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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抓出更多的太妃糖,摆在两者的周围,“……而这些是更多人的灵魂。”
突然猛地一下,她将糖果杂糅成一团,互相摩擦、撕扯,发出骇人的噪音。
“紧接着这堆灵魂——通过杀戮、吞噬,最终被合适的容器给囵囤吃掉。”
洛娜摊开双手,露出被压扁变形的太妃糖,随即她丝毫不顾全然变形的糖果成了这幅模样,用食指和拇指按住,置入口中。
她眯起了双眼,咀嚼着。
“将无数的意识、各自独立的人格、强烈的情感全部糅在一具躯壳,制造出一个完整而邪恶的魂器……”洛娜说,“我称其为——集合体。”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它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
邓布利多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这简直就是——”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暴食。”
月亮
就像是网球运动员的正反手。
无论制作魂器或是成为魂器的方式是如何——击飞网球的目的始终是达到了。
洛娜切身体会过。
身为容器的感觉,被束缚在名为‘夏洛特’身躯之中的疯狂。
就连罗塞蒂精英杀手的杀戮咒对她来说,无非是一阵阵的刺痛。
然而,容器并非不可摧毁。
超乎人类理解的存在虽然无法被凡人杀死,却可以被另一个“容器”吞噬。
就像艾琳娜对夏洛特所做的那样。
在阿德拉覆灭之后,阿文克莱尔竭尽全力掩盖。
所幸布莱克校长也有意掩盖这桩英国魔法界的丑闻。
更何况,大部分目光都聚焦在妖精叛乱的风口浪尖。
没有多少人在乎覆灭的麻瓜城镇。
那之后,艾琳娜通过未知手段占据了麦乐迪的尸身,陷入了漫长的沉睡,直到洛娜再度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是因为什麽苏醒的呢?或许是感受到新容器——卡琳的妹妹雪莱·卡斯通的觉醒。
被容器吞噬的灵魂会成为集合体的一部分。
这些遗魂在过去都有着各自独立的意识,强烈的执着与情感。
如今,洛娜仍然是存在于艾琳娜的一部分。
无论洛娜想逃避还是避免,都无法摆脱这个事实。
艾琳娜即将苏醒。
她切身体会到这一点,侥幸存活的灵魂感受到艾琳娜的扭曲。
洛娜无法感受情绪,但她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深处的异样。
这些感觉是真实存在的,它们曾经同样的在夏洛特的身体肆虐。
她能够感同身受,她明白那种难以抑制的扭曲饑饿感,那种迫切的需要更多鲜血、更多杀戮、更多憎恨,来填满内心的空虚。
而当她杀死福吉时,无法遏制的渴求似乎初次得到了满足。
她已经自己已经变得空洞。
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己眼前沾染着血、指缝中是糜烂的肉。
让人作呕的情绪终于——仿佛是生命的重新焕发,在她的骨髓里蔓延,滋生于她的内心。
就像从冰冷枯寂的墓穴中爬出,感受久违的温暖;就像一种源自灵魂解放般的欢畅;就像满足了欢愉欲望时带来的舒爽。
在那一刻,内心産生了荒唐的想法。
那并不是诅咒,而是一种恩赐。
但她——拒绝这种恩赐。
持续而漫长地使用注射镇定药物和情绪稳定魔药,用来填补思维、情感,甚至是精神层面的扭曲。
她不能对任何人任何事动情、抑制情愫的诱发,维持她的空洞。
直至她的意志被消磨殆尽——重新沦为野兽,重新成为艾琳娜的一部分。
——
“……必须让你面对这样的难题——尽管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的行为并非正义。”
月光如水。
在夜幕的笼罩下,整座霍格沃茨城堡显得安静。
她与阴影融为一体,静静听着邓布利多的声音出神。
这样的话语,她听过无数次,每次都让人感到厌倦。
邓布利多的话语里,透露着隐藏起来的悲伤与忧愁,“这是我与劳雷尔设想已久的…解决方式。抱歉必须由你来吞噬艾琳娜、抱歉你没有选择的机会、抱歉你必须牺牲自己。”
她低下头,看着地板上自己模糊的身影。
在这道身影有着一个完美的轮廓,但那不是她,“以前我就想过寻死。”洛娜喃喃说,“我始终是你们计划的一环,不是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应。
“牺牲自己才能叫牺牲。牺牲别人——那叫做献祭。”,“你们把我从墓碑掘出,目的是要我再躺回去。我不要再被困住、永远留在她的身体里。思想、意识和灵魂被她掌控。反之——亦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