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先生悔的肠子青。每天责怪自己咒骂自己,每天盼望一只白色的猫出现在脚边,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始终不见猫回来。
Y先生打印了寻猫启事,小区里贴,小区外贴,白天贴,晚上贴,不分时间场合地到处贴,因为一心扑在找猫上面,公司不去,领导电话不接,没几天Y先生就被开了。
小区里人人都躲Y先生,说Y先生是神经病,为了一只猫班不上饭不吃觉不睡,最神经的是喊猫老婆。
“圆圆,老婆……我错了,老公错了,你回来,回来好不好?”
Y先生跪在衣柜前,抱着衣柜里圆圆的衣服泪流不止。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觉得自己没本事,给不了对方更好的生活,可人真的离开他了,仿佛万箭穿心,痛入骨髓。
“回来,回来……求你……”
这天Y先生又在外面贴寻猫启事,余光一抹白一闪而过,Y先生大喜。
手里抓紧单子去追猫,“圆圆!”猫跑得快极了,Y先生也不管不顾地狂奔。
“圆圆!圆圆!”
猫如箭一般窜过马路,刺耳的喇叭声传来,白色的纸飞了满天。
得知消息赶来的二老就见儿子躺在病床上,一只腿高高吊起,两眼呆滞如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说右小腿粉碎性骨折,脑震荡损毁了脑中重要部位,腿无法完全痊愈,脑子更是大概率一辈子痴傻。
Y母跌坐在地,良久走廊传来悲痛欲绝的哭嚎。
深夜,紧闭的窗户自外打开,一只白色的猫跳进房内。
猫浑身脏兮兮,毛发打结,几乎要认不出是白猫。
猫张开嘴,嘴内吐出一颗鸽子蛋大的圆珠子。
猫变成人。长发及脚踝,却是凌乱不堪,没有往日的一分光彩。
他都听附近的猫说了。
“你怎么那么笨,那不是我,那就是一只颜色和我一样的猫。找不到就不要找了嘛,我会自己回来的,我,我就是去了一趟山上,你不是说养不起我,我在山上藏了好多珠宝……”
泪无声流出眼眶,少年跪倒在床前,“笨蛋,笨蛋!”
第二天
Y母正在给傻了的儿子喂饭,病房门被敲响,Y母以为是医生,放下碗忙去开门。
门开,门外站着一位短发少年,Y母一愣,觉得对方眼熟但想了又想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姨,我是圆圆。”圆圆开口。
圆圆!那不是害得他儿子成现在这幅惨样的猫的名字。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Y母厉声赶人。
“阿姨,阿姨,我们见过的,我是Y的男友。”尽管圆圆一再解释,Y母仍是冷着脸赶人,护士闻声而来,劝少年先回去,等阿姨情绪稳定再来。
圆圆神情沮丧地离开了。
想着白天不行那就还晚上偷偷过来吧,却是晚上爬上十五楼某窗前,猫爪推了半天窗户也没推开。
窗户被锁死了。
见不到人,圆圆急得团团转,拼命地挠窗户,抓挠声惊醒了陪床的Y母,Y母下床,“谁!”不想Y母受到惊吓的圆圆一个着急从十五楼直直摔了下去。
当少年又一次来,Y母又一次冷脸赶人,圆圆双膝一弯,扑通跪下了。
“阿姨,求求你,让我见他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终于得以见到人,圆圆喜极而泣。却是向来被照顾的自己学着照顾了对方几个月,对方仍是痴痴傻傻的样子,认不出自己来。
当Y母不在,夜深人静,圆圆从陪护床下来,变回猫跳上病人床。
Y先生没有醒,睡得很香,猫伸出舌头柔情舔舐对方的下巴,“你个笨蛋,到底什么时候能想起我,我是圆圆,是你老婆。”
第二天中午,Y母提来熬了一上午的排骨汤,Y先生喝着骨头汤傻笑,Y母问什么事那么高兴。
“老婆,嘿嘿。”Y先生嘴角咧到耳后根,嘴里没来得及咽的汤流了一身。
Y母若有所思。
出院了,Y母带傻了的儿子回老家,圆圆要跟着一起走,Y母说:“孩子,我儿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腿瘸了,脑子傻了,长得又是这么个磕碜样,我家农村的,也没钱,你跟着他除了受苦还是受苦。”
“不苦。”圆圆说。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但对方脸上的执拗清楚明白,Y母叹了口气,“行吧。”
圆圆就那么跟着回到了曾来过一次的小乡村。
Y先生是个瘸子,也是傻子,傻子爱玩,瘸着腿也挡不住到处一蹦一跳地玩,圆圆每天跟在对方后面,在对方受到村里小孩嘲笑扔石头的时候,五指成爪,龇牙咧嘴,“吃了你们!”
小孩们起初会被吓得四处逃窜,久而久之发现不过是吓唬他们,就先跑,没几秒跑回来,一人手里一把石子,朝Y先生和圆圆扔,边扔边骂:“傻子!傻子!打傻子喽!”
Y先生的好脾气傻了后更好了,被砸了一身还在呵呵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圆圆可忍不了,捡起砸过来的石子反砸过去,猫的灵敏可是远胜过人类,一砸一个准,几个熊孩子被砸哭了。
晚上,熊孩子的家长带着熊孩子找上门。
“瞧瞧你家傻子给我们孩子砸得!”
“就是,傻子出来!”
正在做饭的Y母放下手里的面团出来,知道自家儿子绝对干不出砸小孩的事,但仍是陪着笑脸,“小孩子,闹着玩。”
“都砸出血了还闹着玩!”一位妈妈指着儿子额头的淤血大声嚷。
耳朵尖的圆圆听到了楼下的吵闹,一溜烟下楼。
“不是我哥砸的,是我砸的。”圆圆如今的身份是家里父母不幸去世来表姑家借住的的远方表侄。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
圆圆长得太漂亮了,小村庄容不下太漂亮的人,更容不下太漂亮的男人。
小孩骂Y先生是傻子,大人骂圆圆是不男不女的玩意儿。
以前是背着骂,现在当面骂,圆圆的脸冷若结霜。
几位农村妇女被那冷意吓到了,小孩更是吓得直往亲妈身后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圆圆开口,“他们不砸我哥我不会砸他们,他们砸我哥,我砸死他们。”
“你!”一位妈妈怒指。
另一位妈妈尖叫:“好的很!竟要砸死我们!”
闹得整个村都知道,村书记被拉来评理。
“行了行了,不就破了点皮。”
村书记是亲眼见过小孩砸傻了的Y的,可也不能偏Y,因为砸人的是小孩,而Y三十多了。
最后判Y母一家赔二百块了事。一家二百,五家就是一千。Y母坐在厨房抹眼泪,“你别害他了行吗?”对进来的少年说。
圆圆沉默。
“都说了我们家没钱,你砸人家小孩一次就要赔一千,你再砸几次,我们房子卖了也赔不起。”
看着女人不到六十满头的花白,沉默许久的圆圆说:“我去筹钱。”
“你去哪儿筹钱?”Y母抬起头问,有关面前十七八岁少年的身世,在医院她问了许多遍,得知父母早早离世,是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一个孤儿,十七八岁,去哪里弄钱?
“城里有朋友。”圆圆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少年走了,说是很快就回来,可三天过去了人没影,五天十天过去了人还是没影。
Y母不怪对方,怪只怪自己儿子命不好。
冬天到了,小村庄下雪了,瘸着腿又傻的Y先生被熊孩子扔在脚下的鞭炮吓得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水坑里。
裤子被水坑里的脏水湿透了。
熊孩子拍着手叫,“哦,傻子尿裤子了傻子尿裤子了。”
闻声赶来的Y母连忙扶起坐在脏水坑哭的儿子,傻子傻,但傻子也知道当着人的面被说尿裤子是很丢人的事,Y先生低着头泪止不住地流。
Y母也哭,“我的儿,妈走了以后你可怎么办?”
那天之后Y母叮嘱儿子没事不要出去,而自己三天两头往外跑。
春天,Y母给儿子穿上新衣服新鞋子,收拾的妥妥帖帖出了门。
Y先生还以为要去赶集,高兴地说:“买糖葫芦,买粽子,买糖。”Y母点头,“嗯,买糖葫芦,买粽子,买糖。”
糖葫芦,粽子,糖,是表弟圆圆爱吃的,他要给圆圆买,这样圆圆回来一定会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三轮电动车,Y先生手里紧紧攥着糖葫芦,另一只手提着装了粽子和糖的袋子。
车停,Y母对车上的儿子喊:“下来。”
Y先生望了一眼车前的平房,“妈,错了,这不是咱家。”他们家是两层的楼房。
“妈知道,这是你娟妹家,快下来。”Y母拽车上的儿子。
“娟妹?”他没有妹妹啊,他只有一个弟弟,叫圆圆,长得可好看了。
“妈,你弄错了,我没有妹妹,妈——”
不肯下车的Y先生被母亲连哄带骗薅下车,“这是你表妹,你见过的,咱们今儿来他们家走亲戚呢,快下来,不然让人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