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是谁?」
这个问题让你烦躁。
——你是三井寿。
出生时由安西长老所赐的这三个字。姓氏跟随没见过面的父亲,名字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长老们只是流水线作业的起名机器,诸如三井寿这样好像掷骰子般毫无规律起出来的名字,张口就来、闭口就忘。
想要在成千上万的蚂蚁中搞清楚你是谁,你就得自个儿留心记着。
——你是十四。
成虫之后,你和一起长大的其他虫子一样,加入了禁卫兵团,负责登记造册的书记官随手将一物抛给你。你抬手接住,见那是一条金属质地的军牌项链,正如书记官所言刻着编号十四。你抬眼看到数不清同样款式的链条彼此拥抱,组成书记官身侧的小山,等待你身后排成长队的蚁族少年一一认领。
为什么是十四?
这个问题你从来懒得思考,直到铁男死的那天。
地面上的生死总是发生得太快,待你眼中血色消退、再度恢复理智之时,偷袭和反击已经结束。你和你的队友卸下了偷袭者的头部、翅膀和四肢,用来填充部族的粮仓,唯独将他的腹腔葬在了原地——在你们从一团团消化液中掏出数条脏污不堪的项链之后。
「回来啦。」白发苍苍的书记官没有抬头,触角向着身侧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座坟一样的山还在那里,没有更高,也没有更矮,仿佛从来没有变过。
哗啦。铁男、还有其他虫子,就这样以项链的形状回了家,挤进铭牌上的数字里,在坠落的时候彼此碰撞,发出算不上悲伤的响动。
——你是我的侧君呀。
看你整天一副火大的样子,封号为炎好不好?
那只雌性装模作样地说道,好像这样说你就会忘了小时候打群架时她给水户洋平递过的板砖。
这算不算近亲结婚?不过无所谓了,这种事随便怎样都好。
反正只是虫子。无聊、荒谬、不用想太多的虫子。你逐渐明白了,你只是一个数字,一个分母,一个代号,不论哪个都算不上重要。
你只是觉得烦躁。
直到有一天,你变成了一个砝码。
依然不是太重要,却可以在特定的场合决定天平的方向。
“三井?”
“喂,听得见我说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三井,你的决定是?”
你没有听见同僚的问话。本就不多的注意力基本上被面前的小虫子吸引了。
“快说你同意!”被这样威胁的同时手被紧紧抓住了。对方琥珀色的瞳仁里清晰地倒映着你冷漠的死相。
是个美丽又顽劣的小雌性,两只细细的手腕你稍微用力就可以折断,你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胆敢威胁你。
「我要利用你!你对我很重要!」那双清澈稚气的眼睛这样说。
看吧,就连利用雄虫的计谋也拙劣得很。
是明目张胆的陷阱,可是心脏犹如被狠狠撞了一下,掉进去的时候你心动又不解。
“我…同意。”
莫名其妙地,就被对方拿捏住了。
“啊啊啊!!有没有搞错?!”裁员现场,樱木花道十分愤怒,明明已经拉到了小三的票,最后竟然因为平票而作废,这合理吗?“仔细想想过半同意什么的太不现实了,为什么会有这么耽误事的规则啊?”
“耽误事的是你,大白痴!我现在要回去睡觉了。”流川枫干脆利落地从椅子里站起身,招呼也不打就往外走。仙道彰嘴上说着晚上见哦小花,也跟着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樱木花道气得砸桌子,可桌子很结实,只把自己的小拳头砸红了,委屈巴巴地去看身后的雄虫:“洋平……”
“对不起花道,原本有投票权的还有一位……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一时之间也联系不上他。”水户洋平露出一个饱含歉意的苦笑。其实是没料到某个私下里达成协议的家伙会临阵变卦,不着痕迹地剜了眼事不关己的宫城良田,水户洋平口中宽慰:“花道,别激动。平票也不是完全没用。”
“哦?有什么用呢?”
“花道,你知道人类社会有个词叫做停薪留职吗?”
“不知道!”
“其实我们蚁族也有类似的规定……”水户洋平附耳过去。
樱木花道眉毛拧起又落下,眼珠瞪圆又眯起。
“就是说,我可以自己选择陪我的雄虫?”片刻后,花道歪着脑袋眨眼思考。
“对,曾经也有过女王继位之后与后宫难以磨合的情况,因此在无法裁决的情况下设置了缓冲期。”水户善解虫意地微笑:“不像他们只会惹花道生气,我只会心疼花道,为了给女王排忧解难,在下彻夜难眠,翻便族内律法才找到这条判例…”
“太好了!”花道刷地跳到凳子上,开心地抱住了水户的肩膀,不带犹豫地做出了选择:“我选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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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就是女王的选择…那么花道就拜托你了,三井侧君。”
看着水户洋平皮笑肉不笑的脸,三井寿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没错,从水户洋平解释那些什么鬼的律令礼法开始,三井寿就压根没听,此时状态和你上课走神突然被老师提问时没区别——同样的外表镇定,同样的内心懵逼。再瞥一眼拉着自己衣角的小虫——这小子为什么一脸迫不及待啊,仔细看看还有点扭捏害羞啊?
三井寿沉思……嘁,官大半级压死虫,王八蛋水户这是又指使他打杂呢吧。今日份小鞋:带熊孩子上厕所呗。
“真麻烦……啧,行吧,我来搞他。”毫不怀疑自己的企业级理解力,三井寿板着一张烦烦的酷脸,弯腰把小女王抱起来,并警告对方:“…你憋着点,一会儿再尿啊。我先说了,敢尿我手上就揍你屁股。”
“尿,尿什……”樱木花道惊呆了,小三为什么会知道天才的秘密啊啊啊?骗虫的吧,明明每次早上起来都有好好和野虫子换睡袋的!“你怎么造谣啊!我我早就不尿裤子了,也不尿床!”
“你最好是。”
“本来就是!”
“三—井—,不可对女王无礼!”水户的脸扭曲了片刻,深呼吸几次才重拾温柔面具:“花道,那你们就好好相处吧,不用在意我,虽然我会一直等下去……我的意思是,等缓冲期过了再来接你。”
“哦,洋平拜拜~”花道坐在三井手臂上没心没肺地晃腿:“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啊,洋平的脸色看起来好差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户洋平努力维持表情管理:“好…的…”
这场信号不大好的跨服聊天到此结束。等水户洋平带着一众随从离开,三井寿转身看着从刚才起就像个漏气的气球般噗噗直响的宫城良田,疑惑道:“喂,你他妈笑什么呢?”
宫城良田从下午笑到了半夜,就连气球漏气也发生了虫传虫现象。
有一种植物在白天看起来很老实,天一黑立刻变得很不正经——夜风拨开它层层叠叠的莲座状叶片,你会看见它最中心的叶片变成了有声有色的舞台,抖着翅膀跳艳舞的夜蛾、组成乐队的金蛉子和打碟的螽斯交替上场;周围的叶片则变成了一排排随风摇摆的卡座,奇装异服的虫族青年勾肩搭背地坐在那里谈虫生谈理想,谈着谈着便顺着斜斜生长的叶片滚下去,在月光都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来一场更加彻底的交流。这里就是单身潮虫的秘密聚集地——龙舌兰酒吧。此时它靠近中心的一片叶子噗噗地剧烈抖动着,卡座里充满快活的空气。
“咪酱,你他妈真带小女王去上厕所啊?哈哈哈哈。”
“要说牛还是咱三哥牛,三哥一提筷,什么流川仙道水户,统统别想上桌吃饭。”龙舌兰这种地方,坏得不够地道的虫子,或者是喜欢睡觉熬不了夜的虫子是不知道的。因此不论是大放厥词还是妄议朝政都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反正集体断片,第二天早上也不记得说过的话。
几杯黄汤下肚,谁也不认得谁了,德男将旁边一个陪酒少爷推到三井怀里,大着舌头嚷嚷:“吃,三哥,你使劲吃,吃大口的。千万,别,别跟我们客气!”
晚饭的时候,偷听到三井宫城他们今天要来酒吧,樱木花道当时就下了第二号女王令。
奉天承运,女王诏曰:带本天才一起去。
因此现在被推进三井怀里挣脱不掉的,并不是什么陪酒路虫,而是乔装打扮了一番、用大大的兜帽遮住标志性红发的樱木花道——即使如此,也因为稚气而眼生的外形被门口的保安夜照盘查了半天,好在最后混进来了。花道好奇地看着自己手臂上夜照留下的入场凭证——一个小小的荧光莲花印记,内心隐隐兴奋。成虫的夜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对比起来,曾经和野虫子一起在卷叶睡袋里说着悄悄话慢慢睡着的那些夜晚是多么平淡啊。
“草!那今晚他妈的是真正的单身派对啊!三儿,咱俩得再走一个~敬,敬什么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敬童贞!”
“对对对,敬童贞!”
三井寿已经被灌得有点醉了,在一堆醉鬼中一手搂着樱木花道,一手指着面前东倒西歪的同伴骂:“吃你oo啊吃,敬你xx啊敬,老子凭本事单身,你们瞎起什么哄!”
骨刀划破肥厚的叶片,带有低度酒精的汁液汩汩而出,脚步摇晃的阿龙拿着水滴形状的酒器正要去接,一个妖娆的身影却比他更快一步,俯身时的风景让旁边的虫子大开眼界。
这位穿着粉红色低胸薄纱舞裙、前凸后翘A4腰的美艳女郎,正是之前在舞台上不断冲这片叶子暗送秋波的天蚕蛾。此时她深不可测的乳沟里盛满酒液,衬得皮肤更加莹润娇嫩:“三井哥哥,你好坏啊,才刚刚恢复单身又要脱单了,听说你们的新王是红发,哥哥你喜欢我的头发吗?哥哥~你也疼疼我好不好嘛?”
左右两军是粉红色的波浪长发,中军是高歌猛进虫间胸器。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花道被夹在硬邦邦的雄性胸肌和比自己头还大的巨乳中间腹背受敌,天蚕蛾还用羽状的触须大胆地勾搭三井寿弯刀般的触角,用某种没有角角的花道看不懂却本能讨厌的方式彼此试探。感到领地被侵犯的花道有生以来第一次生起姐姐的气,怎么别虫的东西也好意思抢啊?长得再漂亮也没用!他抓住三井的手臂圈住自己,仰起小脸悍然示威:“不好,小三是我的!”
天蚕蛾这才注意到花道,眯眼打量三井怀里小小的一只虫——什么嘛,明明没料还遮遮掩掩的。没成年的幼体看不出成年后的形态,不过她凭借阅尽千虫的老道眼力大约猜到对方是个什么品种,再看对方一脸「我超认真」的样子,只觉得更好笑了,不由俯身凑到小虫耳旁低语道:“小弟弟,姐姐劝你一句,玩玩就好,飞虫和爬虫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
本该醉得反应迟钝的三井却在此时再次展示出自己单身多年的绝对实力,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妹子拨开,抱着小虫冷淡道:“他不能喝酒,我不搞妖蛾子,这位妹妹麻烦借个光。”
“嘁,死基佬。”自讨没趣的天蚕蛾扑棱着翅膀飞去了其他叶子。
在同伴嬉笑的背景音下,三井低头看见了花道和借来的月光。
花道也抬起头,看见了三井寿和漫天的繁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线撞上的那一刻,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周围的热闹似乎都隔着一层。
安静的空气里,心跳的声音变得很大声。
被宫城和德男几个家伙起哄了一晚上外加狠宰了一顿,三井寿就算再迟钝,这时候也该明白樱木花道并不是要上什么厕所。樱木花道这是馋他身子。
「小小年纪还挺有想法……」
「算了,今晚月色这么好,气氛也到位,便宜你了。」
做好心理建设的三井寿抬手捉住小虫的下巴,借着微醺的酒劲微低下头,鼻尖被小虫呼出的气流弄得有些发痒,只要再往下一点点就能触碰到那对丰润的粉色唇瓣……
却被一根竖起的手指柔柔地抵住了。
三井皱眉盯着花道的样子看起很凶,语气有种用力过猛的冷淡:“呵,怎么,不让亲?”
从黄绿色的山脚,到棕红色的山腰,再到白色的山顶,早秋的阿尔卑斯山就是这样一座包含了数个小气候、颜色与味道层叠渐变的多层蛋糕。这时候一阵夜风从山顶而来,经过这片热闹又沉默的龙舌兰叶子,带来了半山处,淡淡的茶花香气。
“可是,没有恋爱的亲亲都是耍流氓啊……”樱木花道在茶香四溢的空气里,琥珀色的眼瞳微微睁大,露出一种极具迷惑性的孩童气质——当他说出这些话时,你不会明白他究竟是狡黠还是无辜。他就这样突然伸手扯住了三井的军牌项链,翘起唇角笑出了孩子气的野相:“小三,怎么回事?你要对我耍流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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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流川仙道水户开局就拿的宫斗剧本,三井这个侧君的来历,说起来有点像人大代表里的少数民族,讲究一个雨露均沾。为蚁族奉献上半生的英勇战士,蚁族必将善待他的下半身——是不是热血又暖心?总之就是战斗民族的传统福利。
毕竟专业不大对口,大家对退伍转业的什么三井寿啊宫城良田的,期待值就很低。
尤其是这位战损级的三井君——据说三井寿在禁卫兵团的最后一役中浴血奋战、身负重伤,至于具体伤到哪儿,后来有没有治愈,就没虫能说得清了,大家只能自由心证——虽然外表是个年轻力壮的暴躁小伙,三井寿以往“十天上一次工,十分钟准时收工”的工作成绩,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哎呀呀,怕是有什么不可告虫的隐疾吧……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有光荣证书的工伤,以往吃瓜吃到这位三井君,虫虫们还是很有素质很克制的。
但是!谁又能想到身残志坚的退役老兵竟也有枯木逢春、吐气扬眉的一天呢?
自新王登基,蚁民们的精神生活从未如此丰富多彩。不过数日,地上地下的坊间传闻中,樱木花道脑门上墨迹未干的“喜新厌旧”标签便被撕去,重新贴上喜气洋洋的四个大字:“宠妾灭妻”。
是有初夜体验卡的流川君、仙道君不够温柔吗?还是有潜龙之谊的水户君不够体贴啊?小女王为什么会选摆烂王三井寿呢?真的震惊虫虫们一整年。
在传闻中已经是林黛玉形状的宠妃三井寿,最近很有些烦恼。
自从那晚在龙舌兰的叶片上说了些不过脑子的醉话,三井寿酒醒后发现,自己摊上事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井寿不耐烦地问:“女王陛下,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想怎样啊,”在传闻已经是贾宝玉形状的昏君樱木花道无辜眨眼,振振有词:“谈恋爱就是要每天一起上地下地嘛。”
哈?上地下地是什么鬼?谁,谁他妈又要和你谈恋爱啊??视线无头苍蝇似的乱飞,就是不敢对上小虫专注明亮的眼睛,三井寿几乎是恼怒地大声说:“谈什么谈!小孩子不好好学习想的什么鸡巴玩意呢?举重、挖洞、可食用菌图鉴,随便学点什么也比打老子主意强……”
糟了,拒绝的话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看着小虫头顶沮丧的发旋,三井寿有点后悔,不过还是强撑着继续说:“总之我告诉你啊,我们成虫酒醉后说的话都是狗屁,像你这种……角都没长齐的小虫,老子可没兴趣——暂时!”
“哦……这样啊。”樱木花道的确被三井寿说得有些怏怏,不过他回血很快,眼睛滴溜溜一转,再抬头时嘴里便换了个说法:“那天才要微服私访呢?检验一下我们蚁族的菜篮子工程什么的。哎,小三你不就是那什么收菜小队的吗?”
“……狩猎小队。”还是兼职。
“对对对,就是这个!带我去好不好?”
“好不好嘛?”
“三井哥哥……”
平白多了个缠虫的肩部挂件,三井寿在水平摇摆中逐渐暴躁。
只是不知为何,第二天去地上的时候,三井寿并没有甩掉这个很会撒娇的跟屁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军人嘛就是要服从命令,曾经的兵蚁偶尔屈服于皇室的淫威也不算失职……
“小三,你看你看,那边有个果子又大又圆,好红好好看!”很久没来过地面的樱木花道,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流口水——高宫望虽然厨艺很好,但是仓库里存放多日的食材又怎么比得上现采现吃的新鲜果果好味呢?
一路走来已经被套路多次的三井寿决定不再轻易上当:“好看吗?那你多看看,我先去找宫城了。”
花道:“可是天才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这么圆的果子呢。”
三井冷漠无情:“哦是吗。”
花道踢着滚到脚边的西瓜虫,垂眼小声说:“啊,要是本天才今天能吃到那么大那么圆的果子就好了,一定会很幸福吧……在地下的洋平知道了也能放心了……”
“……”喂,别说的水户好像死了一样啊!还有就算被知道也不会放心好吧!老子偷偷把你带上来的事要是被水户知道了才是死刑吧!
三井寿不明白,这个软乎乎的幼虫为什么比成年的雄性树皮蝎还要难对付。
“哇,好好吃,不愧是被本天才看上的果子~”
“呵,女王陛下你开心就好。”
好消息是被樱木花道看上的野果没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坏消息是那簇色香味俱佳、正值赏味期的果实同样引来了其他觅食的虫子。
妈的,尽会给老子找麻烦!三井坐在一根形如小桥般又细又弯的草叶上,神色阴戾地往大臂上缠绷带。
侧脸突然传来很奇妙、蛾类羽须一样的触感。颧骨下方、和独角仙打架打出来的新鲜伤口,突然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
“小三的味道是咸咸的呢。”侧头看去。舔舐着嘴角的那一截舌头。红色的。
“呐,这个,小三要尝一尝吗?”递过来的野果,带着半圈小牙印,汁水顺着嫩生生的蜜色小臂一路流下去。红色的。
“怎么不说话啊?那我吃了……啊~”仰头时额前迎风翘起的碎发。红色的。
「吃了这么多红色的野果,他的头发会变得更红吗?」
「会的吧,老子辛辛苦苦抢来的,总不能白吃……」
「靠……」
脑子里突然冒出奇奇怪怪问题的时候,三井寿的行为也变得奇奇怪怪。
就像一动不动停在树枝上的鸟雀对潜藏在草丛中的猎物猛然发动的那些毫无预兆的突袭,三井寿也对樱木花道这么做了。凭借一次完美的突袭,他总算完成了在龙舌兰上那个未尽的心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得的是,这次樱木花道没有反抗,很乖很温顺地被他含在嘴里。甜蜜的果汁在味蕾上爆开时,他的小猎物发出同样甜蜜的喘息。
三井寿在初吻里抽出空来,垂眼端详那张离自己很近很近的脸。
搞什么啊?这副稚气的眉眼,分明还未完全长开啊,就已经能露出这样知情识趣的羞涩神态了?再看看紧贴着自己的这具身体,装在宽松的布料里面,该长的一样也没长,看起来同样是个半成品啊——不过妙也妙在这里,忍不住就去遐想,去期待,去渴望,等花道真正长大以后,此处会是怎样的美景……
真了不起啊,不过是刚发了两片叶子的嫩芽罢了,就知道踮着膝盖用这种擦边的小计俩笼络雄虫了。这就是该死的帝王术吗?
妈的,到此一游的流川枫,仙道彰,或许还有水户洋平……也是中了这一招吗?
待一切冷却下来之后,怀疑自己一时大意输了重要战役的三井寿紧咬着后槽牙,挥臂将一颗携裹着无名之火的野果籽粒向远方用力扔去。
草丛里一株躺着中枪的植物抗议般用力晃了晃带齿的叶片。
“咦?”花道的小脸上还带着残余的羞涩——虽然是计划的一部分,对他的小心脏来说负荷也还是太高了一点,听见动静马上扭回身来,嗅嗅鼻子兴奋道:“小三,那是什么?闻起来好甜好香!”
“吃了一上午,还没吃够?”三井冷淡地瞥一眼樱木花道,就像看到自己口袋里一点点输掉、对方桌子上一点点累积的赌注砝码——现在它们一个不拉地装在小吃货微微鼓起来的肚子里,雄虫心里更加不爽,嘴上嘲道:“不想死得太难看就离它们远点。”
樱木花道不高兴地撅起嘴:“干嘛突然这么凶啊……”臭小三,刚刚舌头狂甩还拉丝的究竟是谁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服气?知道什么是包饺子吗?”拔舌无情的三井寿哼笑一声,手中另外两颗籽粒准确无误地击中叶片的内侧。“捕蝇草,自带防误触机制。第一次没事,第二次也没事,但是第三次就……”几乎在第三颗籽粒击中的同时,两片齿状叶片以花道看不清的速度,飞快地合上了,“所以女王陛下如果因为馋嘴不幸掉进去,记住一定要乖乖站好不要动,不然就会像这样。”三井从后扳住小虫的肩转向,让他去看旁边“牙关”紧闭的几株捕蝇草,语气戏谑:“喂,要不要猜猜看,这边几个是什么馅的?”
捕蝇草的齿缝间,真的露出两三根虚弱踢腾的节枝状腿腿。樱木花道瞳孔地震——在他的世界观里,植物都是像晴子小姐那样默默又温柔的呢!
“别小看任何一棵植物,也别小看狩猎队。对地上一无所知的小鬼,明天起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地下呆着。”
丢下这句话,三井寿跳下叶子。
一步,两步。身后静悄悄的,那个踢踢踏踏的闹腾的不行的家伙,并没有跟上。
“可是……”身后小虫的声音不仅理直气壮还超大声,“可是有小三在啊。如果天才因为馋嘴不幸掉进奇怪的叶子里,一定会记住乖乖站好不动,还会很大声地喊救命,小三哥哥这么有本领,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对吗?”
不妙不妙,超级不妙啊……这个小鬼。
战士天性中的对危险的直觉在不断警告。
可是三井寿被使了定身术般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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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樱木花道率领的百虫小队侦查了东边的向日葵。
第二天,樱木花道率领的五十虫小队征服了西边的野豌豆。
第三天,樱木花道率领的三十虫小队登上了南边最高的那棵橄榄树。
第四天,樱木花道率领的十虫小队决定向北边的山核桃树发起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