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家的门一关上,高强就被粗暴地推了进去。他踉跄了一下,站稳后环视四周,心里猛地一沉。这破旧的客厅像是被时间遗弃的废墟,墙皮剥落得露出斑驳的水泥,地板上满是烟头、啤酒瓶和干涸的污渍,空气里混着一股霉味和汗臭。屋里坐着四五个猥琐的中年男人,歪在破沙发和木椅上,个个满脸横肉,眼珠子黏在高强身上,像饿了三天的狼盯着块鲜肉。他们有的叼着烟,有的抓着酒瓶,手指间夹着油腻的扑克牌,嘴角挂着下流的笑,眼神里透着赤裸裸的欲望。
高强心跳加速,警觉地扫了他们一眼,转头看向老唐,低声问:“怎么回事?什么账?”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安。老唐刚才在门外还笑得像个老好人,此刻却像换了张脸,眼神阴毒得像条蛇。他猛地一脚踹在高强腿弯,高强没防住,膝盖重重砸在地上,疼得他闷哼一声。老唐俯下身,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淌下来,他咧嘴骂道:“装什么纯啊,臭婊子!你他妈嘴巴都被玩臭了吧,老子今天花了大价钱把你买过来,你得把我们几个哥们伺候好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他嗓门粗得像砂纸,带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恶毒,屋里其他男人哄笑起来,有的还拍手叫好。
高强眼里燃起一股反叛的火,他咬紧牙,猛地起身,挥拳砸向老唐的脸。他以前是校霸,打架从没输过,这一拳又快又狠。可老唐早有防备,侧身一躲,其他几个男人像群野狗扑上来,抓住他的胳膊和腿,死死按在地上。一个满脸胡茬的家伙用膝盖顶住他后背,一个秃顶胖子踩住他手腕,另一个瘦得像竹竿的男人直接骑在他腰上,嘴里骂着:“操,小贱货,还敢动手?”高强挣扎着,肌肉绷得像铁,可四五个人压着,他动弹不得,脸被按在脏地板上,鼻子里全是灰尘和尿骚味。
老唐冷笑一声,抬起脚狠狠踩在高强头上,鞋底的泥碾在他脸上,碾出一道红印。他高傲地俯视着他,声音低沉又阴狠:“你敢跟我动手?你他妈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照片印一千张,撒满你学校附近?你舔鸡巴喝尿的视频,老子发网上,让你那帮同学看看你有多贱!你妈你爸也看看,他们养出个啥玩意儿!你自己看着办!”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高强跪在出租车里的照片,满脸污渍,眼神空洞,像个被玩烂的玩具。
高强紧绷的肌肉瞬间失力,像被抽干了最后一丝血。他的心沉到底,脑海里闪过李天佑的笑、方载舟的拍肩,还有学校里那些熟悉的面孔。如果这些东西传出去,他连死的资格都没了。压制他的几个男人感觉到他的妥协,松开手,退到一边咧嘴笑,嘴里喊着:“怂了!哈哈,小婊子怂了!”老唐得意地哼了一声,命令道:“脱光了,跪下,给老子磕头认错!”
高强心如死灰,眼底的光彻底熄灭,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他机械地解开衬衫,纽扣一颗颗掉在地上,露出瘦削却依旧有力的胸膛。裤子滑下去,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内裤,他咬着牙扯掉,最后一丝遮挡也没了。他赤身裸体站在那儿,肌肉线条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漂亮得让老唐喉咙里咕噜一声,眼睛直了。他跪下,低头对着老唐磕了个头,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声音沙哑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我错了。”
老唐心里爽得像吃了蜜,抬手一巴掌甩在高强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留下五道红印。他骂道:“没长眼睛啊?这儿还有你几个野爹,一个个去道歉!”高强咬着牙,全身赤裸地爬过去,膝盖磨在粗糙的地板上,留下血痕。他一个接一个磕头,每磕一次,嘴里挤出一句“我错了”,声音越来越低,像被碾碎的沙砾。那些男人看着他屈辱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胡茬男伸手拍他屁股,秃顶胖子捏他肩膀,嘴里喊着:“贱货,爬快点!老子裤子都硬了!”
老唐满意地点点头,朝高强勾了勾手:“过来,跪好,脸抬起来看着我。”高强挪过去,跪在他脚下,仰起头,眼里一片空洞,像个被掏空的壳。老唐解开皮带,拉下裤子,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鸡巴,青筋盘绕,顶端还挂着点黄渍。他抖了抖,对着高强的脸撒出一股黄浊的尿液,热乎乎的液体喷在脸上,淌进嘴里,刺鼻的骚味呛得高强喉咙一紧。老唐一边撒一边狂笑:“操,小婊子,喝老子的尿!贱得跟狗一样,老子今天玩死你!瞧你那脸,臭得跟茅坑似的!”尿液溅了一地,高强闭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嘴角溢出黄水,滴在胸口上。其他男人见状,迫不及待地脱衣服,裤子扔了一地,露出各式各样的脏东西,有的硬得像铁,有的软塌塌地晃着,围过来,像群饿兽要分食。
胡茬男第一个扑上去,抓住高强的头发往胯下按:“舔,老子憋了一上午!”秃顶胖子挤过来,掐住高强的下巴,硬塞进嘴里:“操,含深点,老子花了钱呢!”瘦竹竿男蹲下身,伸手摸高强的屁股,嘴里啧啧:“嫩啊,真他妈嫩,老唐你赚大了!”高强被按在地上,嘴里塞满腥臭,喉咙被顶得发麻,眼泪混着尿液淌下来,他已经感觉不到疼,只剩一片麻木。
窗外,李天佑趴在窗台上,整个人像被钉住了一样。他看见高强跪在那,被尿淋得满脸都是,周围那群猥琐的男人像野兽一样围着他,撕扯着他。他的心像是被撕成了碎片,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顺着脸颊淌到下巴,手里攥着的快递袋被捏得咯吱响,里面的核桃硌得他手心生疼。他咬着牙,眼眶红得像要滴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高强。他想起高强以前那嚣张的笑,想起他低声说“天佑,我离不开你”的样子,可现在,那个人被踩在泥里,像个破布娃娃。
他悄悄退回方载舟身边,声音颤抖得像要裂开:“报警,快报警!”方载舟没看到屋里的事,但李天佑那张泪流满面的脸让他心一沉,嗓子眼堵得慌。他赶紧掏出手机拨了110,低声报了地址:“城郊平房区,有人被困,快来!情况很严重!”他挂了电话,转头看李天佑,却见他低头瞥了眼手里的快递,突然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毅,像下了什么决心。
李天佑转身朝老唐家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砸门,砰砰砰的声音震得门框都晃,像要把心里的怒火砸出去。老唐刚尿完,抖了抖鸡巴,提上裤子,嘴里骂骂咧咧:“谁啊?你妈死了吗,这么用力敲门!”他以为是李海不甘心回来凑热闹,拉开门一看,却是个瘦弱的高中生,个子不高,文弱得像一阵风能吹倒,脸上还挂着泪痕,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唐还没反应过来,李天佑猛地举起快递袋——五斤重的核桃、鱼油和枸杞,像块砖头狠狠砸在他头上。袋子破了,核桃滚了一地,老唐头皮被砸开一道口子,血哗地流下来,染红了半张脸。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头一脸震惊,嘴里骂道:“操,小兔崽子,你找死!”李天佑绕过他冲进屋,看到高强赤裸地跪在那,脸上满是尿渍和屈辱,嘴里还被秃顶胖子塞着东西,周围几个男人光着身子愣在原地。
高强抬头看到李天佑,脸瞬间白了,像见了鬼,眼里闪过震惊和羞耻,随即涨得通红,像要滴血。他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手撑在地上,想爬起来却没力气。其他男人也傻了眼,有的裤子还提了一半,愣愣地看着这个闯进来的少年。李天佑看着高强,眼泪又涌上来,心像被刀剜了一块,他哽咽着喊:“高强……”可话没说完,老唐反应过来,冲进屋,一拳砸在他后脑。
李天佑毫无防备,被打得飞出去,头重重撞在地板上,血瞬间淌了一片,像条红蛇蜿蜒开。他哼都没哼一声就昏了过去,眼角还挂着泪珠。高强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天佑,脑子一片空白,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在半空。他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瞥到桌上那把水果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他猛地扑过去,一把抓起,转身一刀捅进老唐裤裆,直没刀柄。老唐惨叫一声,血喷了出来,像喷泉溅了一地,他捂着下身倒在地上,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其他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胡茬男尖叫一声,秃顶胖子裤子都没提,抱着一堆衣服就往外跑,瘦竹竿男撞翻椅子,跌跌撞撞地逃出门,像群被捅了窝的老鼠。高强握着刀,全身赤裸地走出去,身上溅满老唐的血,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眼神空洞又疯狂。他看到路边李海的车,脚步一顿,快步跑过去。
李海睡得死沉,座椅放平,嘴里还打着鼾。高强拉开车门,一刀捅进他裤裆,血染红了裤子,又一刀刺进他肚子,刀尖搅了一下,血咕咕往外冒。李海被痛醒,睁眼看到满身是血的高强,下体和腹部的血淌了一座椅,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狂叫一声:“你他妈……”话没说完,头一歪昏了过去,血流得满车都是。
方载舟这时冲过来,看到这一幕,整个人愣在原地。他刚看到几个裸男跑出去,裤子都没穿好,又见高强赤身裸体满身血地走出来,脑子像被雷劈了。高强举着刀还要再捅,方载舟猛地扑上去拉住他胳膊,吼道:“强哥,别再动手了!你这样一辈子就毁了!”他嗓门大得像炸雷,眼里急得要冒火。
高强转过头,脸上满是血污,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混着血淌成红线。他声音沙哑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我的一辈子已经被毁了。”泪水划过脸上的尿渍和血迹,像在诉说无尽的绝望。方载舟急红了眼,对着他吼:“只要你愿意,没什么不能重新开始的!为什么你要放弃!”他一拳砸在高强脸上,打得他嘴角渗出血,趁势夺下刀,扔到一边,刀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响声。
“李天佑呢?”方载舟喘着气问。高强像是被这话点醒,眼神一震,转身跑回屋。方载舟想跟上去,可瞥见车里昏迷的李海,血流得像河,他咬牙掏出手机拨了120:“城郊平房区,有人重伤,快来!救护车快点!”他声音急得发抖,知道再不救,李海死了,高强就真完了。他挂了电话,又拨了一次110,催促道:“警察呢?怎么还没到!”
屋里,老唐趴在地上,血淌了一摊,下身一片猩红,已经不动了。李天佑刚从昏迷中醒来,头痛得像要裂开,血糊住半边脸,他撑着地想爬起来,看到满屋的血和高强赤裸的样子,吓得缩了一下,嘴里喃喃:“高强……”高强冲进来,满脸血污地跪在他身边,一把抱住他,崩溃地哭出声:“天佑,对不起……对不起……”泪水混着血滴在李天佑肩上,他哭得像个孩子,身体抖得像筛子。
李天佑愣了几秒,脑子还嗡嗡响,可看着高强的脸,他的心像被刀剜了一样疼。他抬起血淋淋的手,紧紧抱住高强,眼泪淌下来,哽咽着说:“没事了,高强,没事了……我在这儿,我不走……”两人抱在一起,血和泪混成一片,屋外的风吹进来,卷起地上的核桃壳,发出沙沙的响声,像在低语这场悲剧的终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救护车的鸣笛声撕裂了黄昏的黯淡,城郊平房区的巷子被红蓝交错的灯光染得像个噩梦。窄路上挤满了人,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脚步急促,靴子踩在泥泞里发出黏腻的响声。李海被抬上担架时,满身血污,下体和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裤子被剪开,露出血肉模糊的一团,暗红的血混着黄色的液体淌下来,滴在担架边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臭。他的脸白得像死人,眼皮半睁,嘴里哼着微弱的气音,像在挣扎着不让自己昏过去。老唐更惨,裤裆里的血染红了担架和医护人员的白大褂。他昏迷着,嘴角抽搐,脸上的皱纹被血糊成一道道沟壑,像个被撕碎的布偶。
急救车门砰地关上,引擎轰鸣着冲向医院。手术室里,医生忙得满头汗,血袋一袋接一袋地挂上,手术刀划开皮肉的声响混着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几小时的抢救像一场无声的战争。最终,两人的命保住了,可医生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摇着头对等候的警察低声说:“性功能基本废了,下半辈子得靠尿袋活着。刀伤太深,神经全毁了。”他的语气冷得像冰,警察点点头,掏出本子刷刷记下,眼神里没一丝怜悯,只有公事公办的漠然。
巷子里的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血迹和核桃壳,发出沙沙的低鸣,像在为这场混乱唱一首挽歌。警车停在路边,高强、李天佑和方载舟被带上车,三人坐在后座,沉默得像三尊石像。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汗味,混着血腥气,呛得人喉咙发紧。高强赤裸的上身裹着条灰扑扑的毯子,毯边磨得毛躁,贴在他满是血污的皮肤上,像一层薄薄的遮羞布。他的脸被血和泪糊成暗红,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头,低着头,手指攥得指节发白,像在用力抓着最后一丝理智。李天佑坐在他旁边,额头包着纱布,血迹从纱布边缘渗出来,染红了半边脸。他的眼眶红得像刚哭过,眼泪干涸在脸颊上,留下两条浅浅的痕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像是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方载舟靠着车门,壮硕的身子缩成一团,眼神复杂地盯着高强,眼底闪着湿润的光,像在压抑一团烧不尽的火。
警局的审讯室冷得像个冰窖,灰白的墙上挂着块斑驳的钟,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像在数着每个人的心跳。灯光刺眼,打在三人脸上,映出他们疲惫的神情。警察坐在对面,翻开笔记本,声音低沉地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高强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断断续续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股撕裂的痛:“李海……老唐……都是我捅的,跟他们没关系。”他指了指李天佑和方载舟,眼神空洞,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可每说一句,他的肩膀就抖一下,像在压抑着什么。
他开始讲这些天的遭遇,声音低得像耳语,却像刀子一样割在屋里每个人的心上。他说了李海怎么把他当“肉便器”,怎么逼他舔鸡巴、喝尿,怎么把他卖给老唐;说了老唐家那群男人怎么羞辱他,怎么踩着他头让他磕头,怎么对着他脸撒尿。他每说一句,喉咙就哽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他硬是没让它掉下来。方载舟听着,拳头攥得咯吱响,眼泪终于绷不住,顺着脸颊淌下来,滴在地板上,砸出一声声沉闷的响。他低声骂道:“操,强哥,你咋不早说……”声音哽咽得像个孩子,壮硕的身子微微颤抖,像在责怪自己没早点看出兄弟的痛苦。
李天佑咬着唇,眼泪一滴滴砸在桌上,像断了线的珠子。他想伸手碰高强,可手伸到一半又缩回去,指尖颤抖得像秋天的落叶。他低声呢喃:“我该早点发现的……是我没用……”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脑海里全是高强以前的模样——那个嚣张的校霸,笑起来嘴角上扬,眼神里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可现在,那个人被踩进泥里,满身污渍,像个被撕碎的影子。他心疼得像被针扎,恨自己没早点冲进去,把高强拽出来。
警察面无表情地记着笔录,偶尔抬头扫他们一眼,眼神冷得像在看一堆文件。几个小时后,调查结束,警方确认李天佑和方载舟只是试图救人,没有直接参与暴力行为。他们的父母被叫来接人。李天佑的妈妈一进门,眼泪就下来了,她扑过去抱住他,双手颤抖地摸着他的头,声音哽咽:“天佑,吓死我了……你咋这么傻,跑去那种地方……”她四十多岁,脸上满是生活的痕迹,眼泪淌下来,滴在李天佑的纱布上。李天佑低声说:“妈,我没事……”可声音里的疲惫骗不了人。
方载舟的爸爸是个粗犷的中年男人,满脸胡茬,穿着件旧夹克。他走进来,拍了拍方载舟的肩,低声说:“走吧,回家。”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可眼神里藏着股说不出的沉重,像在压抑着什么。方载舟抬头看了高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可他没说话,跟着父亲走了出去,走廊里回荡着他沉重的脚步声。
门关上,审讯室里只剩高强和警察。他一直面无表情,像个没有灵魂的壳,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手背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像一张狰狞的地图。直到走廊里彻底没了声响,他才猛地趴在桌上,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哭声压抑又撕心裂肺,像要把这些天的屈辱、绝望和自责全挤出去,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枯叶,眼泪从指缝里溢出来,洇湿了桌子,滴在地板上,像一场无声的暴雨。他脑子里全是李天佑倒下的样子,方载舟吼他的声音,还有那些男人猥琐的笑。他觉得自己像个垃圾,被人用完就扔,连哭的资格都不配,可他还是哭了,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一个月后,时间像流水冲淡了血迹,却冲不走每个人心里的伤痕。医院的病房里,李海和老唐刚出院,拄着拐杖,穿着皱巴巴的病号服,脸色灰败得像死人。李海的下体裹着厚厚的纱布,裤子里塞着尿袋,走一步就晃一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骚味。他的脸瘦得塌下去,眼窝深陷,像个被抽干的空壳。老唐更惨,坐在轮椅上,双腿软得像面团,下身的伤让他连站都站不起来,眼神呆滞,嘴角歪斜,像个活死人。警察在医院门口等着,手铐咔嚓一声铐上,他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法庭上,法官宣读判决时,语气冷得像冬天的风。李海和老唐因非法拘禁、性侵和敲诈勒索被起诉,加上重伤后半身不遂的下场,法庭判了他们二十年有期徒刑。李海低着头,油腻的脸上满是悔恨,嘴里喃喃着什么,可没人听清,也没人care;老唐瘫在轮椅上,手指抖得像筛子,眼神空洞,像在等死。旁听席上几个家属哭得喘不上气,可没人同情他们,他们的下场像一面镜子,映出他们曾经的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强因未成年,且有自首情节,被送往青年教管所。判决那天,他穿着灰色的囚服,低头站在法庭上,头发剃得短短的,露出瘦削的侧脸。法官宣读时,他没抬头,也没说话,只是手指攥着裤缝,指节发白,像在用力撑住自己。教管所的日子像一潭死水,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在车间缝衣服,手指被针扎得满是小口子;下午在操场跑步,灰色的围墙挡住天光,风吹过时带着股铁锈味。他脸上再没了以前校霸的嚣张,只剩一片死寂,像个被掏空的壳。
李天佑偶尔会寄信给他,信封上写着工整的字,里面装着薄薄的信纸,写着学校的琐事——“今天食堂的红烧肉还不错”“考试得了第一,班主任夸我了”——还有几句鼓励的话:“高强,你要好好的,我等着你出来。”信纸边角被他捏得发皱,像被反复摩挲过。高强收到信时,总是坐在床边,低头盯着看,眼里闪着复杂的光,有感动,有愧疚,还有一丝藏不住的痛。他从不回信,只是攥着信纸发呆,手指轻轻抚过“天佑”的签名,像在触摸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有一次,他在信纸背面写下一句“我不配”,可写完就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眼神暗得像夜。
李天佑和方载舟早就回了学校。刚开始,同学们对高强的事议论纷纷,走廊里、食堂里全是窃窃私语。有人说是他打架斗殴进了教管所,有人说是他得罪了黑道,还有人编了个离谱的故事,说他杀了人被判了死缓。同学们围着李天佑和方载舟问东问西,眼里满是好奇,像在看一场戏。可随着时间推移,热潮退了,生活又回归了课本和考试的日常,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天佑还是班长,成绩依旧拔尖,老师夸他“稳得像块金子”。可他变了,话少了,眼底总藏着股挥不去的忧伤,像一层薄雾笼着他的脸。每次路过高强以前的座位,他都会停下来,盯着那张空桌子发呆。桌子上有几道划痕,是高强以前用小刀刻的,歪歪扭扭地写着“强哥无敌”。他伸手摸了摸,嘴角微微上翘,可眼里却湿了。他开始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可他还是想等,等那个嚣张的少年回来,哪怕只是个影子。
方载舟也变了。他回校后,整个人沉得像块石头,走路不再吊儿郎当,眼神深得像藏了秘密。课间他常一个人站在操场边抽烟,烟雾缭绕中,他脑子里全是高强在警局说的那些话——“舔鸡巴”“喝尿”“贱得跟狗一样”。每想一次,他的心就揪一下,像被针扎。他觉得自己没用,没能早点发现兄弟的痛苦,也没勇气面对自己的伤疤。他想起那次在陈晓旭卧室被电击棒电倒,被强奸的屈辱,想起陈晓旭拍下的照片——他被绑在床上,满身汗水和泪水,眼神空洞,像个被玩坏的玩具。那些照片像毒瘤,埋在他心底,每晚都让他睡不着。
某天清晨,他在宿舍盯着天花板,拳头攥得咯吱响,眼里闪着火。他突然起身,像下定了决心,扔掉手里的烟头,直奔校长室。操场上的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烟蒂,像在为他的决定送行。
这学期,学校最大的新闻是隔壁班的陈晓旭被叫了家长。那天清晨,校长室的门紧闭,里面传出低沉的争吵声。几个小时后,门开了,陈晓旭走出来,脸上带着个鲜红的巴掌印,眼眶红肿,眼泪干涸在脸上,像两条干涸的河道。他父亲气得脸色铁青,胡子抖得像要炸开,甩下一句“你丢尽了我的脸!”大步走了出去,脚步声震得走廊地板嗡嗡响。他母亲哭得喘不上气,扶着陈晓旭,低声安慰:“晓旭,别怕,妈妈在……”可她的声音颤抖得像风中的枯叶。从那天起,陈晓旭再没出现在学校,有人说他转学了,有人说他被送出国,可真相像个秘密,藏在风里。
这一切,都是方载舟的手笔。高强的事像把刀,捅醒了他心里的懦弱。他不能再逃了,那些照片是铁证,也是他的耻辱。他走进校长室,把一叠照片拍在桌上,声音低沉却坚定:“陈晓旭强奸了我,我有证据。他得付出代价。”照片上是他在陈晓旭卧室的模样——双手被绳子绑在床头,裤子被撕到膝盖,脸上满是泪水和汗水,眼神空洞得像死人。还有一段录音,陈晓旭的声音阴冷又得意:“叫啊,你越叫我越爽。”方载舟说这些时,眼里烧着火,手指攥得指节发白,像要把这些年的屈辱捏碎。
校长震惊得眼镜滑到鼻尖,翻看了照片,又听了录音,脸色从白到青,额头渗出冷汗。他立刻联系了陈晓旭的父母,事情闹到派出所。陈晓旭起初还狡辩,咬着牙说:“是他自愿的!”可证据摆在面前,他哑了口。他父亲气得当场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母亲哭着求情,可法律不认眼泪。陈晓旭最终被送往少管所,家里为了息事宁人,花钱把他送出国,从此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