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仍是不太放心,水碧又把自己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道,确认没有任何味道后才出水,穿上初见时那身鹅黄色纱衣。他这几年都穿的是旧衣,这还是老鸨特意拿出来给他撑面子的,不知原本是给谁做的,尺寸不太合适,穿着袖口腰间空空荡荡,勉强拿腰带缠了几圈才不至于直接滑落。她说要他穿得轻薄些,那也只好把这件衣服找出来再穿一次。

想了想又觉得不满意,索性扯掉薄衫,光着身子躺进被子里。要嫌弃终究会嫌弃的,薄衫也遮不住什么,人生下来便是赤裸的,富贵人家裹上绫罗绸缎,贫穷人家裹上粗布麻衣,而他出生时裹得是母亲脂粉味混着石楠香的薄衫。他记事早,很多事情都记得,脂粉和石楠花的味道伴随了他的童年、少年与青年,后来也闻过酒香、墨香和饭菜味的烟气。

他初次见到她时,也是穿着脂粉味儿的薄衫,学着记忆中母亲的模样,笨拙地捧着她的脑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他的母亲是个爽朗的女子,有着丰满的胸脯,那里面总是蓄满甘甜的乳汁,在与客人笑闹的间隙把襁褓里的他抱起来哺喂,叉着腰和要把他扔出去的老鸨大骂,在母亲的养育之下,他姑且度过了一个还算多彩的童年,也养成了和母亲一般张扬的性格。

母亲曾和他说,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不占优势的,若是有喜欢的人,尤其是姑娘,便该坦诚主动些,不然,便是月老亲手把红线缠到两人手腕上,端着架子拿腔作调惺惺作态,也得叫人家跑了。

若要坦诚,不如去除遮掩,赤条条来相见,不,赤条条,给她见。

她今日比往常来的都要晚些,水碧光着身子一直等到亥时,她才带着一身露气姗姗来迟。红烛摇曳,看不清她的脸,等她熟稔拴上门栓走近床榻后,水碧才看见她的袖口破了一大道口子,划伤处浸出血痕,露出还未来得及处理的皮肉。

也顾不上穿没穿衣服,水碧赤裸着上身从被子里爬坐起来,慌忙去按住她没受伤的手腕,他的力气不大,至少对她来说完全可以挣脱,但他这幅急匆匆的模样让她感觉很不一样,于是任由他按住自己的手腕,睁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脸。

她着实是个漂亮的女孩,清澈的眼高挺的鼻梁,一对有些凌厉的眉,一眼看上去就和那些深闺怨妇或是贫苦农妇不同,他觉得,比起女人或是少女,她更像是一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

社会和生长的环境局限了水碧的想法,他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这是整个时代赋予女人的枷锁,把所有人都框在其中。她看似在枷锁之外逍遥自在,可要保持女人身份的同时挣脱这套枷锁,该是受尽了多少的苦楚。

“奴帮贵人上药吧。”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睁着眼睛盯着他,看见他随意披了块毯子下床,从梳妆台的小盒里找出一个暗红色的木盒。褐色的药膏仅剩了薄薄的一层贴在盒底,干巴巴结成一块完整的皮,轻轻一扣,就整片掉了出来。饶是水碧历经多,此时也难掩面上尴尬,关了木盒,朝她笑笑:“奴这里属实简陋,贵人莫怪,只是伤不能耽搁,可否容奴暂离……”

“不用,我这里有,你不要走,”她从怀里掏出一只打了釉彩的瓷盒,上面画的是鸳鸯戏水,连封条都没拆,精巧的不像是药盒,倒更像是传情之物,她朝他伸了手,水碧赶紧上前握上,便听她继续道:“是打算送你的,伤膏,我自己试过,没问题。”

他急急来握手,随意披着的毯子也散了,半边毯子耷拉在胸口,红烛摇曳,衬得水碧如玉般瓷白的肌肤愈发晃眼,那玉乳之上的疤痕更是刺眼得扎人。水碧下意识想拢起毯子遮羞,动作后又很快想起来自己的身份,索性就任由毯子从肩头滑落,顺势跌坐到她的腿上,接了伤膏,用早就备好的温水轻轻擦洗了伤处,修长的指尖打圈涂化了伤膏,一点点涂到她的手臂上,最后撕了披毯的一角,拿布条仔仔细细包好了。

给她上药时,他看见了她手臂上的陈年旧伤,手指在上面停留片刻,到底是没多问,只专心处理新伤。江湖人,风里来雨里去,身上有些伤在所难免,他早有心理准备,可想的和实际看到的是两码事,他还是不太能把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女孩和她身上的旧伤联系起来。

“贵人送奴伤膏,是想叫我去掉这些难看的疤吗?”水碧到底是用过好东西的,这药膏入手冰凉莹润,比他那已经干掉的一罐百两的玉肌膏还要好用,不知她是从何处寻来,总之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她却只称呼它为“伤膏”,是为了维护他那点可笑的尊严吗?

“嗯,因为有时候,你会摸着自己身上的疤痕叹气。”

水碧愣住了,他的确时常这般自怨自艾,可在她面前,至少醒着的时候,他不会这么做,也只有在夜里被噩梦惊醒时,一边看着她的脸,偶尔轻声地叹息,也就……一两次吧,在她怀里,他并不常做噩梦。

“所以,今晚贵人就是打算要帮奴涂药的吗?”他依旧握着她的手,从刚才到现在,除了上药和包扎时松开过,包扎完又赶紧握住了,因为她方才对他说了别走,想必是希望与他亲近的。

“嗯……不全是,还有别的,”她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盒,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根用布和棉绳包裹着的食指粗细的长圆柱物体,她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这个,全部塞进后穴,需要三天,只能吃少许流食,可以接受吗?”

水碧感觉自己的下腹紧了紧,清洗干净的后穴也开始蠢蠢欲动,由于还坐在她腿上,他下意识夹紧了穴口,生怕有不干净的东西流出来。客人总是他那里面很多水,又紧又会吸,就是天生做骚货的料,放置整整三天,他还从未尝试过,不过如果是她的喜好,他会满足,不过她带来的那根东西似乎有点细,要一直夹着防止它掉出来,对三十六岁的水碧来说可能有些挑战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是贵人的要求,奴会尽力而为。”水碧抬起那双常年干涩的眼,此时这双眼水光盈盈,倒映出她干净澄澈的双眸,有那么一瞬间,水碧真的以为他们是一对寻常夫妻,可无论是身份称呼亦或是年纪地位,所有的一切都太过不同。

好的是,水碧从不贪心,从他为了给母亲治病决定接客那一晚起,往后绝不妄想与谁朝朝暮暮。一朝一夕,哪怕短暂如露水,皆是恩爱。

“其实只要晚上放进去就好,白天一切如常。”她眨了眨眼,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她承认,刚才就是故意想欺负水碧,他总是一副坦然的模样,但事实表明,水碧比她想的要坚韧和豁达得多,倒显得她有些小家子气了。

水碧愕然,随即弯起眼笑了起来,声音沙哑但温柔:“贵人方才是在和奴开玩笑吗?真是可爱。”

他已经不年轻了,因着常年亏空疲惫而青黑的下眼睑,深陷的眼窝,有细纹的眼角,垂下来的干枯发丝还掺着几乎对半的白发。可即便这样一张青春不再的脸,露出这样温柔的笑意时,仍是春风拂面风韵犹存,让人忍不住想依偎在他并不宽阔结实的怀里。

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他的怀里香香的,突出的锁骨有些硌人,胸膛却是软软的。蔽体的毯子已经掉到小腹,毛茸茸的脑袋在他光裸的胸膛之间来回扭动,蹭得两只较其他男子丰盈沉甸了许多的乳头更加不堪,很痒。

他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她的脑袋不扭了,乳头被熟练地咬住,啃食吮吸。这么香香软软瓷白如玉的一大只水碧摆在面前,还如此主动,他的招揽和抚慰,无异于自投罗网。

金兰说她只知道吸他的乳头,很可能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或许是个在孩提时就失去了母亲的可怜丫头,才会表现出对乳房和怀抱的偏爱。可如今她准备了药玉,还知道要放置他,必然不是什么都不明白,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下一条——她嫌他脏。

来到盼春阁了,还嫌这里的姑娘和公子脏,连碰他都不肯,只因着他像某个人,把他当做影子,既要又要,想吃些素食,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碧到底不是个没气性的,他向来最看不惯那些个管不住下半身又想落痴情好名声的公子哥,楼里的常客有个心念白月光的王公子,每每到青楼里找和已婚表姐相似的姑娘,城中人皆道王公子痴情,唯有水碧嗤之以鼻。王公子的表姐在婆家过得并不容易,婚后五年无子,被休回了家,王公子如愿娶了表姐,却仍旧眠花宿柳,还纳了几房美妾,可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么她呢,贵女又是把他当做了谁的影子?

水碧挺起胸膛,纤细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发丝,如若他和母亲一样也是个女子,就可以和母亲一样拥有丰满的乳房和丰厚甘甜的乳汁,随便找个野男人把自己操怀孕了,大着肚子坐在她的大腿上,一边哭一边挺着乳房给她喂奶。无论那个人是谁,在他的怀抱里,在他用甘甜乳汁的哺喂之时,他都不再是影子。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紧紧回抱住了他纤细的腰肢,带着薄茧的手指顺着紧贴皮肉的脊背中缝一路下滑,卡在毯子滑落堆积之处,再向下,便是水碧吃饭的家伙。而他为了方便伺候,常年只能吃些流食,口腹之欲于他而言便被舍弃,取而代之的是金玉珠饰的堆砌,最傲气那一年,衣服上缀的都是珍珠银线,好不富贵。

水碧从接客起就倍受追捧,日子过得极尽奢华,导致这些年根本没攒下什么钱。贱籍无法为自己赎身,他又不愿跟人回去做书童,钱留着也是要腐烂发臭,挥霍一空,倒也无妨。就像今日他给金兰的金钗子,是他为数不多剩下的值钱物件之一,不知道哪一年哪个客人送他的,找到的时候还未拆封,被他随意丢弃在某个角落,盒子上落满了灰尘。

“鱼跃。”

“嗯?愉……悦?”

“鱼儿的鱼,跳跃的跃。”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世间万物,各得其乐。为您取名的人,很是疼爱您呢。”

“……”鱼跃微微启唇,睁大了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犯了垂下眼眸,那双好不容易有了点变化的眼睛又回复了死水一般的平静。

从她有记忆起,就已经是个孤儿,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遗弃,也不知道是谁把她喂养到那么大,总之,她就这么混在乞丐窝里,每日为了一点吃的和其他大乞丐争抢。其他乞丐都有伙伴和朋友,但她和谁的关系都不好,总是一个人窝在墙角,不会哭也不会笑,像一头随时会张开獠牙咬人的狼崽子。

师傅把她从乞丐窝里提出来时,没错就是提,当时他提溜着她的后脖颈,叫她小狼崽子,然后就被她扭过头在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从记事起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乞丐,没被人特意驯养过,不明白男女之间有何生理区别,更没人去为她做不同于男孩的特殊打扮。没人告诉她,她应该穿上颜色艳丽的裙子,扎上带着花花绿绿装饰的辫子,更没人告诉她,她就该温柔贤惠喜爱孩子,不然将来没有男人会愿意娶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傅说她聪明,她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是在夸她打架打得好吗?现在看来,也属实不是她有多早慧通晓人间事,反而是她的无知造就了她的无所畏惧。不知道男女有别,所以和男人做统一打扮,所以和男乞丐一样留着参差不齐的短发,所以不顾形象和颜面争抢打斗,也正是她的无知无畏,在无形中保护了她,不然一个落入乞丐堆里的无依幼女是何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她的名字自然是师傅起的,启蒙也是师傅亲自教导,那些人没教她的女德,师傅也同样没教她,不仅如此,他也没教她四书五经孔孟之道,他说读这些对她没有用,一上来就直接掏出了医书让她背,背不下来就要打手板罚站,发现没用就罚她不许吃饭,她是饿怕了的,所以这招格外好使。

也因此,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其实是这样的含义,之前自我介绍时还经常用“鱼跃龙门”,后来因为大逆不道之言吃了些苦头才不再这么说。

“你读过很多书。”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很多人都这样和水碧说过,有的人惊讶,有的人赞赏,更多人表达的是质疑,而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十分平静的说出了她思考过的结果,既不是想考考他这个贱籍的倌儿,也不是为了和他拉近距离从而更好的睡他。

“早年间读过一些,这些年很少看了。”

附庸风雅也罢,自命清高也罢,早年的水碧确实读了不少书,那时的他尚且天真,自以为的出口成章打那些高高在上文人官宦的脸,殊不知他也不过只是一只上了金粉的鸭子罢了,褪去了粉饰,在他们眼中和其他的鸡鸭鱼肉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你觉得,读那些经书史书有用吗?”

“文人学子读来或许是有用的,若是奴这般贱命一条,读再多也都是无济于事。”

“哦。”水碧和师傅当时说的差不多,只不过师傅是江湖人,说的更直白一点。

师傅说经史有个屁用,学了也不能当饭吃,反而让人多了许多无谓的期望,平添苦痛罢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必须掌握优先级,比起礼义廉耻,对一个走南闯北的江湖人来说,安身立命之道才是第一选择。她深以为然,但看见水碧,她有点改变主意了。不是学了经史就能和水碧一样明理而豁达,可学了经史的水碧和没学的水碧肯定是不同的。

“我喜欢现在的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澄澈不似人类而如精怪的眼睛很慢的眨了一下。像极了母亲生前养在阁里的那只三花狸奴,窝在窗棂上晒着太阳睡饱了,望见母亲或者他走过来,就眯起眼睛瞧着他们。

母亲很喜欢那只狸奴,每当这时候就会不顾轻薄的衣衫,半露的丰硕乳房摇摇晃晃扑过来把毛茸茸的猫儿按在自己柔软的胸口,点着它的脑袋叫它小狐媚子。猫儿根本没做什么,母亲却觉得它是在抛媚眼,就像现在,贵人也只是眨了个眼而已,他却觉得心里像被猫爪挠了一样刺挠,好痒。

于是,水碧和母亲生前一样,把猫儿的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胸口。方才他的乳头已经被吸的红红肿肿了,这会儿更是湿漉漉泥泞不堪,津液在他的胸口凉透了,又贴上她温热的唇舌,就好像他也和母亲一样有了哺乳的能力。

那只狸奴,是太过瘦小被遗弃了的,捡回来的时候还没睁眼,和他一样,都是用母亲的乳汁哺育长大的。神圣的、可敬的乳汁,如果他也有这样的能力,能否抚慰面前这个或许是在幼年就失去了母亲的可怜女孩呢?

“啊……贵人,好用力,要吸出奶了。”水碧紧紧抱着她充满力量肌肉紧实的后腰,虽然她除了弄他一胸口口水什么都不会做,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这样简单的吮吸动作折磨得心跳加速,寂寞了许久的后穴也没出息的涌出一股湿漉漉的肠液来。

水碧夹紧了花穴,可黏糊糊的肠液还是顺着什么都没穿的大腿根流到了她的裙子上。他就是这么一个可笑的倌儿,前面的那根东西几乎废掉了,只剩一张习惯了被操的花穴还在下意识模拟着吞吐动作。

察觉到腿部的异样,鱼跃打开了放在一边的布包,盖着毯子,将那根食指的药玉一点一点塞进了水碧后穴。涌出的肠液本就是极好的润滑,而水碧的后穴也不需额外的扩张,这一套动作做的并不费力,而且盖着毯子,所以没有给他带来太多难堪和痛楚。

鱼跃首先是个大夫,自然要以治疗为第一要务,且需保护病人的隐私,即便是对方是她包下的倌儿,她也不会有拉扯和故意折腾他的心思。

“你肾精不足阴阳两虚,需要有所节制,”看着水碧水盈盈的眼睛,鱼跃残忍宣布了她的治疗方案:“起码要休养两个月,放心吧,在治好你之前,我会一直盯着你。”

水碧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努力夹着后穴里的药玉不让它掉出来,现在那里面凉凉的润润的很舒服,她的怀抱也是温暖的,可她说的话又那么的狠心,所以,该说她到底是温柔呢,还是残忍呢。

“睡吧,睡不着的话,我可以给你讲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鱼跃讲她的故事时,水碧听得很认真,一个字都没落下。她的声音清悦明澈,还带了两分掺了塞外烟沙的沙哑,听得人昏昏欲睡,水碧其实早已经困意翻涌,却还是强撑着眼皮不睡,直到她把故事讲完。

故事发生的那一年她只有十八岁,如今她顶多也就是二十出头,那也就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恶徒被削去罪根秋后问斩,失去女儿的母亲也为孩子申了冤屈,可惜大多数人的生命里都没有一个鱼跃这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

如若他也有,母亲就不会奄奄一息病死在房里。原本多么丰满莹润的人呐,死的时候只剩一把骨头,抱起母亲的尸骨时,他甚至掂量不出重量。

为什么呢?因为他的母亲并不是良家女,因为他们只是贱籍的娼妓倌儿,浑身淌着肮脏的脂粉味的汗臭味的血液,所以他把脚走烂了头磕破了,也求不到一个肯屈尊为母亲治伤的大夫,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一点点流失。即便后来他接客后攀上了权贵,终于为母亲请来了大夫,也已经是无力回天。

水碧早已不是爱幻想的痴儿,此刻却也有了莫名的期盼。若是母亲和他遇见的也是鱼跃,是否结局会有所不同?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年纪比他小多了,若是他是个寻常人家的男儿,按部就班娶妻生子,兴许都能生出她这么大的女儿来。

“贵人何必为奴如此费心,不过是贱命一条罢了。”

身体亏空他自己当然也能觉察,随着年岁渐长,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愈发懒言多觉,气力也远不如往日,比如他甚至只能抱着看似纤瘦的鱼跃从桌边到榻上,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肉体的疼痛更是早就习惯了的,在她来之前,整夜整夜睡不着都是常事。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了几年了。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的。”她不肯说话了,把头埋在水碧的胸口,任由水碧轻柔抚摸着她亚麻色的细软长发。

难道她过去真的见过他?不是在逗他玩吗。水碧想了又想,记忆里却怎么也没有一个黄毛小丫头,不应该的,她这么优秀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该是受人瞩目的,如果他真的见过她,不会记不住。

水碧抱着鱼跃暖暖和和的又睡了一夜安稳觉,可惜她顶多会陪他两个月,不然也许他真的还能再多活几年,成为盼春阁里第一个四十多岁还在接客的倌儿也说不定。水碧自嘲的笑了笑,揉了揉自己被她咬的痒痒涨涨的胸口。世界上便宜事情真的很多,他不用忍受十月怀胎和身材变形之苦,就能白得一个爱吃奶的乖女儿,每晚睡在在他的怀抱里,要他唱着曲儿哄着疼着才肯睡着。

鱼跃盯着水碧的脸,只看到他眼睛水盈盈如同沁了一汪春水,他的眉头微垂眉峰轻皱,嘴角没有上扬,不似在笑,更不像难过或是悲伤,她一时之间读不懂这是什么表情,但莫名觉得有点想做点什么,如此——

“水碧,可以亲亲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眼睛眨了一下,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她一直是这样有些严肃的冷脸,水碧却从她的冷脸上读出了别的内容,懵懂可爱,与其说是无知的少女,不如说像是初入人世的精怪,刚修炼出人形,就落入了风尘堆里,摊上他这个年老色衰的倌儿。

“贵人,您包了月付了钱的,奴现在是您的,当然可以。”

她垂下了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没说什么,飞快亲了一下他的嘴唇,马上就分开了。

“贵人……别恼,”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喉结滚动,吐气如兰:“鱼跃,亲亲我吧。”

对于在风月场摸爬滚打多年的水碧来说,她的意图并不难懂,她既然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自然是希望他叫的,不然大可以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说。

这一吻总算是落到了实处,她的攻势一如既往猛烈,和吮吸他的乳头时一样急切而贪婪,他温顺的迎合着她的挑逗与缠绕。她的身上带着清淡的草叶香气,是风与尘、阳光与露水的味道,是他从未涉足过的山川河流的味道。

这一刻,他是多么想脱口而出,贵人,带奴走吧,离开这里,做小厮也好,做门房也罢,或是把她打扮成女子模样,做个贴身丫鬟,只要能一直这样和她在一起。左右他也没有几年好活了,身上也早就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肉,无论怎么磋磨、怎么折腾都好,他不会、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可他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和往常一样紧贴着她的身体睡了,只是不同往日,这次不是鱼跃搂着他的腰,而是他抱着鱼跃,如同母亲守护孩童一般。

水碧啊水碧,说好的气性去了哪里,明明试探着提到给她取名字的人,她面无表情的脸甚至能看出错愕和悲伤,她何止是心里有人呢,简直是直接把那人在心里种下了、扎了根、长出枝叶、开出花来了。人家往墙外伸出一支花枝逗逗他,他就伸出舌头,把尾巴摇得哗哗响,狗一样的,好笑的很。

昨晚的亲吻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今早给她梳头时,她扭过头来,睡眼懵懂抱着他的脖子在他嘴上啃啃咬咬,亲了好一会儿才肯松嘴。

实在是水碧又香又甜,他的嘴唇也和乳头一样柔软舒适,把活了二十五年没亲过嘴的鱼跃亲上瘾了,都有点想带着他一起走。可盼春阁的赎身费好像还挺贵的,她的钱似乎不太够,钱乃身外之物,有就花没有就饿着,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没存下什么钱,这几天早出晚归帮人看病才攒下了包月的钱。

再者说,水碧也不一定愿意跟着她走。在阁里最落魄也不过是没了伺候的小厮,洗衣服有专人,饭也是吃现成的,还有床榻可睡,跟着她就不一样了,有时候赶不到客栈就天为盖地为席,与蛇虫鼠蚁为伴,水碧这么柔弱单薄的一个人,连偶尔出门都是坐的马车,何必为了一个没存款的穷鬼舍弃舒服的日子,跟着她风餐露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早就习惯了受伤,练功时跌倒都是常事,她学了医术后都是自己治疗,师傅也从不会刻意关照。只是那么小的一处划伤而已,她都懒得管,不然早就自己顺手处理了,而水碧紧张的模样引起了她的兴致,于是任由他帮自己涂药包扎,嗯……不是很优良的手法,好在她没有不解风情到这时候进行教学指导,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处理自己的伤口。

分明是他身上的伤更严重吧,刀伤鞭伤烫伤,还有钝器击打留下的淤青和红肿,简直比闯江湖还要危险,她要收回前面说阁里的公子过得舒服的话。

水碧照常帮她梳好了头发,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而是拉住了他的手腕,面无表情的把额头放在他的手心里,语气一如既往毫无波澜:“呜呜,手臂好痛,今天不能出门了。”

是这样的吧,她看街上的小孩子就是这么和父母撒娇的,她学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话语、动作都大差不差,大概。

水碧温柔似水的完美营业表情出现了一丝皲裂,错愕、困惑、震惊、愧疚、心疼先后浮现在脸上,不过以鱼跃的理解能力读不出这么复杂的过程,她只能看出最后停留最久的部分,然后就被心疼的水碧抱住了:

“毕竟贵人是为奴做药膏才会受伤,就奴来照顾您吧。”

她看起来并不满意,因为她很干脆的说了“不要”。

“那让我来照顾鱼跃,好不好?”

和母亲不一样的是,他哄孩子十分有耐心,而他小时候哭的时候,母亲只会骂他臭小子,让他赶紧闭嘴。记得太清楚就是这点不好,事情都像刻在了骨头里,好的坏的,什么都忘不掉。

“好。”她答的干脆利落,一点儿也不像“呜呜好痛”的模样。

但那又怎么样,水碧已经老铁树开花被恋爱气息蒙了眼了,无论她使哪一套,他都吃的心甘情愿。有句话叫崇拜一个男人是心动的开始,而心疼一个男人是沦陷的标志,这句话放在女人身上其实也是一样,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怜爱,从一开始就不对等的关系,更添了几分可悲。最可悲的不是无知,而是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还是不能免俗,心甘情愿往名为爱的陷阱里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碧整整照顾了鱼跃三天,这期间抚琴念诗跳舞唱曲儿,他几乎是把早年学的那些东西全拿出来了,只为哄他的贵客开心,到了晚上,则由她亲手把药玉塞进他不复紧致的花穴,然后窝进他的怀里让他拍着背哄着睡觉。

对于自少年起就习惯了风花雪月的水碧来说,禁欲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是晚上还贴着喜欢的女孩子睡,不过他的身子早就坏掉了,前面的东西已经是个摆设,完全没了作用的余地,只剩一对较寻常男子更大更柔软的胸,和一口吞吐熟练的后穴还能发挥余热,努力讨好着他心爱的人儿。

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太过美好,美得就像春日水面上的泡沫,甚至不用费力去戳,风一吹就噼里啪啦的碎了裂了,连个影子都不剩下。

“那些泡沫其实是雄鱼为了求偶吐出来的,如果吸引到了雌鱼,他们就会在泡沫下产卵。”

鱼跃经书史书没读过,杂记却读的不少,走过的地方也多,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听见水碧感概泡沫易碎,平静的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

“所以说,春水里的泡沫这种东西,碎了裂了再吐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拍了拍水碧的肩膀,以示安慰。

“鱼……吐的泡泡吗。”水碧状似回答,实则心不在焉。

鱼,小鱼,好可爱。鱼跃面无表情的说着求偶筑巢产卵孵化的事情,好像在暗示什么一样。虽然他知道不是,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多想,因为鱼跃不严格来讲其实也是一只小鱼。鱼儿离不开水,碧水怎么不是水,四舍五入就是鱼跃离不开水碧,哈哈,很好笑的对吧。

水碧想着想着自己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里愉悦少过嘲讽与嫌恶。

雄鱼求偶尚知尽全力为繁衍后代提供安全庇护之所,而他身为男人却无法为心爱的女人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支撑,反倒是要靠她一直付出金钱来支撑与自己的会面。他虽然是个用身体伺候人的倌儿,前面的东西还坏了,但心没坏,到底也是个会动心的男人,没有办法都不做,只是等在这里。

在水碧忙于自嘲的间隙,鱼跃皮皮盯着他的脸,好像要把这张脸盯出朵花来。对,就是这样的笑,直到这时她才能完全确认,水碧绝对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喜欢把馒头砸到她头上的乌发美人。

那时所有人都说他脾气很坏,她却觉得他是个良善又温柔的大美人。他之前其实并不会拿馒头砸人,有一次路过,发现快饿昏的她打不过那些大乞丐,从那之后他每次都会瞄准她砸,有时正中她怀里,更多时候是砸在背上腿上脑袋上。

鱼跃只是对感情比较迟钝后知后觉,并不是没有心,旁人如何待她,她便如何待人,她勉强算个有医德的好医生,但绝不会事事躬亲,非要亲眼看着病人乖乖服药好好养病,只是因为病人是他所以才特意关照而已。就像故事里她亲手打断了自己治好的老太太的腿,她对自己的治疗成果,远没有关心到那么魔怔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她的交流障碍其实没有那么严重,虽然不会哭也不会笑,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变化还是有的,之所以一直平静无波保持清澈冷静的固定音色,是因为存了故意在初恋面前表现的意思。鱼跃觉得自己这样比较帅,也是特意夹了一个撩妹清冷御姐音没想到水碧是男的,但是练都练好了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夹下去。

没有读过四书五经的文盲感固然有一些尴尬,但各种乱七八糟的杂记又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刚才她说出鱼的泡沫之时,水碧的眼睛亮亮的,看的她心里一阵暗爽。她这个样子想必是非常的帅,只是后面他又露出了不太开心的表情,难道是因为现在说求偶筑巢这样的话还是太唐突了吗?

水碧忙着准备打窝,没发现萌物小鱼的若有所思,一阵叮叮咚咚,最终从床板下面掏出了一个落了灰的木盒子,他用布仔仔细细把灰尘擦去,在鱼跃好奇的目光下鱼跃真的会露出这样的目光吗,也许水碧有什么特殊的读面瘫表情技巧吧打开了木盒。

一打银票,几支成色极好的透绿的玉镯,两把做工繁复精巧的金钗子,还有一串莹白如玉的葡萄大的珍珠串,外加一盒散落的银锭子碎银子,亮晶晶的,简直要晃花了鱼跃的眼。

“你……多陪陪我,不要总出去了,妈妈那边,拿这些抵上吧,”水碧眉头微皱,脸上担忧不似作假,把方才就擦干净了的盒子放到了她怀里:“早年挥霍太过,没攒下什么,只剩这些了,不够的话,我再去想办法。”

他能想什么办法,无非就是又拿自己年老色衰的皮肉去卖,扭着屁股跨坐在男人的裆上,呻吟着娇喘着,榨干自己身上最后一点色相,糟践她辛苦为他治疗休养的身子,如此而已。

不是谁都能当姜太公,只有一条直钩,又想钓漂亮的小鱼,自然要舍得打窝,尽人事听天命,剩下的就交给运气。也许他想钓的那条鱼儿比较通透,碰巧想开了,就咬了他的直钩,跟着他回家,躺进他那池空空如也的碧水潭子里,喝着他的水,成为他的小鱼。

“这些钱,是想要我直接包你十年八载吗?”她合上盖子,没有还给他,接着道:“恐怕为你赎身都够了。”

“那就为奴赎身吧,奴肯定当牛做马伺候贵人,只是不知道贵人家里的会不会嫌奴身份低贱,要把奴赶出去。”水碧看她收了,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把赎身这回事当真,但还是存了几分希冀,开玩笑的试探着什么。

“我还没成亲,”鱼跃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家里也没人了,没有人会赶你。”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水碧自知说错了话,看着她的眼神又多带了几分怜惜,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她也是个失去了母亲的可怜孩子,所以才会每晚咬他的乳头不肯松口,是把他当成了妈妈吧。老男人也就这点好处了,因为年纪和脸都足够老,所以才能被理所当然的认作是长辈,然后利用她缺乏的情感漏洞,一点一点挤进她的生活里,让她舍不得立刻抛下他转头离开。

水碧根本不指望她能说话算话,这钱拿出来也就没有收回来的指望,只是但愿她能有些良心,不要跑的太快了,好歹多包他一些时日再跑,让他多开心两天,多睡几天好觉。人生在世,不过顺遂心意及时行乐,若是非要图个结果才能活着,那他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水碧公子,妈妈请您去一趟。”

来人是鸨母身边的丫头春兰,听到这个称呼,水碧有些许恍惚,到底是跟了贵人水涨船高,往日里春兰仗着鸨母宠爱趾高气昂,何时用过这样毕恭毕敬的态度。

“我知道了,你去外面等着吧。”

水碧隔着衣袖按住了春兰要帮忙为他更衣的手腕,待她出去关上门,才从薄被里露出半截赤裸裸白生生的身子,勾起挂架上的外衣随意往身上一披,想了想又扯下了挂架上的腰带,仔仔细细把外衣拢了,紧紧遮住鱼跃最喜欢的部位,只露出个脖子,才满意用腰带系了外衣。

阁里的衣物轻薄易脱取,像他这样年老色衰的公子除了肉体更是没几分吸引力,没人会愿意关注一个老倌儿的灵魂,会点他的客人,都是想爽一爽而已。这幅身体自然是谁都能看得,至于丫头小厮,更是百无禁忌,来见鱼跃的那天他的身子就是春兰和另外的一个丫头萤兰帮着洗刷的。

他并不喜欢这种不必要的暴露,既然如今有了贵客庇护,自然尽量避免在外人面前袒胸露乳,他的胸膛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贵客用嘴对他烙下的爱的印记,他不是很想分享给别人看。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喜不喜欢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又是一回事,他早就通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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