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在屋外烧,食物在胃袋里烧。
陈年坐在圆桌前,亲爱的老妈已然抛却对面的文森特,转向了他身边的小摇铃。
老妈有多看重小摇铃,看他这个亲儿子滚到一边,小摇铃取而代之,坐在亲妈身边便知。
“摇铃啊,你来我们这边过年,你妈妈不担心吧?”
“都和您说一百遍啦,不担心不担心,我妈忙呢!哪还管我。”
“你妈妈忙什么呢?”
“也能忙什么呀?我弟弟不肯好读书,我妈每天补习班麻将馆两头转悠,小陀螺似的。黄阿姨,您打麻将不?您要打,我陪您。”
老妈呵呵笑:“我要是会打,还嫌日子长吗?你还有个弟弟?”
“是呀,今年刚上初中,您看照片吗?可得想清楚,特丑!”
“看看看,哎呦这小孩,这小孩……”
“陈蓝姐,你看吗?这叫‘奇葩共欣赏,丑点相与析’!保准你看你也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蓝已经笑了,白毛衣的手接过手机,片刻,还要递给文森特欣赏。文森特的牛鼻子发出一声牛叫,驴嘴巴哈出一阵驴笑。陈蓝把手机还给小摇铃。
“你怎么这么会长呀?嘴巴又伶俐。”
“我随我妈,他随猴。哦,还有陈年,陈年你看吗?”她嘴巴快,脑子比嘴巴还快,“这张你保准没看过。”
陈年:“看。”
看你弟。
饭桌一片其乐融融,陈年真受不了,受不了地捂紧胃。好容易饭毕了,小摇铃把老太太哄得合不拢嘴,赐座沙发看电视,陈蓝脚尖才从国外踩上国土,怎能辛劳?文森特洋鬼子,还是坐那嗑瓜子吧。
陈年在厨房收拾。
他锤了下胃,胃缩紧了,他舒坦了。他骂胃:
难受,难受个什么玩意?
她带人回来了,你没带?
她离开你这么多年,你不也离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肯定把你忘了,你还记得?
骂到这,胃又痉挛地跳,碗也洗好了。砧板上菜刀切了红柚,柚粒还一粒粒裂开地沾刀上,板上。
陈年骂:“真贱。”把刀拿过来,冲。身后电视声,说话声,小摇铃在笑,文森特鬼叫。陈年把食指压菜刀没开刃的那一角上,幻想挥刀把鬼子赶出去。
“洗这么久?”
菜刀咣啷一声,掉水池了。陈年手拳起来:
“什么?”
陈蓝歪着头:“手给我看看。”
她误会了。还看了一眼水池里的刀。
陈年应该嘲笑,说没有,你搞错了,难道他们在前边笑哈哈,他在后面搞自杀?
但是不行,那是去年,去年他才会对陈蓝冷嘲热讽。今年他把手藏到背后:
“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心开始跳,手藏得更厉害了。边走边笑:
“你和妈,小摇铃,还有那位,远道而来的,看电视吧,我回趟房间。碗已经洗好了啊。”
陈年的房间在二楼,这么冷天,他打开窗,抓一把沿的雪。雪撒气团成球,钻进楼下的雪广场里。
陈年的心又冷了,觉得自己真是傻逼。
他还是应该回到刚刚,对陈蓝讽刺几句,痛快一下,而不是傻逼地上楼。
待久了老妈肯定要问。他正要下去,房门被人拧开,他没锁,来人自便地走了进来。
“妈叫我?走,下去吧。”
陈蓝把创口贴递过去,下巴一点,眼睛示意:“不给我看,自己包扎总好了吧?”
她把我当小孩,哄我呢。
这时还不嬉皮笑脸,告诉她,白痴,你上当了!我怎么可能伤到手?就没时机了。
可陈年几乎没犹豫,遮住手:“没必要吧,搞这个妈反而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得走,再不走陈蓝肯定要逼他。他一看陈蓝的脸就知道了。笑那么好看,眼睛弯弯,还那么近。
陈蓝已经在逼他了。
她微笑走近陈年。她一走近,陈年就走不动道了。再低头,去拉他的手,陈年的心就和指尖的残雪一样化了。
“骗我?好啊,小混蛋。”
没有血,只有水。
距离太近了,陈年感觉物换星移,时光倒转,要是以前,无论血还是水,陈蓝一定纵容地含进嘴巴里,咬得他指尖发麻。
现在指尖也在发麻,疼得麻。
陈蓝随意把他手放下了。
“走吧,妈还在楼下,也不能总让小摇铃一个陪咱妈,文森特的中文不好。”
安怀镇是老镇,还未开发,老旧的好处就是,陈年家还是二层小楼房,有三间主卧,一间客房。
“这样吧,小摇铃和我睡,睡我房,文森特睡客房,我待会把客房打扫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吧,你还记得家里东西怎么放的吗?”
陈蓝一愣,陈年赶紧道:“我和小摇铃去打扫。”
他拽着小摇铃,小摇铃入戏深重:“对,姐,我和陈年去整理屋子,你和姐夫坐沙发就行,咱——”
小摇铃差点被陈年拽飞。
两人关起门说悄悄话,小摇铃转胳膊:“咋了,我说错话了?”
“你!没有。”
“那你咋回事?”
房屋安排很合理,尤其安排文森特住客房时,陈年真是一块大石头落下。
“你不想我和你姐睡啊?哎呦我去,陈年,你和你姐搞什么呢?她那么美,你这个便宜弟弟干嘛老惹她不开心。”
陈年眨眨眼:“你说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蓝姐美——啊!仙子似的,你别老挤兑她。”
“你不会……?不对,不是,你搞我。”
小摇铃学他刚刚傻不愣登地眨眼:“我搞你什么了?谁不乐意和美人睡啊?”
“你不乐意?你他妈装逼!”
陈年眼睛瞪着天花板。
他家没有守岁的习惯,看完春节晚会,各自回房安歇。
小摇铃当然不喜欢女人,和陈蓝睡一张床,也不会出现组织纪律问题。
但陈年就是不能闭眼。
这四年陈蓝不都是自个回家过年的吗?今年为什么会这样?
他原本想小摇铃出现,能出其不意,刺她一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好了,刀插进他自己,两个窟窿,血流满地。
妈催他结婚,肯定也催陈蓝。
但陈蓝怎么能结婚呢?陈蓝要是结婚……
不能想了,再想胃要烧出窟窿了。
夜里的门是锁着的,但总算熬到糊涂,门锁轻哒一声,陈年感觉一个人影钻进他房里,来到他床前,掀开他被子。
“谁啊……”
“小摇铃的嘴太厉害了,缠着我聊到现在,她睡着了,我反而睡不着了。”
陈蓝!
陈年一骨碌抱起被子躲到床另一边:“你,你睡不着,你来我房干嘛?你怎么进来的?”
“你房间钥匙没换啊,陈年,回来,我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子全全地送回去了,陈年冻在外面:“你还没说你来我房干什么呢。”
陈蓝不解,看不见的笑,全在声音里:“我不找你,找谁呀?妈年纪大了,睡眠不好。你待在外面,不冷吗?”
陈年真想说,不冷,可心跳啊,跳啊。
他悄悄猫回被子里,陈蓝的旁边,还想说,找你文森特去啊,洋鬼子去啊!
给他十吨血他也说不出。
好多话塞喉咙里,一句也淌不出,空调关了,冷冽的空气,侵上陈蓝的香气。一沾上,陈年就知道自己完了。
连“你睡吧,我去客厅沙发”,都讲不出来。
他捂住胃,胃里好寒。陈蓝的香气化在他胃里,毛骨悚然的寒。
陈蓝拉住他的手。
陈年差点跳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
“骗我。”
——当然不是。
“骗我担心你,给你上楼送创口贴。”
说不出口了。
好半天,这家伙又冷又瓮声瓮气地说:“我就骗你,管得着吗?”
“我要睡了,你别说话了。”
他背过去,今晚肯定不能睡了,装装样子还是要的。陈蓝从背后贴上来,不对,只有手贴上来。
“肚子不舒服?看你年夜饭也没怎么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年:“喂!”
“给你揉揉,什么时候的毛病,以前怎么没见过?”
以前,你还有脸说以前。
陈蓝的手钻进陈年衣服下摆里,肉里,胃里,心里。她在揉什么,陈年心知肚明。
就是推不开。
好半天:“妈买的鱼是进口鱼,洋货吃不惯。”
话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话太直白了,太酸了,他简直像个怨妇。但是一说完,鼻子通了,气也顺了,心都有底气了。
陈蓝笑:“少来。”
手揉着揉着,不规矩起来,往陈年的腰裤里穿。陈年血气方刚的男人,只穿了短裤睡觉。这一下,毛瞬间倒立,刺猬道:
“你干什么!”你想做,找文森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半句,就是吼不出来。
陈蓝在他耳边,语调变了:“年年,别动。”
那一瞬,陈年脚底天旋地转,热流翻涌后,陈蓝握住他的性器。陈年微窒,微喘,理智还在斗争。陈蓝道:“乖年年,转过来。”
理智像小狗叼飞盘去了来。
来的时候,陈年已经转过来了。
隔壁就是文森特的客房,下边就是小摇铃,和妈。陈年还在和自尊斡旋,须臾,自尊还是胜了一些。
“你,松手。”
“我好想你。”
“……骗人。”
陈蓝吻他耳垂:“我是小狗。”手不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年根本不知道她说得真的假的。
陈蓝手动了没几分钟,他腿肉颤动,脚心火烧,就有射的欲望。可这太丢人了,他现在要是在陈蓝手底下射出来,只怕眼泪也要丢人。
“你松手,我不想。”
“骗人。
“你也是小狗。”
陈蓝脸埋在他颈窝,叫:“小狗。小狗。小狗。”
小狗。小狗。小狗。小狗。
狗年年,过来,我给你带了礼物。
啊呀!咬人,坏狗,这样太深了吗?
好了好了,不弄你了,哭得我的心都碎了,一片一片,给你咬着玩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司安排,我去德国外派两年,不用收拾你的东西,我没打算带你。
嗯。就是那个意思。
陈年居然憋住了哭,脸潮红,眼眸湿亮。
“我不是狗。”
陈蓝用他喷射的精液,扩张他的后庭。
“嗯。我才是。”
她答得这么乖,好随便,陈年哽了一下:“我不想做了,你……出去,陈蓝!”
“你再不停手,我叫人了。”
陈蓝脸还深在他脖颈,说话靠近心脏:“叫。”
这个人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隔这么久了,那些记忆怎么还活在他身上?陈年腿自如地打开,两根手指进出在身体里,喘息都那么耳熟。
阿年的前列腺好浅啊,随便一碰就到了。
阿年的高潮好快喔,是不是超级舒服?
阿年怎么不看看我?好狗狗,害羞了?
陈年闭上了眼,睫毛抖颤,肌肉战栗,他再不动作,他绝对要受一世的折磨。
他已经要受一世的折磨了。
崩溃前,他闭住眼泪问陈蓝:“你干嘛来找我?”
“我想你了。”
可是她说完就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停了,大年初一,世界一片烂棉花。
陈年抱床单被套去卫生间洗,老妈和小摇铃在客厅。小摇铃嗑瓜子:
“哟,这大清早的,昨晚玩火啦?”
老妈说:“厨房有昨天的菜,还有饺子,哎呦,小年,你这眼睛怎么搞的?怎么这么肿?”
陈年用力睁了几下眼:“没事,昨晚放炮仗,没睡好。我自己弄就行,妈你和小摇铃看电视吧。”
来到卫生间,镜子里的人两颗肿核桃。陈年洗了把冷水脸,洗也没有用,眼球火辣辣地凉。窗外文森特发神经,举着相机拍麻雀。
“嗨,年。嗨?”
这洋鬼子NL不分,叫了好几声,陈年才意识到在叫他。他当下心情有些微妙,语气心虚地友好:
“嗨。”
没看见陈蓝在哪。
今年情况特殊,吃过饭,老妈安排陈年去超市再进点货。小摇铃要去,文森特想去,这时候陈蓝才不知从哪冒出来,缠一条围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一起去好了。”
路上雪挺厚的,被各人自扫门前雪,扫出一条黑色的道。小摇铃自己不过年,办年货倒快,没一会儿开始给自己挑零食,嘴巴道:
“我和你说啊,你家拜年,我可不去,那不有病吗?还有你妈给我那红包,你也拿走,回头找个时间说我俩吹了,还给她。”
“我妈给你,你就收着呗。“
“那不行,那我不成骗小老太太钱的钱的了吗?我只骗人,不骗钱。诶呦,你看,真般配。”
陈年看过去,文森特推着购物车,陈蓝手里拿着什么,仔细看,男士剃须刀。二人似乎在挑牌子,听不见地说什么。小摇铃啧啧啧:
“男才女貌,般配啊!和电影里演的似——”
“哎哎哎,你他妈把我车推哪!”
两人早早付了钱,文森特鬼脸光洁,推着购物车姗姗来迟,陈蓝跟在他后面。出门就有家炸串店,小摇铃闻见味了,走不动道。几人在长队的最后等,这家店味道极好,开了十几年,不然也不会初一早上就开门。
陈年从小吃到大,现在却有些反胃。
陈蓝道:“我马上回来。”拐进一条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过两分钟:“人好多,我出去转转。”
陈年也走了。
可是他一走,他便后悔了。来到巷子口,巷子又破又窄,要是遇到陈蓝,他没法解释。走到尽头,露出一片狭窄广场的几家店,店门上萧瑟贴着红纸。根本没陈蓝。
陈年这才觉得自己傻帽,傻帽透顶,转身要走——
一家桃色粉灯的店夹在墙缝里。
陈年惊了,这也有,也有,咳。他走进去,售卖柜正在投下货物,陈蓝半蹲在柜门前:
“哦,找我吗?”
陈年眼睛都瞪大了:
“你,你在这干嘛呢?”
那刚买的东西不大,方正的,塞进陈年蓝棉袄的口袋里,连陈蓝的一截指。陈蓝笑盈盈:
“还不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年揣着那玩意儿,一路上,真跟揣着个小地雷似的。不看?不行,会想。看?不行,会瞎想。到家了,小摇铃早打招呼,悠闲地等陈年发挥。老妈倒道:
“还是蓝蓝和小年去拜年吧?小摇铃在家里陪我,文森特呢?我看文森特也——”
“文森特和我一起去。”
陈蓝站起来,整装待发,文森特就站在她身边。
陈年该说什么,般配吗?家里只有一辆车,陈蓝的。陈年说:
“行,那你和文森特开车去大舅家吧,大舅家远。”
“那你呢?你不和你姐姐一起啊?”
“我不还有辆摩托吗?这下雪天,他们开车慢点,多玩会,下午我一个人去二舅家,又不远。”
话出口,陈年就想收回。家里还有老妈,小摇铃,他,出去呢?车里呢?他真想抽自己一耳光,陈年啊陈年,你都在搞什么?
脸上已经带笑往楼上走了:
“我钥匙好像在我房间,我去找找,别到时候钥匙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到他出发,天空又开始飘小雪花。老妈真不放心:“不然还是让蓝蓝他们开车去吧?你都多久没骑这车了。”
小摇铃挺羡慕,羡慕摩托车:“陈年你这样,还挺帅!”
陈年话全闷在头盔里:“那多麻烦?妈我走了啊。你和小摇铃在家,待会表姐他们过来,别让那小孩进我房间。”
去时平安,陈年半路把头盔打开,风夹着雪花抽他脸上,和巴掌似的。
回来的时候,摔了。
摔在自家院门口,一堆乌雪,稀巴烂,无声无息。
陈年木了会,有点想笑,笑了。院门里那烂小孩在叫,摔摔炮,小摇铃好像在和表姐打牌,炸金花,文森特也在。陈蓝没声音,她总是没声音。
“哦哟,这不陈年吗?咋搞的,摔自家门口?来来来,大姨拉你起来。”
“我说和你姐一起去,和你姐一起去,你不听,摔成这样,摔得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陈年在浴室里,挺委屈:“我都这样了,你还骂我。”
过了会:“不疼,穿得多,不用去医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叫我骂你?你,你就和你姐好好的,一起去,不行吗?你姐姐不关心你?每年回来都要和她闹别扭。算了,你先洗澡,待会再说。”
哼,关心,她关心什么?
远远地看了他一眼,这叫关心吗?
小摇铃还知道背着人嘲笑他呢。
他洗了澡,蓝棉袄毁了,里面的粉盒子还在。现在陈年不用纠结了,他拿出来,那是个跳蛋,安全,完整,簇新。
陈年骂,我都快摔死了,你倒好,和没事人一样。
他把东西揣兜里,一瘸一拐,往外走。走到客厅:“乖乖,陈年来了,摔得咋样?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表姐你们先吃饭吧,我待会就下来。”
他脸蛋带笑,脚步如飞,上楼啃了两粒止痛药。吃饭的时候,疼还没消,止痛药先在他胃里烧了起来。
陈年破罐子破摔地吃饭,疼!疼死你!
疼了你就舒坦了,就自在了,就不难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年你今晚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你大伯家你就别去了。要是身上疼,你一定要告诉我啊,啊?”
“我身上疼我还不说啊,您看您儿子是傻子?”
“我看你真是个傻子。”
陈年噘嘴,上了楼,脚步一下子瘸了。是不是傻子不一定,一定是瘸子了。他给自己揉,揉得龇牙咧嘴。窗外小摇铃和文森特在烧仙女棒。小摇铃左手十,右手七,表演舞焰火。文森特一根一根地燃,不时摆弄相机。周围烟火,笑声,过年,年啊。
陈年倒了霉了。
止痛药终于生效,胃里却难受。他烧了个水捂子,捂到胃上,缩被窝刷手机,刷了一个小时,他想,他要睡了。
睡前他心里一直有事,可那事要是说出来,他都觉得自己矫情得慌。
朦朦胧胧的,一只微凉的手按上他的眼睛:
“别睁眼。”
陈蓝打开床头灯:“疼不疼?怎么摔在那里?”继续按。
陈年可没好态度:“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去。这是我房间。”
“你房间没锁。”
“不可能!”
他还没贱到那地步!
陈蓝笑了,松开手:“我是小人,我偷偷配了年年房间的钥匙。”
“摔得疼不疼?肯定疼,摔哪里了?让我看看。”
“早不问呢。”
“早问怎么过来,怎么和你私会?”
怎么不能过来,你理由还不多吗?
“不疼。你东西在床头柜里,你拿了就走吧,我要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年侧躺,背后抽屉打开声,东西撕开声,陈年猛坐起来,脸疼歪了:
“喂!”
陈蓝把那粉红跳蛋拿手里:“怎么了?”
“你要玩,你回你自己屋里玩去,你,你搞什么?”
他语气一下怂了:“你别乱摸,我……我难受,我不行。”
他真想气势汹汹地把陈蓝赶走,可不行,陈蓝的手穿进水捂子下,按揉他的胃,他的胃一下就像刑满释放,水捂子反而成了重石。
“去医院看过吗?年年。”
“去过,没事。你别弄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陈蓝把跳蛋放下,两只手都轻轻揉进来。陈年呼吸乱了,他不该这样,那是身体的反应,他身不由己。
这样也不方便,陈蓝脱了衣服,睡到他身后,抱着他一点一点地疏解。她没有狎昵的意思,只是等陈年情况好转,她匀一只手在陈年身上查看伤处时,陈年真受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能不能走?”
“有感觉了?”
“你走行不行。”
陈蓝抱住他:“不行。”
她的手探进陈年的内裤,陈蓝说:“毛毛。”
她不喜欢毛毛。但是陈年管她喜欢什么,粗声粗气:“不喜欢就走。”
“我给你带了礼物。”
“……”
“特别可爱。”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看一眼,看完就让陈蓝滚。
陈蓝笑着退出去,窗户窗帘关严,空调打到最高。陈年怀疑地把眼睛闭上,双手伸出来。空气中胶带的声音,接着什么缠到他手上。陈年:
“你!”
“你给我松开!陈蓝!”
陈蓝把他粉色胶带交叉的手推过头顶,笑:“现在年年是我的礼物了。好可爱。”
陈年脸又红又恼:“你赶紧把我放开!”
这玩意儿他见过,当然见过,他不由自主地瞥床头柜上的跳蛋,大事不妙,可是他都这样了,陈蓝怎么还好意思弄他?
“你是不是人,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弄我?”
“你什么样我都有心情。”
陈蓝把陈年的内裤脱下,坐到他腿间。陈年的右脚肿了,她心疼地碰了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我一起不好吗?”
她倒还有脸说!
“你再不松开,我就翻脸了。”
陈蓝握住陈年的性器:“待会再翻也不迟。”
凭力气,陈蓝不是陈年的对手;凭对手,陈年从来没有赢过陈蓝的力气。她捏了不过几下,陈年便软了。看着她撕开白天买的剃须刀,还带了身体乳。现在陈年知道这把小刀不是用在鬼子脸上了。陈年认输:
“陈蓝,我错了,我自己剃好不好?以前不都是我自己剃的吗……”
刀已经下了下去。
陈蓝随意拨弄他的性器,手心按着,手背擦着,毛毛绝命地离陈年而去。作为补偿,她塞了一颗跳蛋。
开关卷在她执刀手的末两根指里。
陈年呼吸急促,手指攥紧,仰在床上有些生死不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他懒得动手,陈蓝总是从电脑前,抬头:
“年年自己剃好不好?“
“乖年年,姐姐在忙,有空了就帮你好不好?”
“哎呀,年年都自己弄好啦?好乖的年年,奖励一个亲亲。”
其实他不太敢真把刀交给陈蓝,那肯定是种甜蜜的折磨。平常的夜晚他就已经被陈蓝折磨得够呛了,他不想奄奄一息的时候,陈蓝才兴致起来。
他就是,想,想让陈蓝多看看他。
他就是——
就是贱!
现在他想明白了。
陈蓝吹一口气,被子重新盖好。陈蓝笑容愣了愣:“怎么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跳蛋拿出去。”
“委屈啦?还是弄疼你了?”
她亲亲陈年握拳的手,把无痕胶带拿下,揉揉,又亲亲,塞回被子里。跳蛋自然拿了出来,两根手指熟练地换了进去。
陈年很快呜咽地在她手上射精。
“好年年,以后都我帮你剃好不好?”
“我们还有以后吗?”
“……有的。”
陈年真的忍不住了。眼泪流出来:“那你为什么带文森特一起?”
陈蓝不说话,吻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烂光的时候,就是初七,鸽灰色的天空,陈年骑摩托送小摇铃去车站。小摇铃甩手地把头盔摘下来:
“妈的!个逼世界!他妈撞死我得了!”
“你有病啊!”
“你敢信吗!我家狗在宠物店寄养,店老板居然告诉我,我家狗被骑了,哈哈哈……妈的老子要去把那条金毛杀了!”
陈年把面罩抬高:“花花不是在你朋友家吗?”
“她不回家过年啊!
“她改心意了!不留安州了!”
小摇铃火急火燎要回安州杀狗,这事陈年听起来倍感耳熟。高铁站很小,只有一个检票口,陈年无票进去也无人拦。
他给小摇铃买了瓶水:“我等你进站。”
小摇铃精神正常多了:“谢谢,我回去后会给你阳台的花浇水的。”
“我的花现在在客厅里。”顿了顿:“应该我和你说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摇铃摆手:“算了吧,你那破烂事。我真没想到——”她笑了。嘲笑。
“你知道你回家,看见你妈,你姐,那一刻,你脸上什么表情吗?”
“什么表情?”
“和我第一次看见你一样:绝望,惨白,被遗弃,想跳江自杀。”
“……那是你的错觉。”
小摇铃摇头,脉动喝出伏特加的气势:“等我找到那条金毛,我要把它的狗鸡巴剁下来,狗爪子……”
陈年心不在焉,没过多久,小摇铃要动身去排队,他抓住小摇铃的行李箱:
“陈——我姐,和文森特,真的很配吗?”
小摇铃莫名其妙:“什么玩意?”
陈年又道:“要是你有两个杯子,形状一模一样,价格一模一样,一个红色的,一个蓝色的,你不觉得它们摆在一起更配吗?”
“我的人生杯具已经够多了,要么买一个,要么把另一个卖了。为什么我要把它们摆一起?我有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森特在路上拍穷冬过来乞食的野狗。陈年避开镜头。其实文森特中文不差,只是某些字音发音不准。他叫陈年:
“年,可以,拍你吗?”
他示意车和人,举起大拇指。陈年看看黄色瘦肉的狗,笑笑:
“我不上镜。”
明天初八,再一天就是开工日。家族聚会的日子迁就工作,从元宵提到初八。到了这一天,陈年一家全部穿戴整齐,去更乡下的老太家过年。陈年家不算大家族,祖上开枝散叶,传到他们这里,聚会也有三四十人。
陈年自告奋勇开了车,老妈和陈蓝坐后座,文森特副驾。一路陈年都希望杀出一辆摩托和他撞车。
落了地,一堆人围上来:“乖乖,这就是德国佬?这德国佬这么大个子?乖乖。你好你好,hello——?我是陈蓝的姐夫,表——姐——夫——”
陈年说:“以后别学你爸,见到洋人就一副鬼脸,知道吗?”
小外甥:“小舅舅,你老婆呢?”
“你舅没老婆,别听你妈她们瞎说。你想吃零食吗?我带你去买。”
陈年逃,逃到百米外的小超市。百米外还是太近了,大家都在念叨,陈怀先家的女儿不得了,要么没动静,要么带回来一外国人。带回来外国人还得了?以后嫁到外国去,她妈妈都享清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外甥拉拉陈年的袖子:“小舅舅,你脸怎么了?小舅舅,你不舒服吗?”
陈年捂着肚子蹲在路边。小外甥蹲下来:
“小舅舅,你想拉屎吗?”
陈年差点笑了,越笑越疼,越疼越要笑:“你小舅舅不想拉屎,你小舅舅蹲会。你也陪你小舅舅蹲会。我们不要回去。”
陈蓝没和他说过为什么带文森特。
她把他剃得干净,荒凉,遍布期待,生机重发,没再来过。
这个人居然和他说以后?
陈年站起来,扶着他可怜的小外甥。小外甥乖乖给他当拐杖。
“小舅舅,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大个子?你不喜欢,那我们就去放火玩吧?我也不喜欢那个大个子。我们去放火吧?”
“少放火,放火尿炕。”
回到那里,一大家子坐在门口广场。架势像三堂会审,气氛像动物园观宝。陈年被塞了一杯热茶,热水流到喉管,胃,真应该和小外甥去放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饭间开了三张桌子,陈年不乐意上,或者说,和小辈们一桌也行。陈蓝早早坐下了,文森特就在旁边。女主角光耀门楣,锦衣还乡,陈年往远处摸——
“陈年!一年多没见了!往哪走呢?来来来,搞点白的搞点白的。你那个小女朋友呢?没带?”
真不懂这个表姐夫怎么生出的小外甥。
“我开车来的,不能喝。”
“少来!你洋姐夫不喝,你姐不喝,你还不能喝?老太明年九十八了,多吉利?你看你姐和……”
陈年好歹坐在另一张桌子。
白酒烧胃,但不能停,食物在肚子里化为呕吐物,绝不可以吐。胃像一个小心脏,在跳,在跳。但是还好。陈年自己摸摸自己,没有跳出来,就说明可以继续。
“陈蓝,你这次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蓝蓝姐,你背叛组织,这下完了,我的金牌挡箭牌没了。”
“陈蓝,我们说这些话,他听得懂吗?嘿!这外国佬还挺随和,不错。”
陈蓝。陈蓝。陈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蓝。陈蓝。陈蓝。
看一眼我。
看一眼我。
“不行,我真不能喝了,再喝要吐了。我先上个厕所,上个厕所……”
他躺到陈蓝的车里,缩得像一颗心脏。过了一会儿,陈年自己爬起来,觉得真无聊,真有趣。他打了个主意,他自己去给陈蓝敬酒,祝她永结良缘,早生贵子。
这主意真不错,如果他真能做出来的话。
他笑了。
“我说小年,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身体还舒服吗?头晕吗?”
陈年眼神发直:“他们灌我。”
“你表姐夫他们都是酒鬼佬,你和他们喝?”老妈摸摸陈年的头:“想睡觉吗?想睡觉去你姐车里趴会。”
“他们灌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待会就去骂他们,怎么能灌你呢?现在去你姐车里趴会?”
陈年眨了下眼:“不去。我在这里坐会。”
“行,那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坐着,靠着点儿墙啊。过一个小时我们就回家了。这傻孩子,上厕所喊我我找人和你一起。”
妈真神经,他又不是小孩子,上厕所还要找人一起吗?
他憋到出发,憋到回家。车是陈蓝开的,文森特坐副驾,回看他的相机。陈年一下车就直奔厕所,陈蓝跟过来,陈年一把掀开她:
“滚开。”
陈蓝过来扶他,关上了厕所门。
“妈去泡蜂蜜了,你喝完去睡会。”
“我要上厕所,你能不能滚?”
“我出去,你上完叫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才关,陈年靠墙打开,指指外面:
“滚,出去。”
他醉醺醺地尿尿,其实醉吗?他躺到床上,老妈说他醉了,要他好好休息,晚饭再叫他。老妈一消失,他马上拖过来垃圾桶,吐。
吐到昏天暗地,耳朵里小刺一样的火苗。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拧开,陈年看着,陈蓝一呆之后,走进来:
“怎么不睡觉?”
空气里弥漫呕吐味。“年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你在哪里看的?医生怎么样?”
年年。
“别叫我年年。”
陈蓝说:“年年。”
这人可真烂,当然,他更烂。陈蓝一坐下来,皱眉担心地看他,他的围墙就贱性勃发地消融了,退后了。陈年抱着自尊,半晌,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蓝,你他妈玩我呢?”
陈蓝皱眉。“你和文森特好好的一对,你来找我偷情?和你亲生弟弟偷情,刺激吗?真当我离不开你?不敢告诉妈?”
陈蓝说:“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
陈蓝起来抱住他:“年年,你喝醉了,你现在在哭,你没发现吗?”
“这些话等你酒醒,你会后悔的。”
哭了?
他摸摸脸,真没出息。
陈蓝先抱他,再吻他的眼泪。他能感觉到自己眼泪破裂,落进陈蓝干枯的嘴唇里,湿润了。最后陈蓝吻他的嘴唇。
“我刚刚吐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样都没关系。”
她继续吻,居然还有点深入的意思。陈年下意识张开嘴,又抽离:
“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
“那你现在去刷个牙?”
陈年望她。陈蓝笑:“你晚上就要回安州了,哭成这样,怎么见人?我带你去洗洗脸。”
她在二楼的浴室,给陈年哄小孩地洗了个全脸。陈年自己刷了牙。陈蓝问:
“新的年年,现在可以亲了吗?”
陈年心情好多了,红着眼睛不说话。陈蓝在他哭软的唇上亲了一下,笑,渐渐变为叹气:
“你晚上就要走了,又要多久才可以见面。”
你和文森特结婚就可以见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说。心里说。
“春节物流太慢了,我买的假阳具一直没到。现在你又要——”
“你脑子里就那档子事吗?”
“本来还有好多事,一看到年年,就只剩下那档子事了。”
“和亲生弟弟偷情?”她咀嚼了阵这句话,“我要是有办法——”说到这里,不说了,双手抱住陈年的腰,热气非常自然地喷撒在陈年的颈项处。
“真想把你一辈子绑在我的床上,永生也别想下床。”
行李放到后备箱里,也只一个箱子。开车的是文森特。陈年更想陈蓝,但是文森特是陈蓝吃饭时举荐的。陈年想:
行,谁知道陈蓝路上可能又怎么弄他呢。
文森特直到陈年检票前,都还在用他的夹生中国话,希望可以为陈年拍照。陈年心说真是有病,嘴上:
“不了吧,我这个人真不上镜,而且我现在脸色也不好,拍出来肯定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好吧。”
文森特放弃了,拿出一张打印好的相片:
“请,收下这个。”
陈年随意收下来塞行李箱的外层里。抵达安州东站时,天已漆黑。他头昏得要命,小摇铃根本没给他的花浇水,他简单弄了弄,陷进床里睡觉。
浑浑噩噩地上了节后七天班,期间公寓前台询问过,房屋到期是否续租?陈年又签了一年时间,一天下班回来,隔壁有保洁阿姨上门打扫卫生。
“对呀,这里租出去了,今天签的,今天晚上就搬,让我们加急打扫。”
陈年请她要搭把手就喊他,回到房,洗完澡,去阳台吹吹夜风。隔壁从阳台歪过来笑脸:
“巧啊,年年,我还想弄完了再去找你呢,现在就见面了。”
陈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君子兰在客厅沙发开放,橘红的花朵,一束束火。陈年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不,不对,你为什么住到了隔壁?你工作呢?你不应该过段时间就回德国?你……”
陈蓝打量着房间,一室一厅,阳台厨房:“我在年年的身上安了监控器,年年干什么我都知道。”
“陈蓝!”
“开玩笑的。”她笑:“你房间的密码没改。”
走到卫生间,轻车熟路地下蹲打开洗手池的柜门,拿出并无包装的牙刷和漱口杯。牙刷正插在漱口杯里。陈年道:
“你要干嘛?”
他脸色非常不自然:“这是旧的。”
“这是旧的,还是我的呀?年年?”陈蓝又把东西放回去,巡视了一遍柜里,拿起台盆上陈年的牙刷:
“时间太急了,我好多东西没买,你热水器有热水吗?”
“你想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洗的澡,身上热的,脸也热的,一把夺过陈蓝手里的东西:
“没有,你要洗澡要干嘛回你隔壁去,私闯民宅我可以报警抓你。”
陈蓝边被他推,推也推不很厉害,怕摔了她,边可怜说:“我从家开车过来的,三个多小时呢,隔壁现在什么都没有,你真忍心让我在那里过夜吗?”
陈年去看了,明明还有张床垫,他沉脸地转过来:“不许用我的牙刷,我的东西,我拿新的给你,热水有。”
“还有!”他伸一根指:
“不许碰我。”
陈蓝笑脸握住那根指:“得嘞。”
阳台的风挺大,越吹人脸越热。陈年手攥成个小拳头,浴室哗啦哗啦,什么叫引狼入室,不不,狼是他自己请进来的。他回到房间,关阳台门,从衣柜翻出夏天的空调被。这当然不是给陈蓝盖的,他想做个三八线,但随即空调被乱七八糟的扔回衣柜。
陈蓝要抱他,他还能反抗吗?
那要是她还想做别的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感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可他们之前还闹得那么不愉快。
最起码,最起码——陈年按了下肚子,在床边坐下,最起码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陈蓝伸一只手出来:“年年,你有衣服吗?”
“你的衣服呢?”
“你衣篓里啊。我要真空出来吗?”
她最后穿一件陈年的衬衫和新短裤出来,陈年背过身去,好,事情不会简单了。他赶紧给自己戴围巾,陈蓝散开头发:
“年年,你要干嘛去?”
“你不冷吗?我不在这待了,我去酒店住。”
他让给她,可以了吗?小姑奶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蓝走过来,绕下他的围巾,笑吟吟:“好冷,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真不该沉默,真应该走。可是陈年脚丫儿那么乖,乖乖地跟着陈蓝来到床上。陈蓝脱他的衣服,他喘息都变了:
“你能不能好好睡觉?”
“你上次说刷完牙,就给我亲的,你都没有说话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了?”
而且那个时候,难道陈蓝没亲他吗?
陈蓝看着他笑:“好冷。”贴到陈年身上,不是身体,是嘴唇。她一吻,陈年的眼就恍惚了,变迷离。他还有一点推开的心思,但是嘴唇张开了,好深的纠缠。陈蓝搂住他的肩膀,脖子,停下来痴痴地说:
“受不了。”
“你一离开我就受不了。”
她说得真情流露,可是陈年真不敢信。他离开她受不了吗?为什么连最后一程路都不愿意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想和你做。”
“可是我想。好想。想得心脏里长出羽毛。”
她呆了一刻,又笑了,这一笑陈年还没回过神。陈蓝从他铁架床的底下拖出一个盒子。这盒子陈年闻所未闻。陈蓝边拆边道:
“哦?年年的小玩具?”
那俨然是个假阳玩具。
他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东西!
“陈蓝,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东西?你买的那个?你买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这个尺寸……”
“这个尺寸不行!”
他慌慌张张下床,还是去酒店吧,酒店不会有妖精折磨他。陈蓝不管他,自顾自拉开衣柜挑选领带:“红色,蓝色,黑色,黑色……”
“年年,你选哪个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他要选了吗!陈年立刻走过来。陈蓝扯出一根暗红的:“年年,你连裤子都没穿,还是上床吧。”
“你知道我最喜欢这间房的什么吗?”
铁架床。就租这个吧,年年?
为什么?这个厨房好小,客厅和卧室也没有分开。
领带把陈年的双手系在铁架床上。
假阳已然穿戴完毕,陈年腿张开,陈蓝在给他涂抹润滑剂,扩张。他的心在战,不无期待,不无屈辱,于是更期待。
好久。好久没真的看见这样的陈蓝了。
好久。
“你放开我。”
手腕上的发圈缠到头发上,头发拉出来:黑的、黄的、蓝的、绿的、皮筋的、布绳的、丝绸的,一次性的,扎好后头发藏进衬衫、短袖、西服、长裙,丝绸睡衣,最后在这间房的玄关、浴室、沙发、铁架床、阳台、打开的窗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他。
一瞬间毛骨悚然的记忆,伴随陈蓝低低的呼唤:“年年。”干进他躯体的深处。
陈年的喉咙发出窒息的咯咯声,陈蓝吻他的喉结:“乖狗,一会儿就不痛了。”
一会儿,一会儿是多久?好痛,痛痛痛痛痛。那道口子四年都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了。可是好爽,心儿都在摇,一颗摇摆的星星。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出去……出去啊!陈蓝,我好疼,我好疼……”
陈蓝抱住他,抱紧他,不由分说地肏干。
“很快就不痛了,很快。”
射无可射。
陈蓝给陈年擦拭泪水,精液。陈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脸颊潮红,眼神木然。哑了的嗓音说:
“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庭里的一点悚然地跳。陈蓝笑容满面,透骨的笑:
“心脏不长羽毛了,长了一只年年,年年好累地说——”
“出去。”
孩子气的笑。陈年仿佛配合她演一出恶作剧。他是真的累了,不然肯定会恶狠狠地骂她。骂到她哭出来,比他刚刚还惨。
“想上厕所吗?我扶你去。”
“想喝水吗?我喂给你。”
“还是想睡觉了?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呀?”
陈年眼皮子合上,眼皮子都红:“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你那,那玩意放我床底下的。”
“你白天上班的时候。”
眼皮子睁开。陈蓝拔出来,纸巾堵住缓缓流液的小口。陈年道:“你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白天就进来过了。”
她的心情可真好:“我的东西都没有扔掉,连我的人都一直呆在这里。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看看呢?”
是啊,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来看看呢。
陈年背过去:“我要睡觉了。我明天加班。”
“睡前故事也不听吗?”灯关掉,黑夜。
“我有好多故事,好动人喔。好可爱喔。”
“爱说不说。”陈年声音粗粗的。
陈蓝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亲亲他脸。陈年被抱着,情欲,香气,困倦,陈蓝。陈蓝说:
“有一天小刺猬——小黑兔喝醉了,他找到稻草人的家,哭泣地说:
‘稻草人——!稻草人——!我们不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伙伴了吗?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去做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稻草人说:
‘小黑兔,我们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伙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是小黑兔哭泣不止,指着外面的月亮,这一天月亮很好……”
十七岁的陈年看着手机上的月亮发呆。
姐姐发朋友圈了,好消息。可坏消息,这张朋友圈月亮照的五分钟前,姐姐刚给他发过。而且,两张照片不一样。
后发的多出一个淡薄的影子。短发。圆头。角落里。男的。
男的男的男的……
「姐,你出去玩了吗?」
「部门聚会,不算玩。」
「几个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部门聚会,几个人啊?吃的烤肉,小年想吃吗?」
一个红包。
「和同学去吃?」
三个朋友非常爽朗地明谋要宰陈年一顿。陈年吃到一半,把照片翻出来,两张反复滑动地比较讲解:
“你们还不懂吗?照片A只有一个人的影子,照片B有两个,而且很明显,是个异性。”
“懂什么?陈年,你喜欢这女孩?”
这一下,恍然大悟。陈年闹了个红脸:
“不是。”
他估计想解释,这他姐姐。三个狐朋已经聊开了:
是啊,不对劲啊,这大晚上女孩子怎么和个异性出去?夜下观月,这是有情况啊?而且还发给陈年?不然直接舞上去表白吧?这叫先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
“表白啊,她是哪个班的?她喜欢你,这还不明显吗?就这么个破照片,值得给你发一张,朋友圈发一张?暗示你呢小子,你再不抓紧动作,她就要和这男的跑了。”
“可怜的陈年,还没开窍,就要失恋了吗?是三班那个地理课代表吗?”
陈年心乱了。抓起自己手机反复看,又不断打开和陈蓝的聊天框。不应该,姐姐大学四年都没有情况——不,不对,可能有过,但是没有发展下去。
现在上班了,才一年,一年——
“听我的,吃个屁烤肉,把这瓶小啤酒灌了,现在,去找她。她肯定喜欢你。你直接和她说你也喜欢她。你喜欢她不?好了,知道了,喝吧。”
陈年稀里糊涂,心乱如麻:“那她要是不愿意见我呢?”
“简单,到时间你一表白完,课代表不同意,我们仨冲上去把你打一顿。她一可怜你,估计就心软答应了。她要不可怜你,你都被打成那个怂样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一瓶啤酒不算多,但是陈年脑子烧,脸上红。他坐在车后座上,心扑通扑通。狗友给他发消息:
「到了吗陈年?店都快关门了,哥几个啥时候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年看看地图:「到了。」
「哪呢?」
「安州。」
他把手机丢了,在陈蓝的门前彳亍,要不是陈蓝出门丢垃圾,他大概能待到第二天早上。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陈蓝,休闲西服,领口微乱,脸色淡淡的红。
“小年?”
陈年的眼泪一下下来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你房间里有男人是不是,你房间里有男人是不是?你要是谈恋爱了,我,我,我还没高考呢!”
现在,陈年睁眼在黑暗里。陈蓝轻轻的呼吸声。
故事已经讲完。
小刺猬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橘红花在空调房熏了两天,渐渐枯垂。陈年近乎两天没有下床。陈蓝一筷筷挑着清面。陈年说:
“难吃。”
“还有馒头。”
“更难吃。”
他扭了扭手,陈蓝道:“还疼?”把碗放下来,去揉陈年放在被子外的手。两条腕上两道明显的痕。陈年不想吃那该死的面,任由她握在手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