笑,吕悠然心里就像有根刺在扎一般,一点一滴的痛楚缓缓渗透到胸口里去。
九年,两人也已经结婚九年了,就算彼此间没有爱情,九年朝夕相处下也会生出点别的感情。人就算养只小猫小狗日久了都会生情,更何况是陪在自己身边无怨无悔操持家务长达九年的枕边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不想伤害这个女人。
吕悠然放软姿态,好声好气的解释:「倩…我不是不给你孩子的抚养权,你自大学毕业後就没有工作过,不了解外面险恶的环境,我认为孩子由我来照顾会比较好,如果你之後要另找对象,带个孩子对你来说也不方便不是吗?」
「…她是从我身体分割出去的一块肉,你要把我身上的那块肉割掉吗?」林倩的语调很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倩握紧手里的离婚申请书,几乎要将申请书揉进手心里去。平时优雅从容的仪态都快保持不住了,呼吸变的无比急促,胸口也剧烈起伏,感觉自己好像再受到什麽刺激就会昏厥,她勉强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沉着开口:「老公,你太突然我实在无法接受,请你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吕悠然事前也料到林倩不可能马上答应离婚,这想必又是一场长期抗战,他轻揉眉心试图要纾缓自己的焦躁,不断思索什麽是较不伤人,又极为合情合理的离婚理由。他在脑海里编撰了无数个漫天大谎,待要脱口时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最後还是决定据实已告。
「倩…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是我其实是个同性恋。」
当吕悠然将这句话脱口而出,他以为林倩会陷入疯狂崩溃,或许会失去理智的对他搥打谩骂,可是奇异的是,林倩的反应很平静。
她幽深的眸光微微黯了一黯,嘴角却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还是一样安静的坐在沙发椅上,将双手优雅的置於膝上,就像个仪态良好的大家闺秀,完全都没有失去自己的理智分寸。对她来说造成冲击的是丈夫提出离婚的这个要求,而不是丈夫是个同性恋。
然後,吕悠然就听到纸张被撕裂的那种清脆声音,林倩当着他的面把离婚申请书撕成片片碎屑,随意洒落在桌上,「…就算你是个同性恋,我的孩子还是需要爸爸,我不能让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林倩语毕随即从沙发椅上起身往厨房走去,才走了不过数步吕悠然又立刻唤住她:「倩…你听我说…」
「两个人看似没事好好的在一起,并不就代表完整。」
林倩的背影微微一震。
「倩…」吕悠然又想开口,只见林倩背对他摀住自己的耳朵,有些自欺欺人似地:「老公你什麽都不要再说了!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妮妮是我们的孩子,其他我什麽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倩缓缓回过头来,表情又换上了她平时一贯的优雅从容,对吕悠然温柔的笑了一笑,「老公,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赶快把这件事忘了吧!」
林倩随即快步走到玄关,打开抽屉拿出家里另一部车的钥匙,回过头对吕悠然温柔的道:「老公,我现在要去超市买菜了,晚上回来煮你喜欢吃的螃蟹喔!」
彷佛是逃避什麽似的,林倩立刻夺门而出。
林倩走後,偌大的房里独剩空荡荡的寂寥。吕悠然坐在沙发椅上独自沉思了一会儿,叹口气将散落在桌上的纸屑用手扫到垃圾桶去,然後从公事包里拿出空白的离婚申请表重新填写起来,没过多久一张字迹工整的离婚申请书又重现眼前,吕悠然将它放在茶几上显眼的位置,用个纸镇谨慎压好。
他又从便条纸架上抽出一张空白的便条纸,在上面写上了一段话,把便条纸放在离婚申请书旁,便条纸上面写着:
“倩,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考虑很久才下了这个决定,我知道你会恨我,明明就是个同性恋,却娶了一个女人当妻子。把你牵扯进我的人生是我不对,你才29岁,还年轻漂亮,不要在我这个不能爱女人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照顾你一辈子,来报答你为我生下一个孩子的恩情。我也很希望我不是同性恋,或者是双性恋也行,可是我偏偏是个同性恋。千言万语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抱歉,可是感激不是爱,同情也不会是爱,就让我们结束掉这段错误的婚姻好不好?让彼此去寻觅能让自己变的更幸福的人。倩,你是个好女人,卑劣的是我,错也全都在我,对不起。悠然笔”
吕悠然望着自己写在便条纸上的真挚话语,眼眶竟不自觉有些微微湿润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照顾林倩一辈子,来报答林倩对他无怨无悔的全心付出。
许多往事如雪片般纷飞的掠过脑海,全家人第一次一起出去旅行,答应妮妮等她再大一点要带她去好多国家。每年妮妮庆生会上都可以看到一对忙的不亦乐乎的傻父母。耶诞节时吕悠然特地去租了圣诞老人装和麋鹿装,美丽的林倩假扮成圣诞老人,他就伪装成那头帮圣诞老人拉雪橇的麋鹿,在妮妮挂在床头的袜子里偷偷塞进礼物,等隔天起来看到小女儿兴奋又开心的神情,他也好满足。
这样温馨的日常就像在严寒冬日里有人为你送上一杯热腾腾的可可,喝下肚里不只是身体暖了,连心都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无法爱上林倩,林倩为他带来的婚姻生活却让他觉得十分温暖,他把林倩当成像他母亲一样重要的亲人,也是一个他极其信任的人。
他以为自己可以在与同性的爱情游戏和婚姻生活中取得一个平衡,直到李雅之的出现,一直维持的平衡乱了,原本壁垒分明的界线也被瓦解了。
他没法不心疼那个男孩子的眼泪,他想要带给他满满的幸福。
可是世界上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成全了这个你就对不起那一个,对得起那一个你又伤害了这一个,到最後总是会有人受伤。能将腿劈的又直又稳的情场浪子,其实那是因为他谁也不爱,只是单纯享受被许多人所爱的快感,从没有想过要把幸福带给任何人。
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灵魂里缺失的另一半,要找到那个人生命才能完整。可是他要的林倩给不了,林倩要的他又无能为力,虽然因缘际会下两人成了夫妻,彼此终究不是能让对方生命完整的那个人。
所以李雅之的出现或许并不是意外,是上天冥冥暗示他该放这个女人离开了,让这个女人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而他,也能到他爱的人身边去。
伤口有一天终究能癒合,彼此分开後,两人一定能过的比现在更幸福。
吕悠然抱定这个想法,将便条纸放在离婚申请书上用纸镇小心压好,随即起身出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吕悠然到自家的车库取了车,将车子急速驶往台北市近郊的河堤。等他抵达河堤後,他将车子停妥在河堤旁的停车格内,走向空旷的河堤边,挑了个还算乾净的角落坐下,一语不发的望着天。
明明清晨还一片晴朗的天空,一到下午忽然就积聚了层层叠叠阴郁的云,彷佛随时都会降下一场磅礡大雨。吕悠然独自坐在河堤边,深遂的眼底埋藏了无数忧郁情绪。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菸,等这根菸抽完又再点上一根,一直重复着吸入吐出的动作,彷佛他心里的烦闷都会随着灰白的烟圈飘散似的,直到他已捻熄了无数菸蒂,才叹口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说的话也还是要说。吕悠然鼓足了全部勇气,手指颤抖的不停按着手机上的键盘,搜寻联络人的名字,直到萤幕出现了”母亲”这两个字,吕悠然让自己深呼吸一口气,用力按下拨出键。
单调的响铃声持续的响着,当察觉到话筒那端的人按下了通话键,吕悠然在一瞬间为之屏息。
「小然吗…?」话筒另一端传来一个略显沧桑,却又十分温暖的女性嗓音,正是吕悠然的母亲。
「嗯…妈,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怎麽了?」母亲停顿了一下,随即关心的问:「小然啊…今年过年要回来的机票订了没?若是太晚订会不好买,我很想小倩和我的乖孙呢…」
吕悠然不住苦笑了一下,过年的机票订了没?过年的时候还有办法一家团圆,和乐融融的过年吗?那时他跟林倩的离婚应该已经办妥了吧?
「妈…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可能要冷静一点听我讲…」吕悠然只觉得喉头有种苦闷的艰涩,他勉强咽了一口唾沫,随即开口:「我和倩…我们要离婚了。」
「为什麽?」母亲的语气听起来无比惊讶,「你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吗?为什麽要离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悠然没有马上回答,他已经把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对母亲隐瞒了这麽久,现在这样突然说了出来,年迈的母亲有办法马上接受吗?能立即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性取向异於常人,不能见容於世间的他?
他几乎能想像到电话那头母亲伤心哭泣的样子了。
两人间持续着无言的沉默,直到母亲似乎察觉了些许异样,小心翼翼的问:「小然,你怎麽都不说话?你们夫妻生活如果有问题的话,和妈妈说没关系,基本上夫妻相处总是会有些摩擦,可是还是不要轻易离婚会比较好…」
不等母亲说完,吕悠然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口气打断她:「妈,我是个同性恋。」
电话那头的母亲立刻就没了声音。
吕悠然几乎是马上就後悔了,为了要成全一个爱,他必须亲手去伤害一个又一个爱他的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样到底值不值得。
可是他还是想到他爱的人身边去。
短暂的沉默就像一个世纪那麽长久,吕悠然局促不安的等待着,等待电话那头的母亲突然发难,过了良久,他才听到母亲淡淡的道:「喔…你为什麽现在才说,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母亲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他想像中的惊讶与慌张,平静的像他眼前呈现静止不动的淡水河水,激不起任何汹涌波涛。
「早…早就知道了?」吕悠然的语音有些颤抖。
母亲只是平淡的陈述着:「大概你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和你说我晚上临时要加班,可是那一天工厂忽然多派了人手,所以我就准时下班了。後来我回家的时候听到房子里静悄悄的,平常你都会待在客厅看电视,可是那天并没有,我以为你在房间念书,刚好那天买了些点心,就想拿给你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我走到你房门口,看到门半掩着,里头传来不是很平常的声音,我无意间透过半掩房门的缝隙看到你躺在床上和一个男孩子…」
接下来的事情母亲就没有继续讲下去了,吕悠然只觉得无比羞愧。
母亲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讲:「有一阵子我觉得很难接受,自己的老公跟女人跑了,儿子又是个同性恋,可是我常在想你是不是因为年纪还小,可能被不好的朋友拐了,才会跟同性有某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我有一阵子常跑图书馆,去翻阅有关同性恋的书籍,当我看到书里写人年轻的时候总是会有混淆性向的情形产生,我才稍微安下了心,我想你应该是因为年轻吧?不是天生的同性恋。」
吕悠然又是苦涩的笑了,「妈,那你现在对我很失望吧?」
母亲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又迳自的讲:「所以我才三不五时暗示你,要你赶快去交个女朋友,终於你大学时带了小倩回家,那时我真的很开心。」
「可是每次我看你和小倩的相处,都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她。你是我从小拉拔大的孩子,我很了解你,妈妈也曾经谈过恋爱,一看就知道喜欢一个人不会是那样的,後来你们又结了婚,就这样过了好几年,每次我看你们相处在一起我都不觉得你喜欢她,也不知道你为什麽要和她结婚。」
因为你啊…因为我爱你,不想让你对我失望,吕悠然内心不住苦涩。
可是他现在想要为自己而活了。
「妈,对不起,我知道你会对我失望,可是我还是要和她离婚。」吕悠然的语气很坚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什麽要和我道歉?」母亲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很高兴你终於愿意和我说出心里话了,这是你的人生,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
吕悠然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听到电话那头的母亲叹了口气,又轻笑了下,缓缓开口:「其实我对同性恋真的是抱持反对态度的,可是有一天我去买菜,看到两个年轻男孩子走在路上,路上人来人往,他们紧牵着彼此的手,完全不在意别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我注意到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很幸福,我从来就没在自己儿子眼里看到那种幸福。」
吕悠然忽然就湿了眼眶,眼泪不听使唤的从眼眶里流下来,几乎是泣不成声地:「妈…对不起,老公跟个女人跑了,儿子又是同性恋,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
「可是请让我任性一次,请让我去找属於我的幸福,好吗?」
「傻瓜…」母亲的话语里也夹杂了些许哭音,「你为什麽要和我道歉?妈妈希望看到你幸福,不是别人觉得你很幸福,而是你自己要觉得很幸福,因为我爱你啊…」
泪水,再也抑止不了的从眼眶里奔流而下。
吕悠然胡乱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痕,他一向以冷静自持,已经许久不曾哭过,现在这样对着电话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对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来说实在是很逊,可是心灵深处的某个重担,彷佛随着这些泪水被掏空了,他的人生忽然就清爽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妈…」吕悠然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对不起,「我现在…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如果以後我把他带回家给你看,你会不会排斥他?我希望妈可以祝福我们…就算所有人都不认同我们也没有关系,可是我希望妈可以祝福我们。」
「虽然这样对小倩很过意不去,可是等你们离婚办妥之後,你就把他带回来给我看吧!」母亲的语气很温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离婚的事情在亲戚那边也瞒不住,或许会让妈你很没有面子…」
「傻瓜…亲戚平时也不知道多久往来一次,就算没面子又怎样?我也不会少活一年,家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们吕家的事什麽时候轮到他们来管了?」母亲笑着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想到了小倩,母亲叹口气提醒他:「有关於赡养费的部份,对小倩要大方一点,她是个好女孩子,是我们吕家对不起她,我知道你做投资也赚了不少,後半生无法照顾她,至少也要确保她日後衣食无忧。」
吕悠然点点头,「嗯…这个我知道。」
母亲释怀的笑了,「嗯,那先这样,隔壁老张的老婆催我去打麻将,再不去要被那帮人给骂翻了。」要挂断电话前不忘提醒他:「记得之後要带那个男孩子回来给我看。」
「嗯,我知道。」
母亲挂掉电话之後,吕悠然将手机放回口袋,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心里潜藏的阴霾也被一扫而空。
就像天空虽然积聚着层层灰云,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下起大雨,可是一切总会雨过天晴,天空终将悬挂着七彩虹光,碧蓝如洗的晴空万里无云,灰暗朦胧的乌云已经飘散了。
这一次,他要紧紧抓住手中的幸福,和那个人一起开创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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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将手机凑近耳边的时候,从话筒另一端传来的是令人困惑的寂静无声,接着就听到通话被迅速切断的声音:「嘟…嘟…」
这通诡异的无声电话令李雅之整个人一头雾水,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恶作剧电话,不以为意的将手机放回原处,又重新躺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约莫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手机再度响了,李雅之很快的接起手机,这次从话筒另一端传来一个十分悦耳,可是却略显不安的年轻女性嗓音:「你好…请问你是李雅之吗…?」
这个音调柔美,却从未听过的女性嗓音让李雅之有些疑惑,不过他仍是礼貌的回答:「是的,我是李雅之,请问你是…?」
话筒另一端的女人没有马上答话,沉默片刻後再度开口:「李先生你好,我是吕悠然的老婆,不晓得你明天下午有空吗?我想和你约出来聊一聊。」
这个回话让李雅之拿着手机的手猛然一紧,心跳也骤然加速起来,他勉强抑下自己内心的忐忑不安,试探性的发问:「不好意思,请问为什麽要找我出去?我并不认识吕太太吧?」
女人毫不拖泥带水的立刻切入正题:「你不认识我,可是我知道你认识我先生,而且你和我先生似乎有某种不能为外人道的关系。」
女人娇柔的嗓音就算说重话也带着几分悦耳,却让李雅之的头皮立刻绷紧起来。
这种情景彷佛似曾相似。在八点档剧情浮滥的电视剧里面,前阵子曾一度流行以婚外情为主题,剧情的演变总脱离不开风流多情的丈夫在外面金屋藏娇,怒气冲冲的妻子就找到情妇那边,给情妇来个下马威之类的极度可笑的剧情。
李雅之从没想过,这种只有八点档肥皂剧才会发生的故事,有一天也延续到自己身上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毫无自觉介入别人的婚姻里面,爱的死去活来,彷佛一刻都不能没有那个人,却总是自发性的忽略吕悠然已有了老婆的事实,他以为可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安安份份的过日子,他只要占有那个人的一小部分时间就心满意足了,却总是忽略了一件事。
在法律的明文约束下,吕悠然是属於他老婆的。
李雅之从沙发椅上坐起身来,挺直了背脊,原本放松的神情也变的凝重起来,对电话那头严肃的道:「吕太太…既然你都知道的话,那你现在…还想要和我谈什麽?希望我离开你先生吗?」
「我想和你聊聊你所不知道的悠然。」女人的语调带着些诡蹫的神秘。
李雅之蹙紧了俊秀的眉,眼神有些疑惑,「我所不知道的…悠然?」
「李先生,你要相信我,你明天和我出来见面,对你绝对没有坏处。你不想更了解我先生吗?不想更了解其实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我明天在东区的伯圣那咖啡厅等你,地点是sogo百货的右手边巷子进去,地方很好找,我中午12点会在那边等你,你来不来,其实都是你的自由,但是来了对你绝对没有损失,反而可以让你好好看清楚我先生是个怎麽样的人。」
不待李雅之开口拒绝,女人立刻切断了通话。
李雅之神色茫然的坐在沙发椅上,无力的垂下肩膀,嘴里不断默念刚才女人所说的那句话:「我所不知道的…悠然?」
这个夜里李雅之躺在床上不断的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隔天他顶着一个严重的黑眼圈起了个大早,随便吃点东西就坐在客厅发楞,时间一点一滴不停流逝,当他发现时钟的指针已悄悄滑向十一点时,他猛然从沙发椅上起身,快步走向玄关,打开抽屉拿出机车钥匙,出了家门後就以时速120的车速骑着机车向东区狂飙而去。
李雅之很快抵达了东区,他好不容易在sogo百货附近找了个停车位将机车停好,随即走向百货公司右边的巷子里,寻找吕悠然老婆所说的那间咖啡厅。他在巷子里走了一段距离之後,一抬眼马上见到右前方有个醒目的亮紫色招牌写着”伯圣那”,便快步往咖啡厅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李雅之进入咖啡厅之後,他往里头四处张望,很快就发现不远处有个女人正热情的向他招手,李雅之猜想这个人应该就是吕悠然的老婆了。他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尽管内心无比的忐忑不安,还是硬着头皮往女人的方向走去,在女人位子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等李雅之在林倩的对面坐定之後,林倩不动声色的用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本人和照片的差距不大,生涩稚嫩的模样确实也是个未经世故的单纯学生,应该也没什麽心眼。林倩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故作亲切的拿起桌上的目录问他:
「李先生请问你要喝什麽?我刚刚一直在等你来,所以都还没有点饮料,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用点餐点?」
李雅之哪有什麽心情用餐,他一手托着下颚,漫不经心的答:「嗯…我不饿,我只要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此时李雅之忽然注意到了,在林倩左手边的桌上,摆了一个A4大小的牛皮纸袋。纸袋厚鼓鼓的,里面似乎装了许多文件。
「不加糖的黑咖啡吗…?」林倩会意的笑了笑,举高手臂唤来站在他们不远处的侍者:「先生,不好意思,请你来帮我们点餐。」
那名年轻的男侍者立刻走了过来,当他看到林倩时脸上竟然浮起了一抹红晕,讲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小…小姐,不好意思请问你要点什麽餐?」
「嗯,请先给我一杯黑咖啡。」林倩纤长的手指快速翻阅着目录,「再来一壶薰衣草花茶,我还想点一份牛肉烩饭。」
林倩将目录阖上,优雅的递给侍者,并抬起头对侍者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这样就行了。」
侍者离开时还恋恋不舍的回头多望了林倩几眼。
李雅之自己心里千头万绪的,坐在林倩对面时也没什麽正眼看她,当他一看到男侍者的反应,才发觉林倩真是个美人,已经不是一般的漂亮了,就像女明星一样亮眼,少了时下女星的过度浓艳,却多了几分清丽动人,是个质感极佳,极为出色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久以前曾去过吕悠然家一次,那时客厅摆了几幅全家福的照片,他曾不经意的瞄了几眼,当时只觉得吕悠然的老婆挺清秀的,想不到本人是这样的美人。
林倩烫着一头浪漫的大波浪卷发,慵懒的披散在肩上,发色染成了时下最流行的亚麻色,衬托的她白皙的面容极为楚楚动人。一弯细细的柳月眉,眼神盈润的简直可以漾出水来,搭配上小巧而挺的鼻梁,薄施着淡粉唇蜜的诱人唇瓣,美人这两个字完全当之无愧。
李雅之依稀记得林倩是吕悠然的学妹,那她今年应该也将近30岁了,可是皮肤状态保养的相当良好,不是荳蔻少女的吹弹可破,却是保养得当的晶莹剔透,穿着也很有品味,如果不是李雅之约略知道她的年纪,她外貌看起来也不会超过25岁,走在路上应该也是相当的招蜂引蝶。
如果吕悠然只爱女人的话,如果李雅之也是个女人的话,他跟这个女人比肯定没胜算,这个女人太优质了,如果女人也有分三六九等的话,这个女人就是金字塔顶端的那一等。
可是,偏偏吕悠然就是个同性恋,那麽不管这女人有多完美到无懈可击,就算她美的令星辰黯淡,日月无光,吕悠然都不可能会爱上她的,因为吕悠然只喜欢男人。
一想至此,李雅之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
林倩点的餐点和饮料很快就送上桌了,李雅之看着林倩啜饮着花茶的优雅模样,沉不住气的开了口:「吕太太,我想我今天应该不是和你来这边悠闲叙旧的吧?你不是有有关於悠然的事情要和我谈吗?」
「呵…对啊…」林倩放下手里的茶杯,正眼看向李雅之,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李先生…你和我老公好像交往好一阵子了吧?你觉得你了解我老公吗?」
面对林倩沉稳冷静的模样,李雅之只觉得自己有些心浮气躁,他咬紧下唇,试图让自己装出泰然自若的神情来,脸上的表情却益发僵硬,「不管我了不了解你老公,我们都是真心相爱的。」
「是吗…?很多事定论不要下的太早,你真心爱我老公,我老公不一定真心爱你。」带着嘲讽的语气,林倩将放在左手边的牛皮纸袋推到李雅之面前,「放在纸袋里的这些东西,我想有让李先生你知道的必要。等你看过这些东西,再对你和我老公的爱情来下定论也还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雅之望着被推到面前的牛皮纸袋,伸出手打开了封口,手指往里面探去,摸到了光滑又略带厚度的纸张表面,厚厚一叠的,也不知道是什麽东西。
李雅之一股作气将纸袋里的东西全部倾倒出来。
世界在一瞬间崩坏了。
牛皮纸袋里装的是一叠照片,当李雅之看清楚散落在桌上的照片之後,只觉得眼前一黑,世界在一瞬间天旋地转。
散落在桌上的每张照片都极为清晰,可是照片里的人物都不看镜头,可想而知是极机密的偷拍。照片里都有对男人以煽情的姿势在进行性交,每张照片被压在下面的男人都长的不一样,形形色色至少有数十个男人,可是进行插入的那一方都是同一张脸。
那是一张宛如希腊雕像般俊美的男人的脸,也是他恋人的脸。
李雅之慌乱的翻看着这些照片,他甚至在照片里看到了熟人的面孔,他的直系学长徐梦予也被吕悠然压在身下,神情很是欢愉,照片传神的将他俩享乐的表情捕捉出来,那份生动却在李雅之的心脏狠狠划上一刀,让他痛的快不能呼吸。
林倩好整以暇的捕捉李雅之眼底惊慌动摇,难以置信的神色,端起茶杯又优雅的啜了一口。
「为什麽…?为什麽要给我看这些?你什麽意思?」李雅之话语颤抖的问。
「为什麽?只是要你看清现实而已啊!」林倩放下手里的茶杯,对李雅之露出了一个灿烂如花的笑,笑里却带着毒,一字一句清晰的将李雅之推落到地狱的深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觉得我老公真心爱你,可是他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数也数不完,最後他还不是乖乖的回到我身边了。他喜欢的人虽多,法定妻子却只有我这一个,你不要把自己的存在看的太重要了。」
林倩又不疾不徐的抛出了一句话:「李先生,所以我想...你也应该跟我老公分手了吧?」
李雅之眼神紧盯着散落在桌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情色照片,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紧紧的咬住下唇,颤抖的手指勉强想握紧却怎麽也握不紧,只好任双手无力的摊放在膝盖上。
他抬起头望向眼前美丽的女人,女人脸上是一贯优雅从容的笑,眼神专注的看向他,像是要看到他内心最深处似的,要把他心底的惊慌动摇都给全摸遍了。
他知道,女人只是要来向他宣示所有权而已,要来清楚明白的告诉他这个男人是属於她的,一根头发一小片指甲都是,他要把自己的立场给看清楚了,别想跟她抢!
难堪,惊慌,动摇,各种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不停翻滚,李雅之试图让自己冷静,再冷静,男人好不容易才开始对他好一点,他要让自己沉着一点,不能因为女人的一点小动作就动摇了!
呼吸,再深呼吸,李雅之开始慢慢调整自己紊乱不堪的呼吸与心跳。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去忽略眼前那些不堪入目的情色照片,就算吕悠然之前有过众多的情人那又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吕悠然有个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又如何?他说他爱的是我!是我!
双眸紧闭的一瞬间,男人温柔的笑靥就从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来,那宛如五月微风般清新爽朗的笑,男人温柔淳厚的嗓音,低声倾诉的所有爱语,都彷佛烙印在灵魂里那样深刻,就算这样的爱情在世人眼里是一场错误,只要能一直看着男人的笑,那就是幸福。
眼睛闭上,再睁开,心里紊乱的思绪就清明了,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坚定信念:
这个男人是属於他的,他要把他给紧紧抓牢了,谁也夺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说我不跟你老公分手的话,那又怎麽样?」男孩回覆的语调很坚定,字字铿锵有力,丝毫听不出任何动摇。
这个预料之外的答案让林倩有些意外,她瞪大了一双美眸,望向眼前这个模样青涩的大男孩,此时男孩早已敛下了刚才脸上所有的惊慌神色,表情是一派的沉着冷静。
「更何况,谁才是那不应该的第三者?」李雅之将散落在桌上的照片全数推向林倩桌前,「我想吕太太你才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吧?都看了这些照片你还不懂吗?所有的照片都是男人跟男人,你老公是个彻彻底底的同性恋者,根本就不会爱上女人!」
这段话彻底打击到了林倩,她顿时脸色铁青,脸上仍是强装笑意,冷笑道:「那又怎麽样?可是你这一辈子都没办法成为悠然的配偶吧?只有我才能给悠然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
「你们的婚姻也不过就是徒具形式而已!」李雅之只是不屑的嗤笑一声,「悠然曾经亲口告诉过我,他根本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两人的立场顿时就逆转了,这回换成是林倩再也无法平心静气,她所有的痛脚都在今天被同一个人给狠狠的踩到了,秀美的脸庞再也无法强装笑意,她只是恨恨的咬紧下唇,在脑海里不停反覆思考自己下一步该怎麽做,下一句话该怎麽说。
李雅之只是一手撑着下颚,微微扬起头来,不断在眼底玩味着林倩脸上那阵时青时白的僵硬表情,心底蓦然就涌升出了一股快意。
爱情会让人的灵魂变的无比污浊,李雅之一直自认是个行事光明磊落的人,也从来不会刻意拿恶毒刁钻的言语去伤害别人,可是他现在所有盘据在脑海里的想法,都是要怎样组织更多更恶毒的言语,去狠狠打击眼前的这个女人,好让他扞卫自己的爱情。
变得这麽丑陋的自己,真的好可怕。
林倩似乎已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她抬起眼望向李雅之,脸上是一贯似笑非笑的表情,「李先生,你不用在这边跟我耍嘴皮子,你已经是个20岁的成年人,你如果要再继续跟我老公保持关系的话,我可以告你妨碍家庭,希望你放聪明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李雅之貌似惊讶的瞪大眼,随後又蛮不在乎的笑了,「嗯...可以啊...想告就去告吧...」
「如果你舍得的话。」
「你怎麽知道我舍不得?」林倩脸上的笑意很冷。
李雅之眼底的眸光阴暗的深不可测,他往前挪了挪身子,将手臂靠放在桌子上,缩短了与林倩间的距离,目光沉着的望向她,冷笑道:「我就是知道你舍不得,你可能会想办法极尽可能的伤害我,可是你绝对不会去告我,不会把事情给弄大了。」
「别装的一附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林倩愤恨的提高了音调。
「哈...我是不了解你。」李雅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对,他是一点都不了解她,可是他了解她和他一样都很爱这个男人,他们可能会任男人拿一把刀将自己给砍的遍体麟伤,就算伤口血淋淋的晾在外面疼,再怎麽痛彻心扉他们也舍不得还手,舍不得伤自己挚爱的男人分毫。
「吕太太,如果你去告我,把事情弄大了,你认为你跟悠然还有办法维持夫妻关系吗?」
「悠然是个有社会地位的人,他是个大学教授,又是个知名画家,你把他所有的声誉都毁坏了,你觉得他还有办法在学生跟亲戚面前抬的起头来吗?你要知道悠然是个很在意外在形象的人,如果你去告我,我敢保证他会以最快的速度跟你离婚。」
林倩眸光里的怨毒狠狠扫向眼前的这个男人,然而,她却已无话可回。
窒息似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怎麽漂亮的女人一旦忌妒起来,扭曲的面容比什麽都还丑陋,李雅之不住心里冷笑。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也绝对称不上好看。
他决定给女人最後的致命一击。
「吕太太,你刚才说,只有你才有办法给悠然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你知不知道,什麽东西是你绝对没法给的呢?」
「你还想说什麽就一次全说清楚!不要在那边给我拐弯抹角!」林倩已是气愤的无法再维持冷静,音量大到引来了其他桌客人的注目与窃窃私语。
李雅之只是垂下眼一张一张翻看散落在桌上的情色照片,随後,笑笑的问:「嗯?怎麽里面没有我的照片?真可惜...」
「真想让你知道你老公被男人干的时候,那表情有多爽快...」
林倩鄙夷的冷笑一声:「下流的人。」
「对,我下流。」李雅之眸里的笑意更深了,「可是你老公比我还下流,被男人插的时候总是兴奋的不住扭腰摆臀,拼命要求我雅之,再深一点,雅之,再深一点,淫荡到你难以想像!」
「我可以做到而你做不到的事情,就是你这一辈子都没办法给你老公性高潮,因为你是个女人,而你老公是个同性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倩的脸色完全的苍白了。
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下摆,拼命忍耐几乎要溃堤而出的激动情绪,忿恨的看着眼前情绪亢奋的年轻男孩。
林倩挫败愤恨的神色清楚的映在眼底,李雅之越发压抑不了自己的亢奋情绪,音调高亢的道:「你要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为什麽跟你这麽漂亮的女人结了婚还要去外面跟男人乱搞呢?因为同性恋没有男人就是没有性高潮,你听懂了没有!」
「别说了,别再说了!」林倩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痛苦的摀住双耳,试图想阻止那些伤人的言语再从她耳膜里雷贯而入,直击她的心脏。
「不,我要说!为什麽你老公只会爱我而不会爱你,因为只有我才能干的他爽,而你永远永远都不能!」
林倩再也忍无可忍,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往李雅之的脸上泼洒而去。
掺了冰块的凉水从脸上浇灌而下,一阵渗入骨随的凉意终於浇熄了李雅之的亢奋情绪。
他拿起放置在桌上的面纸,面无表情的擦了擦自己被水沾湿的脸和头发,平淡的抛出最後一句:「承认吧...吕太太,这场爱情你一开始就输了。」
「打从你是女人的第一天起,你注定就赢不了我。」
林倩苍白着脸,指了指咖啡厅的出口,「你走!我不想再和你谈了,你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雅之从皮夹里抽出了咖啡钱,放置在桌上,最後对林倩笑了一笑,「嗯...再见了,吕太太。」
「不...永远都别再见了。」
抛下冷淡的一句话,李雅之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轻轻推开咖啡厅沉重的木门,出了门口後虚张的声势顿时垮了下来,李雅之垂着肩膀,拖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地的走在东区,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哪里,暂时不想回到自己的公寓去,回到那间男人随时会拿着备用钥匙闯进来的家。
他承认,一时还无法马上面对自己年长的恋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唯一,想不到他不是。
连自己的学长都和悠然有过关系了...李雅之俊朗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那说不定什麽时候,自己就会被闷不吭声的抛弃了。
也许悠然的老婆说的对,自己在悠然心中,或许并没有这麽重要。
走到sogo百货门口,在门口的长椅上随意坐下,路上的行人川流不息,一对对情侣从眼前一晃而过,李雅之眼神空洞的凝视着走过身边的每对情侣,敢在路上牵手的当然都是男人跟女人。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恍如隔世。
彷佛不久前,自己还是那个圈子里的一份子,自己也曾和女朋友亲密的牵着手,光明正大的在路上接吻,怎麽一晃眼就被掰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爱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有着改变一切的绝对力量,当人恍然惊觉,才发现早已变成了截然不同的自己。
而遑论接吻,他在路上和男人是绝对不敢牵手的,连并排着走都会刻意保持一点距离,只能在偶尔天色昏暗或是路上行人稀少的时候,偷偷牵一下手,过过乾瘾。
即使是如此,手指轻触的瞬间,心跳的却比哪一次恋爱都还快。
就这麽在长椅上随意坐着,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刺骨的寒风阵阵袭来,李雅之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子微微的瑟缩起来。
在十二月清冷寂寥的天,坐在外头任冷风鞭打着身体好像也不太妥当,万一感冒了悠然会担心的,可是,现在还不想回家,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李雅之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和吕悠然都认识的人,一个和吕悠然似乎关系不清不楚的人。
迅速的拿起手机拨号,响了不过数声立刻有人接起了电话:「喂?李雅之你打来干嘛?」话筒另一端传来徐梦予一贯不耐烦的口气。
李雅之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每次打给学长,他的语气都是这麽不耐烦,每次急急的就想挂电话,也不知到底在忙些什麽。
「嗯...梦予学长你等下有空吗?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啊?什麽事啊?」话筒另一端极富磁性的男性嗓音听起来依旧颇不耐烦,李雅之正想开口,忽然听见徐梦予拔高了音调道:「....李廷风!我在讲电话你别闹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话筒旁清楚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嬉笑声。
李雅之心里不住纳闷:李廷风?这名字听起来好耳熟啊...他记得上次在学生餐厅巧遇的国中同学,好像也叫李廷风吧.....
从话筒旁持续传来两人的笑闹声:「李廷风...李廷风!别弄啦...你很烦耶...」
面对徐梦予只顾着跟另一个男人嘻笑玩闹,却把他完全晾在一旁,李雅之颇为不悦,喉咙轻咳了一声正要插话,徐梦予带点酥软无力的低吟就像闪电般贯入耳里:「别弄....啊!」
那种带了点沙哑的音调是李雅之再熟悉也不过的,男人的身体感受到快感才会发出的愉悦音调。
忽然间吕悠然和徐梦予肉体激烈交缠的情景宛如恶梦重现,一幕幕清晰的掠过脑海,一种几欲作呕的不适感让李雅之瞬间飙出一句:「学长,其实你是同性恋吧!」
话筒旁的男人立刻就静默了。
话一出口李雅之就察觉到自己失言,又不知该如何补救,两人在话筒边沉默半晌,才听到徐梦予冷淡的开口道:「...你要和我谈什麽事?几点在哪里?」
徐梦予对他虽然偶尔不耐烦了点,两人平时倒是非常的bodybody,算是交情什笃的学长学弟。发生什麽事只要徐梦予有余裕一定会罩他,除了对徐梦予的感情状态不太清楚以外,两人也算是无话不谈,这是他学长有生以来第一次,拿这种带了点警戒与距离的语气跟他讲话。
李雅之语气怯懦的道:「嗯...你来了再说,我在东区sogo这边,时间看你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梦予倒是变的相当乾脆:「好,我现在马上骑机车过去,到了再打给你。」语毕立刻挂断了电话。
徐梦予挂断了电话後,李雅之就从长椅上迅速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钻进东区的小巷里面,寻找等会他和徐梦予碰面的地方。
他没林倩的那种高格调,随便选了间平价的泡沫红茶店就钻了进去,在里面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发楞似的等着徐梦予。
一个人发楞似的等,脑海里忍不住就漫无边际胡乱的想,他想着有关於学长这个人。
徐梦予长的不错,穿着时髦,谈吐也幽默风趣,一向是系上单身的学姊妹锁定的重点目标。听说他生性风流,认的乾姐乾妹满天飞,但倒是没听说过有稳定的交往对象,有次李雅之打趣的问他,不想稳定交往是不是想当情圣?单身是为了要保持身价。徐梦予也只是淡笑不语,原来啊...根本是个gay。
李雅之心里好笑的想:所以说条件优异却迟迟没有女友的人,都要小心注意了,大半都是gay。
就这麽独自发呆恍神过了一个半小时,放在背包里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後简短的告知碰面地点,徐梦予就风尘仆仆的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梦予迈着大步踏进了泡沫红茶店里面,他发型凌乱,手里还拿着一顶全罩式安全帽,看样子是停好机车後就火速赶过来,连一头凌乱的发型都来不及整理。
他远远就瞧见李雅之坐在角落的身影了,他快步走到李雅之对面坐下,连正眼也不瞧李雅之一眼,兀自拿起了桌上点餐的目录翻阅,随後便举高手臂唤来服务生:「不好意思,我要大杯泡沫绿茶,一盘羊肉炒面,毛豆,猪血糕,外加炸洋葱圈。」
嘴里连续念了一长串菜名之後,才笑笑的正眼看向李雅之,「你今天莫名奇妙的就把我叫出来,所以今天让你请没异议吧?」
「嗯...好啊,没问题。」李雅之小声的回了话。
徐梦予不看则已,一看就不禁愣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学弟眼神苍茫,神色也恍惚,嘴角勉强的对他扯出了一丝笑,笑起来的样子却极不自然,整个人好像遭遇过什麽重大打击一样。
反正人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大概是有什麽心事想向他诉苦,反正等会洗耳恭听就是了。
徐梦予从背包里拿出一面镜子,一向爱漂亮的他开始对镜子整理起自己的头发,梳弄了半天後猛然想起:不对!自己应该是要来问他怎麽会知道自己是gay,而不是来听他诉苦的吧?
把要紧事憋在心里一向不是徐梦予的作风,他立刻开门见山的问:「喂...我问你,你怎麽会知道我是个gay?我一向都保密的很好。」
话音方落又小心翼翼的追问:「你...应该还没跟别人说吧?」
「没有...」李雅之轻轻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後,终於下定决心,嘴边轻声吐出了一句:「学长...你也曾是悠然的情人吗?」
「啥?」徐梦予又再度愣住了,原本灵活的脑筋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也曾是悠然的情人?什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了五秒钟在脑袋里彻底消化完这句话後,徐梦予终於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手指颤抖的指向对面那个看起来颇为失魂落魄的男人,惊讶的问:「也曾是悠然的情人?!不会吧?你怎麽会跟那个美术系教授搞上了?你不是个直的吗?」
李雅之只是苦涩的笑了一笑,「也不知怎麽就弯了。」
果然是世事无绝对啊...徐梦予不禁心里暗叹。这个看起来无比之直的学弟竟然会跟那个游戏人间的玩咖男搞上了...徐梦予看看对面的李雅之,忽然想到那个玩咖男似乎是只做TOP的啊...
一想到眼前这个身高185公分,身材结实壮硕的阳光型男学弟,被那个美形阴柔男给压在身下的恐怖场面,徐梦予背脊不禁兴起了一股恶寒。
不过体位问题是人家的闺房私密,自己这局外人也不方便过问,徐梦予爽朗的笑了一笑,接着便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不过我们跟情人完全沾不上边耶!只能说是关系良好的炮友啊!」
「炮友...?怎麽会....」李雅之露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神色,话语颤抖的问:「你胡说吧...?悠然不可能会跟他不喜欢的人上床...他怎麽可能会跟没感情的人发生关系...」
李雅之的感情观念十分纯洁,就算没情人的时候他也不曾为了发泄性慾,而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对於徐梦予仅仅是吕悠然床伴的这个事实,他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
男人铺盖着的过去一层层的被翻开,彻底的抽丝剥茧,每拨开一层,就彷佛有人拿把利刃往他脆弱的心脏刨割一块,男人的过去全部被翻开之後,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还有没有剩下。
就算心痛无止尽的蔓延开来,直到让自己灭顶的那一瞬间,或许都还舍不得放开。
看着李雅之眼底明显流露的受伤神色,徐梦予不禁心里暗叹:看这样子是玩真的吧...怎麽会对那种男人付出了真感情啊?笨学弟,今天非好好打醒你不可!
徐梦予显现在脸上的笑意无比轻蔑,「为什麽不可能?他的床伴还不只我一个,你该不会是对他动了真感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雅之没有回话,只发怔似的盯着徐梦予瞧,嘴唇颤抖的好像要说些什麽,可是又没说出口,徐梦予看着也觉得有点可怜,又觉得自己不能心软的说些漂亮话来安慰他,一定非得要他回头是岸不可。
「嗯...我可以抽菸吗?」徐梦予问。
「可以...」
徐梦予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七星,将烟熟练的点上了火,姿态潇洒的抽了一口烟,微偏着头道:「嗯...这该从何说起呢?我炮友无数,我想吕教授应该也炮友无数,男人只要下半身肿起来就是要发泄啊....」
眼前男人抽菸的姿态彷佛与自己挚爱的恋人重叠,将烟点上火的样子,嘴边呼出烟圈的样子,都让李雅之有些恍惚了。
李雅之忽然问道:「同性恋都会抽菸吗?」
「嗯...应该不是全部,但是我们这个社会上的少数族群心理压力比较大一点,抽菸也算是一种发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惆怅,徐梦予意味深长的道。
徐梦予迅速收拾起了刚才那瞬间他不小心显露的脆弱,又换上了一附玩世不恭的表情,开始凯凯而谈:「你知道gaybar吧?就是我们这种社会上少数族群聚集的地方,大概三年前,我在那边认识了吕教授。」
「基本上,我们都属於玩咖一族,谁也不想对爱情认真,所以我和他一拍即合,变成了炮友关系,大概一个礼拜会上个一两次床,不过我们都还各自有其他玩伴,吕教授是个很不错的玩伴,他外貌好看,床上功夫又好,外加...出手还真大方啊...有时手头急我会去向他周转,他也没跟我讨过,还买了几个名牌包包送我。」
「不过,其实大家都是摆明了在玩,他婚戒明亮亮的在眼前晃,外加他情人换的很快,有时几个礼拜就换一个,最多不超过两个月,他在我们这个圈子也算颇有名的玩咖。」
「但是他前阵子销声匿迹了很久,有阵子突然又出现了,但是最近又消失了,我们都在想吃肉的猛兽是不是改吃素,修身养性去了。」讲到这边徐梦予不禁促狭了笑了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梦予往烟灰缸里用力捻熄了手里已快被抽尽的菸,又点燃了第二根,望向李雅之语重心长的道:「学弟,你是个很单纯的人,就朋友来说我很喜欢你,所以我劝你...要不就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从他那里拿点好处,反正他有钱,要不然就是分手去找个女人爱吧...别陷太深了,你跟他不会久的...这种男人我看的多了,摆明的玩家,不值得你爱。」
「你又知道我们不会久...」虽然被眼前得知的残酷事实弄得有点伤心,李雅之还是执拗的做出反驳。
「那,如果你们之间是那麽浓情蜜意,你侬我侬的话,你今天干嘛那麽失魂落魄的来找我?」徐梦予立刻不客气的戳破了他。
「我...」李雅之吞吞吐吐地道:「今天他老婆来找我...还拿了很多他跟别人的性爱照给我看,我一时心情沮丧所以...」
「啥?」徐梦予惊讶的瞪大眼,随即又露出了一个哑然失笑的表情,「不会吧?干嘛弄得跟演电视剧一样啊?找你谈判喔?有够夸张的,几个跟他一起混过的也没听过这种事,真是好笑。」
「可是人家老婆都来找你了,你还要继续玩吗?」
李雅之神色沮丧的垂下了头,闷闷的道:「我...我没在玩...而且我也放不了手,悠然他说他是真心爱我的,而且他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徐梦予这回笑的连肩膀都耸动不已,「永远...哈!那年代那门子的童话故事...太好笑了,这种恶心的肉麻话亏他也讲的出口!」
过了好半晌才勉强止住了笑,见李雅之被他糗的脸色发窘,一张俊俏的脸黑的比供奉在庙里的关公还黑,才换上了一张正经的脸色道:「学弟...你都几岁了,怎麽会像个怀春少女一样相信什麽永远呢?说句老实话,如果哪个男的干的我爽,我连他的脚底都会去舔,更何况只是随口说句漂亮话。」
见李雅之脸上的神采越来越黯淡,徐梦予不禁叹了口气,悠悠的道:「好,那我问你,如果他那麽爱你的话,为什麽不跟他老婆离婚呢?」
在离婚这件事尚未尘埃落定以前,吕悠然不想轻易惊扰到李雅之,所以没对他透露过半个字,李雅之完全不知道吕悠然已经和他老婆提出离婚了,他轻垂眼帘,语调苦涩的道:「悠然也有悠然的难处,更何况...这样那个女的也很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只会去想别人的可怜,你怎麽不去想想自己也很可怜!」
眼见李雅之完全的不受教,徐梦予真的有点火了,被爱情蒙瞎眼的男人真的很难沟通!
自己本来就是个没耐性的火爆脾气,刚才不小心就大声了一点,眼见为情所苦的学弟几乎要泪眼汪汪,徐梦予再度按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劝:「雅之学弟,真的别那麽傻,做人要懂得爱自己,别光是去爱别人。」
「爱情这种东西啊...就是要懂得向对方得寸进尺,看对方能为自己做到什麽程度,才能了解对方到底对自己的爱有多少,而不是一退再退,等到哪天退无可退,不小心掉落到深渊里去再来後悔,那就来不及了。」
「如果他真的那麽爱你,早就跟他老婆提出离婚,转而跟你长相厮守了,哪还轮的到他老婆今天来对你示威?爱是要实际的付出而不是光说漂亮话,会说漂亮话的都是玩家,这你还不懂吗?」
李雅之没有回话,只低垂着头,彷佛将自己的全部放空似的,就是不看着徐梦予。
「更何况,跟个已婚的男人能有什麽结果呢?」徐梦予又是苦口婆心的劝。
「....为什麽一定要有结果。」原本毫无反应的李雅之忽然悠悠的道了一句。
「我知道我现在很爱这个人就好了,为什麽一定要有结果。」
「没有结果的恋爱干嘛还谈?」徐梦予被气的反讥一句:「如果明知道之後马上就会分手还去谈恋爱的话,不就是所谓的玩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雅之只垂着头,任由自己的思绪漂流天外,老实说,徐梦予刚才苦口婆心的劝,他没听进去半句。
为什麽每次找人商量吕悠然的事都是给自己讨骂挨?小蓝也是,徐梦予也是,明知会讨骂挨还忍不住想讲的自己,是不是也很犯贱?
只是,真的很想找人说说话,有时心里憋的受不了,就是很想找人说说话。
眼见李雅之闷不吭声,徐梦予气的又想发作,还来不及开口背包里的手机就猛响,接起来讲了一阵後就对李雅之无奈的道:「学弟,我怎麽讲你都不听,现在我要跟我男朋友出去了,没法再陪你。」
语毕又安慰似的用力拍了拍李雅之的肩膀,依旧语重心长的道:「最後还是要劝你一句,人要懂得爱自己,而不光只是去爱别人,别弄得自己遍体麟伤,被爱比爱人幸福,希望你听进去。」
「....嗯。」李雅之轻轻点了点头,神色还是恍恍惚惚。
眼看就快要离开,徐梦予风卷残云似的将盘里的食物一扫而空,李雅之丝毫未动,他根本就没有胃口。
心神恍惚间有个俊朗的男子从泡沫红茶店门口踏了进来,快步走到徐梦予的身边,亲热的拨弄他的头发,脸上挂着温柔的笑问:「我来罗!电影票刚才买好了,现在要走了吗?」
李雅之抬眼一看,惊讶的连下巴都合不拢,指着眼前的男人支支吾吾的道:「李...李廷风!怎麽会是你?」
眼前高大挺拔的男子对李雅之温和的笑了一笑,「对啊...好久不见了,好像上次在学生餐厅看到你,之後就没再见面了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刚刚说他是你男朋友...」李雅之结结巴巴的问徐梦予。
「怎麽你们认识吗?世界真小。」徐梦予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说起来也算缘分吧!你上次不是肠胃炎,要我帮你去弄新生宿营,结果莫名奇妙就认识了,哈哈...细节下次在告诉你吧!」
「可是我跟你说喔!我对你出柜可不代表我对所有人出柜,可别把我是同性恋的事说出去,否则以後要我罩你什麽都免谈!」徐梦予最後又装出一附严肃的脸色警告李雅之。
李雅之笑了笑,淡淡的问:「学长,你很怕让人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徐梦予叹了口气,轻垂的眸光里竟显露了一丝黯然,淡淡的道:「...明目张胆的让别人知道我是社会里的少数民族,对我有什麽好处吗?人就是要求能平安度日,我又何必落了个把柄给别人戳?这社会又不全是好人,排斥同性恋者的有一大堆。」
本来李廷风来了後徐梦予就马上想要离开,看李雅之神色恍惚又有点放心不下,便关心的问:「学弟,我们要去看电影你要不要一起去?」
坐在对面的两个人虽然身体没有什麽接触,看那眼神交流间所产生暧昧的化学反应,想也知道是热恋中的情侣了,自己也不想当那亮的刺眼的电灯泡,李雅之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不了...你们去吧!我晚上还有点事。」
「真的不去?」
「嗯。」
徐梦予拿起桌上的帐单一看,总不好意思剥削一个为情所困,失魂落魄的人,便想直接拿去柜台买单,李雅之一看便是急急的阻止他:「学长!这次让我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梦予笑着用手阻挡着李雅之拼命想抢夺帐单的手,「没关系,让我请好了,已经伤心了就不要再破财吧,只希望你能把我的劝听进去。」
徐梦予买完单就离开了,李雅之踏出泡沫红茶店门口,一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台北城里缤纷的霓虹灯一盏一盏点亮,多采多姿的夜生活即将开始。
他没什麽心思去过热闹的夜生活,最近男人来的很勤,昨天晚上才刚说今晚会再过来的,太晚回去的话,男人会担心。
更何况,他也很想见他。
心才刚刚痛过了,一想到昨夜跟男人的甜蜜,心里莫名的又变得甜了。
就是这麽在痛与快乐中往返盘旋,痛的时候比快乐还多,可是就是放不了手。
从东区小巷的停车位里牵出机车,看看表,已经快晚上八点了,跨上机车就以120的时速往家里狂飙而去,也不管路上有没有超速摄影或警察。
被爱蒙瞎眼的男人啊...就算眼前呈现了一条三叉路,左边写着幸福,右边写着快乐,中间那一条写着无法掌握的恋人,男人眼睛上蒙着一条叫做愚昧的白布条,分不清东西南北方向,还是能凭着直觉笔直无误的往前走,往中间那条路稳稳走去,走过去拥抱不能带给他幸福的恋人。
拿自己的生命跟时间去赌,看要牺牲到什麽程度,才能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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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在家门口停好机车,走上公寓楼梯,拿出钥匙开了大门,一踏进门口就发现原本一片昏暗的房里灯已经亮了,鼻腔里自然就飘进了饭菜香。
再往里面走个几步,本来就不算大的室内空间顿时一览无遗,很清楚就看到吕悠然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吕悠然好像听到了玄关处的动静,转过头来抛给他一个无比温柔的笑,「雅之,你回来啦?今天好像比较晚喔?饭已经快煮好了,等会就可以吃罗!」
「去帮我盛饭摆碗筷好吗?」
「嗯。」对恋人轻轻点点头,帮忙在饭锅里盛饭,又帮忙在餐桌上布置好碗筷,就默不做声的坐在餐桌旁等。
吕悠然陆续将一道道摆盘鲜艳,香气四溢的料理给端上桌,随即在李雅之身旁拉开椅子坐下,见李雅之神色有异,似乎有些落寞,就关心的问:「雅之你怎麽了?看起来好像有点累啊?」
不想让吕悠然担心,李雅之试图让自己打起精神,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回道:「没有...」
「喔?」一样是带着温柔的笑,吕悠然体贴的将餐盘里最大的一只鸡腿夹到李雅之碗里,「你昨天跟我说你想吃炸鸡腿,所以我今天就做了,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不想辜负了恋人的好意,明明就没什麽食慾,李雅之还是勉强夹起鸡腿往自己的嘴边咬,吕悠然的厨艺精湛,鸡腿炸的外皮酥脆而内里多汁,可是今天吃进嘴里,却有些吃不出滋味。
李雅之默默将鸡腿放回碗里,对吕悠然露出了一个歉疚的神色,「抱歉...悠然因为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所以现在没什麽胃口...」
「喔?」虽然脸上微微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吕悠然还是维持他一贯的体贴,温柔的道:「没关系,那先冰起来,等你饿了我再热给你吃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悠然一直等着李雅之回家吃饭,所以都还没有进食,他似乎是饿了,就默默的用起餐来,李雅之只是微侧着头,凝视着吕悠然用餐的姿态,彷佛是洋片里那些教养良好的贵族子弟一般,男人用餐的姿态也很高雅,光看着也觉得是种享受。
为什麽男人所有的一切都这麽好,他真的很想找一个缺点来彻底讨厌他,可是又找不到。
外貌俊美又有才气,温柔贴心又会做菜,对他大方包容,心思又细,连昨夜里他只是随口说想吃炸鸡腿,男人今天就贴心的帮他弄来了。
到底是这个人真的有这麽好,还是因为喜欢才觉得他这麽好,李雅之觉得自己有些弄不清。
吕悠然心思细腻,总觉得李雅之今天愁眉不展,一定是心里有事,随便吃了几口,放下筷子继续的问:「怎麽了?真的没事?」
实在不想让恋人担心,所以只好随口扯谎:「嗯...可能今天太冷了吧?可能有点被冷到了所以觉得累...」
「你讲到这个我忽然想起...」吕悠然笑着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客厅,拎了两个百货公司的购物袋走回来,递给了李雅之,「今天下课时经过服饰店,想到天气变冷了就跑去帮你买衣服呢!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男人以前就很爱馈赠,最近更是变本加厉,从头到脚都要包办,礼物三天两头就往家里头送,李雅之觉得他简直是把自己当成洋娃娃在打扮。
一打开购物袋,里面是一件造型帅气的黑色羽绒外套和几件剪裁大方的直条纹衬衫,李雅之一看到标签上的价格不禁皱了皱眉头,「polo最近又没有打折...没打折好贵耶...别再为我破费啦....」
「可是好好看呢,年轻人穿polo很适合啊...」吕悠然想到他今天下了课刚好经过服饰店,从透明的橱窗玻璃外,就看到这件帅气的黑色外套被穿在高大的塑胶模特儿身上,他走近一看就被吸引了目光,觉得李雅之穿起来一定好看,进去店里又顺道这个挑挑那个也选选,不知不觉就买了一大堆,可是结帐时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以前的赠与是出於强烈的罪恶感,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就是想疼爱他,想对他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今天不管怎麽讨好,李雅之都不太开心,吕悠然心里也觉得有点闷,不过转念一想李雅之本来就比较情绪化,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也不要太跟他计较,这麽一想又兴冲冲的要李雅之试穿给他看,「雅之...穿给我看,我看好不好看...」
李雅之无奈的套上那些吕悠然送给他的衣服,他本来就是个标准的衣架子,衣服的质感又好,一套上身瞬间就变的有形有款,十足的型男模样,吕悠然一看又是眉开眼笑,「穿起来真好看呢!雅之好帅!」
「别再为我乱花钱啦...」生性节俭的李雅之忍不住就要碎碎念。
吕悠然不以为意,照样笑的一派灿烂,「嗯...可是我很有钱呢!这对我来说真的只是小钱。」
「我有钱到可以养你一辈子。」男人得意洋洋的说。
一辈子?李雅之忍不住在脑海里反覆默念,这句话是随口说说,还是真心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老是这麽在意男人随口说出的话。
看李雅之脸上还是没有什麽喜色,神采黯淡,吕悠然又走到他身旁,笑着扯他的脸,「今天怎麽脸好臭喔?帅脸都变丑了。」
看恋人频频探问,实在是不想让他担心,李雅之只好又随口胡诌:「喔...好像有点感冒了...」
「真的吗?」吕悠然立刻关心的把手贴附到李雅之的额上,一摸觉得真的有些发烫,不禁担心的道:「嗯...真的有点烫呢...怎麽办...」
语毕立刻打开橱柜往里头翻找,李雅之眼看吕悠然不知在抽屉里翻找什麽,便凑过去问:「悠然,你在找什麽?」
男人头也不回,只专心在柜子里翻找,「我记得之前这里面好像有伏冒,要不然先吞几颗维他命c也行,现在晚了,耳鼻喉科都关了,明天一早再带你去看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应该没很严重。」老实说他根本没感冒。
男人执拗的摇摇头,还是没停下手边忙碌的动作,话语里流露了无尽关心:「不行啊...感冒初期就拖,这样之後会变很严重,我舍不得我的宝贝雅之生病。」
舍不得?李雅之觉得自己的心里又热了。
走过去从男人身後把他抱紧,将脸惯性的埋在他的颈窝,轻声的问:「悠然,你为什麽要对我那麽好?常煮饭给我吃,又老是买东西送我,现在又那麽担心我的身体呢?」
男人依旧没有回头,找不到药品似乎让他变的有些烦燥,嘴里不停的絮絮叨叨:「奇怪了...上次记得明明放在这里啊...」
随後,自然而然的抛出一句:「那还要问?当然是因为我很爱你。」
吕悠然转过头来,温柔抚摸着李雅之的头发,深邃的眼眸里荡漾着无尽柔情,轻声地:「这种理所当然的事不必问。」
吕悠然忽然脑里灵光乍现,语气兴奋的道:「我真笨!现在才九点屈臣氏还有开,我去帮你买个普拿疼或是伏冒好了,你在家里等我。」
「别这麽费心了,今天晚上很冷你不要出去。」而且他真的没感冒。
「不费心,我出去一下就回来。」男人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温柔。
忽然间,真的很想问他一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垂下眼,让自己自然而然的问出那句话:「悠然...自从你结婚以後,我是你的第一个出轨对象吗?」
一抬起眼皮,瞬间就在恋人的眼神里捕捉到了闪烁,彷佛能感觉到他呼吸里的紧绷,还有脸上那抹明显的慌张。
不过,那也仅仅只有一秒。
下一秒恋人的嘴角立刻就自然扬起,温柔的笑容就像天使那般纯洁,眼神又回复到了深情,富有磁性的悦耳嗓音轻声的道:「当然罗!你当然是我婚後的第一次出轨,而且是最初与最後的唯一。」
为什麽现在对我说了谎?那刚才说爱我是真吗?李雅之不住在心里苦涩的问。
对吕悠然而言,某方面他认为自己确实是没有说谎,这是他心灵上的第一次出轨,他也希望是最後。
恋人说完了比蜜糖还甜蜜的情话後,就将柔软的唇瓣凑了上来,堵住自己的唇。
等到温热的舌离开自己的口腔後,不管谎言或真实都不想去计较了。
恋人曾亲口允诺要给他的永恒,不管是真是假,他还是想选择盲目去相信。
李雅之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了自己的腰,眼神却流露出某种难以言喻的深刻悲伤,今夜恋人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吕悠然却不知道该怎麽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好紧迫盯人再度的问:「雅之,你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麽了?」
「没...」李雅之还是假装云淡风轻的摇摇头,接着有些腼腆的笑了一笑,「可能是紧张吧...因为我等一下要做一件很蠢的事...」
「其实今天...我也买了一个东西要送你。」李雅之说着就往自己的背包里去翻找,往里头摸索了一阵後,终於摸出了一个丝绒质料的方形小盒。
吕悠然好奇的凑过头去看,「这是什麽?你要送给我什麽?」
李雅之神色慌张的道:「还没有啦...等一下...」接着就跑到厨房的橱柜边,往橱柜里摸出了两根停电时备用的蜡烛,点燃了後就谨慎的放在桌上固定。
望着桌上点燃的烛火在眼里跳动,吕悠然觉得更疑惑了,露出了一个困惑的神情问:「这...又是要干嘛?」
随後李雅之就直接把灯全关了,两人沐浴在天花板上那片夜光贴纸所做出来的淡金色星空光芒之下,再加上桌上两根蜡烛的微弱烛火映照,还勉强可以视物,李雅之有些害羞的道:「因为家里实在太乱没有整理...弄暗一点比较有气氛....」
「所以是?」一头雾水的吕悠然困惑发问。
李雅之望向了吕悠然,虽然光线昏暗,毕竟两人离的很近,吕悠然还是能清楚看到男孩脸上那抹纯真的羞涩,李雅之朝着他轻轻打开了丝绒盒子。
放在盒里的是一对纯银对戒,款式简单大方,很适合男生佩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雅之的神情欲言又止,吕悠然彷佛能从他脸上看到他第一次向自己告白的那种腼腆羞涩,不知怎麽也不说话。後来,李雅之才艰涩的,话音几不可闻的,缓缓从喉头吐出了一句:「悠然...你可以嫁给我吗?」
说话的声音真的很小,说话的那个人脸也垂的低到不能再低,可是两人实在是距离太近了,所以吕悠然还是能很清楚听到。
「什麽?」吕悠然一时间有点傻了。
「别再逼我说第二次啦....」李雅之的模样很委屈,「你明明就听的到....」
「可是为什麽?!」过於陷入震惊的男人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拢。
为什麽?就是今天你老婆跑来找我示威之後,一时心有不甘,後来在东区晃着就进去银饰店里买了对戒,不过李雅之只敢在心里自白,没有说出来。
「你不愿意?」连个没有法律效力的也不愿意?李雅之泪眼汪汪的简直要哭出来。
「嗯...我想想...」恋人的行为举止简直是太可爱,吕悠然不住在心里偷笑,脸上却还是要强装镇定。
低下头假装自己在认真思索,在外人眼里十足愚蠢的举动自己看来却觉得很可爱,但还是忍不住想逗逗他,於是便语调坚定的道:「嗯...真的不太愿意耶!」
话一出口只见恋人的神情从羞涩变成了沮丧,在心里窃笑了一番,才摆高姿态的道:「嗯...我是个男人怎麽嫁给你呢?我娶你倒是可以考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不出其所料,李雅之果然急切的道:「好,那悠然你娶我,你现在马上把戴在手上的婚戒脱下来。」
连一秒的考虑都没有,吕悠然迅速脱下婚戒,放在桌上。
望着男人终於脱下了那枚他怎麽看怎麽碍眼的结婚戒指,李雅之其实有一股冲动想抢过来,丢在马桶里立刻冲掉,不过,理智不会让他这麽做。
毕竟他也没有权利。
从丝绒盒里取出了一枚银戒,李雅之依旧羞涩的道:「那悠然...你把手伸出来...」
艺术家漂亮的手立刻毫不犹疑的伸出来。
将闪烁着银色亮泽的戒指缓缓套向象徵婚姻的无名指,李雅之一边轻声的问:「吕悠然,你可愿意娶李雅之为你的妻子,对神发誓不论富贵贫穷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陪伴?」
虽然心里实在是很想笑,吕悠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假装语气很认真的道:「嗯,我愿意。」
男孩随即又追加了一句:「吕悠然,你可愿意娶李雅之为你的妻子,对神发誓不论生老病死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陪伴?」
照样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悠然你也照着我做一次。」
吕悠然也一样从盒里取出了另一枚银戒,李雅之立刻就把手伸了出来,吕悠然心里强忍着笑,有样学样的问:「李雅之,你可愿意嫁给吕悠然为妻子,对神发誓不论富贵贫穷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陪伴?」
李雅之的神情很认真,用力的点了点头,坚定地:「我愿意。」
当吕悠然要说出第二句誓词的时候,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可能是在这种光线昏暗不明的情况下,人很容易产生幻视感。暴露在一大片璀璨的星光下,与微弱的烛火互相映照,这种朦胧光线交错的模糊感,让他忽然产生了一种很紧张的感觉。
他也曾举行过一个古典的教堂式婚礼,当时念的誓词和现在是一样的,可是他并没有产生同样紧张的感觉。
犹记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当人伴郎,在往女方家迎娶的漫长车程上,他与新郎同坐一车,平日形象文静的新郎忽然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聒噪个不停,比清晨停驻在窗前的麻雀还吵。
问他怎麽了?新郎说自己紧张,笑着问他不是交往了很久吗?新郎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神情道:「其实昨天之前都没有什麽很真实的感觉,可是你知道吗?今天举行完婚礼之後,就要跟我爱的女人在一起一辈子了!情绪变的很亢奋!怎麽也冷静不下来!」
「真的要在一起一辈子了!」
吕悠然一时间有些恍惚,李雅之便急着提醒他:「悠然,你还没念第二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喔...对喔...」吕悠然终於回神,却一时有些口乾舌燥,觉得自己的心跳变的很快,呼吸也急促,勉强吞了口唾沫才道:「李雅之,你可愿意嫁给吕悠然为妻子,对神发誓不论生老病死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陪伴?」
男孩依旧是坚定地:「我愿意,我愿意嫁给吕悠然为妻子,对神发誓不论生老病死都对他不离不弃,永远相伴。」
刹那间,吕悠然不知该怎麽压抑自己的激动情绪,手指颤抖的忘了去帮李雅之套下戒指。
很奇怪,到底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他不懂。
「悠然...你怎麽都没有帮我戴上戒指...」李雅之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问。
吕悠然依旧是没有帮李雅之戴上戒指,只是握住了他年轻恋人的手,温柔的问:「雅之,你很在意形式吗?」
「....我知道这样很蠢,其实以一个第三者的身分我不可能成为你的配偶,可是如果你是单身的话,在很多承认同性婚姻的国度,如果你愿意,我真的可以成为你的妻子,和你一生牢牢綑绑在一起。」
李雅之轻垂眼睫,在纤长睫毛的覆盖下,吕悠然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男孩眼眸里满溢的深情。
措不及防间,就被年轻的恋人拥入怀中,恋人只是真挚地:「悠然,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想成为你的妻子,也想成为你的丈夫,不想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想成为你生命里最特别的那个人,我真的想和你一起寻找永恒。」
「就算徒具形式也好,没有法律效力也罢,没办法写在身分证上也无所谓,只有这个夜里也行,这个夜里,请让我成为你的配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悠然不知该怎麽形容自己心里的激动,明明求婚场地也糟到不行,如果不是现在已经关灯的话,背後餐桌上有一堆尚未收拾的残羹剩肴,再走个两步路那边放着一大袋刚捆好的垃圾,没有烛光晚餐,没有大束鲜花,没有优美场地,什麽该有的都没有。
这里什麽该有的都没有,有的只是两颗紧紧依偎的真心。
自己曾经有一个隆重盛大的古典教堂式婚礼,身着正统英式优雅礼服,身边牵着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丽妻子,接受来自各地亲朋好友的真挚祝福,场面浩大,人人称羡。
可是,婚礼完後身体却只有疲惫,一点也没有愉悦的感觉。
那又为什麽现在会有这种激动的感觉?是因为跟个笨蛋久了会被传染?
还是因为这就是爱。
将没有法律效力的婚戒缓缓套在了年轻的恋人手上後,男孩又温柔的说:「最後,请和我交换誓约之吻,当这个吻结束之後,你已成为了我的配偶。」
两人的双唇缓缓密合,当四片温热的唇瓣分开之後,吕悠然兀自怔在了原地,然後久久,都没有说话。
虽然室内光线真的很昏暗,男人轻垂眼睫,他的睫毛很浓密,几乎要盖住眼睑,男孩还是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悬挂在眼眶处,宛如晶莹宝石般透明的水滴,从男人的面颊悄然滑落。
「悠然?悠然!你怎麽哭了?」李雅之慌张的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