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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你听我说。”林牧牧追了上来,她用双手死死地钳住我。“林夕……”她哀求。我甩开她的手:“秦然,你别碰我,我嫌髒。我告诉你,你要和那个小婊子在一起,你就马上滚蛋,没有人拦着你,别以为谁离不开谁,我也不会哭着喊着求你。我不是你们的小丑,你们这对贱人有多远滚多远。别给我扯蛋的解释你们是一不小心。我告诉你,我不信!你最好也别指望我原谅你,不可能,除非你死了。你们真该死!秦然,你怎麽不去死。”我看见她的瞳孔迅速暗下去,然后泪水蒙上她的眼睛,她甚至轻笑了一下:“林夕,我早就想死了。”她转过头,她的面容离开我的视线,她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开我。我必须忍住自己那该死的沖动,林牧牧,你知道吗?包括这一刻,我都那麽的想去原谅你,从后面紧紧抱住你。但我不可以,自尊心死死地拽住我的脚踝,不停地提醒我你的背叛。看见你的泪水,我甚至松了一口气,我想,好了,你总算哭了。我终于找到除了爱你之外的一件事了,那就是恨你。林牧牧,你说恨你的我还算是爱你的吗?
我想画出我们的爱情,可这份爱竟然已经浓烈到了无法调抹地地步,我想画下最年轻的,没有痛苦的爱,我不用再爱你深到自己都害怕,我想画出你,我的爱人,你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你要永远看着我,永远 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林牧牧】
这些年,我所做的最好、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一直喜欢你。我可以从你怨恨的双眼里看见你的心,碎得跟渣一样。好孩子,我弄髒了你的爱。
林夕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明亮的灯光照着她的脸,温柔的影射。我蹲下去,反複磨砂她的手。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混沌地声音:“林夕……”她擡起头,没有任何声音的,眼泪就掉下来。
我一直迷信命运这件事,我始终相信所有选择死亡或者被迫死亡的人都有一双名为命运的手死死地扼住他们的喉咙。他们无法挣扎,他们呼吸困难,他们窒息,他们绝望,于是他们妥协,他们丧失。我就快妥协了。
【林夕】
我的好牧牧,你告诉我好吗?我该拿我们怎麽办才好呢。
这麽长的时间,我常和自己较劲,我会在某一时刻忽然想:“就是现在,一分钟内我要接到林牧牧的电话。”可是不是每一次她的电话都会準时到来,甚至绝大多数时,她没法那麽準时。我会盯着表看,当一分钟过去,我就一天也不接她的电话。她常不得不下了夜班还到处找寻我,小到地下室、天台,大到郊外的铁轨边,有时她找到我时都已经是清晨了,她从来不责怪我,她只是满眼疲惫地对我说:“回家吧。”声音温柔地让我开始懊恼。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会舒服很多,每当在她的心里用小刀又划了一刀,汩汩流着鲜血时,我就会好受很多。我会想她是爱我的,她一定是爱我的。看吧,我还能伤害到她呢。其实,我那麽害怕有天你疲惫的对我说,我们分开吧。可是我越是害怕我就越是那样伤害你,我知道它是该死的恶性循环。可是有什麽办法呢。我是那麽爱你,又那麽不安。
到了半夜,我又会悄悄爬起来抚摸她的脸庞。好牧牧,我在心里给你认错了。我知道我在伤害你,我恶毒地伤害我最爱的人,我竟然在伤害我的爱人。可是我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心里的那个野兽。我不是恨你,我只是太爱你了,这份爱让我都害怕。我只希望你看着我,我甚至不想你去工作,我只想你呆在我身边,我们一直拥抱着,我们一直在一起。我甚至好几次想用枕头捂死你。我真的那麽去做了,鬼使神差地用枕头捂住她的口鼻。她睁开眼,并没有慌乱地推开我,她只是安静地看着我,红着眼眶安静、柔软地看着我。
我我爱你
【林牧牧】
我的孤独如天堂的马匹。林夕,你可曾懂我?
我也曾有过那麽热烈的梦想,我看见烈火在我的眼中燃烧。
我要做远方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短暂的情人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 万人都要将火熄灭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
你只知道贪婪地望着我,你只知道不停榨取我的灵魂。你可曾懂我?但是怎麽办,好孩子,你竟是我最后、最想保护的纯白梦想,而今我弄髒了自己的梦想。但你若因此认为我是背叛并为此而趾高气扬,那你就错了。你不会明白我和付霖珊的种种,你如此顺坦的道路不会明白而今我的生活,你怎麽会明白水沟里腐烂地灵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