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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哥……”
关掉,再按
“小满哥……”
袁满一遍又一遍地关上重啓,就为听他开头喊他的那声小满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袁满眼中蓄起了泪水,他想时璟了……
“呃啊……”
又是一阵宫缩袭来,袁满抓紧了手中的录音笔,右手也抱紧了那个带着他信息素的军旅包。
看他这样,陈大夫心疼的不行,她怒其不争地扶住他的双腿,眼里也泛了红:“你说你喜欢他,就告诉他啊!这麽折磨你自己,不值啊傻孩子……”
“呃啊……”
听到陈大夫那麽说,袁满的闷哼中带了哭腔,痛到极致了,心底的思念再也藏不住,
“陈姨,我想他了……呃啊……疼……时璟……”
袁满自从和时璟分开,一直很坚强,哪怕陈大夫问他后悔吗?他都摇头不肯说实话。
或许是太痛了,痛的他失了智,再也维持不了坚强,他哭着,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时璟的名字,或许只有在此时,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哭一场。
听着他痛哭,陈大夫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好在,很快宫口就开全了,陈大夫擦了把泪,一股脑的把袋子里的被单和衣物都塞进他怀里:
“行了,现在用力,你生第三个了,应该很快。”
袁满收了哭声,抽抽噎噎地抱紧怀里的衣服,重新打开时璟给的录音笔,放了一首他最喜欢的歌。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我希望你越来越温柔”
“你希望我把你放心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收藏着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时璟的歌声很温柔,可在唱到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时,他哽咽了,或许当时他录的时候,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吧。
袁满听了很多遍这首歌,第一次听就知道时璟把自己唱哭了,那天夜里,他也哭了。
今天更是,听到了他努力克制的颤音和哭腔,袁满只觉得想哭,他好想让他抱抱自己,肚子疼,心也疼,真的好疼……
“孩子头出来了,你再憋一口气,用一次长力。”
陈大夫在他身下忙活着,袁满边哭边数着宫缩间隙,在最疼的时候往下用力,伴随着一声再也压抑不住的痛呼,他只觉肚子一空,身下有个热热的东西滑了出来。
“哇哇哇……”
独属于婴儿的啼哭声响彻整个屋子,陈大夫利落地剪了脐带,抱给袁满贴贴:“是个女孩儿。”
袁满看到皱皱巴巴,还没睁开眼的女儿,通红的眼再次蓄满了泪,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无声地哭了。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给孩子洗洗。”
陈大夫擦了擦手上的血,用被子给袁满盖严实了,把门开开条缝,差点没被烟呛死。
“你在这做熏肉呢?”
陈大夫的嘴是厉害的,她快速闪出来把门关上,“水呢?”
“烧……烧着呢。”
田怀安也不知为什麽,陈大夫长的也不兇,但他面对她,就是很怂。
“孩子都生出来了,你水还没烧好?”
“不是……那个,刚才火不旺,我吹……吹了好久它才燃起来。”
“就你这样还当老师呢,一边子去,耽误事儿。”
陈大夫对田怀安第一印象就不咋地,觉得这小孩毛毛躁躁的不稳重,真不知道他怎麽当上老师的。
田怀安怂怂地退到一边,后知后觉想起来问:“生了是吧?男孩女孩?”
“女孩儿,可漂亮一小丫头。”
提到孩子,陈大夫脸色缓和了些,她往竈堂里添了把柴,“今天,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把他抱回来,他生路上我们都不知道。”
突然听到陈大夫谢他,田怀安比被块儿金饼子砸中还惶恐:“举手之劳,应该的!”
“别杵着了,找盆去。”
“哎哎好。”
田怀安忙不叠应声,这个态度,嗯,正常。
陈大夫出来时,其实水就半开了,田怀安找来两个盆,陈大夫兑好水温,端起一盆就要进去。
田怀安傻乎乎地端起另一盆就要跟着进去,陈大夫都无语了:“人家omega生孩子,你进去干嘛?”
“啊?我当丫鬟……啊不是,小工,送水小工。”
陈大夫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等一会儿吧,我给他们擦洗完你再进来,小宝,去西屋拿蒲扇,跟你老师一块儿往外扇烟,乌烟瘴气的,再呛着孩子。”
说完,陈大夫快速拉开门闪进去 ,屋里这父子俩现在可受不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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