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事地命令:“记住这个位置,克利切。在拿到挂坠盒后,暂时存放在这里,直到安全时,再取出来。以你对布莱克家族的忠诚起誓,你会毫不偏移地执行。”
“以克利切对布莱克家族的忠诚起誓,”克利切抬起右手,放在胸前,“克利切会执行主人的所有命令,并永远以雷古勒斯主人的利益为唯一底线。”
“我告诉过你了,别这么想,”他叹息道,“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短暂一帧罢了。”
他退出书房,取出魔杖。克利切在他鼓励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崭新的挂坠盒,用一个响指,让这座偌大的宅邸中最后一丝生气也不复存在。
接下来的一切,在后人对这段历史的描述中,出现了成百上千次。这一幕并非私密,反倒由邓布利多在战后对雷古勒斯的听证会上亲口陈说。前因后果,和凯瑟琳有着的千丝万缕的联系,无人知晓,也无人揭秘。
雷古勒斯带着克利切,和他亲手伪造的斯莱特林挂坠盒,再次出现在岩洞。他轻而易举地在黑暗中找到玻璃容器,并确认没有人捷足先登,因为容器里的毒药安存依旧。
克利切自进入岩洞后,浑身颤抖不停,看到毒药的瞬间,更是心脏痉挛。
它呆呆地望着雷古勒斯,这位布莱克家族当之无愧的继承人。在确认魂器存在无误后,他取出一张羊皮纸,按在洞壁上,写下了对伏地魔的最后宣言。羽毛笔划在光滑的岩石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写得很短,草草落款后,将其叠好,放入伪造挂坠盒里。
暗河之下,阴尸嗅到活人的气味,已是急不可耐,如蜂群般向岸上挤来。雷古勒斯将挂坠盒交给克利切,让克利切重复它的任务。三道连续指令,克利切停止自我惩罚,含泪重复了雷古勒斯最后一条命令。
没有错误。就算无法毁灭魂器,也要将这个由他催生的陶诺斯重新送回迷宫。
他掬起一捧毒液,正欲饮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与毒液相遇,突然汽化。金属烟雾进入容器,与毒液产生了更为剧烈的反应。绚丽的金光猛然迸发,肉眼可见地,容器水位迅速下落,如被瞬间抽干的深井。
眨眼间,水位降到最低部,就在雷古勒斯眼前,纯黑色的金属体浮出水面。它稳坐于容器最深处,静静地注视着他。
这是怪盗的魔法秀。
甚至,在邓布利多从黑暗中现身时,雷古勒斯没有察觉。他全副目光,都被躺在挂坠盒上的一朵无比粗糙的玻璃玫瑰攫取。
她提前来到这里,送给他第二朵玫瑰。
“咳咳,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同第二位背叛伏地魔的食死徒对话,“我知道你有许多疑虑和问题——但那个魂器是真的。”
至今没有人知道,雷古勒斯是否在见到邓布利多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一切,但绝大多数人,包括西里斯,都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因为雷古勒斯什么也没做,只是将魔杖指向挂坠盒,无比平静又无比决绝地说:
“邓布利多教授,不管你现在想说什么,都请闭嘴。在那之前,我要见到我的妻子。”
作者有话说
“当一个女人决定和一个男人睡觉时,就没有她跃不过去的围墙,没有她推不倒的堡垒,也没有她抛不下的道德顾虑,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能管得住她的上帝。”出自《霍时爱》,贯穿全本的书呀~但按照时间线,这个时候还没出版(嗯
因为曾经读过太多女主选择狗放弃RAB的文,有点心疼,忍不住想让虐一下狗爹(其实还好,不算虐
第47章 催化剂
面对雷古勒斯直白的威胁,邓布利多没有停步,只是微微一笑,张开双臂。岩洞的溽冷让水声几乎停滞,而邓布利多轻松愉快的语调,像另一条玻璃溪流。
“布莱克先生,你比我更清楚,目前没有能真的伤害到魂器的方法——不如我们来谈谈你真正关心的事吧?”
得到的只有沉默。
邓布利多藏在笑容里的双眼,敏锐地捕捉到藏在黑暗中,那双比黑暗更黑暗的瞳孔里,如流星般划过的嘲弄之意。
笑容褪去,邓布利多沉声道:“……难道你已经知道了如何毁灭魂器?”
雷古勒斯面对凤凰社之首时,从容得像是面对一只无害羔羊。他没有回答邓布利多的问题,一阵风翻过,在邓布利多眨眼的瞬间,伪造的挂坠盒砰地落入河中,真正的挂坠盒已经攥在他手心。
这一刻,他才真的感到握有胜算。
“布莱克先生,你曾是霍格沃茨最出色的学生之一,这一点没有哪个教授会否认,”邓布利多继续道,“而现在,我得承认,你也是霍格沃茨最令我骄傲的学生之一。”
“别假惺惺地说你那套,邓布利多教授,”雷古勒斯冷冰冰地回应,“如果你希望从我这里得到这个魂器,或是你感兴趣的情报,请先拿出诚意。”
邓布利多张开双手,示意令食死徒闻风丧胆的老魔杖并不在手中。
“你需要如何的诚意呢,布莱克先生?”
雷古勒斯抬起左手,挂坠盒在半空微微晃动,散发着无害的黑光。他面向邓布利多,一字一顿:
“我已经说过了,在见到我的妻子之间,我不会透露给凤凰社一字一句。至于您感兴趣的问题,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您答案——是的,我已经知道如何毁灭魂器了。”
……
直到凯瑟琳进门,他仍是某种超载情感的附属物。因为觉得自己犯了大错,所以在灵魂审判时默认了不属于他的罪行,并对无期惩罚照单全收——他做了一个可能全世界只有西里斯·布莱克能理解的选择,并将救命索交到她手中。
落入井底,将唯一的绳索交给她。他没告诉她绳索是什么,没告诉她井在哪里,没告诉她他什么时候决定从地平线上消失。
他让她一无所知,而一无所觉。本该是这样的。
凯瑟琳推开门时,嗅到酒味。鞋子被踢开,散在楼梯间,她提着裙摆,晃到吧台,也调了一杯鸡尾酒,加入百分之八十九的樱桃肉。
“今天下午去魔法部了见一个人。”
见他不作回答,她窃窃地笑道: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吗?”
“是的,我当然知道,”他讥笑道,“查理·唐森曾三次就纳税问题试图对我们提起诉讼。”
这是实话。虽然就布莱克家族这种纳税大户而言,从家族诞生那一刻起,法律司的纠缠就未停歇,但雷古勒斯不介意在此刻将查理·唐森单独拎出来伤害凯瑟琳。她如果因蒙骗而愤懑,那他也很痛快。
“这三次我都知道——哦,别提这事了,我已经和他分手了,”说出这句雷古勒斯等待已久的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