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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交往(1 / 2)

('雨终于彻底倾泻而下。阴雨下午黯淡无光,季峻予脸上的血迹正被雨水渐渐冲刷,洗去后一切如常。

他用一种解剖式的露骨眼神在李因身上来回打量,久到李因咬着牙开始颤抖,才开口:“跟踪,骚扰,威胁……然后像个婊子一样求我操你。李因,你真的很好玩。”

比那些只会惨叫流血的动物好玩千百倍。

“你好像很擅长赌博,那这次我们换一种玩法,”季峻予举起手机,是李因小号的页面:“毕竟,你也没有很干净。”

那些李因最阴暗、最不可告人的独白,就这么明晃晃地裸露。不止黄蕾,季峻予后面调查才发现每个靠近他的异性都曾被被不同程度地辱骂、威胁过。

全黑头像,单名为Y,大概率选了周五下午的选修课。发来的照片里是A大食堂餐盘,不经意露出的手指甲圆润,已经剪的很短,依旧衬得手指修长漂亮。

在游泳馆的换衣间看见李因时,季峻予就明白自己赌对了。看李因硬着,用一幅迷恋得要死却自以为掩饰很好的表情盯着自己,季峻予简直想把晚饭给吐出来。

死变态,恶心的同性恋。他在内心咒骂,但还是忍着恶心,握住他的手和图片仔细对比。

最后判决是在李因说手机没电时。季峻予想,绝对要留着这个窝囊废慢慢玩弄折磨才行。

直接曝光,找帮人教训,甚至弄出人命都太没意思。普通无害的动物短的十几秒,最长不过几分钟就玩死了,季峻予早就受够了。

但他实在没想到,李因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任人宰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明是会咬人的,却又要装得比谁都无辜可怜。

就像现在。李因在雨雾里哆嗦,神色痛苦,嘴唇发白:“……原来,你早就知道。”

季峻予把手机放回口袋,冷嘲热讽:“建议你下次耍小聪明之前,先对着镜子把表情练好。”

他能用演技骗过赌徒,是敏锐地意识到这样做能讨季峻予的欢心。而演技一旦沾到本人,就溃不成军。

李因认命般微闭着眼,雨把睫毛打湿,能够看见眼皮上泛起的细小血管。

他缓慢地揉了把眼睛,回答道:“好。怎么玩?”

季峻予把他带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毗邻A市最繁华地带,最高层的大平层,俯视烟雨楼阁时,底层低矮的房屋如同一块块骨灰盒子。

李因站在客厅等他。廉价起球的毛衣占满水珠,化成水后外表看不出来,但内衬早就被打湿粘黏,如附骨肉。

季峻予回来时拎着把左轮手枪,黝黑的眼眸因为兴奋而发亮。湿发低垂几根在额头,有种终于挣脱压抑伪装的疯狂。

他坐在沙发上,左手摊开放着六枚子弹,右手手指轻浮地挑着扳机:“李因,你怕死吗?”

“赌钱那是最无聊的方式,得这个才行。只要一次,就会彻底翻不了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峻予换了个姿势,悠闲地躺靠下来,长腿交叉搭在茶几上,不紧不慢地塞子弹:“你说你想被我操,说你爱我爱得要疯了。”

枪膛扣回去转动了好几圈,季峻予顺着桌面把枪滑到李因面前:“好啊,没问题。来赌一把。”

客厅没开灯,乌云密布挤压在巨大的落地窗外,灰暗,厚重让李因看不太清季峻予的脸。他盯着眼前的枪,鼻音很重:“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季峻予说:“十二个膛室,六枚子弹,二分之一的概率。你只需要对着太阳穴开一枪。”

他停下来,用手势做了个模拟的动作:“活下来,我就是你的。”

李因猛地抬头,素日苍白的脸好像注入了某种违禁物品,竟然有了血色:“你说,你是我的……?”

“嗯,”季峻予饶有兴趣地看他反应:“我们会谈恋爱。做一切情侣间会做的事,包括做爱。”他有意把做爱两个字咬的很重。

李因原本只是想要一场没有爱的性交,但季峻予偷偷加了码,告诉他原来可以有。

“你会喊我因因吗?”

“可以。”

“我们每天都可以联系,你不会拉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

“那,”李因激动起来,努力搜刮着对爱浅薄的印象:“我甚至能够没有任何理由的找你,只是因为我想见你吗?”

“因因,”季峻予很无奈,语气充满宠溺:“这再正常不过。”

李因停止了追问。他尝到了甜头,想续费就只能照做。他是个在荒漠中渴极了的旅者,爱就是水,季峻予说要把他溺死,他甘之如饴。

他颤抖着抓起手枪,比想象中重。手心全是汗,食指因为僵硬弯曲扣住扳机就花了不少时间。

季峻予很有耐心,沉默地看他表演。空荡房间只能听见哗啦的雨声。

冰冷的枪管抵在太阳穴,李因呼吸紊乱,佝偻着身子蹲缩在桌子边缘。明明已经下了决心,身体却迟迟无法彻底扣下按钮。二分之一,百分之五十,相比父母从高层坠落,他已经有了太多存活的几率。可即使这样,求生的意志依旧控制着他懦弱的灵魂,李因绝望之中对自己产生了某种深深的厌恶。

他之所以活到现在,全是这副身体在作祟。苍白,纤细,弱不禁风,却在每次拽着他、拖着他从边缘逃离。然而内心深处没有感谢,只有恨意。他恨自己的求生欲,和对一切要阻碍他靠近季峻予的生物一样痛恨。

杀了它,就像季峻予杀了那只厚着脸皮倒贴的猫。李因渐渐平静了,他眼睛发红,染上了一种奇怪的愤怒。

杀了它,就像杀了我自己。不要再被控制,不要再独自活着,不要再离开季峻予。

“李因,”季峻予忽然喊他:“我会试着爱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咔擦。扣板按到了最底。李因头皮发麻,两眼茫茫。缓了会儿,才发现自己跌坐在地板上,季峻予在对面笑得发抖。

“哇,你真的好像一只听话的狗,”季峻予得逞般大笑起来,恶意终于不必再掩饰:“运气也不算烂嘛。”

李因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努力挤出来一个讨好的笑,声音干涩:“季峻予,我,我没死,我……”

“知道了,”季峻予冷漠地打断了他,举起手把没放完的子弹一颗一颗丢下:“就放一颗还中奖的话,你就自认倒霉吧。”

李因恍然大悟,下意识就是感激:“谢谢,谢谢你……”

他还保持着匍匐跪地的姿势,像个求仙问药的凡人,无比虔诚地跪拜神像。

季峻予享受着他的崇拜,命令道:“过来,给我点烟。”

李因双腿发软,还没从刚才刺激中缓过神,失魂落魄地爬到季峻予面前。他取出根烟,点燃后战战兢兢地举到男人面前。

可惜季峻予并不买账:“用嘴递。”

点燃的烟不断上升,熏得李因眼圈发红。他把烟反过来,含住燃着的烟头送到季峻予面前。

季峻予恶劣地笑着,在昏暗的空间里他深邃的五官全部模糊了,只剩下依稀阴鸷的影。对峙的时间越久,李因眼里的水雾就越来越浓。终于,他像是闹够了,大发慈悲地用嘴含住烟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迅速张开嘴,伸出舌头朝旁边吐烟灰。

季峻予没理他,餍足地吐了口烟雾。等咳嗽声慢慢平息后,他才哄道:“因因,给我看看。”

李因白,稍微一点动静就折腾得满脸绯红。他乖乖伸出舌头,上面有道红肿烙印,是刚才烟灰烫伤的。季峻予单手扣着他下巴,用两根手指夹着他舌头捏玩,很快透明的口液就兜不住留了下来。李因呜咽着,面容哀求。

季峻予眼神沉了下来,夸奖道:“舌头很软。”

他把裹满液体的手指伸出来,擦在李因明显的锁骨上。

“给其他男的口过吗?”

李因连忙摇头。

季峻予把腿张开,抽了口烟:“来试试。”

灰暗的颗粒涌动在空气里,潮湿得令人溺水。李因跪在季峻予面前,为他口交。他浑身发烫,鼻腔里都是季峻予皮肉温度烘热的味道,光是这个认知就让他浑身战栗发软。

他试了好几次才含住,因为亢奋一切感知都钝钝的,每次抽插都毫不留情地碾过舌头伤口,爽的他直翻白眼,天灵盖都在沸腾。

季峻予不耐烦地让他含深点,他就像个听话的性爱娃娃,压低舌头努力深喉吞进去,两腮深陷,表情享受得彷佛在品尝什么极品美味。季峻予欣赏着他难以自持的发情模样,抓住头发闭眼仰头,露出锋利的下颚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完全没有控制贯穿力度,好像在操最劣质的飞机杯。李因到最后连呻吟都发不出来,求饶般扣住季峻予鼓起肌肉的手臂,只有几声难捱的碎音。

季峻予射在了他嘴里。他第一时间没有动,而是享受了会喉咙收缩的快感,才慢悠悠地退出根裹满液体、带着点血丝的鸡巴。李因剧烈咳嗽着,汗水和泪水把他瓷白的肌肤镀上层透明感的亮粉色,裆部渗出深色的湿痕,不知道什么也射了。半掩半阖的湿润眼底仰看着季峻予,像在无声说干死我。

季峻予啧了声,低声骂他骚。他用脚踩在李因的裤裆上,轻轻碾压:“什么时候射的?”

李因表情更痴了,话也黏糊:“你射我嘴里的时候呀。”

“都咽下去了?”季峻予明知故问。

“嗯。”李因配合的伸出舌头,表情竟有种高潮后茫然的清纯。

季峻予很满意。他站起身子,把脱掉的裤子重新穿上。穿戴整齐后,他走了几步按开灯。

一屋光亮,李因连藏匿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呆坐着看季峻予走在他面前。

季峻予衣冠楚楚,而自己狼狈不堪,浑身都难掩腥臭,在欲海里颠倒翻腾,不知悔改。

李因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赢了,”季峻予双手插兜,语气透着种欲望满足后的疲惫:“我只有一个要求。别让任何人知道我俩的关系。”

“只要有第三个人知道,关系就结束。到时候那个视频你想怎么处理都行,因为……”他顿了下,才又道“因为我爸应该会让你死得很惨。”

或许是错觉,李因觉得季峻予提到父亲时透着种浓浓的恐惧。

“听懂了吗?”他加重了语气。

看见李因忙不失迭地点头,季峻予扯了笑容:“真乖。”

“回去吧,”他拍拍李因脑袋,像对待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狗。

连称谓也大差不大,因因。他看着李因乖巧收拾离开的背影,毫无怜惜地想,就是这么一个阴沉瘦弱的男人爱我,爱到毫无自尊。

好像也有个人说过爱他,在生日时掏出精致的礼盒,百依百顺地满足他任何任性。但是怎么也记不清那张脸。

头好疼,胃也开始剧烈蜷缩。不要再想,不会再想,他安慰自己。过了很久,他才慢慢缓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因的粘人劲从当天夜晚就开始了,一连发了好几条消息。季峻予没理他,隔了会又不死心地留下条“明天我能来接你下课吗?”

季峻予觉得好笑,心想难道他说不行,李因就不会来吗?

最后还是回了个:随你。

对面几乎是秒回:好的,晚安。

隔天,季峻予在教学楼下远远地就瞥见了李因。他缩坐在一辆共享单车上,一见季峻予就匆忙弹起身子,神色慌乱。

季峻予挪开目光,若无其事般和同学们笑着聊天。李因连忙追上去,保持在一个恰好的距离,低头默默跟着。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李因,挤眉弄眼:“哎,看那谁是不是专门跟着季峻予?”

“脸皮真厚,闹成这样还不放弃呢。”

大伙陆续回头看,李因不自然地拽了拽衣角。

鞋子是穿了很久的帆布鞋,边缘被泥土染的发黄怎么也清洗不干净;衣服更是毫无时尚可言,尽量挑选深色系只是为了沾上无法清洗的污渍时掩盖过去。

刘海快要盖过眼睛,发尾也长了。他惶恐地细数着缺陷,在肆无忌惮的哄笑声中渐渐放缓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设置的特别提示声响了起来,是季峻予发来的消息:别傻站着。

他抬头,恰巧和回头的季峻予对视上。

他忽然像被某种力量鼓舞了,憋红着脸奔跑起来,紧紧跟在人群身后。

晚饭时间的大学城很热闹,季峻予和同学拐进了巷子里一家很出名的烤肉店。李因很快也推门进去,灰溜溜地坐在他们隔壁桌。

谁也没想到李因胆子居然这么大,有人甚至厌恶地皱起了眉,低声骂道:“真晦气,苍蝇似的怎么也撵不走。”季峻予好脾气地笑着,甚至出言劝解:“没事,他不会做什么的。万一只是真的凑巧呢?”

“凑巧?”黄蕾对他的迟钝简直恨铁不成钢:“他那桌根本没人,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

“生日过后你俩到底说清楚了没?干脆点直接拒绝吧,我看他也不是那种一点道理不听的。“

服务员正好递来菜单,季峻予接过菜单,似乎不想多说:“先点菜。”

点完他们这桌,服务员顺势走到了李因面前,面带微笑:“同学,点一下餐哦。”

“请问是几位呢?”

隔壁桌全部都看好戏般投来视线。李因喉咙动了动,慢慢开口:“我,就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黄蕾喊他,不忘让出个座位:“要一起吗?”

李因诧异地看着眼前高挑漂亮的女生,反应过来后下意识朝季峻予看去。

黄蕾也读懂了他的意思,扭头问道:“峻予,介意吗?”

“不会啊,”季峻予笑了,标准的露六齿笑容:“做朋友也行的。”

“我就说嘛,你哪有这么小气,”黄蕾大大咧咧地锤了他一下,笑道:“反正都是同学,有什么说清楚就好啦。”

黄蕾家里虽然不比季峻予高调,但父辈从政也能经常在A市本地电视里提及。加之和季峻予私交一直不错,本人也大方表示没意见,在座其他人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打着圆场给李因挪位。

季峻予身旁的位置没人动,李因只能坐在黄蕾身旁。插曲一过,很快就没人再给李因眼神,都七嘴八舌得讨论起了其他事情。李因反而松了口气,默默低头吃着面前的食物。

“嘿,你还没放弃啊?”趁其他人没注意,黄蕾悄悄问他。

李因吓得差点咬到舌头,含糊不清地回了个嗯。

“其实你不是第一个喜欢他的男生,之前也有过,但是他只对女生有兴趣。”黄蕾对他咬耳朵:“所以你没必要因为这个事情,毁了大学生活。”

“……已经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我的生活不会因为这一点事情变得糟糕的,”李因笑了笑:“没关系的。”

他眉眼清淡,基调惨白,于是笑起来就像葬礼上白衣上绣了朵花,突兀哀艳。

黄蕾心里一震,只好摆摆手:“哎算了算了,我也就是提醒下,听不听由你。”

她很快便也加入到了同学间的话题,整场热闹的气氛只在李因这儿遇了冷。季峻予也明显心不在焉,一直在低头发消息,对他们不断抛来的话题兴致缺缺,但还是一贯笑着给个回应。

李因低头检查了很多遍手机,都没有新的消息。

过了会,季峻予忽然站起来:“我有点事情,要先走。”

“什么事这么急,饭都还没吃完呢。”

他笑着看向李因,一字一句:“有约会。”

此言一出全场都炸了,追着非得问出个高矮胖瘦。季峻予虽然受欢迎,但洁身自好,很少听他私生活有什么恋爱大戏。好像才入学时是有过那么一两段,但也大多是快餐恋情,和平分手后便没了下文。

季峻予任他们追问,但笑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则面露死灰,筷子落地上好一会儿都没反应。黄蕾看他表情实在可怜,忍不住安慰:“呃,你也不要太难过……”

没等她说完,季峻予已经离座朝门口大步流星般走去。

“对不起。”李因突然开口。

黄蕾很懵:“对不起?”

但李因没有解释,而是抓起书包着急地去追季峻予。因为起身时太慌张,差点被拥挤的桌椅绊倒。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零星飘落。但近日乌云确实大片在天空观望,只等水汽充足便急不可待得泻下。世界因而一直处于种压抑、灰蒙蒙的色调,每家餐厅门口都留有伞桶方便客人随时进出。

季峻予随便抽了把透明的雨伞,撑开走进雨中。李因不敢碰别人伞,只好淋着雨怯怯地喊道:“季峻予。”

季峻予没回头。李因内心涌起种恐惧,他快步上前抓住季峻予的手:“你要去哪儿?”

季峻予这才停下脚步。他把李因的手甩开,神色冷淡:“你聋了吗,我说了我要去约会。”

“别去,别去好不好?”李因倏地瞪大双眼,噙着泪不断哀求:“我不要分手,求求你你不要抛弃我,求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起他过度反应的疯狂,季峻予冷静得可怕。他冷眼旁观着李因的痛苦,反问他:“为什么我和女人见面我们就会分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分手?”

“听着李因,我只说一次,”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因,身上干燥清新,不染一点尘埃:“恋爱期间我只会和你发生关系,也会拒绝其他人。至于其他交际,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就滚。”

“我喜欢听话的人。所以乖一点,好吗?”

李因把泪吞下去,露出个讨好的笑:“好,好的……”

他麻木地跟着季峻予走到附近一家咖啡厅。温暖的黄光,温馨的装饰,有个打扮精致的女生很快就朝季峻予招了招手。

李因魂不守舍地坐下,直到店主给他贴心地送了块毛巾,他才恍然自己被淋湿了。

女生看了几眼李因,犹豫着开口:“这位是……?”

季峻予语气平淡:“不用理他。”

“哦,”女生虽然感到奇怪,但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来:“学长,真巧啊,没想到你也在附近吃饭。”

“之前怎么约你,你都说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季峻予喝了口水:“今天正好有空。”

女生很活泼,话也很多,明明和季峻予只是因为学校活动有过几次交际,打趣和聊天却都很自然。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

季峻予身旁坐着的男生从不插入他们的话题,却始终阴沉沉地盯着自己。有几次她不小心抬头和对方对视,都会被膈应到极度不适。

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她也无比确信没有和他有过交集,但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说是怨恨太简单,那是那种黏湿,诅咒犹如鬼片里密密麻麻咒语贴满背的恶毒。

她没办法再忽视,勉强笑着询问:“你好,请问我们认识吗?”

男生抿了抿嘴:“不认识。”

“那你……”

“李因,”季峻予打断了她,朝李因伸出手:“我摸摸干了没。”

李因顺从地低头,像只听话的宠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峻予也确实像摸狗脑袋一样,顺了顺毛:“嗯,差不多了。”

“继续,”他心情大好,提醒对面的学妹:“刚才说到哪儿?”

学妹最后连半杯拿铁都没喝完就落荒而逃。季峻予在她走后噗呲笑了出来:“我靠,你把她吓跑了。”

“看见她的表情了吗?”季峻予激动的和李因分享笑料:“像看见鬼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李因没什么反应,他便亲昵地揽着他的肩膀,掐住他的下巴:“喂,不好笑吗?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李因慢慢扯出来一个笑,把自尊一点点搅碎吞下去:“好笑。”

像是为了答谢李因给自己设计的这出好戏,季峻予主动提出送李因回家。车辆又一次停在狭小的小区庭院里时,季峻予终于问出了之前就想问的话:“这里真的能住人?”

小区因为太老,连材料用的都是混砖。每到台风天李因都躲在被窝里心惊胆战,觉得整栋楼都在颤抖。政府的拆迁预测很早之前就在传,但大多集中在商业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落到这片地区。

他只好沉默,面对着季峻予对贫穷的惊讶。

季峻予看他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里一动:“怎么,不邀请男朋友上去坐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眼里忽明忽亮的光一下被彻底点燃,他惊喜道:“可以吗?”

“楼道很窄很黑,房间也很乱,卧室……”李因突然说不下去了。

卧室里全是他关于季峻予的一切妄想。最卑劣,最下贱,也畸形的迷恋。

等了会,季峻予忽然凑过来,声音低沉:“因因,看我。”

李因刚转过点幅度,季峻予就吻了上来。

他很强硬,伸手掐住李因的下巴逼他张嘴。呼吸像火星,触碰摩擦时燃气火,烧得李因头发发昏,恨不得溶在季峻予怀里再也不分开。

季峻予吸咬着他的舌头,毫不留情,像是要把他脑浆连带灵魂一同抽出。李因泪眼婆娑,哀哀地叫唤,实在无法身子只能不断让步,直至整个人发软瘫靠在对方怀里,形成一个匍匐往前的畸形姿态。

他闭着眼无比沉醉,为季峻予的吻神魂颠倒。全然不知季峻予正睁着眼把他一切发情的模样收入眼中。

眼里有戏谑,审视,还有种自恋式的满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因家在顶层,他用手机打光替季峻予引路。腿因为刚才的吻而发软,钥匙孔插了几次才对准。

房间内部是上世纪最普通的一厅二室。地板是当时流行的瓷砖纹路,电视机还是大屁股式,盖着白色蕾丝的布罩。时间在李因的空间里停滞了,和他本人的服饰一样,陈旧、落伍。

李因翻箱倒柜找到个勉强能看的水杯,给季峻予倒了杯热水:“小心烫。”

他局促地站着,季峻予坐在沙发上,没碰水杯。

“我上来只是为了喝杯水?”

李因呼吸一滞,试探道:“用嘴?”

“嗯,”季峻予语气懒散:“谁知道对你能不能硬得起来。”

黄蕾说的不算错,他从未交往过男性。或者说,他对谈情说爱毫无兴趣。性交也一般,女性大多希望温柔体贴对待,连这种时候也要伪装令他无比厌烦。

相比之下,李因就有意思得多。翻着白眼快被自己操窒息了,还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

好像他是他供奉许久后终于显灵的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徒对神的羞辱不会愤怒,只会忏悔。李因甚至觉得,他身上有七个孔,只要季峻予想,每一个都能当作爱的证明。

他跪拜着,季峻予先撸硬,用龟头在李因的嘴唇上像绘口红一样慢慢描。李因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整张脸被情欲染色,深浅的红泛滥开,淫艳得惊人。

季峻予干脆往前挺了下腰,把李因右脸颊歪陷进去。

“记得多用舌头。”季峻予教他。

李因于是学猫尝烫极了的食物时那样,先用舌头小口小口的舔,再完全含进去,用力吸嗦得连脸颊都往里凹,眼波潋滟。

“嘶,”季峻予伸手抓住他头发,眼角跳了跳:“从哪儿学的?”

他惩戒般狠狠捅到最深,操了几下才把水渍渍的阴茎退出来,抽李因的脸颊:“说话。”

脸颊处被拍得留下条透明的水渍,李因泫然欲泣,说话都是哑的:“我,我去搜了些资料。”

“搜的什么?怎么吃你男人的鸡巴?”

季峻予平日里给人的印象都是好教养的贵公子,粗鄙的词语从他嘴里吐出让李因硬的更加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偏头讨好般含住头部,含糊不清:“唔,嗯,因为好喜欢吃老公的大鸡巴。”

表情活脱脱就是个骚婊子。

季峻予笑了,偏黄的灯泡光下,衬着尤其阴鸷:“就这么喜欢啊。”

他伸手掐住李因的脖子,阴茎抵着嘴角往下滑。留着涎水的嘴角,尖尖的下巴,然后就是锁骨。像一把腥臭的枪,在白瓷般的肌肤上留下条蜿蜒曲折的划痕。

“手枪”把上衣撩起,围着硬立的乳头画圈,直到感觉身体抖得厉害,才模仿性交耸动着顶碾乳尖。

李因身子弹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季峻予控制住。他着了魔,忽然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把李因活活掐死。

手心里握住的东西好纤细,因为发情而火热,烫的近乎炙手。他掌握着一条全然为他痴狂的生命,他是李因的主宰,李因的唯一。只要他想,随时随地可以让这个骚货去死。

舌头很软,连乳肉都是软的。季峻予想,李因也不是全无缺点,他天生就适合被男人操玩。

虎口越来越用力,甚至能感受到经脉的跳动。李因呼吸急促起来,快感纷涌而至。他忍不住开始自慰,速度和季峻予保持着一致。

氧气的缺失令他两眼茫茫,一切都混沌起来,刺激被分割开,下半身的血液翻涌着沸腾,脑袋却还在渴求快感,他在矛盾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好本能地淫叫:“啊,季峻予,季峻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佛季峻予的名字就是解药。

季峻予死死盯着他,声音低沉:“因因,伸出舌头接着。”

李因舌尖颤抖,嘴巴因为叫喊张成O字型,像个完美容纳男人性器的套子。

季峻予偏偏只对着他脸撸。手上青筋凸起,神色晦暗。

李因眼神痴滞,面色潮红,妩媚得像个犯了失心疯的女人。眉眼和他身后墙上挂着的结婚照里的女人不断重叠,再分不清。

精液喷溅在脸上时,他也随之射了。不知道是因为黏液还是溺进了高潮的余韵,眼睫毛细细抖着睁不太开。

脖子上的束缚松了,重新输送的氧气让感官迟钝起来。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能嗅到烟草的气味。

烟雾缭绕把男人的脸模糊,恍然间,他竟以为坐在沙发上的人是父亲。

男人喜怒无常,擅用暴力,尤其在磕完药或者醉酒后。耳光和辱骂是家常便饭,他亲眼见过男人抓着母亲头发一下下地朝墙壁上撞。很快,两人又会哭抱着在客厅接吻、做爱。李因逃回卧室锁好门,但怎么做都没用,父母会不停地敲门,哀求哭喊:“因因,因因……”

爸爸妈妈要一起去死,我们活不下去了。你一定要活着,好好活下去,永远别成为我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只有缩躲在衣柜里,麻木地在手臂上一刀接着一刀自残。血珠渗透出来,疼痛让精神恍惚,他终于再也听不清他们的哭丧。

真好,李因想,只要能稍微疼一点,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道闪光灯落下。李因回过神来,发现季峻予手机对准自己,语气戏谑:“看看,看你自己有多欠操。”

照片上的男人在过曝下白得瘆人。精液挂在头发丝和脸上,眼里的欲水与潮红轻易出卖了他的高潮。神色悲痛,反而更加风骚入骨。

见李因不说话,季峻予的笑容散了。他没趣地收了手机:“走了。”

李因这才有反应,拽住他的裤脚:“别走!别走……”

季峻予冷哼声:“现在不装哑巴了?”

“我们先去卧室好不好?”李因前不搭调地回答:“别在客厅,他们总在客厅,我害怕。”

季峻予沉默了会,抽出张纸丢给他:“擦干净。”

像是害怕季峻予反悔,李因胡乱清理了下,便起身带他去了自己卧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卧室灯,季峻予就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站在那面照片墙前观赏。

“什么时候开始的,连大一的时候都有,”他凑近,一张一张的看过:“真变态。”

李因羞愧得无地自容。但又怀着点隐秘的期冀:“开学的时候,你帮我提过行李,你有印象吗?”

“你?”季峻予漫不经心地回忆:“没印象。”

意料之中。李因轻声回了个嗯。

很快,季峻予拎起床头放着的衬衣,兴师问罪:“我的?”

李因眼神躲闪。

“同款的香水,”季峻予留意到了香水瓶,随意把衬衣丢在床上:“让我猜猜,是不是每天抱着我的衬衣,叫着我的名字,幻想被我操到像刚才那样发骚?”

他说的很慢,声音充满磁性,李因听得浑身发烫,喃喃道:“别说了,季峻予别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吗?”他故意提高了音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果然上套。立马慌张地承认:“是,都是真的。每天,不对,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着被你操。”

他表情懵懂,态度真诚,季峻予反而先挪开目光。

他拉开床头柜,里面躺着一本红皮的笔记本。李因在看见笔记本的那一刻,就扑了上来:“这个不行!”

他态度难得强硬,季峻予觉得稀奇,冷冷看他一眼:“放开。”

李因松动着,明显在犹豫。

“因因,放开。”

等李因一松手,季峻予便翻开笔记本,饶有趣味地浏览起来。

笔记本上都是日记,看日期是在高中时期。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更像一本专属李因的死亡笔记。

——六月十四日,天气暴雨。今天隋于飞踢了我肚子一脚,拿了我15块钱。他最好被切成十五块被投尸在化粪池,没人能找到。绝对要杀了他。

八月一日,天气阴。为什么要生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好恶心,不要在客厅当着我面做那种事情了,不要再吃药了,求求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月二十日,天气晴。王晓倩告诉全班那两个人是神经病。我要把她的舌头割了喂狗,然后当着她的面把她全家都烧成灰。

四月八日,天气阴。又在说自杀的事情,又开始砸门。明明昨天她正常的时候给我做了面,我好恨你们。

五月一日,天气晴。那就去死吧,你俩都去死好了。跳楼那么方便就直接跳下去啊,去死吧,别来烦我。

日记断断续续记录了快三年,却在这戛然而止。

李因知道季峻予在看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峻予的声音才从上方传来:“你父母呢?”

“死了。”李因听见自己回答。

“和我描述的一样,从楼顶跳下去的。我还以为是谁家花瓶碎了。”就在写完日记的第三天。

季峻予抱着手,语气平淡:“所以你才这么穷,到处打散工连学费都是靠助学贷款。”

他迎上李因疑惑的表情:“查一个人的信息没你想的那么难。”

更何况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天我可能不能来找你了,”李因努力想岔开话题:“我找了新兼职,就在你爱买烟的那家便利店。”他刻意存了私心,这样即使没时间时也能看季峻予一眼。

“辞了。”

李因表情僵住:“什么?”

“把你的兼职辞了,”季峻予又重复了遍:“助学贷款我会替你还。”

季峻予比他高了半个头,他仰头看着眼前帅气高大的男人,身体被光线描了圈细碎的光圈,显得神圣又不真实。他鼻子忍不住发酸:“为什么?”

“我讨厌你的时间不被我支配。”季峻予回答的很简单。李因是他的玩具,玩具就该听话,不配拥有私人时间。

李因手足无措,他两腮酡红,沉浸在巨大的感动之中,像个醉酒的人不断重复感谢。

季峻予看他感激涕零,觉得不可思议。一个能在日记本里让父母去死的人,能让他满足的东西原来这么简单。

他觉得可笑,这婊子好像一贯就爱装纯情。

季峻予想到在客厅看到的那副简陋结婚照,故意刺他:“你和你妈妈很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像!”李因矢口否认。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又低眉道歉:“对不起。但是我真的,绝对不要和他们一样。”

“那样?”

李因沉默了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慢慢吐露:“他们,精神不太正常。精神分裂,抑郁症或者其他,我不太清楚。医生会开药,刚开始都好好的……”

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不知道从那天起,他们开始磕处方药。次数一多,周围的药店都不敢给他们开,他们就哄骗、威胁甚至殴打李因替他们买药。

嗑药比醉酒效果来得猛,他们也就疯的更彻底。每次李因都会算着药效回到卧室,锁好房门。做爱,暴力,语言凌辱,一遍遍地对李因说着我爱你却告诉他他们会自杀。

李因起初是会开门的。后面才发现一切都是场巨大的骗局。

父亲会按住他的四肢,由母亲往他嘴里灌安眠药。母亲一边哭一边灌:“因因,活着真的太痛苦了,妈妈舍不得你这么痛苦。”

“很快的,很快睡一觉就好了。”

他们觉得死亡是好东西,李因也应该拥有。

好在安眠药早已过期,李因只是昏睡了整整两天,逃过一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里的收入来源大致分为三类。政府少得可怜的补贴,父亲的散工,母亲卖逼。每次母亲出去陪其他男人睡觉,父亲就会坐在沙发上不停抽烟。烟雾把整个客厅笼罩,一直到母亲高跟鞋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母亲被殴打的凄厉惨叫,夹杂着哭泣辱骂。

他受不了她被其他男人操,开始小偷小摸。李因也被迫望过风,偷过些零食。但偷窃没多久就会被发现,他两被店家抓到当街打个半死,过路人听见是抓贼,全在看戏,偶尔会有人朝他们啐几口。

偷窃行不通,很快母亲又重操旧业。一切都是场无解的死循环。

李因断断续续地说,语序混乱没有逻辑。他自虐般把疤揭开给季峻予看,不留余地,全然信任。

他说累了,终于停下来。他满头都是汗,头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像是才经历完场高热。

“说完了?”季峻予问他。

“……差不多。”

“嗑药好玩吗?”季峻予好奇道:“还有偷东西,很刺激吧?”

李因忽然觉得季峻予很可怕。他疯狂摇头,反驳道:“不,不一点都不好玩……”

“因因,”季峻予露出个极致温柔的笑容:“陪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很有意思的,相信我。”

李因不停的摇着头:“不,我不要,我和他们不一样。”

“真的,季峻予别这样,”他恳求季峻予放过他:“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只有这两件……”

“哦?其他都可以?”

李因不住的点头:“嗯嗯嗯。”

季峻予嗤笑声:“那你也去卖吧,反正你也挺有天赋的。”

血液在一瞬间都凝固了。李因感觉手臂在发痒。

曾经躲在这个房间,只要用轻微的疼痛就能无视的话,现在却什么做不到。

他亲手把怪物放了进来。

李因忽然意识到,他的净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眼前的男人,他供奉他,像供奉一尊外表俊美的邪神,代价就是被吞噬所有的感知,成为一个没有思想的信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峻予观察着李因的表情。他注意到了信仰的裂痕,及时修复:“开个玩笑。”

他走到李因面前,俯下身去吻他的额头,耳鬓厮磨:“那我们去约会,怎么样?”

李因躲闪了一下。

季峻予面色闪过丝阴沉,但很快压了下来:“不想和我约会吗?像情侣一样,给你带花,陪你逛街,给你买所有你想要的。嗯?”

李因没有再躲开。相反,他像是听见什么天方夜谭,忍不住确认:“像电视剧那样吗?”

“嗯,大概。”

他看着季峻予。他别无选择,只有崇拜。

“对不起。”他低着头,为刚才的闹脾气而道歉。

季峻予“狠戾地盯着他,语气柔和:“没关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峻予口中的约会让李因患上了春游综合症,兴奋得失了眠。

他努力想打扮得体面些,甚至尝试了季峻予常做的露额发型。可惜廉价发胶油腻的贴在头皮,衣服也不伦不类,折腾半天还是沮丧地回到原点。

圣诞将至,他们约在商圈楼下巨大的圣诞树前见面。李因提前赶到,没有吹风却不停地抓着刘海。

A市无雪,雪大多是人工氛围。机器里的雪运转飘落时,前方恰好有情侣在接吻。圣诞树上缠绕的灯光依次亮起,温暖的黄光下,季峻予姗姗来迟。

他精心打理的发丝沾上了白色的雪花,西装外套尤其明显。

像个在祝福声里染上喷花的新郎,李因想。

他忍不住笑了,季峻予问他笑什么,他又实在说不出口,被追问急了才支支吾吾地吐露。

季峻予听完,反问:“那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

说着,他捻起他头发上的一粒雪花,低声笑了:“因因是带了头纱的新娘。”

李因忽然觉得电梯在此时坠毁也无所谓。

季峻予订的餐厅在最顶层,是家极其难约的法餐厅,以规矩多、态度傲慢而闻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恰恰越是能证明阶级的东西,越是有人趋之若鹜。

一到前台李因就被拦了下来。服务员礼貌却冷淡地指出他的服饰太随意,不符合用餐礼仪。

李因愣住,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手在套头卫衣上胡乱摸了会,才反应过来没有口袋。

季峻予故意没提醒李因。他冷眼旁观着李因的难堪,等欣赏够了才开口:“……昨天我定了座,我姓季。”

“季先生是吗?”服务员恍然,没再追究:“好的,我为您带路。”

服务员将他们引到落窗边的座位,和季峻予家一样,江景、夜景踩在脚下,好像这是有钱人专属的癖好。

李因坐下,不自在地挪动着屁股。他环视一圈,所有人的衣着都正式端庄,自己则格格不入。

服务员偏偏又来叫他为难,询问是否需要开胃酒。

他向季峻予求助,却又顾虑着自尊不太明显。季峻予没读懂,反倒添了把火:“看你。”

古典乐的旋律格外的响。李因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后背湿了一片,只好挑了个不丢脸的回答:“……不用。”

还没松口气,很快菜单又递了上来。季峻予递给他,体贴得无法苛责:“你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艰难地翻动着菜单。服务员站了会儿,实在不耐烦只好为他介绍,连带怎么点单都说的一清二楚。李因不敢抬头看季峻予的表情,跟着推荐胡乱指了几个。

整顿饭他都在焦虑中度过。服务员每过来一次,他就如临大敌,不知道还隐藏着什么新考验。

季峻予说什么,他都是强打着精神敷衍,绷紧的神经全在为与季峻予“般配”买单。

终于熬到饭后甜品,他挖了勺草莓冰沙,恍然间听见季峻予在说相亲。

他才放松下的情绪又紧张起来:“相,相亲?”

“嗯,”季峻予看上去很是苦恼:“应该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因因,婚姻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那什么是你能控制的呢。李因想问,但冰化了之后黏住喉咙,他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些无意义的声响。

“所以你要听话,”季峻予也挖了勺冰沙送到他嘴边:“万一我舍不得听话的因因呢。”

勺子的位置停留在一个巧妙的位置。李因凄惶地抬头,一切明亮高级的场景恍如梦寐。

他缓缓伸出舌头,像条小狗似的去够季峻予投喂的甜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吃吗?”季峻予问他。

被季峻予烟头烫伤后又因为口交反复摩擦的伤口在哭泣。他舌头冰的发麻,却能清晰回道:“好吃。”

用完餐后,两人各怀鬼胎,沉默着走进商场里。奢饰品楼层冷清得彷佛随时快要倒闭,李因望着洗涮到反光的大理石砖,他和季峻予的影子跌跌撞撞好像牵着手,宛如一对亲密爱人。

季峻予带他进了其中一家,顺着指了一堆衣服,让他去试。

李因走进更衣室后,其中一名销售认出了季峻予,连忙端着点心上前:“季少,下次提前说一声啊,我给您放小黑屋里。”

小黑屋是VIP专属房间。季峻予制止了她:“不用,就在外面。”

他靠坐在沙发上,正对李因的更衣室,意味深长地笑了:“这儿位置好。”

李因磨蹭了很久才出来。更衣室内部没有镜子,他踌躇着走向季峻予,却被后者喊住:“别动。”

他僵硬着不敢动。店员和另外的顾客都闻声看了过来,李因用期许的眼神看着季峻予。

“很丑,你太瘦了。”季峻予面无表情:“重新换一件。”

李因如坠冰窟。他扭头跑回更衣室,那样子简直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第二件、第三件,他出来的速度越来越慢,关门时留着条很大的缝隙,好像只要季峻予一否定就立马推倒重来。

季峻予依旧不近人情,缺点换着花样的被挑出。每次开门就面临着新的羞辱,李因从一开始的期许,渐渐转为麻木。

最后一件衣服花纹繁琐,样式浮夸,围观的销售们见他出来就忍不住笑了。

那是李因最熟悉的笑容。夹杂着讥讽和鄙夷。

他们早从季峻予的态度里揣测到了恶意,于是任由它再放大。和在游艇里的那帮同学没有任何区别。

季峻予也笑了,他宣判着最后的死刑:“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行呢。”

“重新再找。”

李因忽然感觉四肢发麻,他大口呼吸起来,像只刚被拽出水面的鱼。他竭力让自己正常,语无伦次地祈求:“不,我不要了,老公我们回家,回家好不好?”

“我,我很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抓着季峻予的袖子,面容扭曲:“对不起,你不要丢下我。”

他花了很久才从濒死的感觉里挣脱。浑身像从水里打捞上来,被汗浸透。

季峻予至始至终都没有动。李因拽掉的袖扣砸在地上,轱辘着滚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闹够了?”

李因还盯着那颗袖扣。

季峻予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头也不回地离开。

李因抱着自己的旧衣服,用小跑的方式才能追上季峻予。

他还不及换身上穿着那件被众人嘲笑的衬衣,等反应过来时,季峻予早就只剩个模糊的背影。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一时间只有喘息和脚步声。很快,先是阵发泄不满的砸门,紧跟着的是小心翼翼的关门。

车内拥挤的空间反而让李因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他呼吸终于恢复了正常,开口又是道歉:“……对不起。”

季峻予不依不饶:“你觉得自己错哪儿了?”

李因其实并不知道。他的过错在于执迷不悟,在于心存幻想,他从爱上季峻予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不配。

可季峻予要能改正的错误。他知道的都是原罪。

李因答不上来,季峻予便冷笑声:“你可以慢慢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子发动,渐渐驶入大道。商圈位置在城市主干道边,道路修建的极其宽敞。季峻予油门踩死,空间寂静,好像寂静到一个时刻即将就会毁灭。

李因看着眼前加速版闪过的街道,声音颤抖:“季峻予,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季峻予说:“你慢慢想。”

方向盘猛地朝右转,躲过了差点撞上的车辆。喇叭声突兀的回旋在夜晚,李因如梦初醒:“我,我错了,都是我的不对,我……”

“你他妈到底哪里错了,说啊?!”

“我不该让你丢脸!我太丑、太糟糕,我配不上你,”李因崩溃了,他哭喊着:“但我会好好听话的,我会乖的,你别这样对我!”

“你会怎么?”季峻予残忍地要他重复。

李因抽泣着,花了很久才说完:“我会好好听话,我会很乖。”

季峻予闯了个红灯,在喇叭声和路人的尖叫声中无情地拆穿他:“骗子。”

“我不是!”李因也在尖叫,他觉得季峻予疯了,也想要把他逼疯:“我不是骗子,我会的我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证明给我看。”

“我去卖,我和她一样去卖,”李因脱口而出:“可以了吗?!够了吗?!”

混乱在一瞬间终于停滞。车子刹停在路边,安全带恨不得把他活活勒死在这。

李因手抖着把安全带解开,推开门瘫倒在地面,不停干呕。

他好想把一颗心吐出来给季峻予瞧瞧,但什么都吐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季峻予站在他面前:“因因,起来,地上很脏。”

“我不会让别人碰你的,我舍不得。”

舍不得,又是舍不得。李因绝望的发出声悲鸣,他不理解,为什么舍不得一个人却要杀了他,为什么舍不得一个人却要逼他活得不人不鬼。

除非死亡是好的,痛苦也是好的。父母和季峻予都病了,他们好坏不分,认知错乱。

他这么想,反而对季峻予无端多了份怜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季峻予上前抱住了他。

他安抚着他的后背,像哄一个哭闹的小孩:“这是我们第一个约会呢,你看,现在全被你搞砸了。”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很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身上的香水味那么熟悉,密不透风般将李因紧紧围绕。他太累了,卧室已经失效,季峻予的拥抱是他唯一的避难船。

“以后不会了。”他向他保证。

季峻予终于得逞。他从后座取出束花,最热烈也最艳俗的红玫瑰。

“喜欢吗?”

李因捧着花束,眼睛红肿,像是因为誓言而感动的新娘。

他笑了,含着泪,在血红色的衬托下面色凄黯:“喜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季峻予小时候有严重的偷窃癖。

物质的满足反而让他感觉到一种匮乏,就像婴儿想要无限充沛的奶水和爱,他开始饥渴,贪婪甚至是羡嫉。

后妈的珠宝,父亲的雪茄,都是些对于季家无足轻重的小玩意。他很快意识到了这样远远不够,对象变成了家里的底层工作人员。

阿姨发现自己女儿送给自己的吊玉项链丢失时,一丝不苟的束发有了毛躁,端菜时魂不守舍,两双眼浑浊地转着像要寻什么宝藏。季峻予低头塞了很多食物,才能勉强压下不断上扬的嘴角。

他曾经无意听见她向其他人炫耀这只项链。在外打工的孝顺女儿,近乎两个月工资的价格,保值的玉石价格。季峻予敏锐地察觉到,失去它后会面临怎么样的痛苦。

他对她产生了一种愤怒。明明有那么多爱,可自己却得不到一点,他像行走在荒漠里的旅人,别人都背着水袋,自己却没有,于是对有水袋的人便只剩愤怒和恨。

李因是他的同类,他们都是没有水袋的人。李因爱他,他满怀自信李因有同样的痛苦,强烈到能够把别人也摧毁。

可李因拒绝了。拒绝品尝和理解他的痛苦。

他恨他的背叛,发誓要将他拖下水,永远不得独善其身。

驯服一只狗或许艰难,但驯服爱季峻予的李因太过轻松。他很快提出了下一次约会,在一家书店。

他研究过,图书馆和普通书店的防盗原理类似,都会贴带根金属条。当未消磁条的书籍经过安检设备时,就会产生警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校图书馆的书,带来了吗?”

“……嗯。”李因慢腾腾地从书包里翻出几本书,递给他。

巷子里格外宁静,热闹喧嚣的人群沸腾声砸得李因快直不起腰。季峻予很快把书放进夹层,捏着着他的后颈:“放松点,别那么紧张。很有意思的。”

安抚起了作用,李因终于有了点淡笑意:“嗯。”

他们穿过街道,来到足足有三层高的书店。季峻予装模做样的挑选起来,李因知道他是在看价格标签。

价格越贵,店员的代价就越高,快感就会越强烈。

李因拖着脚步,有意放慢,好像这样最后的惩罚时刻就会来得慢些。三层楼很快就逛完,季峻予找了个死角,盯着他:“放进去。”

李因拉开拉链,没拉很快,但还是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声刺耳的划声。

他跟在季峻予身后,像个游魂。快到出口时,季峻予牵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是恋人间最亲密的牵法。

“等会自然点。”他对他耳语。

他被拖拽着,紧扣的双手像个无形的狗链子,无法也无力挣脱。出口处竖立的检测器就是牢笼,李因踉跄着走进去,立马就扣上铁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色的警报声触发,嘀嘀作响。工作人员闻声赶来,但更多是困惑:“你好……”

季峻予显然比他更疑惑,主动褪下双肩包翻找起来:“奇怪,是不是之前借的书呢?”

他取出之前准备好的书,递过去:“这样也会响吗?”

名校图书馆的盖章,工作人员偷偷打量着眼前帅气的男人。他始终带着温和谦逊的笑容,神情平淡,眉眼鼻梁的形状好似象牙白石精心细刻出的雕像,流露出熠熠生辉的贵气。衬衣边露出的名牌标签也证实了这点,实在无法将他与偷窃联系起来。

他牵着一名清瘦的男生,面色苍白,低垂着脑袋正细细地发抖。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奇怪,按理来说如此亲密的行为定是伴侣,但男生的行为更像是被挟持的人质。

工作人员好奇地盯着李因,把书还给季峻予,犹豫着开口:“你……”

感觉到视线的李因瞳孔猛地睁大。围观父母被殴打的往事不断闪现,他大脑一片空白。

周围人在叫好,父母到那种地步还在互相为对方遮挡,血从一个人的口中流出滑到另一个人眼角,像是两条血泪。

同学笑了,也在骂活该,说他们该死。甚至问他:“李因,你说对不对?”

他只能说对。他被巨大的恐惧吞噬,生怕很快就有人把他拖进去一块殴打。一家三口团圆拥抱,地狱再相聚。

“对不起!”他像被狠狠戳中,发出的声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努力从季峻予身边挣脱,跌跌撞撞般冲到收银台:“对不起,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忘记付钱了……”

工作人员被他的神色吓到了,把没说完的话续下去:“他没事吧?”

季峻予面色阴沉,冷冷开口:“……没事。”

出了书店门,季峻予不顾周围人眼光和李因发软的脚步,头也不回地拽着他拖进隔壁没人的深巷,往前丢开的手臂。

惯力让丧失平衡的男生往前倒去,踉跄几步后差点脸朝地摔下去。

小巷摆放着大型垃圾桶,墙上糊满厚厚一层的厨房油垢,李因在天旋地转中感到一阵恶心,很快就干呕起来。

季峻予没给他舒服的机会,提着他的衣领直接勒拽起来,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李因被扇得闷哼一声,蹒跚着靠着墙面才不至于跌倒。苍白的脸颊立刻浮现出了片瘆人的红印,他面无表情,像是已经认命,只喃喃地道歉。

季峻予听到他的道歉,反而气笑了。他觉得李因在戏耍他方面极其有才能,装点可怜,说几句好话,自己就被骗得团团转。

他的愤怒宛如盛夏的太阳,浓烈到只能使用暴力来释放。于是他掐着李因脖子,把他按死在墙面,又是一巴掌:“耍我很好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所有的冷静、游刃有余全都瓦解,终于原形毕露:“接着骗我啊,你他妈再试试?”

李因蹙着眉,像个破烂的人形娃娃,白得异常,表情称得上是万念俱灰:“对不起。”

他脸红肿起来,撑着在笑,但只能勾起一边嘴角,眼底深深地看不见底。“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边,像个瞎子,无知无痛亦无感。

季峻予惊恐地睁大了眼。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直至撞到肮脏的垃圾桶才停下来。

他觉得头很痛,一张同样表情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李因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死死抓住他的手:“季峻予,不要,停下来!”

季峻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瘫坐在地上,正在不停自虐般敲打着脑袋。

他神色茫然,盯着李因的脸看,看了千百遍还不够,直到把脸埋进他有温度的颈窝处,急切地嗅着味道。

肥皂水混着樟脑丸的气息,还夹杂着皮肤的温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陌生的味道。他却慢慢冷静下来,两人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态拥抱在一起,像两棵弯曲不合群的树根。

“……因因,我头疼。”他呻吟着。

“我给你买药,”李因带着哭腔:“会好的,你会好起来的。”

他开始反复背诵着几类药物名称,这是之前父母逼他买药时背诵住的名称。药效全都不是真的治疗头痛。

在李因看来季峻予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来威逼利诱,对他暴力已经没太大用处,就转而伤害自己来博得同情。

他悲哀地想,季峻予怎么那么厉害。他精准的看透了他,要是想他死,他就连活都活不下去。

李因在季峻予家楼下的药店买药,季峻予在门口抽着烟等他。他头发散乱,脸颊带着暴虐的痕迹,形如枯槁,拿精神类处方药时自然轻松许多。

取出药时季峻予甚至连一根烟都没抽完。

他们回到季峻予家,吃右美沙芬。李因取出来两版药,锡纸破炸声有规律地响起,他嗓子眼细,一次吃不完一把,开始两颗,后来三颗四颗灌下去。来不及咽下的水顺着嘴角留下,把衣服打湿。

季峻予在等待药效的间隙中问他:“你以前吃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摇头。很快,他又加了句:“我怕我上瘾。季峻予,你不知道感觉有多好。”

季峻予笑了:“是吗,我试试。”

药效初上来时,季峻予先是感觉呼吸不畅,嗓子里卡了无法下咽的塑料,泛起晕船似的恶心。他想喝水,但色彩重影根本抓不住,很快从沙发上跌落,爬在地上直冒冷汗。

李因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轻飘飘的,头脑昏沉。他好像在经历一个巨大的幻觉,周遭的一切都是另一个世界,强烈的欢欣与兴奋让他发狂,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他拎起桌面摆放着的水果刀,双膝跪地,头近乎磕在地面,凑近后才能在皮肤上留下划痕。尖锐物体刺破皮肤的疼感翻了倍,他感觉浑身都在颤栗,算得上场小小的高潮。他甚至有意划得极慢,就为了延长疼痛带来的享受。

他抬头找到在地面翻滚的季峻予,把刀子递给他,吃吃笑着:“来啊,你来啊。”

季峻予还是觉得想吐,眼前一切色彩都像是虚妄,他迟钝地举起刀子,李因声音像是从宇宙穿透着回音而来。

来啊,来啊。

他拉着李因的手臂,歪歪扭扭的刻自己名字。写了个季字便停住。

李因爽得浑身颤抖,他喘息着,为季峻予给予的疼痛而幸福。他感觉自己幸福的几乎快要落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看李因的脸,什么也看不清。眼睛鼻子嘴巴,统统在错位,另一个女人的脸在他旁边笑着,喊他:小予,小予。

妈妈。妈妈。

是妈妈吗?

李因疯疯癫癫地笑声把他拽了回来,他低头,苍白的手臂上全是鲜血,像一场绝望的献祭。

季峻予看着溢出来的血,也笑了。但是怎么这么少呢,不够,太少了。最好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捅进李因身体里搅拌,让他疼得尖叫,痛苦,血源源不断地留出才好。

像妈妈一样。

他举着起刀,慢慢捏紧刀把。

李因却流着泪吻了上来。他跪着,身子前伏,像个虔诚祈祷的修女。

季峻予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做爱也是一样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就在地板上神志不清的做爱。季峻予把头伸进李因宽大的毛衣里,从肚脐眼开始顺着一寸寸地吻上去。他舔上瘾了,肉体怎么可以那么好闻,鼻尖划过皮肤都充满着情爱地馨香,迷幻让感官无限放大,季峻予被砸得晕头转向,喉咙发出阵低笑:“因因的胸好小。”

他用鼻梁来回蹭动乳头,闻尽兴后才把脸彻底埋进李因平坦的胸部,发出声满足的叹息。

李因被他勾得发热,舔过的地方凉下来又被肌肤本身的热度覆盖。乳头被含住,像泡在温暖密闭的水池,吮吸引得他颤栗着仰头。季峻予从他的毛衣领里探出脑袋,两人被紧紧束缚在一起,像磁铁,肌肤黏上就再也扯不开。

舌头被吮得滋滋作响,来不急分开又意乱情迷般贴合。呼吸像团涌动的火要烧融了身体,李因被亲得魂飞魄散,脸红的一塌糊涂,只痴痴地喊着季峻予的名字。

季峻予咬住他颈部,用牙齿狠狠撕咬,含糊不清地应着。

“操我,”李因哭着求他,发出歇斯底里般的控诉:“我不要用嘴,季峻予,我讨厌用嘴。”

我要你让我痛苦,给我欢愉。肉体要纠缠,就像我无数次看到过那样,丑陋、挤压、疯狂的赤裸交合。

凭什么只有你衣冠楚楚,凭什么只有你无动于衷。

季峻予眼睛发红:“当然。”他凑在李因耳边,呼出片湿漉漉的水汽,阴戾地宣布:“我会操死你。”

很快李因就感觉到根滚烫的东西撵开屁股,迫不及待要把他整个人撕成两半。季峻予缓慢地直起身子,试了几次发现进不去后,就彻底丧失了耐心。他掐着分开李因细长的腿,硬生生挤进去。

身体慢慢贴合在一起,肉体相连拍出的声音既闷又脆。李因甚至能明显感觉到鸡巴上青筋的纹路和形状,身体烫得像发烫,他在猛烈地撞击中跌入欲火,茫然地盯着头顶的吊灯。眼睛被顶地无法聚焦,明晃晃地灯最后变成串模糊的轨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肚子好酸好涨,季峻予的鸡巴好大好烫。他全身都泡在热潮中。

血和肠液让操弄越来越通畅,季峻予掐着李因的屁股逼他坐在自己身上。肉屁股从手掌空隙挤压出来,又深深陷压在大腿上,太突然也太深,李因张大嘴无声尖叫。下身湿的一塌糊涂,他骑着季峻予的鸡巴,像在酒吧一样疯狂跟着音乐摇头摆动,又哭又笑。性和药物让身体变得像个无底洞,他拉着季峻予一起坠入黑暗,为了被填满不顾死活、荒淫卑贱。

季峻予把阴茎拔出来,死死扣住李因的腰,在白皙的腰间留下色情的指印:“啧,怎么这么骚。”

“之前有人操过你吗?”

“没,没有,进来……”李因哀求着摇屁股,身体摇摇欲坠却怎么也摆脱不掉季峻予。他眼神溃散,声音骚得滴水:“只有你呀,只给你操。”

“骗子。”季峻予冷漠的开口,下一秒就松开手狠狠往上顶。李因夹得夹得太紧,连叫喊都来不及,一下操进最里面白眼直翻。季峻予用力按住李因的肩膀,腾出只手掐捏着他的乳头,语气发狠:“好像越疼你越爽啊。”

“是不是早就被其他东西操过了?嗯?”

李因上下癫动着,眼神里已经没了焦距,浑身酥麻。腿根全是湿哒哒的骚水,他连忙顺着季峻予的话咿咿呀呀地袒露:“有,有想着老公自慰过……”

“假的鸡巴没有老公大,”李因舌尖咬着吐出来一截,面容痴媚,一看就是想要被男人灌溉透精水:“嗯——”

床头柜不止有红色的笔记本,还有逼真的假阳具。

季峻予眯着眼,把李因想要寻求平衡的双手向后扣住,让他吃着整根鸡巴不断被抛高腾空,被顶起,全部的快乐和安全感只寄托在滚烫的肉柱上,永世永生无法逃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玩弄着李因的阴茎,撸了撸又忽然惩罚般用力掐住:“骚狗有主人吗?”

“啊,”李因抬起屁股去够季峻予慢慢撤回的鸡巴,语气骚得滴水:“有,有的呀。”

“谁?”

“季,唔季峻予——”撤到穴口又猛地操回来,李因前后耸动着,一脸被彻底操开的淫荡,为了快感什么胡话都说得出口:“主人操死我!”

终于听到了想要的,季峻予把手伸进李因嘴里,绕着舌头搅拌:“小骗子,你最好记住说过的每句话。”餍足的满足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警告得宠溺至极。

高潮比想象中来得太快,季峻予才扇了几下他挺立滴水的鸡巴,李因就蜷缩进他怀里,哭着求饶。季峻予的手好烫,火重重拍在最敏感脆弱的地方,烫得他眼前直发白。

发丝卷曲着贴在李因潮红的脸庞,内壁死绞着季峻予的鸡巴舍不得放,哪怕水泛滥成灾般往外溢,四肢瘫成一团被干的早失了魂。

季峻予偏偏又翻身抓他的左右脚踝,猛地拽向自己腰侧,放佛要把丢了的魂魄拼凑齐,再狠狠顶碎。他爱惨了李因高潮时簌簌发抖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去亲他的泪,含他情不自禁吐出的舌。李因被他亲得昏头转向,只断断续续地呢喃:“顶,顶到了,要死季峻予我死了。”

季峻予大腿肌肉暴起,刘海尖湿透了半遮住阴鸷的眼神,操得又快又狠:“别急,被操死还有会儿。”

屁股被拍的啪啪作响,神经叫嚣着快感,李因沉溺在扭曲的快感里,早就被季峻予操得毫无自尊:“操死我,老公操死我。”

季峻予把他的腰托起来,胯骨紧贴着皮肤,精囊互相狠狠拍打在一起,随着操顶发出噗呲噗呲的声响。穴口像是被彻底干烂了,血液和透明的液体被高速搅合在一起,冒出堆小泡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硬了,又快要射了,李因流着口水含混不清地尖叫,爽得双眼翻白,甚至觉得看见片白色的海浪,四肢酸麻,被药物放大的快感来势汹汹霎时就能将他湮灭:“哦,不要,停下,不要!”

下身好像要被捣烂,李因甚至觉得那根狰狞可怕的东西要把他五脏六肺都捅穿,如果可以季峻予一定会把自己钉死在他身体上。他被干的乱七八糟,阴唇外翻,生殖器断断续续吐着清水,脑子一片茫然。

阴茎已经射到只能半硬半软地甩动着滴水,数不清次数,整个身体都因为始终处于极度亢奋中而发麻。高潮的抽搐让大腿抽筋,膝盖早就跪得磨破。季峻予把做爱当成杀他的机会,挺着鸡巴凶狠又毫不留情,好像那句要操死他不是玩笑,而是真的要他死在身下。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欲仙欲死,季峻予顶的时候他就被抛上云端成了神仙,退出去故意逗他不操的时候,他就恨不得去死。

精液射进来时,季峻予故意按住他腰往下坠。肚皮里的东西突突跳动,一股又一股烫得李因逃无可逃,双腿边痉挛边疯狂的踢打身上的男人:“不行,放开我,尿,要尿了,啊!”

他哭抖着失了禁,嘴上在喊不要,却紧紧咬着已经射完的鸡巴不放。可惜液体泛滥成灾根本夹不住,季峻予稍微一退就带着摊乳白透明的液体往外流。

恍然间,他看见父母牵着手站在他们面前。世界的色彩片片瓦解着,不断波动着看像上世纪模糊的纪录片。

“恭喜你,”他们尖锐地笑着,像两只恶毒伥鬼:“因因,你逃不掉的。”

性爱和迷幻药的快感让他无法思考,他呆滞地看着他两,直到季峻予重新又捅进来,又重新坠入到欲望的漩涡。

好冷,破碎的世界正千疮百孔,而季峻予地皮肤却干燥温暖。他累极了,什么都不想再追究。

像场混乱缤纷的梦,淫叫和肉体不停晃动、停滞,快感则断断续续。感官被放大千百倍,高潮让人爽到窒息。李因哭得鼻子发酸,咳嗽不止,直到什么都射不出来,眼神溃散尸体般摊开才作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清醒时,天刚亮,阴天的清晨连空气都带着冷峻,一丝声响都透着寒意。

他浑身赤裸地躺在地板,血液,精液甚至是尿液凝固后将他包裹。他像个深度醉酒后刚被强奸完的受害者,脖子被吸出圈紫红的淤血,奶头破皮,从腿根到胸前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红肿的穴口正一张一合地往外吐精液,除此以外一动不动。

季峻予在旁边抽烟,声音沙哑:“醒了?”

他应该是刚从浴室出来,看上去干净整洁却疲惫不堪。他递给李因套新衣服,让他先去洗澡。

李因洗得很慢,光清理季峻予射进去的精液就花了不少时间。嗑药和过度纵欲让他血色全无,动作迟缓,在水雾里撑着墙才勉强没晕过去。

他穿着季峻予偏大的衣服出来时,地上那摊罪恶的痕迹消失得干干净净。桌上刚做好的早餐还冒着热气,阿姨出来和季峻予打了声招呼,识趣地低头离开。从头到尾都没给李因一个眼神。

季峻予给他舀了份粥,一言不发地放在李因面前。

两人沉默着结束了早餐。季峻予率先从外卖纸袋里翻找出一个膏药,递给他:“记得擦一擦。”

不知道为什么,接过膏药时李因忽然想到母亲。他撒了谎,季峻予说的没错,他就是个骗子。

他妈根本不是被逼去卖身,她一直都是个妓女,父亲只是她众多嫖客之一。直到有次在破旧充满霉味的宾馆里,父亲掏了半天从裤兜里掏出了一长条蓝莓味的棒棒糖,说是给她的礼物。她在床上又哭又笑,很快就和他结了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因感觉一切都失控了,他正在慢慢变成母亲。

“……谢谢。”李因双捧着膏药,笑得很淡。因为领口过大,青紫色痕迹在苍白的肌肤下格外明显,完全就是副被施虐凌辱到极致的可怜摸样。

季峻予失了神。他犹如一只丧家之犬,整个人萎靡着,别开脸不去看李因。

他又点了根烟,从清醒后他的烟就没断过。

“我会让人送你回去。”他说。

司机来得很快,李因蹲不下来,季峻予便半跪着替他系鞋带。咬着的烟雾浓烈上升,熏得李因想哭。

打开门时,季峻予喊住了他:“李因。”

李因转过身等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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