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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您该不会真的是——马尔萨斯先生吧?”洛娜问出这句话时,她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铂金色的头发与双墨绿色的瞳孔给她的感觉尤其熟悉,颇似……外祖父。
“确切来说,我只是有记忆的遗留物,马尔萨斯已经去世了。不会,当然了,你可以称我为马尔萨斯。”他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微微颔首,又补充道,“哦对了……我建议先不要打开那个盒子,那是个实验中的‘拿袋’。如果你不确定好要把什麽吸进去的话,你最终可能会害得自己被吸进去。”
洛娜的眉毛跳了跳,将其收回到衣袖中,“谢谢您的提醒……”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那麽,您可以告诉我,在您离开罗塞蒂之后……究竟发生了什麽吗?”
马尔萨斯的去世或许是导致贝拉诅咒、罗塞蒂遭遇变故的缘由之一,想到这里,洛娜忍不住攥紧拳头。
巫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看到桌上的那一封信了吗?”画中的马尔萨斯指向桌案上,洛娜才注意到,其中一本书下压着一张被拆开的信笺。
她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取下信笺。
这是一封用羽毛笔写的信纸,沾染些许灰尘的信纸上是娟秀漂亮的英文……
“这是……?”洛娜愣了愣,茫然地看向画中的巫师。
信的署名,是马尔萨斯。
而内容……只是一处地址。
“是的,当时——我已经触及了罗塞蒂的——秘密?或许吧,不知为何,马尔萨斯生前似乎把这段记忆‘一忘皆空’。你知道一忘皆空的咒语吧?‘Obliviate’。但即便如此,我的兄弟阿文克莱尔最终仍然想要杀死我。这封信是我在死前,寄给我的妻子与女儿的。”他苦涩的说,脸上浮现一丝悲痛,“我不希望她们受到牵连。”
“但是……你没有寄出去?”洛娜皱着眉,“为什麽?”
“不,我寄出去了。这一份只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请了我的妖精族的朋友斯克利普斯帮助我打造了这间密室。他在妖精银器上施了魔法,只有我的女儿才能够看到宝石并且开始这扇门。我希望…或者是我幻想……我的妻子能够带她来到这里,亲自开啓这间密室。至少……我们能再次见上一面。让她知道,她的父亲从来没有抛弃她。”
他叹息了一声,语调中流露出浓浓的哀伤与失望。
他期望的人没有来,却等来了另一个人……这让他怎能不失望?
洛娜不由回忆起了唐纳德,父亲在她出生前便已死去,所有的记忆都来自母亲与自己的构想……
而真正的他呢?到底唐纳德是什麽样的人。
“……抱歉,马尔萨斯先生,”洛娜深吸一口气,擡眸凝视着画中的人,缓缓说,“我并非您的女儿,不过……或许我可以找到她们,至少……你您女儿的子嗣。我很高兴,很高兴知道我并非罗塞蒂真正的独子。”
马尔萨斯嘴角泛起一丝无奈地浅笑,“感谢你,洛娜。我想,你会需要只是她的名字,我的女儿用了她母亲的姓氏,我很喜欢。夏洛特·伊南娜·阿尔芙。”
洛娜怔住,“——什麽?”
“我的妻子叫,贝拉·阿尔芙。”
————
博金正在柜台前算着账,他可不希望再被那讨人厌的罗塞蒂小姐抓到什麽错漏。
突然间,他听见了身后地下室传出的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身看去,就看到了洛娜快步而出的身影,以及她苍白的脸颊。
博金吓了一跳,慌忙放下手里的账簿迎了上去,问:“您……”
“怎麽会……我怎麽会没想到……”她神情凝重,喃喃念叨着什麽。
她越过博金,匆匆往外面跑去,博金追了几步,疑惑地挠了挠头,转身回店铺。
阿尔芙就是贝拉。
她诅咒了罗塞蒂,使罗塞蒂落入了万劫不複之中。
那马尔萨斯所说的——触及了罗塞蒂的秘密又是指什麽?乃至于,他甚至要对自己施加遗忘咒。
这是否与自己有关?这是否和妈妈的死有关?
她又是为了什麽,接近自己的呢。
一阵冷风吹拂而过,一些残旧的东西哗啦作响以及并非她的脚步声音传入耳中——
两边都是低矮破旧的房屋,每间屋子里透出的灯火都昏黄晦暗,照耀得墙上的裂纹犹如蜈蚣般狰狞,她站在尽头。
她身后响起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洛娜·罗塞蒂…是吧。”
声音相当熟悉,她微微蹙了下眉头。
“……是的,我是洛娜。”她转过头,目光落到对方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