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洛娜点了点头,神情略显迷惘,又补充,“我只是——还接受不了。”
杰玛闻言笑了起来:“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受。这种事情不能由旁人干涉,你必须做出选择,这是你的自由。”
她没有回应学姐的话,而是低下头继续埋头苦干。她并没有将学姐的话听进去,或许潜意识已经给予了她答案。
她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即使在自己的心里。
“该走了,学姐。”洛娜一边说着一边捋起衣袖,从哈代夫人那边定制的衬衫显然左袖
袖口有些紧绷,她轻舒了口气放松手臂。
“诶——我才注意到。你左手内侧怎麽会有伤疤?”
“……”
原先的衣袖被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
她的左手小臂内侧上有几道伤疤,像是刀子划过的痕迹,伤痕深邃却也完全愈合,不过隐约能看出曾经的狰狞。
洛娜沉默了一下,旋即用右手挡住那道伤疤,遮挡住它的存在:“没什麽。”
她的语气平淡如常,仿佛这伤疤并未给她带来任何影响。但若是仔细观察,不难看出她微颤的手臂和轻抿的唇色。
杰玛并不愚笨,看出她没有想提及的意思,也看到她掩藏伤痕的举动,便不再问下去。
如果在伤口还未结痂时使用魔法药的话,根本就不会留下疤痕。
在前些时候,她有些——可笑的想法……
————
罗塞蒂的宅邸永远是那样,死寂一片,没有丝毫生机。
洛娜站在庭院门口停顿片刻。
卡什从屋子里探出脑袋,“噢……是小姐回来了!”他热情洋溢地迎接自家小姐,“我刚好煮了果茶……”
不知何时开始,卡什对自己的热情倍增,甚至有些超越了普通家养小精灵的範畴。
大概是从洛娜第一次自残的时候,这种荒诞想法一直持续在洛娜心头很久。
割了腕试图放血,之后被卡什救了。也是那一次,在外祖父的震怒下,不準许洛娜遮蔽伤痕。
还记得那时候卡什伤心极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抱着自己不撒手,哭得泪流满面。
“外祖父怎样了?”洛娜问。
“老爷身体状况还是没有好转。”卡什叹了口气,语气里透露出明显的忧愁,“老爷一直在沉睡,今天醒过来的时间很少。”
洛娜没有说话。她清楚任何劝慰都是苍白的,外祖父并非因为病痛,只是人生在世,终有一别。
最终,他终究要告别这个世界的,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她的目光凝视着庭院内枯败的草木,陷入沉默。
不得好死
“…我会在你的许可表上签名。”劳雷尔的身体情况依旧糟糕,不过他的态度却一如既往的冷漠和理智,仅限于此,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情感,他似乎永远都不需要情感。
又或者说,他对待洛娜,永远都是冷漠的。
“霍格莫德……有什麽意义。”洛娜轻声道,语气疏离,她擡眸望向他,“您无需为此费心。”
劳雷尔没有反驳洛娜的话,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绿色的眼眸此刻黑沉幽暗。
他们僵持了数秒钟,最后还是劳雷尔打破了安静:“哼,胆子真不小。都敢抗拒了。”
他讥讽道,“实权迟早会落到你手里,霍格莫德也是一环”他说着,忽然止不住咳嗽起来,“你并不稚幼了,也不是当初来到家族时那副蠢样。你得担当起责任,延续家族血统,你是罗塞蒂家族最后一人,行事作风要更为成熟稳妥,懂吗?”
洛娜垂首抿唇,不作言语。
“回答我。”
劳雷尔加重了音量,语调严厉而威严。
“…我会的。”洛娜艰涩地说道——这是她最好的回答。
————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授课时间不会超过一学期,也就是说每一学期都会更换一位新教授。
显然过去一年让吉德罗·洛哈特任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如此令人不解的决定。
洛娜在他的课程上没有学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除了降低了她鑒赏舞台剧的兴趣之外。
但看到昔日教授如今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回忆着自己的连笔字签名该如何写的时候,洛娜还是不自觉感到无奈。
是的,洛娜在假期间因为用‘神锋无影’试图自杀导致的失血过多,进过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说来可笑,她年幼时因为被欺淩无意间使用了钻心咒,进而学会了钻心咒;中了奇洛没有生效的索命咒,因此知晓了索命咒的施展方式;中了西蒙娜的没有听闻过的新咒语,如今也学会了这险些真杀了她的黑魔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