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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丝特拉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显示着她内心的怒火,但是她也倒下了,再也爬不起来。
洛娜看着她。
无法不看着她。
佩丝特拉右肩的伤口不再渗血,但是她的脸上却满是惊骇。
大限已至。
顷刻之间,黑色的粘液从她的伤口处蔓延,手臂被某种力量扭曲、撕裂,血液不断地从中流淌出来。
接着,是躯体、其余四周、脑袋。
……肌肤发生着腐烂,一点点,不留痕迹的腐蚀着她的肌肉。
一寸寸的,变形、溃烂。
她死了,但还没有死绝。
她还有最后的意识,但是这仅剩的意识也支配不了她的身躯,在无比痛苦与绝望中,她的身体不断地抽搐着,痉挛着……
洛娜看着她。
无法不看着她。
看着她慢慢的、不断的化作血肉……
化作一摊血污。
最终连血污也渗入了土壤中,消失无蹤。
这一刻的洛娜突然想起,马人的话语。
‘我的先祖向泉献祭上了他与子嗣们的身躯于森林,换取智慧与庇护。’
她的一切属于泉。
佩丝特拉被献祭给了森林。
与地牢的怪物,何其相似。
有时候智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种代价是很难估量的。
阿文克莱尔,所隐藏的智慧,是如此的禁忌。
他用于换取的代价……到底是什麽?
还有阿尔芙,她到底……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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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洛娜的眼睛倏然睁开,她的睫毛颤抖了两下。
已是深夜时分,寝室里安静无比。
无论是潘西或是达芙妮,此刻均陷入了沉睡之中。
往日晚间湖水拍打的声音,早已听不见了,只剩下她们浅浅的呼吸声。
又是噩梦。
真实且荒诞,让洛娜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个噩梦仿佛还未结束,依稀还能感受到佩丝特拉的颤栗。
是梦,这只是梦罢了。
洛娜在心里这麽告诉自己,不然的话,她真的会疯掉的。
——
所罗门的耳羽簇垂了垂,连最爱的猫头鹰坚果也不吃了,只在一旁乖乖地待着,缩起了羽翼。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洛娜的心情不佳,它的喙也跟着微微低垂着,轻啄几下洛娜,仿佛在安慰洛娜一样。
quot好了好了……很疼诶,停下。quot
洛娜无奈地说道,然后摸了摸怀中的坚果,拿起一颗塞到了它喙下。
它顿时眯起了双眼,露出了享受的模样,将果核嚼碎了吞咽了下去。
quot你呀……真是讨厌。真不知道你当初从哪里顺来那封信的。也许我一开始不去好奇就没有那麽多的事情了是吗?quot,洛娜喃喃自语,然后伸出了手指,轻轻地揉捏起了它软软的羽毛。
quot也许外祖父说得对。我根本不该去好奇这些的,也许我不好奇,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诅咒什麽的......quot
洛娜的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那笑意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太可能吧。
洛娜自嘲地说道。
诅咒的事情,从未在她脑海中消散过。
或许,在她童年的记忆中,自此她对着同学们使用了魔咒的那一刻。
她就被赋予了罪有应得的诅咒。
——
洛娜近期相当不在状态,大概从禁林回来开始。
有些迟钝的洛娜这几天更加魂不守舍。
早餐时间,她忽视了达芙妮的问话,手里的叉子不停戳着被扎了好几个洞的黄油面包,一口也没吃,而她倒是浑然未觉,直到达芙妮喊了她好几次,才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quot怎麽啦?今天不舒服吗?quot,达芙妮问道。
潘西也朝她投去询问的目光。
洛娜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意:quot只是担心考试。quot
潘西露出讶异之色:quot你。也会担心考试?quot
quot……魔药学没拿到高分的话,斯内普教授不会给我好脸色的。quot
只需要动笔的考试对于洛娜来说,并不困难。
除此之外,另外还有实际操作的考试。
弗立维教授叫他们挨个儿走进教室里,看他们能不能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
遗憾的是,洛娜对于踢踏舞的了解可能比外祖父主动跟她说的话还少。
最后,洛娜决定用一曲《波尔卡玛祖卡舞曲》作为自己的‘答卷’。
也不知弗立维教授看着这只可怜的凤梨与空气共舞着波兰双人舞时,他脸上堪称丰富的表情究竟是何感想。
洛娜不清楚,总之弗立维跟着哼曲子时,哼得很愉快。魔杖总是下意识地被他当作指挥棒挥舞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