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我这么多年安然无恙,应该有陆培风的功劳。
我问:“说起来,你为什么会认识江峰?”
这次陆培风选择坦诚:“我爸和他是朋友。”
“唔,那你夹在中间很难办吧?”
“还好,我和他差了辈分,很少有往来。”
我点点头,叹气说:“他太抠门了,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他都不愿意给我一张支票叫我离开他儿子。”
陆培风问:“他给你支票,你就会离开江荆么?”
“他没给我支票,我和江荆最后也还是分手了。所以说,还是商人精明。”
陆培风笑笑,笑意很淡,仿佛只是为了配合我并不好笑的玩笑。
“那你恨他么?”他问。
“江峰?”我抬眼,半笑不笑地看着陆培风,“恨啊。你知道的,癌症病人保持好心情很重要。如果不是他,我爸也许能多活几天。”
陆培风沉默下来,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祁修宇的电话。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我有些疑惑,我以为他不会再联系我了,至少在我们刚闹掰的现在,他不应该联系我。
我接起电话:“喂?”
“谈老师。”电话里祁修宇的声音有种刻意的故作轻松,“我们约好今天一起吃午饭的,你还记得吗?”
我愣了一下:“你……”
“我在你工作室楼下。你在忙吗,我可不可以进来找你?”
——等等。
我仔细回想了今早和祁修宇的对话,我的意思应该表达得很明白,结束我们的这段关系。
我耐着性子说:“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
祁修宇小声:“重新做回朋友也不行么?”
我沉默。
“我知道,你不想再跟我保持那样的关系,我也接受。但我们不至于连朋友都没得做吧?偶尔一起打球也不可以吗?”
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招数,用一种让人心软的语气小声恳求。
想起早上的牛奶和纸条,我心里生出动摇,祁修宇有所察觉,一鼓作气说:“你亲口答应今天和我吃饭的,我早上没吃东西,中午也没吃,我要饿死了。”
“……”
我有些心烦意乱,抬起头,撞上陆培风的目光。
他坐在那里静静看我,眼神里有一些复杂不明的东西。
一定要选一个人一起吃午饭的话,我不太想选现在的陆培风。
我对电话说:“你进来吧。我在二楼休息室。”
放下手机,陆培风盯着我看了几秒,问:“是祁修宇?你们吵架了?”
我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嗯,但是我和他约好今天一起吃午饭。”
陆培风笑笑:“没关系,你去吧。”
“抱歉。”我站起身,“其他的事,改天再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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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v1 江总,好巧
我和陆培风一起走出休息室,迎面碰见刚走楼梯上来的祁修宇。
祁修宇不认识陆培风,只知道那是我公司的合伙人。他看见我,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看见我旁边的陆培风,收起笑容礼貌地点点头:“陆总。”
陆培风微笑:“来找谈老师?”
“是,和谈老师约了午饭。”
祁修宇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打理得干净清爽,显然好好回去收拾了自己。
我看得出他开屏,陆培风当然也看得出。
陆培风拍拍我的肩,说:“那你们去吧。下午还有工作,不要贪杯。”
我说:“我不喝酒。”
陆培风放我走了,祁修宇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不曾在意陆培风看他时饶有深意的目光。
我问祁修宇:“你这样打扮,不怕粉丝认出来吗?”
祁修宇满不在乎:“认出来就认出来咯,演员也要吃饭啊。”
算了,随他吧。
祁修宇的车停在楼下,是一辆没见他开过的跑车。说实话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一些浮于表面的东西,至于他的家庭、他的成长经历、他的喜好和偏爱,我一概不知。
成年人的交往大多如此,大家都很忙, 只想各取所需,没那么多时间精力探索别人的内心世界。肉体满足之后,精神便也可以忽略了。
祁修宇似乎和我想到了同样的东西,他一边开车一边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载你兜风吧?”
我点头:“嗯。”
“难怪你不喜欢我,我们两个见面就上床,在你心里,我跟一根按摩棒没什么区别。”
“……”
这话未免也太糙了。
我说:“照这么说,你也不应该喜欢我。”
祁修宇愣了一下,小声反驳:“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了解你啊。”
“哦?”我转头看他,“你了解我?”
祁修宇脱口而出:“当然。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以宁姐攒的局,我跟朋友一起去。那天你心情不太好,蔫蔫的,以宁姐托我照顾你,然后你问我,会不会打羽毛球。”
说实话我不记得了,吃药那两年,我的记性很差。
“我就是被你那时候的样子骗了,你枕着胳膊趴在桌上,像只懒洋洋的猫。我一个大学生,怎么可能抵挡住一只猫的诱惑?”回忆起过去的事,祁修宇佯装恼怒地哼了声,“过了很久才回过味来,我是被钓了。你不一定是真的猫,我是真的傻狗。”
我说:“我没想过要钓你。”
祁修宇看我一眼:“我知道啊。你没钓都钓到了。也怪我反应慢,你睡了我之后说当炮友,我还挺高兴,后来想明白我其实不想当炮友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已经成这样了。”
前面红灯,祁修宇把车停下来,深深望向我:“你只把我当炮友,所以你对我这个人不感兴趣。但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的性格、你的爱好和事业,我全都在意。”
……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以为我们俩是各取所需么?
祁修宇故作轻松地笑笑,接着说:“你说你谈过一段正式的恋爱,我一点都不意外。怪就怪我出场太晚了,如果我早生几年,赶在他前面,你说,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红灯变绿,我移开目光,沉默没有回答。
很多事无法归结到简单的先来后到,就算他先于江荆出现,我也无法保证,自己会选择他。
二十分钟后,我们两个到了餐厅,是一家四合院式的私房菜,院子里小桥流水、绿植掩映,仿佛从冬天到了春天。
祁修宇很懂得见好就收,路上说完那些话,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到餐厅时他已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