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俞缄述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要停止了流动,他重重的心跳一声一声在耳边震响,从小姐话音落下那一刻,不断加速,在胸腔内发出轰鸣的震响。剧烈到他甚至怀疑,以祁见桁的耳力,是不是应该能听见。
俞缄述几乎是带了几分绝望地闭了闭眼,小姐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对他准备的东西不满,或者说,对他不满……
小姐不愿接受他准备的茶水,额外吩咐了祁见桁,这是他未曾预料到的。
越是上位者,对惯常饮品就越挑剔,家主和前家主都喜欢绿茶,平时全然不接受别的,偶有宴席饮酒时,家主桌上也常备着一盏清茶。俞缄述还未出营时,受训过专门的项目,几乎是亮出主子身份,他立刻就能列出两到三种饮品,与主子们的喜好对比,准确率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甚至出营考核的这一项,五个位置,他只列出两种就得了满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缄述骤然一怔,又恍惚想到,他的一切判断都是基于主子从小生活在家族中这一要求而作,那如果,小姐生活在族外的这十八年,过的是和常人一样的生活呢?
这可能吗?那可是主家最最尊贵的金枝玉叶。
可又有个声音,在心底轻轻告诉他,就是这样的。
这位小姐,根本不屑给你俞缄述什么下马威,也不稀罕你的臣服是否发自内心,她所做出的举动,完全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刁难,就只是因为,她真的不爱喝这些。
可若真是如此,他一切的自以为是,在这位小姐眼里,合该如水一般透明。
俞缄述从不知道自己的心态有这么不好,但这个念头划过脑海,他小腹又无法抑制地一阵紧张性痉挛。
那此时此刻,他还有求饶的必要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奶茶很快就送到了。
少女刚回复完怀锦思已收到的消息,转眼就见身姿挺拔的奴隶已在门口恭敬见礼。
他模样俊俏,身高腿长,行礼动作规矩漂亮,并未言语,盛慕音猜测应该是规矩所限。他叩首过后就要跪行上前,被她出声叫住。
“站着走吧。”
他像是意外一般地微顿了下,旋即便规矩地叩首下去,“奴谢小姐恩典。”
盛慕音这才听见他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好听一点,低低的、带着几分清冽,如同二三月份时,带着几分冽然的清潭。
让她不自觉想起了高中喜欢过的男生顾琤澜,他的声音和他有几分相似,说话语气却总是淡淡的,拒绝别人的时候,也向来不给任何希望。
思绪回笼的时候,男人已经到了近前,捧着手中的奶茶双手奉上,盛慕音接过,看着他问道,“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俞沉。”
听到又是“俞”,她感觉有些意外,看了眼一旁的俞缄述,又看看俞沉,“你们俩认识吗?”
简单的问题,几秒内二人却都没有做出回复,盛慕音还没来得及觉得奇怪,又见二人的气息同一瞬间都乱了几分,异口同声回了句“是。”
祁见桁抬起的眼便又垂低,双手也重新背到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慕音得到回复,突然想起刚才扫了眼俞缄述个人资料时,看到的“无兄弟姐妹”字样,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堂兄弟一类的关系,没再深究,只是随口追问俞沉道,“你是什么等级?”
对面之人便又规规矩矩地回应,“回小姐,奴三级乙等。”
他语气似无波澜。祁见桁便忍不住地,快速朝他看去一眼,他面上还是一样的沉静。
果不其然,少女听他这样说完,就像是全然失去了兴趣,挥挥手叫他自行离开了。
脚步声已经远去了,盛慕音依旧没说话,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她目光落在中间位置的某一行字上时,明显地顿住几秒,之后的内容只是迅速扫过。摁灭屏幕后,她撑着额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想起面前的俞缄述。
他姿势如常,一动未动。
对面墙上的钟表依然在严整地运作着,只是离她上一次瞥过来时,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
她这才意识到他维持这个姿态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又想起了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是用心准备了的饮品,不由带着些许歉意开口,“浪费你的心意了,但我真的不爱喝那些。”
男人很快意识到少女是在和他说话,紧绷的神经让他很难分辨出她的情绪,那一句话的语气在他脑中反复回忆,三秒内必须回复的规矩又使他来不及多想。
平和的语调夹杂着的……是歉意吗?俞缄述罕见地怔了一下。
上一次听到主子们相似的措辞时,还是那年三房四少爷十六岁诞辰,那个一向以混不吝闻名的主子也说了类似的话——不好意思。
那时他随师傅跪在廊后受特殊训练,由于前院太过寂静,他将那位主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不好意思啊,我身边不需要你了。”
那个五级甲等的私奴,就在他面前三步远的位置被砍了脑袋,血溅到了他的眼睛里,他不敢去擦。
那个场景,他至今记得。
可这位小姐不是三房的那个主子。
哪怕已经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俞缄述此刻心里还是生出了几分不该有的“希冀”。他眼前的这位小姐,对待一位随奴,都能如此温和体谅地免除跪行。
她会不会真的不一样呢。
这一刻,俞缄述的心脏终于像是被有力震荡了一下,从高高悬起的位置,微微降下来一点。
他不自觉地握了下拳,俯身下去:“奴知错。”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就赌一赌吧。
赌一下这位小姐,不,或许是他……未来的主人。就赌她真的不与那些人一样,有一颗真正的心。
“抬起头来。”小姐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缄述依言抬头,视线恭谨地低垂着。
“错在哪里?”
“小姐…,”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措辞,“奴没有在小姐驾临的第一时间恭迎随侍,是为怠慢;奴所经营看顾的产业,竟让您付了费,是为不敬;您光临总办,奴没有考虑到您的口味,多备几份饮品,是为不周。”
“奴知罪,求小姐重责。”
于是从盛慕音的视角下,男人的身体压得更低,整个人跪伏在她脚边,几乎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尘埃里,他说出这句话的嗓音更哑,声线带上几分些微的颤,这份并不从容的状态直观地呈现在了她眼前,这下盛慕音再迟钝也不难看出——他很紧张。
她原本是带着几分求知心理问出的话,却也在这一刻,因为眼前人此刻的姿态,心底泛上一股酥麻的痒。
这样一个商界执掌风云的上位者,也会因为怕怠慢了她而跪在这里,请求她降下责罚吗?
几乎是前所未有地,盛慕音心底骤然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兴意来,她无意识地嘴角微弯,“那就罚吧。”
她说,“见桁,你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祁见桁躬身领命。
凡是盛家产业,会在内部配备上惩戒和承宠用具,位置不一,以备主子有需要时能够尽兴。
而云间地产的这部分用具,恰好就设置在总办内了。
俞缄述不敢起身,便跪行几步到内室,翻转出一面墙的各式刑具展现在盛慕音面前。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这个设计,起码能免得小姐再辛苦等待或是移步向外了。俞缄述垂下目光暗想。
祁见桁适时请示道,“请您示下。”
墙上的工具已是琳琅满目,上面还有明显的分区,以不同颜色的背景得以展现,承宠的用具占少数,大部分都含有着明显的惩戒意味,且由浅及深。盛慕音的视线由标着数字一的区间缓缓转到数字八。到后几个分区时,那些刑具只凭她肉眼可见的凶残程度,已然超过了她能理解的范畴。
这也……太狠了。盛慕音暗想。
怪不得他们对主家规矩如此敬畏。若用上八号分区的那些刑具,感觉人离死,也就几十下的事。
而今天,她一没要求他随侍,二没传唤他拜见,三没告知他行踪,那他完全可以当不知道,不做出任何举动来,但他还是求见告罪,跪在这里请罚,可以说这件事在盛慕音这里已经过去了。甚至如果他没有把这几点罪名一一解释出来,她几乎都没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所以可以说,若不是他的姿态和举动那么有趣,勾起了她心底不为人知的一点点念头,她不会选择去罚他什么。
不周、怠慢、不敬……盛慕音思忖着这几个词,感觉虽说不轻,却也没有到不可饶恕的程度。但为了避免万一,她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按规矩该如何?”
可俞缄述并不知晓小姐内心的想法。主家规矩极为严苛,这几个罪名一并罚下来,恐怕就算是擅长熬刑的他,乐观的情况下也得豁出去半条命。正常情况下,被主子赐下刑罚的奴隶不可私自用药,那……几乎是必死之局。思及此,小姐的声音正好传到耳畔,小姐问,按规矩来是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规矩——
主家规矩第十四条,若有数罪并罚,则低级从高,同等合并。
于是在他计算出结果的时候,祁见桁恰好说出了口:“八级刑具,四百下。小姐。”
不得不说,虽然已经往这个方向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听见答案的那一刻,她还是被震惊到了。盛慕音目光落第八分区里面,只堪堪看到了第二个锋锐逼人的“狼牙棒”,便不欲为难自己般地收回了视线。
若让她自己选,估计顶多会选择第四分区,那里面多是一些漂亮的板子,比第五第六分区开始频繁出现的各式藤棍长鞭看上去轻了许多。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她不喜欢见血。
盛慕音看向原地等待指令的祁见桁,示意了一下离她最近的第四分区,挑选了一个很符合自己审美的漂亮板子,“用第一列第二个。”
祁见桁朝她一礼后,过去取下戒具,侧对俞缄述而跪,给盛慕音所在方向留出全然的视野。
没有主子特别吩咐,使板子便默认是跪姿责臀。如今同为记名奴隶,他名单被划分到盛钦、俞缄述之后,地位便居于其下,这种情况时,需得用敬姿敬称。
他执着手中戒具,朝俞缄述微微垂首。
“大人,请去衣持四号跪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直到青年跪到他身侧,低声对他的姿势做出要求时,俞缄述的思维才缓缓开始转动。
八级刑具,四百下,人是绝对没有活路的。
但若是换成四级刑具,虽说难熬,但无疑并没到要人命的程度。
在这一刻,男人才真正意识到了,眼前这位小姐,真的不认为他有多么的不可饶恕。就算是惩戒,她也并非要见他垂死挣扎的脆弱情态,更不想波及性命。
甚至……都没有多刻意地为难他。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陡然浮现出一种陌生的情感来,他垂首解开扣子,能感受到小姐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
四号跪姿,手肘撑地,塌腰抬臀,分腿而跪,这是个专为责臀而设计的姿势。
俞缄述动作很快地将姿势摆好,眸色不明地看着地面。
感受到板子呼啸着接触上身后的第一记,他立刻气息平稳地报出一个“一。”
痛意缓缓膨胀,身侧之人很快给了他第二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
还欲再报,少女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不必报数了。”
…真的是这样。俞缄述想。
关于受罚报数的规矩严苛,惩戒动辄翻倍,小姐连报数都为他免除,这哪里只是不为难,简直算得上恩赏了。
而在此刻,他生平第一次无法抑制地,产生了一种平时想都不会想的、认为愚蠢的念头。
他想,如果是这样的主人,他把自己拿来做她的消遣,又能怎么样呢?他痛觉虽敏感,却足够能忍。
这样善良的小姐,想看他受责的样子,他哪怕是痛到濒临崩溃,也断不会出一声,扰了她的兴致。
一百记。
痛感慢慢叠加,受责的部位已经可感地肿了一圈,他原本消退下去的冷汗又冒出来一些。
二百记过后,他额头的汗更多了。祁见桁很有经验,不会速度过快而让疼痛麻木,打法依旧是那样平稳有力,可单论痛感,与之前早已不是一个量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百记。
俞缄述切身体会到了,青年的水平和往常挨惯了的刑奴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这样耗费力气的动作重复了十分钟,身后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他甚至觉得他依旧游刃有余。
一开始的钝痛演化到如今已经变得无比尖锐,从身后一点点侵袭到四肢百骸,他双臂肌肉绷紧,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三百五十记。
俞缄述发现自己的气息有些难以克制了,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无边痛感似乎要把人全部的意志碾碎,他眼前有些发黑,没抑制住自己的第一声粗喘的那一刻,他听到少女说了句,“停。”
身后动作应声而止。
空气缓慢流动着,理智压过痛楚的时刻,他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悔意来。
或许连四百下都没有捱过,他便已经无法自控。自己居然就这样,辜负了小姐的期待。
简直是不可谅解。
明明她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任何亲近或是信重的话,也不曾承认了他记名的位置,可此刻俞缄述依然觉得,从真正认识到了眼前这位小姐的举动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一颗心脏就已经被栓上了细细的线,另一端握在她的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这样好的小姐。
她……会怎么想?
俞缄述感受着周围的静谧,胸腔中的心脏震荡着,一下快过一下。
他几乎难以维持一贯的稳重,只能顺着心意,朝她的方向伏低身子,不知第几次地,又说出了那三个字,“奴知错。”
又生平第一次全然不顾规矩地抬起眼来,颤着眸光迎上少女清亮的眼,“奴绝不会再发出声音,扰了您的兴致。奴还可以忍受的……求您继续。”
这是盛慕音第一次真正地垂下眼来,认真而彻底地凝视他。
在她看来,眼前的男人外貌英俊,举止有礼,气质极为出众。这样的人又成为了她的奴隶,巨大的反差刺激着盛慕音的感官,让她忍不住心动,他那做惯了上位者而带来的气势勾起了她几分征服的欲望。无论按照主家规矩,他做得究竟有如何不好,她都觉得俞缄述就是一个周全又吸引人视线的存在。
在她的眼里,是她恶趣味发作,将一位各方面都十分对她胃口的强者以强权压在这里惩戒,且完全算不上轻。这种行为,用上“仗势欺人”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没想过此刻他会抬头,更没想到自己会看见他这样的眼神。
轻颤着的,有慌乱、又不失真心敬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加难以想象的是。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纹丝不动地经受了那样狠厉的棰楚之后,颤着身体下拜后所表达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告诉她,他还受得住。
在求她尽兴。
俞缄述看见小姐在看他。
“阿述……我这样称呼你怎么样?”
她的声音不似以往平静,饱含着许多他读不懂的情绪。她很认真地告诉他,“阿述,你不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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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叫他阿述。
印象中,他的生身父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他。何况这是盛家的小姐,他的主上。
俞缄述生平第一次在主子面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怔愣和无措。
心中那很久都没体会过的、名为“喜悦”的情绪,却不听使唤地冒出个头来。
小姐再次开口。
“没必要来讨罚,我并不认为你错,族中的规矩在我这里不适用,若是你想要留在我身边,就要守我的规矩。”
留在……小姐身边吗?
男人不由回想起与小姐对视时,那清透明亮、透着善意的目光。十分轻易地这被一句话牵动了所有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拜下去,“求您训示。”
盛慕音想了想,道:“不许隐瞒,不许欺骗,不能背叛,这是底线。”
“一切以我的命令为先。不允许私自涉足危险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光又瞥到侧后方的青年,她便立刻想到什么,补充道,“做重要的事之前需要向我请示。”
俞缄述伏身叩首:“缄述谨记。”
外面的日头已经偏西,盛慕音瞥了眼手机,怀锦思的消息已经铺满了整个屏幕。时间不早了,几人早上吃得不多,她准备抓紧时间带她去吃顿饭。
她便仰首示意青年,“见桁,我们走。”
说着她起身,看向身前男人,“下次见,记得给伤上点药。”
“是,多谢小姐。”
盛慕音带着祁见桁离开,路过男人身边的时候,瞥见他泛红的耳尖,便顺手揉了下他的发顶:“好好工作吧,阿述。”
肉眼可见地,他身形一瞬间僵直,从未遇见过这种场景般,整个人几乎是大写的无措,又垂头应了声,“是。”
盛慕音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
脚步声逐渐远去,俞缄述头皮还泛着酥麻的痒,维持着原地的跪姿,眼睫微微垂下,目光盯着地面。
他仍然觉得不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几乎是必死的结局,却被如此轻飘飘地揭过。
没有问责、没有打压、甚至连过问他业绩的意思都没有。
除了一顿称得上是“宽和”的惩戒,便只剩下善意的安抚。
连训示规矩,都将底线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
这便是……主家最尊贵的嫡小姐吗?
从施恩俞沉、对他减罚,到温和安抚、亲身训示。
无论哪一件,都和他一直以来印象中的那些冷漠残暴、目下无尘的主子……差别太大了。
俞缄述呼出一口气,感受着自己疼痛发麻的双膝,从地上缓缓起身。
他想,如果真有这样的小姐,那他拼尽全力,也要去争一个位置。
一个能名正言顺……跪在她身边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缄述先是翻出了备用的药品,按照小姐的吩咐,给自己敷了层药。站到座椅前,迟疑半晌,还是坐了下去。
他低低喘了一声,捏了下自己发烫的耳垂,终于把注意力投到了一整天毫无进展的工作上。
最上面的那一份文件,涉及本月的一个大项目,他盯着那一长串数字的资金额,手中动作一顿。
做重要的事之前要先向小姐请示……几十亿的项目,算得上重要吗?
虽然清楚这对于小姐来说,估计连零花钱都算不上,俞缄述还是打开了小姐的对话框,告罪后阐述情况、措辞申请。
小姐很快回复了句【好。】
俞缄述便措辞道谢,只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对面少女又弹上来一条。【不过给我看做什么?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我相信阿述。】
俞缄述连忙回复【多谢小姐信重,奴知晓了。】
【哦…是因为“重要的事需要请示”这条规矩吗?这种不算是重要的事~】
这种……也不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捧着手机,看着小姐的回复,第一次有些恨自己的愚钝。
他作为一个外放到商业领域的奴隶,完全想不到除了“利润额”“收支比”这种影响主上利益的事之外,其他自己日常所能接触到的“重要的事”了。
他抿抿唇,有些忐忑地轻点屏幕。
【奴愚笨…求您指教,小姐觉得“重要的事”,是什么呢?】
已经太逾越了,俞缄述暗想。与主上说这样的话,足够被拉到刑堂,抽烂脊背,再跪上七日,禁断饮食。
消息很快得到了回复,小姐并没有生气。而更加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她的回应。
【不能未经允许去刑堂领罚。这个最重要。】
看到这条消息,俞缄述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倏然间,似乎有一股暖流,从早已干涸开裂的心间淌过,将无数的沟壑填充、抚平。
小姐眼中最重要的,居然是、爱惜他们的身体吗。
在这一刻,数千个漫长的日日夜夜,痛苦的刑罚,练不完的课业,脱力的身体,血腥味的喉咙……似乎都离他远去了,眼前只剩下那个短短的白色对话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头像上,象征着主子的金色边框还在闪烁着。
他一字一句地,将小姐的话看了又看。
然后郑重地回复她。
【是,谢谢您。】
谢谢您,我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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