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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娜沉默了很长时间,她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但显然,只有这幅身体成功了,你活下来了,所以你成为了洛娜·罗塞蒂。”
“为什麽?罗塞蒂家族到底做了什麽?”洛娜问,“这与……马尔萨斯、夏洛特的死有关联吗?”
密米尔摇了摇头,“不,这是连我也不知道的事情。但我想……一定是很糟糕的事情。”
洛娜沉思片刻,缓慢地点了点头。
“我们只能知道这些了,密米尔。我到此为止了。”
“不,我还知道一件事。”密米尔说。
“什麽事?”
“你不会死在这里,相信我——”
密米尔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响起砰地一声巨响。
牢房的铁门剧烈晃动了一阵,紧跟着,牢门被撞击的震蕩声淹没了一切。
监狱四处都传来嘈杂的呼喊,尖叫声混杂在一起。
“有人在劫狱……?”洛娜干笑了两声,她可从未听说过这种夸张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洛娜试探着将手腕上缠绕的锁链打开,这条粗壮的锁链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坚固,她使尽力气也只是松开少许而已,倒是把刚愈合些的磨伤重新弄出了血。
这时,有一条细长的影子悄悄摸了过来,那是一条蛇,它的颜色很深,隐藏在暗影之中。它游弋到铁栅栏的边缘,朝着牢内吐了吐蛇芯。
洛娜轻抿着唇,从淡红唇间的隐约可见的闭合牙齿中,发出一串蛇信子般的嘶嘶声。
蛇擡起头看向洛娜,它的瞳仁呈浅蓝色,尾巴尖微翘,似乎在等待什麽。
洛娜蹙了蹙眉,继续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调,蛇尾摆动起来,似乎在确认洛娜的状态。
“你不是蛇……你听不懂蛇语。”洛娜突兀地说。
蛇也停止了动作,下一刻,它在洛娜的面前变成了女性的模样。就像是麦格教授一样。
她是阿尼玛格斯。
那一身熟悉的黑袍与气场,即便看不见面容,洛娜却也立即确认她的身份。
“……贝拉·阿尔芙?”洛娜惊讶地喊道,“你怎麽会……”
贝拉的眼睛盯着她,嘴角扯了扯,似乎露出一丝微笑,随即消失了。
“看来你知道了。”贝拉伸手试图摸了摸洛娜的脑袋,洛娜惊恐地往后躲闪了一下,身体亦是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贝拉的指尖滑落。
她方才发现,洛娜的浑身上下遍布着密密麻麻一道道狰狞的疤痕与划伤或是磨损,仿佛被千刀万剐一般。囚服已经破烂不堪,原本好看的金发也夹着几缕银丝,蓬头垢面的模样难以辨别她曾经的模样,身体甚至有一部分地方皮肉外翻,渗透出猩红液体,触目惊心。
洛娜咬住唇,忍受着鼻息见涌上的酸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努力让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对不起,我……我、我……”
贝拉没有说话,洛娜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洛娜能感受到……她有些痛苦,似乎有什麽东西堵在喉咙口。
“我来晚了。”贝拉低哑地喃喃着,“对不起,我来得真的太迟了。”她抱住洛娜,轻拍她的背脊,“你不需要承担一切……”
双臂僵硬而冰冷,怀宝中的躯体却愈发柔软而温热,鼻息间的酸涩越发浓郁,终于控制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她温柔地说,“不会再有危险了,放松些。”
“为什麽……你会在这里?”洛娜喃喃地问道。
“带你逃出去啊。”贝拉说。
夏洛特的魔杖
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土路,偶尔能够听到远方传来的猫头鹰的叫声或是虫鸣,空旷寂寥,莫名悲怆。
唯一光源是车篷上的那盏摇摇晃晃的挂灯,随着马车的幅度一同摇曳的火光昏黄而黯淡,像是随时都会熄灭,在夜幕中投射下斑驳的影子。
洛娜坐在窗边,虽然天气尚未到转凉时,但夜间风寒还是吹的身上遍布的伤口又疼又痒。
只得裹紧了些毯子,用手轻轻揉捏着皮肤缓解肉芽与神经纤维愈合産生的瘙痒疼痛,这样反反複複多次之后,总算觉得舒坦了些。
她侧首望向窗外,看到的依旧是灰蒙蒙的夜空与无星无月的漆黑天际。
除了夜骐的踱步声与车轮碾压石板的吱嘎声,车厢内静谧安宁。
按照贝拉的说法,未成年人施法的法律规定制度下,她本不会受到如此严重的处罚。有人对魔法部进行施压,趁虚而入逼迫他们极端处理。
洛娜不由得想起来扎比尼夫人,她当了七次寡妇,每一任丈夫皆给她遗留了巨额遗産。
最重要的是,谁能够从中获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