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说话的时候,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从后面走过来,袅袅娜娜地停在江荆身旁,“在那边碰到傅总了,您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江荆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在我脸上又停顿三秒,方才不紧不慢转向女孩:“嗯。”
女孩看到我,眼睛一亮:“这位是谈老师吧?久仰谈老师大名,您好,我是舒旖。”
我不好再坐着不动,站起身主动伸出手:“舒老师,久仰。”
说“久仰”是真的。
甚至我是先听到她的名字,才知道江荆回来了的。
——“舒旖你记得吗,去年爆火的小花,今年接了好几个本子都是女一。资源太好了吧!”
——“你也不看看人家背后是谁。”
——“谁?我记得她是玉振金声的艺人?”
——“对啊,玉振金声是华誉的,华誉少东家亲自捧她,她能不红么?”
华誉少东家,不,准确说是华誉现任总裁,就站在我面前。
舒旖伸出胳膊,握住我的手:“一直想跟谈老师合作,希望以后有机会。”
我笑笑:“会的。”
“好了。”江荆抬手揽过舒旖,打断我们的对话,“走吧。”
他的语气比刚才更冷,我猜是因为我坐着不理他,却主动起身跟美女握手,他面子挂不住。
舒旖很听江荆的话,放开我的手说:“那我们先走了,回见谈老师。”
我点点头:“嗯,再见。”
两人从我面前离开,黑西装和粉色礼服裙的背影看起来很般配。
我坐回沙发,刚才没找到的打火机,这会儿从裤兜里摸了出来。
江荆应该不会再看我了,我从烟盒里把刚才那支烟重新抽出来,给自己点上。
淡青色的烟雾缓缓从指尖扩散,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无端想起五年前分手时江荆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问:“你想好了?”
我回答:“嗯。”
他很轻地笑了声,说:“我现在真希望,从来没有和你在一起过。”
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刺痛我。
我们分开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在一起的时间,但想到他这句话,我还是会像第一次听到那样,仿佛被人狠狠攥住心脏。
不是很痛,只是闷闷的,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死掉。
我不禁想如果我们再年长几岁,比如现在,在彼此都成熟的时候分开,最后会不会不那么难看?
年轻时总是冲动决绝,宁愿两败俱伤也不要好聚好散。又一想以江荆的性格,再过几年、几十年,恐怕都是一样的。
所以最好是,没有在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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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开咯,这本没有存稿,会写得慢一点,暂定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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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真的很不讲情面
我中途离席,章珺来接我。
章珺既是我的助理又是我的经纪人兼司机,偶尔还是我的保姆,我有次开玩笑说我离了她活不了,她大惊失色,双手合十念了十遍“男同远离我”。
很不给我面子。
今天一上车,章珺就看出我不对。
“你抽烟了?”她皱着鼻子使劲嗅了嗅,“你感冒还抽烟?!”
我说:“只抽了一根。”
章珺伸手过来摸我的头:“没精打采的,怎么了?”
我把她的手拿下去,答:“没什么。”
“真的么?你看起来不像没事。”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想了想,说,“我今天见到舒旖了。”
章珺问:“漂亮吗?”
“嗯,漂亮。”
“之前参加活动,我远远见过她一次,真的很漂亮。”
我不是很想和章珺讨论舒旖漂不漂亮的问题,便没有接话。安静了一会儿,章珺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城市的灯红酒绿在我眼前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我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一盏一盏划过的路灯,忽然不太想讲江荆的事了。
一个圈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躲不开也没必要躲。
章珺出声:“谈老师?”
我眨眨眼睛,垂下睫毛:“没什么。”
章珺把我送回家,明天难得没有工作,她叮嘱我睡前再吃一顿药,好好休息。
我摆手,敷衍说“知道了”。
回家发现灯亮着,玄关处的拖鞋少一双,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没有见过的鞋子。我走进去,浴室方向隐隐传来水声,磨砂玻璃门后映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接着,水声戛然而止,里面的人拉开门走出来,头发滴着水,全身上下只有腰上围了一块毛巾。
我无奈:“你怎么来了?”
“珺姐说你感冒了,我来看看。”那人一边说一边走过来,走到我面前,接过我的包随手扔到沙发上,然后毫无预兆地掐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走两步抵到墙上。
年轻的肌肉炽热蓬勃,以一种不容分说的强势占据我的全部感知,我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他的胸肌紧紧顶着我的身体。
但在那之前,我会先看到他的脸。——一张无可挑剔的年轻而卓越的脸。
我说:“放我下来。”
祁修宇摇头:“我们好久没见了。”
——在他这里,“见”等于“做”。
“你最近在忙什么?比我都忙。”祁修宇用鼻尖蹭我的颈窝,问。
我说:“忙工作。不过明天可以休息了。”
“那我来得正好。”
“……我感冒还没好。”
“没关系,又不需要你动。”
年轻人箭在弦上是不会讲道理的,何况我们两个确实很久没见了。
我被他抱回卧室,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不抽烟,闻到我身上的烟味和陌生香水味有些不高兴:“你又去哪里厮混了?”
“你会不会管太多……啊,轻点……”
“我不能问么?”
他好像故意似的,专挑我受不了的方式横冲直撞,我被他弄得没办法,只好喘息着回答:“我忙得见你都没时间……还能去哪里厮混……慢、慢一点,修宇……”
听到我叫他的名字,祁修宇终于稍慢下来。
他弯下腰,捧起我的脸,泄愤似的咬我的嘴唇:“说得对,连我都不能满足你的话,世界上也没有别人了。”
“……”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另一张脸。
两个人在这方面似乎没有比较的必要,但我还是分神想了一会儿,当初的江荆是什么样的?
……不记得了。
只记得和他上一次床我要缓三天。
“你在走神。”祁修宇不留情面地拆穿我,“是我不够卖力么?你竟然会走神。”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