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只剩下了细雨滴落的声音,水珠在地上汇聚成潺潺水流,冲刷着这片土地的血渍与污秽。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距燕小乙不远的侍卫,独属于人类的血液与尸体块喷溅在他们脸上,一人惊恐地大叫一声,紧接着便引起了连锁反应。
广场上,除却范闲,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惊恐地望着远处高楼上那诡异的一幕。
“范闲,这……这是什么武器?”海棠朵朵目瞪口呆地看着范闲手中的巴雷特。
范闲没有答话,又将枪口缓缓对准了高楼上的皇帝,抬起右手冲他竖起了中指。
黑洞洞的枪口叫皇帝眼中闪出一丝惊慌,范闲那挑衅的眼神更是叫他脸色铁青。
五个儿子,最看好的已经成了黄土下的一具枯骨,两个儿子与自己反目成仇,皇帝心中生出一丝深深的孤独。
不,他是皇帝,是君父。生在皇家,先是君,而后才是父。
他没有做错,他要的是这江山千年万年地传下去。
别人不理解,是因为他们没有坐在这个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不懂,他们不懂自己的决心,不懂自己的志向。
他想一统天下,他想做千古一帝,他错了吗?
身为帝王,若偏安一隅,没有统一天下的雄心,那还有何脸面坐在皇位上?
感情只会影响他的雄心壮志,生在皇家,最不需要的便是这无所谓的亲情。
儿子死了,可以再生。
他是大宗师,他可以活一百年,两百年,没有人能夺走他的皇位,没有人能挑战这至高无上的君权。
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他的目标是那三个人,他们才是自己一统天下最大的阻碍。
皇帝没有等到范闲开枪,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范闲冷哼一声,将枪收了起来。
范无救因为中箭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咚的巨响,这一声响将李承泽从震惊中拽回了现实。李承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四肢并用向范无救爬去。他的手碰到了范无救那花白的头发,雪白的发丝已经如同它们主人,再没有了生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李承泽崩溃不已地痛哭。
范闲与海棠朵朵也都围了过来,神情哀伤地看着倒地的范无救。燕小乙的箭穿透了他的胸腔,人已经没有存活的可能了。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啊……”李承泽恨铁不成钢地晃着范无救的手。
范无救冲他笑了笑,断断续续地说:“殿下……没关系的……不必为我为我悲伤……”
“怎么没关系!谁说没关系!”李承泽撕心裂肺地呐喊。
范无救安慰着他:“殿下,我与谢必安同年进入您门下……十多年来,既是同僚,更是兄弟……黄泉路上寂寞,既是兄弟,自当生死与共……只要保得殿下安全……一条命不算什么……”
“承乾死了,谢必安死了,连你也要离我而去,一切与上辈子还有什么不同……”李承泽趴在范无救身上泪流不止,“我也该死的……死的为什么不是我……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泪水断线似的从李承泽眼中往下淌,没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他活了两辈子,他想保全自己在意的人,可到头来,他们一个个还是因为自己而死。
他不明白自己多出来的这一世是为的什么。为什么老天天要把他在意的人一个个带走,明明是他该死,为什么地府却不肯收他。
众人不明白李承泽话中之意,只当他是悲伤过度说起了胡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说的哪里的话……若是您死了……我与老谢……也会随您而去的……”范无救像看孩子闹脾气似的看着李承泽,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却发现手臂已经没有了力气。
“趁现在……快走……”范无救向范闲与海棠朵朵投去恳求的目光,希望他们带着李承泽离开刑场。
燕小乙已死,台下的禁军被范闲的武器震慑一时不敢上前,眼下正是突围的好时机。
海棠朵朵已是泪流满面,范闲红着眼冲他点了点头,从地上将李承泽扶起。
“朵朵,帮我背一下。”范闲将巴雷特递给了海棠朵朵,自己将李承泽背在了身上。
“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范闲冲范无救说。
“嗯。”范无救欣慰一笑,了无牵挂地闭上了眼。
“把刑台围起来,别让他们跑了!”叶重没有忘记他京都守备师师长的职责,立刻组织禁军将几人团团包围。
众人虽然对范闲充满忌惮,但君命难违,那位幕后的帝王,才是真正主宰他们性命的人。
李承泽趴在范闲肩头,目光阴寒地盯着这位自己上一世的岳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闲……用你的武器……杀了他……”李承泽抬手指了指叶重,恨不得将心中的悲痛与怨恨都发泄在他身上。
他的态度叫范闲疑惑,叶重好歹是叶灵儿的父亲,虽婚约未成,但也不至于结下这么深的仇怨。
“对不起。”范闲有些愧疚,微微侧头冲李承泽低声道,“那个武器只能用两次了,浪费在他身上不值得。”
李承泽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虽有些遗憾,但也也知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范闲与海棠朵朵再因为自己受到什么伤害,自己当真是无论如何也还不清了。
“走吧。”李承泽抱紧了范闲,悲痛地回头望了一眼谢必安与范无救的尸体。
细雨打在他脸上,将他的泪水也跟着洗去。
从今往后,他身边,再没有家人了。
禁军在叶重的命令下提着长戟犹豫着又向刑台围近,谁都不敢上前,可也谁都不敢后退。
“范闲,如此利器,为何你又收了起来。”海棠朵朵背着巴雷特护在范闲身边,将双刀对准禁军,甚为不解地问。
“具体我回头向你解释,你只需记住这武器非这世间之物,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用。”范闲一边答,一边将瞄准了东北方向的高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备好了吗?杀出去!”范闲冲海棠朵朵说。
“嗯!”海棠朵朵有些兴奋地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我去拦住他们,你带你媳妇先走,老娘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杀过人了。”
话音一落,她便向眼前的禁军冲了过去,一对弯刀银光闪闪犹如九天的寒月,划过敌人的脖颈,用他们的血来祭奠台上死去的两个朋友。
范闲没跟海棠客气,趁着禁军大乱,使出轻功踩着敌人的头顶飞跃至高墙之上。高墙外的街上空空荡荡,范闲很庆幸皇帝下令叫百姓闭门不出,不然若在这里动起手来,难免会伤及无辜。
只是范闲没高兴太久,街边拐角处便又黑压压冲出许多禁军来。叶重有着几十年的守备经验,早已料到了他们逃跑的路线,安排人在此守株待兔。
范闲心沉了下来,他真气只恢复了五成,身上又带着李承泽,这么多人,耗也要将自己耗死。
正当他绝望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忽自前方冲下。那人身披黑袍,脸戴面罩,一柄青剑使得出神入化,如游龙蛇舞。剑锋下散出的剑气犹如看不见的利刃挥向禁军,剑身未近,可人已经惨叫一声倒下了。
“影子!”范闲兴奋地叫了一声。
禁军没有想到范闲还有同伙,一时间方寸大乱。
“走,我替你拦住他们!”影子冲他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
有了影子做后盾,身后再没有禁军追来。范闲背着李承泽雨中跑着,时而踩在高墙上,时而又跃至高楼的楼顶,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中秋那夜带李承泽在月亮下飞的时刻。
不过今日显然没有那夜畅快惬意。
“累不累?”李承泽将脸往范闲肩上蹭了蹭,心疼地问他。
他还是在哭,语气无力又悲伤。谢必安与范无救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拖累范闲了。
“怎么会,你身上连肉都没了,我心疼还来不及呢。”范闲故作轻松,心中却涩得发疼。李承泽比那个时候轻了不少,范闲觉得他甚至都没有刚刚的巴雷特重。
范闲片刻未停地带着李承泽到了城墙下,海棠朵朵也摆脱禁军追了过来。只要过了城墙,便可以离开京都了。
海棠朵朵满脸是血,范闲一看大惊失色,连忙问:“你受伤了?”
“怎么可能?”海棠朵朵抬起袖子擦了擦血,“都别人的,老娘好歹也是九品高手,要是连几个禁军都打不过岂不是太废柴了。”
李承泽正沉浸在悲痛中,听闻此言噗地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哪里学的这些词?”范闲更是一脸诧异,甚至开始怀疑海棠是不是也是自己的同类。
“自己创的啊。”海棠朵朵好奇地看了看二人,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惊讶什么。
“宫廷玉液酒。”范闲忽然说。
“什么?”
“宫廷玉液酒!”范闲重复了一遍。
“我没喝过,好喝吗?”海棠问。
“好了,你不是。”范闲将目光从海棠身上收了回来,心道自己真是异想天开,若海棠真是自己同类,早在自己将巴雷特拿出来的一刻便相认了。
“什么不是,莫名其妙。”
范闲将目光瞄准了城墙,将李承泽又往身上背了背,冲海棠道:“准备好,最后一关了。”
“冲!”海棠虽然已经筋疲力竭,但杀人的兴奋劲儿显然还没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门是拦截他们的最后一关,叶重自是不会疏忽放过,很快便有守卫发现他们拿着兵器围上前来。
“范闲,把我放下吧,你去对付他们。”眼看守卫越来越多,李承泽唯恐自己拖累范闲,连忙冲他说。
“我不会把你放下的,我跟他们拼了。”
范闲愤恨地看着围上来的这些人,体内缓缓运行真气,准备给他们致命一击。只要能争得片刻的时间,他便能带着李承泽冲过去了。
“别怕,还有我。”海棠朵朵护在他们面前。
“都散开!”
对峙之际,一道清冽的声音忽自守卫身后响起,守卫很自觉地向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路,叶灵儿一袭红衣,马尾高束,向他们缓缓走来。
“叶灵儿?”
“叶姑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叶灵儿的目光落在李承泽脸上。
如今范闲喜欢二皇子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这无疑比他是皇帝私生子的消息更令人兴奋。这种皇家秘闻,向来是最被百姓们喜爱拿来当作茶余饭后谈资的。
看到范闲背着李承泽,叶灵儿便知,所有的传言都是真的。
“叶灵儿,你是来拦我们的吗?”范闲冲她问。
叶灵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我奉父亲之命,在此捉拿反贼。”
海棠朵朵看出她是这些侍卫的首领,连忙将刀对准了她。
“叶姑娘……”李承泽心酸地看着这位上一世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子,往日的种种温情揪着他的心酸涩发疼。
“朵朵,给我把刀。”
范闲向海棠朵朵伸过一只手去。若是寻常的侍卫他还有把握对付,但叶灵儿出身武道世家,自幼习武,武艺高强,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也不敢空手与她对招。最重要的是李承泽还在身上,自己万不能拿他的性命去冒险。
见曾经的朋友将刀对准了自己,叶灵儿的心像是已经被那把刀刺中,忽地一下疼了。
叶灵儿没有再看那两把刀,而是望向李承泽,十分歉疚地说:“二殿下,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小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淅淅沥沥的细雨掩盖了她眼底的泪光。
“叶姑娘,灵堂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很感谢你。”李承泽冲她温柔地笑了笑,“一只羊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叶灵儿知道小石头绝对不只是一只羊而已,她知道李承泽是想减轻自己的愧疚感,望着李承泽那强行挤出来的笑,叶灵儿眼底的泪水绷不住淌了下来。
“二殿下,我奉父亲之命前来抓你,你恨我吗?”叶灵儿又问。
李承泽摇了摇头,“叶姑娘,我说过,我一直都很感谢你。”
“我没什么值得殿下可谢的。”
“不,有很多。”
“二殿下这话冲我说了很多遍,可我始终都不明白。”
“叶姑娘,你无需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今日无论你做什么,我李承泽都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做你想做的事吧。”李承泽温声冲她说。
叶灵儿忽然笑了出来,眼中的泪水流得更多。
良久之后,她抬手缓缓擦了擦泪,冲身边的侍卫道:“把城门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闲三人愣住了,守卫们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叶首领,若是放走了他们……”一个侍卫急忙来劝。
“你们放心,所有的后果由我来担,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叶家吗?”叶灵儿语气坚定。
“这……”守卫们还在犹豫。
叶灵儿望向了其中一人,冷声道:“若是抗命,我现在就有权斩了你。”
眼下便死,与将来可能会死,守卫们无疑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那人道了一声“是”,急忙去指挥人打开城门。
伴随着沉重的声响,上百斤重的城门被几个侍卫合力推开,通往郊外的路畅通无虞地出现在几人面前。
感动自是不必多说,李承泽心中倒更多是担忧,他不愿再有任何一个人因为自己受到伤害了。
“叶姑娘,放走了我们,你怎么办?”李承泽问。
“二殿下放心,家父不会将我怎么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灵儿的目光又落在范闲身上,催促道:“还不快走。”
“多谢!”范闲冲叶灵儿欣慰一笑,冲身边的海棠朵朵说:“我们走。”
三人向城外而去,路过叶灵儿身边之时,李承泽示意范闲停了一下,望着叶灵儿的脸心疼地说:“叶姑娘,今日一别,往后还不知有无机会再见,你保重啊。”
叶灵儿哭着点了点头,在他们身后高喊:“二殿下,你也要好好保重,好好活着,做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守在自己爱的人身边!”
城门关闭沉重声音自身后传来,一堵高墙将京都内外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李承泽趴在范闲背上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冲范闲道:“范闲……不杀叶重了……”
“因为叶姑娘吗?”
“叶姑娘的母亲在她出生时便已去世了,从小到大是父亲将她带大,是我太自私了,怎忍心让她失去自己的至亲。”
范闲好奇地问:“你跟叶重到底哪来的仇怨?”
“我不该把上一世的恩怨的带到现在的。”
“上一世?”范闲听不懂李承泽的话,以为他想说的是上一辈,但仔细一想似乎更加解释不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说了。”李承泽叹息一声,“都让它过去吧。”
范闲宽慰地捏了捏李承泽的手,“嗯,都让它过去吧。”
“我说范大公子,你安排的接应你的人呢?咱们不会要走去儋州吧。”海棠朵朵看着空荡荡的官道,一脸疑惑地问。
“官道上太醒目,我让他藏起来了,我们再往前走走。”
“放我下来,我跟你一起走。”李承泽冲范闲说。
“不用,你身子不好,别累着。”
海棠朵朵噗嗤一笑:“倒是个男人。”
“什么叫倒是,我本来就是男人!”范闲提高了嗓音,叫李承泽忍不住跟着笑出声。
“承泽!范闲!”
一声声马的嘶鸣声响起,伴随着铁蹄的哒哒声,只见远处大皇子身后跟着几个侍卫策马向他们三人而来。
“吁——”行至身前,大皇子勒住缰绳,座下的马顿时站立着扬起前蹄,稳稳地停在了几人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李承泽叫了一声。
“大皇子,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与三皇子……”范闲有些诧异。
“我放心不下你们,提前几天便在此候着了,见你们平安出来才放心。”大皇子与几个侍卫下了马,脸上永远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
他既是皇子,又掌管兵权,未经允许私自离京如此日久,落在多疑的皇帝眼中,每一件都是轻则软禁重则掉脑袋的大事,从他口中说出来倒显得轻飘飘无甚所谓。
见大皇子前来,李承泽自范闲背上下来。大皇子向他走去,张开双臂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大哥。”李承泽轻声唤了一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皇子欣慰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悬了几日的心终于放下。
“以后不要再回来了,跟范闲在儋州好好的。”大皇子又道。
“大哥,你私自离开京都,不怕父皇……”李承泽目露担忧。
大皇子冲李承泽温柔一笑:“父皇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五个儿子,他最放心的就是我。他还需要我镇守边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降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李承泽苦涩地望着他。
“承泽,别觉得我可怜,其实大哥比你们任何人都要幸运。”
大皇子说得是实话,李承泽其实很羡慕他,不必去争,不必去抢,不受君父兄弟的猜忌,守着自己的母亲,爱人,洒脱地走完一生。
范闲虽不忍打扰二人,但此处毕竟是京都城外,叶重的追兵随时都可能赶来,见时辰差不多,连忙上前说:“大皇子,承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走了。”
大皇子松开李承泽又冲范闲道:“范闲,你跟承泽都是我的弟弟,我不忍心看到任何一个人再出事了。你们到了儋州要好好照顾自己,京都这边我会尽量帮你们善后。”
望着大皇子无比真诚的模样,范闲忍不住叫了一声:“哥。”
在原先的世界他是家中的独子,无直系兄弟姐妹。来了庆国,他又是范府的长子,从来都是自己将弟弟妹妹护在身后,还从未体会过被兄长护着的感觉。其实从年岁来讲,范闲活了两世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成熟,但此刻望着大皇子,他却是真心实意地叫出了这个字。
从大皇子义无反顾跟着李承泽跳崖那一刻起,范闲便知道他会将他的每一个兄弟都护在身后。范闲相信,倘若当日跳崖的是太子,是三皇子,甚至是并未认祖归宗的自己,大皇子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下去。
兄弟相戚,骨肉相亲。范闲忽然觉得,这皇家也并非那么冷血无情。
大皇子愣了一下,笑意浮上脸庞,冲他缓缓点了点头,道:“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承泽也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紧紧地抱了大皇子一下,做最后的告别。
“大哥,保护好承平。”李承泽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会的。”大皇子捏了捏他的肩。
松开李承泽后,大皇子牵着自己的马,又自侍卫手中接过两根缰绳,将三匹马拽到他们面前。
“王启年的马车就在前面不远处,但坐车总归慢了一些,我不是很放心。这三匹马都是我精心养大的战马,日行千里,我看承泽身子还能坚持,你们便辛苦一下,骑马去儋州吧。”
李承泽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匹是跟随大皇子征战多年的爱马,连忙说:“大哥,这是战马,又跟了你这么多年,我们怎么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