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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闫哥体谅。”苏原同他碰杯。
氛围比以往陆斯里参加的圈内酒会要轻松很多,一大半的人都是陆斯里见过的。
场内有简餐,位置随便坐。
陆斯里和苏原就和江阙还有闫文伟坐在一起,今晚有两个片子试看,一个六十分钟,一个三十多分钟。
陆斯里都不是很喜欢,苏原却很喜欢六十分钟的那个。
“这种非线性叙事的手法看起来是会有点费劲,但导演的……”苏原喝了一点点酒,凑在陆斯里耳边尝试跟他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喜欢。
陆斯里抿着嘴偷笑,场内灯光昏暗,苏原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间,痒得受不了。
“好了我知道,回去我就让他们评估一下能不能买。”
话音刚落,放映屏幕前开了盏灯,是如雀上台了。
江阙在旁边轻声解释:“分享一下手里的本子。”
陆斯里凑过去听完,点点头。
相比短片试看,陆斯里更想挖点好剧本。
身体回撤的时候忽然撞上了结实的胸膛,陆斯里看向苏原,他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到了陆斯里的椅背上,整个人都是斜靠在陆斯里椅子上的。
陆斯里看了苏原两眼,他明明也感受到了,但装作认真看台上,怎么都不回应。
陆斯里打蛇顺杆爬,轻轻靠了上去。
果然,比硬邦邦的椅背舒服。
陆斯里把注意力转移到如雀身上,她手里拿了个稿子和小遥控器。
屏幕亮起来,是简陋的PPT,上面放了一张图片。
是拍卖行的新闻,一颗刚结束拍卖的蓝宝石被以2100万的价格拍走。
“很漂亮的宝石。”如雀说着,让出屏幕的位置准备按遥控器:“这颗宝石是来自都邑谷矿场。”
接着没有预警的播放了一个视频,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陆斯里感觉到身后的胸膛颤抖了一下,变得僵硬。
这不是陆斯里第一次看都邑谷矿场矿场坍塌的视频,事发时正是初三毕业的暑假,陆斯里还记得自己跟一帮发小看了新闻报道,义愤填膺冲上街去参加游行,增加新闻曝光度。
“我去上个卫生间。”苏原忽然说。
陆斯里转头看他,室内气温不高,两人都没有穿外套根本不热,但苏原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水,眼神也慌乱。
“怎么了?”
“没什么,我马上回来。”
陆斯里觉得很奇怪,但现在如雀在讲剧本,不好大声说话。
“我出去一下。”陆斯里轻声跟江阙打了个招呼,想要去看看苏原是怎么了。
这时候听到如雀说了一句“都邑谷矿场有一半员工都来自瑶云县”,陆斯里脑袋里有个离谱的猜想。
他立刻拿出手机搜索了都邑谷矿场坍塌事件的受害者名单。
苏正兴,瑶云县人。
姜云,瑶云县人(与苏正兴为夫妻)。
陆斯里深呼一口气,看向通往卫生间的通道。
“原来如此。”
过年的时候苏原小姨一家回老家过年,回的就是瑶云县,没错的话,苏原的爸妈是在都邑谷矿场坍塌事件里去世的。
那时候苏原明明已经初中毕业了,提到父母的事情,他为什么说太小不记得了。
陆斯里在过道口等了好几分钟,苏原终于回来。
看到陆斯里在过道等他有些意外,很快调理好状态走过来:“怎么出来了?”
陆斯里看着苏原:“我……”
陆斯里的手机还亮着,看一眼就知道是网页搜索的页面,苏原明白陆斯里已经知道。
“没事,先回去吧。”苏原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回来听了三个分享,结束的时候已经十点多。
苏原喝了酒,陆斯里开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发热,苏原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大大一只窝在副驾驶里看着窗外。
似乎是意识到陆斯里时不时在看他,就转过头来笑一笑。
红灯,99秒+
“我可以问吗?”陆斯里轻声说。
苏原转过头来,看到陆斯里关切的眼神,像是得到了安慰轻轻笑一下:“我爸妈是在都邑谷矿场坍塌事故里去世的,我爸妈原本是在菜市场做生意,生活还算不错,但菜市场被拆生意断了,刚好我第二年要上高中,那时候我成绩还不错,想带我到荔城来上学,有朋友介绍说矿场收入高,他们就去了。那天……本来他们休息的,是我说想去看科技展,他们跟同事换了班。”
陆斯里俯身过去拉苏原的手,歪着头看他。
但是不会说安慰的话。
苏原笑,轻轻摸了一下陆斯里的脸,说:“没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只是忽然看到视频有点……触景生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