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不早了,冷悯在公寓楼下等闻言,也只能模糊地从身形辨认走近的人是他。
“你很喜欢开车吗?”男孩走到近处,微皱着眉头问,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情绪,像是在压抑着自己不要阴阳怪气。
“你喷了香水?”冷悯正好也开口道。
他…好香,有点像加了蜂蜜的橙子,又甜又饱满。
默了一秒,两人又同时回答。
“还好。”
“没有。”
冷悯轻咳一声,打破了略显尴尬的局面,“上车吗?”
“嗯。”他倒是很自然地走到另一边,打开门坐进副驾。等冷悯上车的时候闻言已经把安全带系好了,视线正从后座收回来,淡淡道,“上次你也是开的这辆。”
“噢,当然,我只有一辆车。”原本不觉得什么,冷悯很坦然地说出来。
但话落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有些许不妥,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狭窄的镜面上是半侧着俯视他的画面,男孩低垂着眼眸,没什么太多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中有一丝尴尬的气息,以至于冷悯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提出那个邀请,毕竟…他看起来不太喜欢她。
见他不接话,冷悯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有点重,怎么还得负责找话题呢?这个她真的不熟练啊。
好在灵光一闪,“有想吃的菜式吗?”
女人放轻了语气问,即使对她并不熟悉的人,也能察觉到其中与她往常不甚相符的温柔。
倒也不是说她看起来有多冷漠或是严肃,只是依旧有一些并非出于个人本意的居高临下,就像她即使伏低身子与跪着的人对话,也始终不可能理解那些低于尘埃的众生悲悯。
所以她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名字呢?
起码在当时,闻言是不能理解的。
不过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侧过头看向驾驶位的人,脸上露出一抹有些狡黠的笑,整个人突然生动了不少,“我想吃火锅。”
现在?夏天?火锅?
“好。”冷悯掩下一瞬间的怔忪,淡淡地应了下来,闻言却瞬间没了兴致,笑容敛起,又恢复了先前淡漠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洗完澡,吃什么火锅,明明最讨厌出汗了。还不是刚刚鬼迷心窍突然想看她狼狈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闻言就是有种直觉她吃不得辣。
可她偏偏是这幅包容的模样,像是谁都想救。
更加讨厌。
不想与那双自以为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对视,闻言把头转向了窗外,明明不曾思考的,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闪过各种片段。
她好像总是过分热心,非要扶他去洗手间,还说要送他回去,被拒绝了也没什么情绪,和刚刚一样淡淡地说好。
但又意外的冷漠,前几秒还在笑着鼓掌夸赞自己,没一会就走到了远远的地方,又是用淡淡的眼神看他。
自以为是。
伪善而善变。
尽管如此,闻言还是没忍住斜着眼睛瞄向那边,女人微蹙着眉正坐着,像是在苦恼什么事情。
冷悯在想,他如果答应了她一起吃饭,那应该不至于很反感她呀,可是现在氛围这样僵,难道是怪她不会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过了红绿灯右拐后,想了想还是努力起了个话头,“你怎么只有周六才演出?”
不过问完又想到之前在酒店见他的那次,还有个年轻的女孩从包间里出来,大约是在同学聚会吧。这么一想,要是还在读书自然不可能天天都去剧院。
果不其然,他答道,“要上课。”
说完空气中又安静了十几秒,正当闻言打算再补充点什么时,女人又接着问了,“你大几?”
冷悯觉得心有点累,她真的不是多话的人,对于搞氛围也毫不擅长。如果他们的相处一直是这样,冷悯觉得自己大概率是要知难而退了。
哎想想还有点可惜。
“我研一了。”男孩下巴微扬,似乎觉得她在轻视自己的年龄。
“你是学舞蹈的吧?”冷悯问完自己也无语了,这尬聊得太明显,不好不好。
闻言当然也觉得这个问题很弱智,而且也不想再跟她“对户口”,转了个话题问,“你在饭店那晚之前就认识我?”
尽管闻言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名气,也不觉得她像是个喜欢看舞剧的人。但回想起来,似乎之前看到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越回想,伴随而来的越是几分的恼怒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那之前看过你的演出。”冷悯回答之后,又想起了别的事情。以他们现在能够同坐一车并搭上话的情况,要问出来应该不会特别唐突吧?
“你那天怎么喝多了吗?没事吧?”
男孩又瞥了她一眼,本抿着嘴不愿意说的话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他仰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脸上是倨傲中带着些许无所谓的神色,“你说无聊不无聊,有人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却把原因怪罪到别人头上。”
冷悯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他说的被怪罪的人正是他自己。
关于这点,冷悯倒是也有所感悟。“恰恰是因为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缺陷,也没有将心思花在改变自己上,所以才成为了平庸的人。也有可能他们知道,无论多花心思也无法追赶上别人时,便自暴自弃了。”
许是气氛变得好了不少,看着她脸上清浅的温柔神色,闻言不由得问道,“那你怎么看待别人的喜欢呢?”他顿了顿,有些怪自己怎么问出了这样的话,但还是在她开口前补充道,“我指的是浅薄的、会造成困扰的那种、随意的喜欢。”他一连用了三种描述方式。
冷悯没有正面回答他,却说,“我们,不可能成为很多人心中都至关重要的人。只要能成为某几个人心里很在意的人,不就足够了吗?”
男孩没有接话,氛围又回到了之前凝固的状态。直到冷悯把车停到车位上,准备和他一起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那如果没有人在意呢?”
不说几个,一个也没有的时候呢。
车里没有开灯,只有不远处的灯火通明长途跋涉至此,成了模糊的光影,照在他低垂静美的侧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悯解下安全带,探身过去,捏着男孩的下巴要他看过来。这个动作或许很越矩,但闻言没有抗拒,即使他现在不想与任何人对视。
于是冷悯看到了,那眼里是…揉碎了的骄傲,和拼起来的倔强。
她开口说,“如果先前没有,那以后也会有的。更何况你不用心去发现又怎么能言之凿凿地…”
就依着前头在饭店里拉着他的女孩,或是去看他演出的观众,里面多的是喜欢他的人。冷悯不觉得他是没人在意的小可怜,这分明是只倨傲的永不低头的白天鹅。
这里面没有他想听到的话,闻言垂下眼眸,不理会那些古板的劝诫,视线却落在面前她开合的唇上。
“你想亲我吗?”他骤然出声打断了女人的话。
是他想吻她,但闻言怎么会承认呢。
冷悯愣住,差点忘了刚刚自己在做什么,手下不自觉地松开,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闻言抬眸瞪着她。
对,瞪着,什么骄傲和脆弱都不见了踪影,像是在看仇人似的,目光紧紧咬着她。
然后,他就真的咬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不知道是光线太暗,还是他很紧张,总之准头不太好,磕得她的唇角有些疼。但男孩顿了一下,很快就含住她的下唇细密地啃咬起来,又渐渐慢下来,柔软的唇畔挨着她的,轻轻吮抿着。
冷悯很想和他说,亲吻不是这样的,但似乎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只好由着他颇为热切地又咬又舔。
过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将手按在她的腰上,要两人靠得更近。
冷悯被拽得腰疼,这个姿势对她的老腰太不友好了,忍了一会还是不干了,用了点劲把他推开。
男孩被推得险些撞在车门内侧,抬头就见到驾驶位的人已经推开门下了车。闻言抿抿湿润的唇畔,放在腿上的手也悄然握紧了拳。
咚咚咚。
车窗被人从外面用指节轻扣了几下,站在车外的女人没有直接打开这侧的门,而是示意他自己下来。
隔着茶色的玻璃,她站在灯火刚好能照到的地方,半张侧脸温柔又冷淡。
而自己,像被困在车里一样,在明明灭灭的黑暗里无所适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言半天才从车上下来。
一言不发地跟在她后面,低头盯着女人走动间轻晃的手,有些失神。
等进了包间,冷悯再看他,却发现他的牙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下唇都咬破了,原本红润的唇色此刻被咬得发白,男孩微垂着头,颇为丧气的模样。
噢,像只落难的小天鹅,沮丧又倔强。
冷悯心软了,她早就对他感兴趣,这本无需掩饰。
只是对着他突如其来的示好,冷悯一时没想明白,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才行。
不过现在…随便吧,似乎哄好他比较重要。
男孩已经垂着头坐了下来,白润的指头捏着瓷碗转来转去,不发一言。
冷悯给他的碗和杯浇上热水,顺手拿开他的手。男孩睫毛颤抖,被握住的手腕挣扎了一下,最后却只是微微蜷了蜷手指。
他垂着眼眸看两人贴在一起的手,又咬了咬下唇。
冷悯将水壶放好,转头看他又在蹂躏自己的嘴唇,心底低叹一声,另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微仰头贴上他垂下隐匿在阴影中的脸颊。
闻言待看到她尽在咫尺的脸时,顿了一顿,反应过来后眼睛里簇然多了两柱火苗,揪着冷悯胸前的衣领,朝着她的唇咬了过去。
先是提着气恨恨地揪咬着,在刚淡下去的齿印上又叠了一层,很快便缓了下来,有些眷恋地轻舔着,让人无端感受到了些许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悯有些不自在。
她看不得他的低落,他应当是趾高气昂的,即使是伪装出来的温和也比如今这般有些失落自弃的模样要好得多。
女人又是在心底浅叹一声,敏锐地意识到——也许一开始是见色起意,可现在…她似乎惹上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尤其是她失策了,姿势又没把控好,弯着腰也实在累人,特想和他说一下,咱歇会等下再来行不?
不过好在没一会闻言就放开了两人紧贴着的、湿润中还带着些许血腥味的唇,只是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抓着她的手将人拉过来按在他的大腿上,又微低着头亲过来。
冷悯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还有点霸道是怎么回事?这难道不是她的剧本?
“咚咚咚”——几道沉闷的敲击声过后,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有服务员推门而入,似乎也被惊到了,慌张地又关上门,把站在她后面准备上锅底的另一个人也吓了一跳,两人在门外小声地吵起来,慢慢才静下去像是在低声讨论啥时候进去。
冷悯本以为自己脸皮已经算厚的了,没想到他更胜一筹,压根不理会外面的喧嚷。
等到两人分开时,冷悯的唇上全是浅浅的牙印,被他像盘舍不得吃的点心似的来来回回又舔又咬。
男孩的手还捏在她的下巴上,额头紧贴着额头,低喘间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着,像是稍有不慎立马又会燃起火花。
闻言眼眸低垂,在两人的阴影间垂眸看她红肿的唇。他声音低哑,比往常成熟了一些,和她说,“我没有骗你。”
冷悯愣愣地,看向他的眼睛,像是在思考他这说的是哪一茬,但很快男孩自己就解答了她的疑问。
闻言的脸颊依然是红的,神色却很淡定,“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在意我。”他说出这话时,仿佛生来就应当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悯明白了他的意思,按理说如果是别人讲出类似这样居高临下,像是在命令人的话,还真是怪让人讨人的,但是他一说,冷悯却觉得…
比起命令,这分明是哀求。
倔强地隐匿着的哀求,或许需要几重解密才能体味其中的意思——“求你…认真地对待我…”
小天鹅没有低下它的头颅,但它的眼睛已经红得要落泪了。
冷悯一时没有说话,她欣赏着眼前的画面,一边是淡淡的怜惜,一边是…想要摧毁的暴虐。
见她没有回话,男孩的眼眶又红了几分,“当然,我也会想着你。”他稍稍仰着头,用像是施舍般的语气说到,要不是带着湿意的眼眶和耳垂上的红晕破坏了他的居高临下,这句话怎么听都十分欠揍。
冷悯忍不住轻笑起来,这突兀的一切竟被他说得这样自然而又笃定,让人甚至问不出为什么。
她甚至可以设想得到,如果她那样问,那闻言会是什么反应。
必定是瞪大了眼睛看她,而后眉头一皱,大声回问,“不然你还想怎样?”
只是从话语中透露出两分惊慌和惶恐。
那么,闻言,你说...
是玫瑰驯服了小王子,还是我将驯服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冷悯没有直接回答他。
而是一手按在他的颈后,让两人皆早已湿润微肿的唇瓣再次密不可分,但这一次,不是小打小闹的孩子般的亲吻和啃咬——
柔韧的舌头肆意进攻,扫过绷紧的牙关,舌尖划过另一条小舌的边沿,又闪躲回避。反复几次,待对方已经失去耐心地迎上来时,才狡猾地与之交缠。
即使在略微昏暗的灯影下,也依旧能看出此时闻言的脸已经通红一片,只是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憋的。
其实在闻言心里,此时正来回闪烁着几个大字。
“太撩了。”
“喘不上气了。”
“不行、不能输。”
这样具有进攻性的她,身上弥漫着一股令人着迷的气息。
即便那般的慵懒挑逗、漫不经心,却宛如炙热的火焰,拥有真正致命的吸引力。
闻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飘忽起来,如同一只小小的飞虫,在恍惚和晕眩中打着转朝火焰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
后来如何了……
他似乎没有死在那片火光之中。
脑海里闪过一些两个人在大夏天开着空调吃火锅的画面,她好像被辣得嘶嘶地抽气,噗,还辩解是因为嘴亲肿了。
闻言意识到自己在笑,肃了肃脸,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