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租的房子在宣阳城东面,和城西的盼春阁隔了半个时辰的车程,带一进小院的独立居室临近集市,不管是逛街还是买菜都很方便。
水碧是盼春阁的老倌儿,那些流连风月的纨绔子弟多多少少都识得他,可在这般市井之所,少有能够付得起青楼这般风雅之所昂贵票价的男人至于普通人家的女人,更是巴不得离那些地方越远越好,这世上万没有鱼肉自寻刀俎的道理,因而此处也能暂时安心住下,无甚是非。
下面的身子还没完全养好,他又自个儿碰破了脑袋,好好的一大只香甜可口水碧摆在眼前,碰不得吃不得,饶是鱼跃向来耐心十足,此刻也有些蔫了。伤在头部不得不注意,怕牵扯到他的伤口,这下连奶也没得吃了,每晚都只能克制地亲亲他较之寻常男子更加凸出更加红艳的乳头,然后沮丧的垂着脑袋分被而睡。
她也是知道自己的睡姿糟糕,若不分被,即便睡前躺得再笔直正经,醒来都是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水碧柔韧芬芳的身体上当然,她已经知道那其实是香膏的味道,因为水碧破了脑袋没法用香膏腌自己,那种味道就一天比一天更淡了。并且无论水碧睡时有没有着衣,醒来后胸口处都一定是赤裸着的,上面红红肿肿,有时还残留着湿漉漉的触感,至于是谁干的,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鱼跃难受,水碧又何尝不难受,无论愿意不愿意,他的身体早就习惯了无休止的情事,持续两个月的禁欲治疗对他本就是苦痛至极,若非不想令她失望,他恐怕早就用自己的手指捅进去狠狠满足一番这幅淫欲钻心的肮脏后穴。
鱼跃的厨艺堪忧,所以只有在野外时她才会选择生火烹饪,不管是野果野菜亦或是鱼虫鸟兽,在她手底下都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不过堪堪果腹而已。她之所以打肿脸充胖子一口气包了水碧两个月,其实和饭菜也有一定的关系,盼春阁厨子非常会做各种精巧美味的小点心,她每次都会把水碧房间里摆的点心全都吃光。
不过再好吃的东西,吃了几十年也都是索然无味了。水碧素日里只吃一点流食,至于点心,只有饿狠了才会就着冷掉的茶水抿一小口。房间里的点心茶水有丫头每日换新,不要钱一样倒下去,来阁里的客人非富即贵,没人会在意这点不起眼的点心,只有街上的乞丐们红着眼,哄抢盼春阁的泔水桶。
总之,这俩人没一个会做饭的,所以设备完善堆满柴火的厨房就是个摆设,每日由鱼跃买了适合养病的清淡的饭菜带回来吃。虽然暂时无需伺候人,但水碧还是吃得极少,拿筷子挑了两口菜,就着将将填满碗底的米饭勉强着咽下去,就好整以暇歪在枕边看她吃饭。她总是一副胃口很好的样子,无论是什么菜色,都能吃得很香甜。
盯着她的嘴唇看得久了,难免要生出怨怼。怨碗筷可以和她的唇舌亲密接触,怨饭菜能够被她咀嚼吞入腹中,甚至连做饭的厨子都要怨,凭什么别人都能喂养她,而偏偏他就不可以呢?水碧一边看着她,一边有些落寞地摸了摸被子里自己鼓鼓的胸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的胸好像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等奴身体好些,可以和主人一起出门吗?”
“当然可以了,我又没打算关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叫她,搞不懂的事情一律按情趣处理,鱼跃吃完了饭,把碗筷收拾好,睁着大眼睛直直看着他。
“嗯,”他弯起愈发柔和的眉眼,轻声道:“自从母亲离世,奴还没和人一起逛过街呢。”水杏喜欢买许多东西,一股脑塞进他的手里,那时被迫充当跟班的水碧嫌弃又无奈,一眨眼,他也到了能带着孩子上街的年纪了。
“好,那从今天起加一剂药。”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调配的药虽然很有用,可良药苦口,实在难喝。
她飞速眨了一下眼,表情似乎有些愉悦,像一只奸计得逞了的小老鼠。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折腾他,水碧偏偏恼不起来,只伸手勾勾她的手指头,轻叹道:“主人就会折腾奴,也不知这把子老骨头还能陪您多久。”
她不说话,挑起一缕花白的头发在手里搓了揉了当丝线玩,她垂下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许久,才学着他骂人时的动静轻哼一声:“想得美,别总一副长辈的做派,水碧,你也就只比我大十岁而已。”
可是这话似乎并没有安慰到水碧,他看起来更加难过了,紧紧握住她的手掌,眸中水光闪烁两下,最后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指纤细修长,是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优越,面上也没什么细纹沟壑,然而那一头花白的头发自带三分沧桑,是多年纵欲过度、夜不能寐的结果。而她虽只比他小了十岁,但由于至今尚未婚配,不必为侍奉公婆、抚养子女、操持家中事务忧心,无论是面相还是眼神都还像个青春少年。
她向来是自由的风,随云起与日落,这些日子,她为了他停落在了这里,还租了像样的房子,一副要长住的姿态,着实是停留的太久了。有那么一瞬间,水碧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贪心地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试探她,一步步诱导她为自己赎身,才让她犯了傻,带上了他这个拖油瓶。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下一秒,他扒开自己的胸口,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柔软宽阔的胸膛上。天上没有馅饼会无缘无故落到他们这种人身上,想要的东西,就得殚精竭虑机关算尽去求,若不是他把自己弄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她不知道还要迟疑观望多久,过了花期的花,分秒必夺,望着望着,也许就要谢了。
“奴的奶子好痒,主人帮帮奴,”他的眼睛水光盈盈,读经史确实没用,至少对他这样的人是如此,读了圣贤书万卷,却只能用作闺房情趣,而在最不堪之时,便是把圣贤教导尽数丢到脑后,仅存的尊严和脸面也全都舍弃,化作卑微的祈求,求欢,求欢,哀求着能与她欢好,水碧喉结滚动,声音颤抖:“摸一摸吧,好孩子,摸一摸奴的乳头,它很想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它早已挺立起来,硬硬的黄豆似的一大颗,红彤彤粉嫩嫩犹如熟透的树莓,轻轻一点,树莓的柔软颗粒迎合着她的指尖。
“水碧的乳头,和女孩子的一样漂亮。”
她诚心夸赞,行医多年,外伤杂症,难免褪衣露体,什么样的身体她都见过,唯独没见过水碧这样美的身体。男人的身体,附着女人一样柔软的胸脯和凸起的乳头,柔与刚完美融合与一体,纤纤细腰盈盈一握,艰难支撑着这副丰盈的胸膛。
“主人,坏得很,”他轻笑着拉开被子,朝她做了个邀请拥抱的动作:“来吧,别的不能做,喂奶还是可以的,您最近也很辛苦吧。”
“嗯呃……”水碧吃痛,随即咬住牙不语,他闭着眼睛,温柔地抚摸着胸前女子的头发。在她说自己的乳头像女孩子一样漂亮时,他努力夹紧了后穴,可还是没忍住流出些许微粘的清水,好在他还不至于需要她为自己擦身,可以自己清洗,不然若是她知晓他有这样肮脏又淫荡的后穴,恐怕……
不行,不可以抛弃他,只有这一点绝对不可以。
“如果奴真的是女子就好了,这里就真的可以有奶水流出来。”他的语气很是遗憾。
“其实……”鱼跃把头从他的胸膛里抬起来,迟疑片刻,还是开口:“我在蜀地行医时,曾见过这样的例子。母亲早逝,留下襁褓中的妹妹,哥哥学着母亲的样子,承担起了哺乳的责任,后来就真的产出了乳汁。”
水碧的大腿夹的更紧了,他强压着兴奋,追问道:“然后呢?”
“我查看了哥哥的身体,他的乳房发育,乳晕扩大,被妹妹吮吸时真的可以出奶,大概是想要养活妹妹的心情达到了一定程度,促使了这一结果。因为除了乳房发育产奶,他的身体并没有其他异常。模样嘛,大概……”
她突然顿住了,前前后后扫了他胸口好几周,才继续道:“具体表现为乳房增大,乳头增粗,乳晕加深,就好像水碧现在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这样的事情毕竟只是个例,不会那么凑巧的。”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水碧的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原来是这样,想要哺乳某个孩子的心达到了顶峰,无需孕育上别人的野种也可以产出乳汁,即便是没有子宫的男人,也有这样的殊荣。原来胸变大了并不是他的错觉,连她都这么说的话,他或许马上就能和那位幸运的兄长一般,拥有产乳的能力,不再只能玩过家家的游戏,而是真的每天给鱼跃喂奶。
这样想着,头也不痛了,药也不苦了,连瘙痒难耐的后穴都安分了不少。
“嗯,这个我不会治。”
她少见的皱起眉,想到了那对不遵医嘱的兄妹,莫名有些头痛。她当时给出的治疗方案是让哥哥停止给妹妹哺乳,因为妹妹早就不再是婴儿,而是快及笄的姑娘了,可是他们不太听话,不仅把她的话当耳边风,还趁半夜搞到一起去了。最后乳房发育没治成,倒是给哥哥喝了不影响行房事的永久性避孕药,而她拿了之前说好诊金快马加鞭离开了这对兄妹所在的城邦。
要说治,八成也能治,但由于珍贵的样本被丢失,她没能调配出解药。至于拿身娇体弱的水碧试药,她根本没考虑过,毕竟连除疤膏她都是在自己身上试了才舍得往水碧身上用,也就是他自己不拿命当回事,那么硬的床檐说撞就撞,简直就是个疯子!
那天本来生气得不得了,有气又怕给他包好头,汤药灌了一碗又一碗,但听到水碧的声音后又心软了,到底是一句重话没说出来。算了,他阴晴不定也不是一天两天,幼年被窝头砸到的头部似乎还在隐隐作痛,坏水碧。
想到这里,她又狠狠咬了水碧的乳头一大口,疼得他咬牙求饶,才勉强松开嘴,抱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了他的胸膛里,任由他用手指一点一点梳开她绒软的长发。
今夜总算没再分被而眠,因为连日来精神紧张的鱼跃就这么趴在水碧身上睡着了,他不轻不重环抱着她,心里又忍不住泛起酸来。凭什么那个男人能和心爱的人一母同胞,还能从小哺乳喂养爱人长大,而他却这么晚才遇到她,若是早个十年也好,那时他姿色还算绰约,头发没白,身上有余钱,身体也没坏到这个地步。
他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轻轻地吸了一口,随即无声笑起来,怎么不早些来见他呢,早些来,他还没这么疯疯癫癫的,讨人嫌的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小在盼春阁长大,跟着阁里的姑娘们嬉笑打骂,喜好的事物也都是些女儿家的玩意儿,因此即便是换上了寻常男子的衣物,水碧身上的特殊气质也实在难以掩盖。
首先是梳头的方式,虽然不梳女子发髻,但也从不束发,水碧常梳的发型是把耳前两缕发编成麻花辫收到后脑的长发之下,再用发带编起来,疏影摇曳低垂在身后,月下风起,影影绰绰,煞是清俊。长发细眉,交相辉映,楚楚动人,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二十年前将他错看成美貌姑娘。
这类发型看似简单,实则颇有巧思,鱼跃看他扎了许多次,也还是不得要领,无法代劳,所以他脑袋伤了在床休养的这些日子,都只能披散着一头花白长发,配上苍白病容,更显憔悴了几分。一捏就要烂了的脆弱模样,教她都不忍心与他同衾而眠,怕自己糟糕的睡姿不小心把他压坏了挤碎了。
其次是过于单薄又格外玲珑的身形,纤细的腰肢和缺乏肌肉感的腿正是好把握易拿捏的形态,偏偏他系腰带的习惯特殊,将身形显得淋漓尽致。
如果上述都不足以体现他的特殊性,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阁里和姑娘公子们对比不出来,一出来就大不同了。也许是因为纵欲过度经历颇丰,他走路的姿势摇曳生姿自带风情,双腿也微微分叉,总是一副刚被疼爱过的模样。
至于鱼跃呢,她虽着女子衣裙,然常年顶着一张严肃冷酷面瘫脸,形体匀称肌肉线条流利,不施粉黛肤色健康,为方便行动总是梳着简单利落的高马尾,行动坐立也均是江湖风范大马金刀,几乎是把“侠女”这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过分刚毅的女子和过分阴柔的男子同侧而行,却丝毫未有违和之感,女人帅的浑然天成,男人美得不矫揉造作,这世间的女人男人本该有诸多姿态,却被条条框框限制了野蛮生长的势头。鱼跃被师傅养大,他希望她勇猛、刚健,能从弱肉强食的下九流行当中脱离出来,于是她就长成了他所期盼的模样;水碧被妓女水杏养大,无论水杏对儿子的期盼如何,潜移默化言传身教,长大后,他成为了身为男性的水杏。
水杏本身就不是娇小玲珑的类型,继承了水杏血脉的水碧比母亲还要高半个头早年在阁里过得富贵没吃苦营养到位加上继承母亲基因长得高很正常。而鱼跃自幼挨饿受冻受尽了苦头,跟着师傅也是东奔西走没少折腾,在身高方面自然差了许多,比水碧低了整整一个头,正是无需低头就能吃到奶的尴尬差距。
算起来,鱼跃真的是水碧接待过的客人里最娇小的那一个,没有之一。他见到她那一晚,刚刚被一个壮硕高大的男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连气都要喘不上来,被粗暴而无尊严地洗刷完了又从大汉身下送到了个小少年的房间,他当时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疑惑、诧异,还有一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怜爱。
如果他也和寻常男子一般结婚生子,女儿大概也就是她这么大吧。所以,被压着吸奶时,他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反而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若是她真的一上来就捅进他的后穴里,便有一种女儿强捅了父亲的背德之感。也不是不能承受,人家是客他是倌,做的比这更过分的比比皆是,他又有什么不能承受的,只是他还没被草过瘾就匆匆被洗刷了拉过来,淫虫刚被勾起,就这么吃上折磨人的素食了,难免让人有些遗憾。
直到后来,她告诉他自己也就比他小了十岁,他还是无法停止对这种背德之感的思索。她的脸和眼睛都太年轻了,又比他短了这么长一截,开始同睡时还非要把他搂在怀里的执拗,以及某一晚他终于受不了每晚折着身子的腰酸背痛换了姿势后,她就这么乖乖窝在他怀里的可爱。明明她强调了不许他自认为是长辈,可他还是忍不住要这样想,一看到她就忍不住。
她年轻又洒脱,不需要额外装饰就已经能让许多男人趋之若鹜,而他年老色衰身无长物,若是不每天精心打扮,拿水粉盖住法令纹和眼下青黑,又怎么好拿这张脸见她。可怜的鱼跃,除了亲亲后吃到一嘴水粉时能够分辨,她既看不出别人是否化了妆,也没见过枕边人卸妆后的模样。
这样的两个人一起走在街上,旁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鱼跃的冷脸能劝退不少多事之人,可还是有人管不住嘴非要指指点点,女人不像女人,男人不像男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鱼跃对这种程度的诋毁根本无所谓,自从恢复女装以来,类似这样的话她听的很多,早就免疫了,但她回头看到水碧的脸色……好吧,水碧的脸色很好,他也完全没被影响到,面上只有和她一起逛街的愉悦。
“不高兴吗?”水碧悄悄勾了勾她的手指头:“对不起,和我一起,很丢人吧,以后我都乖乖待在家里,再也不提这样让你为难的要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着宽大的衣袖,她抓住了水碧的手,有点大不好握,但她还是固执的这么握着:“你没有给我丢人。”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很漂亮,他们都羡慕我。”她听得出来,说话的那个人并不是出于其他因素,他的眼神在水碧身上流连,他只是有点羡慕她这个没有“女人味”的“男人婆”能拥有这么漂亮的男人罢了。
她一板一眼的话成功把水碧逗笑了,水碧年轻时无疑是个美人,即便现在老了许多也还算风韵犹存,许多人曾夸他的美貌赞他的才情,像她这样直白地说“你读书多”、“你很漂亮”的,还真没几个。
看见水碧笑得开怀,鱼跃心下了然,暗暗记下,爱人如养花,打扮就得夸。是的,她在盼春阁住了一个月,已经能够明白什么叫做打扮,毕竟阁里的姑娘公子个个花枝招展,和外面素面朝天的老百姓以及贵气逼人的王公贵胄都不太相同。没错,她看见水碧今早用了桂花味的头油梳顺了刚洗的头发,对着铜镜用水粉细细在脸上拍拍按按,还特意找了一件颜色最鲜亮的衣裳。
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变了,脸也是那张脸身材也是那个身材,但就是比平时更好看更挺拔。不过这种太过实诚的心里话,十分聪明的鱼跃是不会说的,说了势必影响家庭和睦。
鱼跃没什么想法,倒是水碧购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包括但不限于水粉口脂棉麻绸缎点心零嘴,甚至他还突发奇想买了米面粮油以及路边老大娘卖的蔬菜,还好出门带了竹篮,而且虽然种类多但数量也不多,不然还真可能装不下。
东西不可能让身体没好透的病号拿着,于是水碧也体验了一把带孩子逛街但东西一股脑塞到孩子手里的体验。不同的是,鱼跃的脾气比当年的他好多了,从头到尾没一句抱怨,而且付钱干脆利落,唯一的缺点就是两个人都不会讨价还价,不然应该能少花一些。
鱼跃的想法很简单,虽然不知道水碧买这些他显然用不到的东西干什么,好像对他来说有用的也就只有水粉口脂,但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何况租房花的钱是他的,逛街花的钱也是他的,他爱怎么花怎么花。
不当爹妈哪知道操心那么多,虽然过去没有经验,但水碧还是自动承担起了长辈的角色。两个人过日子不可能和谈恋爱一样,在盼春阁里只顾着谈情说爱就好了,两人同居却是大不同,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在外面吃,也不能完全没人做家务,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很陌生,对水碧亦然,可他愿意一点点去学着做。
他愿意当爹做妈,照顾这个为了他停留下来的孩子。他的身体已经坏了,尽管生不出女儿,却能把她当女儿一样对待,这大概就是上天对他的补偿吧。
点心零嘴都是她爱吃的,棉布材质柔软可以给她缝月事带她自己的手艺实在是一言难尽,对自己的事情也不够上心,也是一起住了才发现,至于米面粮油则是生活必需品,蔬菜上手简单更方便他练习烹饪技巧。水碧确实浑身都是道理,像现在这样只能喂奶还是太吃操作了,要让她从身到心完完全全离不开他,还需要从生活的方方面面下手才行。
他们这样的人,不搭理也便罢了,若一旦沾上了,给了好脸色,许了德不配位的承诺,想甩开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撑着下巴看着美滋滋品尝他买的糕点的鱼跃,水碧眉眼弯弯,然后就被塞了一块形状最漂亮的桃花糕,他食欲一向不佳,但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小口小口咀嚼着吞咽下去,竟也品出几分香甜来。咽下糕点,心头浮上不忍,这样好的孩子,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呢,一个满脑子污秽之事的、处心积虑的坏男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水碧提出要给鱼跃缝月事带时,她的神色难得的有些不自然,一如既往冷着脸寻思了半天,最后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
鱼跃早年度日艰难,跟着师傅走街串巷唱戏,时常是饥一顿饱一顿,但仍旧好歹好过当乞丐三天饿九顿。唱戏的之所以是下九流的行当,全因戏子不光只需要唱戏而已,台上扮仙女,台下塌上奴,师傅向来看不惯时下的作风,只一心唱戏不肯让徒弟们以身侍人,因此得罪了不少人,有时候忙着赶路跑路,连饭都吃不上。
戏班子连带杂役伙夫一共有十八人,其中有十七人都是师傅一个一个捡来的,有的躺在崖边被野狗咬断了一只胳膊,有的被丈夫打得瞎了一只眼睛,有的不得已卖身葬父却被无端克扣……鱼跃是戏班子里最小的那个,也是唯一一个由师傅亲手带大的。按理说是该交给唱青衣的独眼余娘带的,然而由于女扮男装的特殊原因,她还是跟在了师傅身边。
最开始她扮的是戏中孩童,小男孩儿小女孩儿,总之用到的地方她就上场。后来年岁渐长,就在鞋底加一截主要是要配合师傅的花旦扮作英俊小生,她曾是始乱终弃的张生,也曾是随爱人化蝶的梁山伯,平日严厉的师傅化上严妆,是痴情把狗的崔莺莺,也是女扮男装的祝英台。
十年以来,严师如父徒贤胜亲子,从未有所逾越,却早已在戏文里共品过数百遍爱怨嗔痴。只是下台后,彼时仍不懂春心何为的鱼跃偶尔会看着未卸下严妆的花旦神色错愕。说实话,在这一点上,她一直十分佩服师傅,他向来台上台下两副面孔,无缝切换,根本不需要情绪缓和的时间,也许是因为她的经验不足,还得练习吧。
他们这一行人,最先死的是那个断了一只胳膊的伙夫老李。家中无粮,老李被儿子背着扔到了山里,师傅发现他时已经被野狗啃掉了半只胳膊,为防止感染师傅用随身的那把刀把他的剩余残肢切断,勉强保住一条命。
老李死于睡梦中,安安稳稳离开了人世,没再多受一点罪。一行人就地埋葬了伙夫老李,也就此过上了比饥一顿饱一顿更随意的日子。
短短十年,一十八人,死的死散的散,直到最后师傅病逝,身边只剩下独眼的青衣余娘、唱丑角的张郎和乞丐堆里被提溜出来的鱼跃。余娘嫁给了苦追她十年的张郎,二人定居在了师傅故去的村落,每年为他焚纸上香,鱼跃则带着他的遗志,漂泊四方。
鱼跃是在十九岁那年来的月事,起初她还以为是连日骑马奔波导致的下体出血,匆匆处理后数日痊愈了,没料到下个月的这时候又如期而至。后来搞来了一本关于妇科的医书,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此时离她初潮已经过去了半年。
月事带这种东西,最初是她治疗过的一位阿姨教给她的,那位阿姨很有耐心,连着教了她十来遍,总算是让她手里的东西有了个雏形。虽然阿姨在教导时说的话她不是很爱听,但确实是个热心人。
若是嫁了人,不会这些可怎么办,定是要遭夫家嫌弃的。
那时她尚且年轻气盛,喜欢辩驳两句,当即冷脸回复:“打得过我再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侠,这世间事,不是打得打不过的问题。双拳难敌四手,只靠你一人,要如何撼动。”
“四手我也打得过,况且我就不能娶个会做针线的男人吗?”
当时不过为赌气随口一说,她当时根本没想过会和谁度过一生,如今竟然一语成谶,实现了当日的气话。水碧纤纤玉指修长白净,日光之下小院之中穿针引线,他拿起做好的月事带给她看,针脚密密麻麻,形状圆润规整,比当年耐心教导她的阿姨做的还要漂亮。
“试试看尺寸合不合适,有哪里不对,后面做的再改。”水碧把东西交给她,示意她进屋换上,帮忙关上门后,便背过身避嫌,竟是看也不看一眼。
鱼跃依言换上,她觉得没什么问题,反正比她自己做的舒服多了。不过,水碧脱换衣服她从来不会避讳,轮到她倒是自己君子起来了,师傅说经书把人脑子都读坏了,读书人多的是装货,秀才一巴掌,举人更是两巴掌,当时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却有些懂了。
“水碧,这一种我不会穿,你教教我。”本来穿好了的鱼跃把月事带脱了下来,欲盖弥彰的叠成原来的模样。
水碧先是敲了敲门,得到肯定应答后方才把门开了一条小缝,仗着苗条的身形从缝里挤进了屋,随即关上了门,还贴心的拴上了门栓。
“不、会、穿?”水碧被她拙劣的谎言气笑了,一字一顿,笑着笑着看到她的脸,笑得刻薄的眉眼随着语气一同柔和下来:“这一种就是按照贵人自己的手法做的,如何不会穿。”
她并不擅长说谎,冷着脸不搭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水碧的脸。她知道,这个戏法叫变脸,她还没能学会,因为她师傅没学会。给自己讲了个冷笑话的鱼跃没有笑,看着水碧一步步朝她走近,端的是步步生莲优雅妩媚,她没忍住伸出双臂,等着水碧上来抱抱。
他当然不会回绝这样明显的邀请,加快了步伐,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扑进她的怀里,而是突发奇想,把她整个环抱了起来。双脚离地那一刻,鱼跃诧异地张开了嘴,随即就与水碧一同跌进了柔软的床榻之中,力不从心身娇体弱的病号喘着气,紧紧地拥抱着怀里的鱼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