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管家指向花房。
斯科特心领神会,赶紧使唤人。
余晖试探着哄人:“母亲今天突然邀请,我有心拒绝,想着回来和你一起吃晚饭,但是盛情难却,催得很急,才不得已去了,只是和亲戚们说了几句,我急着回来,没有参加晚宴。”
他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紧张地直咽口水,见落霜没有反应,但手没有继续翻页,乘胜追击:“以后我一定先向您请示,您批准之后,我再出门。”
话音刚落,斯科特拿着准备好的东西,放到余晖着急乱挥的手里。
余晖提着一口气,将花束捧到落霜面前,“这、这是、我......我的、我、我给给给、给你赔罪的......呃,礼、礼物......”
他胆战心惊,捏着花,昨日被拒绝的场景在脑子里滚动播放,他心慌意乱。
不要再拒绝了......千万不要......不然下一次......不,没有下一次。
万幸,落霜接下了。
余晖正要开口,却听到对方问道:“斯科特,你的夫人如何称呼你。”
斯科特突然被点名,好学生一样站到落霜的另一边,开始完美作答:“年轻时肉麻些,有很多蜜称,通用的有诸如‘亲爱的’、‘甜心’、‘老公’之类。”
“你的夫人会对你用敬称吗?”
“不会。”
落霜问完,不说话了。
余晖看看斯科特,斯科特回看,赶紧挤眉弄眼,示意笨笨的上将夫人改口。
余晖实在说不出口。
亲爱的......?
甜心......?!
老公......?!
天菩萨,他只是一个间谍而已,一刀杀了他吧。
他纠结半天,最后只能梗出一句:“你还吃不吃饭了?我饿了......”
“吃。”
余晖瞪大了眼睛,这就、过关了?
很好哄,只是不想听到余晖那么客气而已。
落霜捏着自家花园的花,坐在餐桌前也没撒手。
余晖眼观鼻、鼻朝地,努力放空自己。
落霜自然认得这是新鲜摘的,昨天余晖给他带了糖回来,今天什么都没带。
落霜的视线自然飘到了余晖身上。
余晖做贼似的,心虚去看他,尴尬地龇牙一笑,“抱歉,我饿,着急回来......吃饭......”
他已经做好了落霜会二次生气的准备,没想到对方居然亲手拿了花瓶,插好花,甚至吩咐道:“让厨房快点。”
又混过去了?
余晖小小松了一口气,看来落霜也没有那么不通人情嘛。
他也没说谎,杀完人是真的饿了,菜一上来就埋头苦吃,专注到忘乎所以。
没有人告诉余晖,他吃饭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有食欲。
他自小饥一顿饱一顿,有的吃的时候往往不知饥饱,拼命往嘴里塞,每一个给余晖做饭的人都会有极大的成就感。
只有落霜,在他想要吃第四碗饭的时候,伸手阻拦,“别吃了。”
余晖愣住了,以为这也是落家的规矩,表情有些难过,前几天他胃口不好,都没吃饱呢......
原来上限只有三碗啊?
可是余晖又不用打虎,不怕三碗不过岗......
落霜见他实在难过,补充道:“会积食。”
“可我还没饱......”余晖捧着碗,将里面残留的小米粒扒到嘴里,吃得很珍惜。
见他这么可怜,落霜都忍不住动容:“歇五分钟。”
要是还饿,那就再吃一碗吧。
余晖歇了一会儿,察觉到撑了,“饱了。”
吃得太快察觉不到饱腹感,差点吃撑。
今日,两人的气氛改善不少,余晖想着巩固一下和新婚丈夫的感情,“你想出去散步吗?”
“不了。”
又被拒绝了。
余晖习惯性笑了一下,“那你忙,我出去走走。”
“嗯。”
落霜没有留意到余晖的失望,自行上楼,回房脱了衣服换药。
他刚包扎好,清理了房间里的药味,房门被敲响了。
是斯科特。
“落先生,您气色不好,要喝点汤吗?”
他手里端着气味清甜的汤水,落霜允许他放到书桌上。
做完一切,斯科特没有离开,依旧立在一边。
落霜看向他,示意他有话就说。
但是斯科特摇摇头,没想好怎么跟落霜说,等落霜喝完汤,他便端走了。
落霜没当回事,兀自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将上面的一行字划掉:
等待妻子回家会让对方感到高兴。
骗人的,余晖根本不想被等待,他一点也不高兴。
【?作者有话说】
落霜日记:
新婚丈夫很喜欢参加宴会,而我只能坐在客厅独守空房
第0008章 什么叫房事?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落霜离家前,在餐桌上的花瓶处停顿良久。
他来到军区医院,面朝白虎的病房,医护对他进行搜索检测后才放他进去。
白虎睁开碧色的眼眸,宁静地望着落霜。
“怎么又来了?”这小孩自从结婚之后天天来烦他。
它的病房宽敞至极,白虎被五条特制锁链束缚在病房最中央的检测台上,连褥子都没有一块。
“你骗人。”
落霜一步步踏上检测台,不顾台面冰冷,半坐半靠在白虎的前臂处,高大健硕的灵兽比落霜还要高出三个头,深沉的眼眸里难得带上了柔和的笑意。
“我怎么骗你了?”
“我等了,他不喜欢。”
不渝好笑地用厚实的爪子拍拍落霜的脑袋,“怎么等的?”
“他回来之后马上就出门了。”
人家根本不期待被人等着回家,就知道瞎出主意。
看到余晖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落霜当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白虎垂眸看着落霜的发旋,低沉地下了判词:“憨瓜。”
“出些馊主意。”
“是你笨。”
和余晖结婚前,落霜很纠结,他总觉得自己迟早是要死的,结婚会害了别人。
它只说,别管以后何时分离,珍惜当下,和伴侣好好度过每一天。
但落霜性格别扭,想要退避,又忍不住靠近,过分接近又有很多顾忌。
它用他的脑袋蹭耳朵,打了个哈欠,好笑地看落霜闹脾气。
落霜不是他的第一个主人,也可能不会是他的最后一个主人,但无疑,他是最特殊的。
它至今记得那个小小的孩子拒绝它认主。
以往的主人,只会兴高采烈地尝试驱策它,而后便投入了艰苦的磨合训练,只有落霜拒绝认主。
幼童稚嫩的声音至今在白虎的脑海里回响:“它为什么需要主人?它没有家吗?”
被监禁的日子太长,它都忘了曾经有名字,有家。
它不叫01,不是联邦的战争机器,它名叫不渝,有妻儿、家族,它的家乡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