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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废、破败,漆皮往下簌簌地落,而他抬高脚,跨过露出木头纹理的门槛,走入庙内。

庙里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个人,红黄的袈裟,碎发披在肩上,双手合在胸前嘴里念着经,他低着头,身前供着一尊脸颊胸口都破碎的佛像。

孟醒来的动静惊动了他,然后那人转过身来,长了一张和江措一模一样的脸。

他仍跪着,眉目慈悲,不像平时笑得放肆开怀,也不像没有表情的时候那样尖锐深刻。

佛像前的香炉内插着几支藏香,白色的烟雾很恰到好处地模糊了他的眉眼。

孟醒走过去,生平第一次体验比江措要高的海拔,然而下一秒天旋地转,江措用力地把他拉了下来。

不再慈悲了,江措不面对佛像的时候恶劣的本质又显露出来。

孟醒躺在他腿上,江措还在念着经。

“若诸世界六道众生,其心不淫,则不随其生死相续……“

“淫心不除,尘不可除……”

“当观淫//欲,犹如毒蛇,如见怨贼……”

江措又戴绿松石,垂在他的胸口、孟醒眼前,催眠一样,像毒蛇、像怨贼,和缓地、邪恶地摇晃。

孟醒伸手去够。

在够到那颗宝石的瞬间,江措俯下身,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耳垂,一路啃噬,脖颈、胸口、再下落、再下落……

直到嘴角湿润浑浊,江措才抬起头来,孟醒从他的眼睛里窥得一抹鲜艳的绿色。

嘴角的液体拉成丝线,那人依旧低语:“汝以淫身,求佛妙果,纵得妙悟,皆是淫根……”

“必使淫机身心俱断,断性亦无,于佛菩提斯可希冀。如我此说,名为佛说;不如此说,即波旬说。”

然后他陡然破碎,带着孟醒一起,以耳垂为震中,和那座佛像一样,被惩戒般地落了满地。

孟醒猝然睁眼,想呼吸却发现难以做到——江措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不知怎么捂住了口鼻,藏香的气味从何而来便是这里了。

心脏砸击容纳它的血肉和骨头,孟醒发现自己有劫后余生的所有症状——心悸且过速、缺氧、意识不清。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身边的人不见踪影,但门开着,手机也放在座位上没拿。

他缓了缓,坐起身把江措那件薄薄的冲锋衣抓在手里,摸了摸又闻了闻,是他在梦里为自己构的那座庙。

身体的知觉在慢慢回笼,孟醒刚一挪动就发现了不对。

车子停在水边,野花和草甸隐秘在黑暗里,另有不知道为何这段的树干横在水面上,时间已至夜晚,潮气一下笼了过来,把孟醒浇了个透。

“嗯?醒了?”

就在孟醒尴尬得不知所措之际,江措咬着烟出现在副驾驶车窗外,敲了敲玻璃,示意孟醒把窗户降下来。

“睡了好久,小孟律师,”江措笑着吐了个烟圈,“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进香格里拉城区。”

“那边有卫生间,你要不要去一下?”

去是肯定要去的,孟醒问江措要了纸巾,简直是落荒而逃。

等他弄好出来,江措还靠在车旁边等他。

虽然那场梦只是他一人精神世界中的狂欢与亵渎,但孟醒现在不是很敢看江措的眼睛,他总是觉得江措的眼睛黑甸甸的,就算什么都不问,却仅代表着“不想知道”。

而非“不知道”。

江措见他来,什么都不发问,连着开了六七个小时的车,这时候眼睛居然还能是亮着的。

“肚子饿吗?”江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大袋食物,面包和饼干一齐撑在袋子里又满又重。

“你先垫一垫,回城区带你去吃……干什么?”

江措说到一半,孟醒突然探身过来,表情郑重,盯着他的嘴唇看。

很莫名,但是江措好像完全不在意这样的冒犯,肩胛完全打开,让孟醒就着车头打的双闪灯这样直勾勾地看着。

就算江措几乎要习惯了孟醒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超出社会认知行为的举动,但还是容易一次次被他逗笑:“怎么了?说话啊。”

孟醒往后退了点,“你会念经吗?”

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江措顿了一下,才说:“什么经?”

孟醒并不知道他梦里的那个江措念的是什么经,一觉醒来梦也快要忘干净了,只记得个大概主题……

江措挑眉:“你脸红什么?不会是四种清净明诲吧?”

孟醒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看不到自己到底有没有脸红,但脸颊确实缓慢地烫起来。

是自热系统的干扰,孟醒问的时候没太思考,问完了再一发散就自己臊得不行。

“上车吧,”江措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来,“很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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