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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两个人呢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直到人群都聚集到一处礁石旁,传来“有人被挖空腺体”的声音。
没等到他们走近,最先到达的人确实警察。
一旁经过他们的人小声议论着,更有带着小孩的家长,捂着小孩的眼睛,叮嘱着自己的孩子不要乱跑。
燕沐辞听到这些议论声,蓦的严肃了起来,忍着难闻的味道,走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让一让。”
燕沐辞站在不远处,看了个仔细,是一个人,具体来说,是一个被挖空腺体的人,
长相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已经看不清楚轮廓了。
两人怕人多媒体一来暴露路行踪就回去了。
两个人回去之后,燕沐辞的信息素又有了溢出的症状,虽然不多,但是很明显是来势汹汹,屋子里充斥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叶瑄河觉得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燕沐辞腺体之前受的伤,还没有好彻底,一直这么下去,他也会受不住。
他捏着兜里的检测器,皱起了眉头,这块芯片,会不会钳制住燕沐辞还是个未知数!
燕沐辞也觉得总在这里待着确实不是办法。
“今天缓和缓和,明天我们就悄悄回去,找尤叔再想想办法。”叶瑄河给燕沐辞盖好被子。
燕沐辞看着叶瑄河表情凝重,就像调节调节气氛,一把将叶瑄河盖好的被子掀开了。
“你干什么?”叶瑄河拽回了被子,“不舒服了?”
諵凮“有点儿。”燕沐辞望着叶瑄河。
“身体疼吗?”
燕沐辞道:“我看你不开心。”
叶瑄河灰蒙蒙的眼睛,闪过光点,很快就消失了。
“没有啊。”叶瑄河说道,别过了头。
“那你回过头,看看我。”燕沐辞拉着叶瑄河的手。
叶瑄河一把抱住了燕沐辞:“你不该去找我的。”
“本就不是你的错。”
“睡会儿吧。”
当天晚上A市,时隔1年的alpha绑架案的新闻随着那个泡肿的尸体的出现开始传播。
本来想过两天清闲日子的燕沐辞,刚睡着,就被手机铃声真响了。
“喂,徐队。”
“楚孟秋死了,他死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吧,请配合我们调查。”
燕沐辞迷蒙的双眼一下子瞪大,“他...死了?”
....
燕沐辞接完电话,拿着手机的自由落体般垂了下来,发出一声闷响。
那声闷响,就像现在的他,好累。
楚孟秋...死了...
他坐了起来,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就这么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静静坐了很久。
他笑了一下,颤颤巍巍的掩面,而后猛地抱头,有种不管不顾的发泄。
总是在没有得到的时候害怕失去,又在得到后不得善终。
他神情淡漠的出了卧室,去了餐桌台那边,那上面还放着叶瑄河昨天用过的杯子。
燕沐辞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他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桌子上,放空地看着窗外的新枝翠英,漫无目的地走马观花,满窗生机,却没有一样让他定睛。
他歪过头,将目光落在了杯沿上,里面藏着的全是苍白。修长的手机,摩挲着杯口,像是在惆怅,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将那杯子放在了另外一只的旁边。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叶瑄河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丝傍晚的凉意。
“怎么了?睡不着?”叶瑄河走向前。
燕沐辞见到叶瑄河,别过了头,语气跟平时没什么两样,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情绪波动:“什么怎么了,没怎么啊。”
“那你眼睛怎么这么红。”说着叶瑄河将手放在了燕沐辞的眼睛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没睡好。”
燕沐辞欲言又止。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会忘记我吗?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缓缓。”
燕沐辞双唇微启,隐隐地在颤抖,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叶瑄河正端着两杯水,向着他走了过来,“喝点水吧。”
燕沐辞接过了水,没有喝,而是攥在手里。
他要谢谢叶瑄河给了他那段昏暗的生活带来一种新的选择,一种憧憬,一种从来没有勇气去做的选择。
他也谢谢他,让自己感觉是被需要的。
“叶瑄河,我们回C市吧。”
“我想见见徐彻。”燕沐辞说道:“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叶瑄河“呿”了一声:“他跟云天泽好着呢,有时间见你吗?”
燕沐辞瞥了他一眼:“叶瑄河你当初可真能耐呀,为了骗我,都敢绑架啦?!”
叶瑄河一看燕沐辞有想翻旧账的嫌疑,立马答应:“什么时候回,我去安排。”
“明天。”
到了A市,叶瑄河把燕沐辞送到了他家里,然后翻出冰箱里之前他屯的粮食,准备做个晚饭。
“看吧,我是不是很有前瞻性,我就知道我肯定还得住回来,看我给你搞个大餐。”叶瑄河一手拿着油菜,一手拿着麻酱,得意道。
燕沐辞摇了摇头,舔了舔嘴唇,笑的很慵懒,揶揄道:“是是是,要不是在那天发现厨房那些黑暗料理,我真信了。”
叶瑄河啧了一声,“人总有个不擅长的嘛!”
然后就开始洗菜。
“你先去那边坐会儿,听会歌啥的,我给你拌个小油菜,我看你也没什么胃口吃味道重的东西。”
“好,看来带你回家也挺好,这不又能白嫖了吗?”
叶瑄河有的时候觉得燕沐辞被人惦记是有道理的,这小子不仅长的漂亮,眼睛会勾人,这张嘴也是...欠亲。
想想...还是先低头做起了饭。
燕沐辞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几乎是晕睡了过去,等醒了之后,叶瑄河已经把饭做好了。
燕沐辞看着那本来空空的垃圾桶此时满满当当,大概就明白了他睡着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你醒了,赶紧过来呀,小爷我做菜可不是谁都能吃到的。”叶瑄河手里还拿着炒鸡蛋的铲子,穿着围裙,在燕沐辞面前挥舞着,示意他过来。
在燕沐辞面前,他像个小孩子,这是之后云天泽给他的评价。
屋子里只开了暖色的暗灯,落地窗外下起了雨,树影在墨蓝色的背景下被风吹拂。
屋外狂风骤起,屋子却有人为他生起人间烟火气。
燕沐辞身上是叶瑄河为他披上的毯子,那一刻的感觉,很直白。
温暖、舒服、安逸。
“来了,吃不死我吧。”燕沐辞随着舒缓的呼气,应声回道。
叶瑄河道:“我跟你一起吃,死了我殉情。”
燕沐辞没有回答,只是走了过来,坐在了叶瑄河面前的椅子上,低头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含糊的说了一句:“还不错。”
却迟迟没有抬起头。
“是太好吃了吗,好吃到你都不肯抬头?”叶瑄河伸手将燕沐辞额前的碎发拢到了他的耳后,转而有些调皮地说道:“好吃的话,我天天做给你吃!你随时想吃,我随时能做!怎么样~”
燕沐辞越听这话越不对劲儿,不小心呛了一下,那股他自认为做作的情绪被这一口饭直接呛到九霄云外去了,虽然他知道叶瑄河是故意的。
“我这辈子没说过服你,但是我是真怕你了。”燕沐辞说着说着,笑了,然后接道:“这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饭。”
叶瑄河当即坐直了腰,“怎么可能!你刚才还说不错!”然后拿起旁边的筷子夹了一口他拌的小油菜,放进嘴里,停顿了半秒,“噗——”
“这么咸,你怎么还吃了这么多啊,你傻了?”叶瑄河一边说,一边抿嘴,一边想去撤掉这难吃的东西。
燕沐辞拦住了他,“哎哎哎,行了,挺下饭的,撤什么撤,这饭暂时能给我提供点能量活着,你撤了,我就直接嗝屁了。”他看着叶瑄河,“留下吧。” ', ' ')