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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塞蒂的表情愈加阴冷,但最终,他没再多说什麽,转身快速离开。
艾琳娜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嘴边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讥笑。
她喝光杯中的红茶,準备看最后一出好戏。
无数缕银光飞射径直穿透它的躯体,将它钉在柱子上。
是罗塞蒂的巫师们,试图阻止它的前进。
那怪物只是挣扎了几下,身体僵直着,只有猩红色的液体从伤口流淌出来将柱壁染红。
巫师们徒劳的对抗着,又是无数道绿色的咒语轰然炸响,震耳欲聋。
它几乎痛苦地惨叫,无数咒语轰击在它身上,每一道咒语都像是烙印一般刻入它的身体,它颤抖着。它仍在发出凄厉的惨叫。
声音听着……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一般。
其中不乏致命的攻击。
然而——但是,这毫无用处。
它如刀锋般将他们劈成两段,然后将他们彻底绞碎。
鲜血淋漓。
这是一场屠杀,毫无反抗之力的屠杀。
“如果做得到的话。”艾琳娜缓缓起身,掸掸衣摆。
杀戮咒的确可以一瞬间杀死目标,然而这具躯壳已经吞噬了太多灵魂,即使杀死它,也伤及不到她的灵魂。
它的存在就是灾厄,不只限于人类。
这不可名状之物本质上是无法被伤害的,根本不存在可以杀死祂的能力。
然而,夏洛特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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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有人形模样的生灵,躯体挪动着触须,疯狂扭曲着,留下斑驳血痕。
而它的周遭,是残肢断骸、尸横遍野,血
流如注,一派修罗地狱景象。
一个个人类死亡,一个个人类的灵魂被抽离融入它的身体内,化作新的一员。
你看见了足够多的感情。
愤怒,仇恨,悲伤,恐惧,厌弃,怜悯……能看到的感情太複杂,太丰富,无法理解。
你贪婪而愉悦地享受这份美妙的感觉,终于对这些充满善良和纯粹情绪的灵魂産生了深刻的兴趣。
你很孤独。
妈妈把孩子吃掉了。所以妈妈就成了孩子。
你需要更多人来补偿你的孤独。
你停下脚步,俯下身,试探着抓住一些血肉与散落的头颅。用力收紧,紧紧攥着。
你的家人不爱你,他们不需要你。
那你创造出了自己的家人。
那是何等扭曲之物……
类人形的畸形身躯像是孩童捏出的玩偶。
穿着破烂的衣裳,隐约露出一块块凸起如同石磨般的青紫皮肤,像是长期缺水导致的干瘪且丑陋。
它的头颅高高昂着,畸形的脑袋上没有头发,有好几张一样的脸部五官拥挤在一起,错乱而扭曲,泛着白膜的血红色瞳孔各自移动搜寻着周围的事物。就好似在寻找着猎物。
它或者是说他们们就如同人偶,不断的扭捏,发出令人恐惧的‘咯咯’的声响。
它们的意识还停留在幼年时期,它们渴望获得母亲温柔的抚摸与呵护。
于是你便成为了它们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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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娜低头端详着手指甲的指甲,嘴边浮现浅淡的笑容。
不同的人以不同视角看待事物的结论,总会引发不同的结论与理解。
在阿文克莱尔眼中那是什麽呢,是自己的侄女吗还是一个可怜的女孩?
在阿德拉人的眼中那是什麽呢,是注定的母还是可怕的怪物呢?
谁知道呢。
但艾琳娜知道自己的想法,在她的眼中,那是约定的一环。那是工具。那是未完成的她的挚爱。
她的心髒跳动着,带着某种莫名的喜悦,她在期盼着,她迫切的想要得到夏洛特。
她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然而,她必须忍耐,她必须等待,直到最合适的机会。
因此,她必须将舞台的最后一出戏码上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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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锁链声,声音清脆响亮。
在寂静的午夜尤其刺耳。
你擡眸去看。
你看见锁链的另一头,一条漆黑的锁链缠绕着一个女孩。
女孩被捆缚在木桩上,她浑身都被铁链缠绕,无法动弹分毫。
她披头散发,双眼空洞无神。
不知为何,似乎有什麽情绪从你的心底升腾出来,让你的喉咙不自觉发痒。
喉咙干燥的仿佛燃烧起火焰,胸膛里有东西呼喊着,想要沖出来,却始终无能为力。
你不明白为什麽会産生这样的情绪,但你意识得到……是眼前的女孩害得你一直这麽饑饿的。
你不由自主地向着锁链走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